但也不至于值二十万啊?
“刘老弟,做生意想赚钱这点没错,不过叶天还是个学生,咱们不能往死了忽悠他吧?”
想到这里,卫红军看向刘维安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原本刘维安那憨厚的相貌,在他眼里也变成了老奸巨猾。
“这……我……不是我开的价啊,而……而且小叶说的也是十五万,不是二十万啊。”
被卫红军这么一挤对,刘维安憋的是满脸通红,他除了最初开出了一个两万块钱的价之后,后面都是叶天自说自话的呀。
“叶天?怎么回事?”卫红军诧异地看向了叶天。
“卫叔,您是看走眼了。”
叶天笑着将手镯置入到了灯光下,指着那流光溢彩红的诱人的镯子说道:“卫叔,您看这火彩,没有一丝人为或者沁色的痕迹,这是天然的血玉手镯。历史上仅有的相关著录,就是文成公主拥有过一个,此后在民国曾经出现过一次,被人用十根小黄鱼买走了,您说这样的东西,值不值二十万呢?”
“天然的血玉手镯?”
听到叶天的话后,卫红军吓了一跳,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一段典故,也不知道这种镯子的价格,不过叶天口中“十根小黄鱼”的话,他听得懂啊。
在卫红军的朋友里面,也有人收藏民国的“小黄鱼”金条的,他曾经见到过,一根金条是三克,而在民国的时候,两根“小黄鱼”就能在四九城买下一套四合院来。
即使放到今天,一克黄金差不多六七十块钱,一根金条也能值两万人民币了,十根就是二十多万人民币,如果这样论起来,叶天开出的二十万的价格,还真不贵。
“叶天,这东西让给卫叔怎么样?”
对于叶天的眼光,卫红军是深信不疑的,想到去年贺老四拿着副血沁镯子显摆的事情,不由打起了这只手镯的主意。
“别啊,卫叔……”
没等卫红军把话说完,就被叶天给打断掉了,“卫叔,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啊,这钱算是我借的,一年之内连本带利的还清,至于东西嘛,您就别惦记了,我买了要送给清雅的。”
“送给我的?”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于清雅,在听到叶天的话后,不由吃惊喊出声来。
“当然,不给你给谁啊?我和老爸戴?”
叶天笑着用手摸了下于清雅的头发,他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将于清雅头发搞得乱糟糟的,然后喊她是电视《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
“叶天,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啊。”
于清雅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比这更贵重的珠宝她也见识过,只是出于于浩然从小对她不占别人便宜的教育,她有些抗拒这一类贵重的礼物,即便是叶天送的。
“呵呵,我给你戴上,就当是长辈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叶天笑了笑,不由分说地拉过于清雅的小手,将手镯戴到了她的雪白的手腕上,左右打量了一下,说道:“白璧无瑕,血红如火,般配,真是太般配了。”
原本还想拒绝的于清雅,在听到那句“见面礼”的话后,想到了面前的刘维安和叶冬梅正是叶天的小姑和姑父,脸上突然红了一下,也没有再抗拒,任由叶天给她戴上了。
“这小子泡妞还真舍得花本钱啊?”
叶天的举动让卫红军都看傻了眼,价值二十多万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出去。
和叶天的手笔相比,卫红军所认识的那些每个月花几千块钱包小蜜的大款朋友们,一个个简直就和土鳖差不多了。
“妈的,女儿要是能遇到个这样的男人,大学早恋我也认了啊。”
看着面前这一对小恋人,卫红军的思绪不由飘到宝贝闺女身上,虽然说情义无价,但往往金钱还是能衡量出一个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的。
只是卫红军如果知道真有个叫徐振南的愣小子肯为他女儿花上二十万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镯子戴到于清雅的手腕上,叶天就不准备再摘下来了,眼下要做的当然就是付钱了,将卫红军临来的那个黑皮箱放到桌子上打开后,叶天说道:“刘叔,这箱子里面是二十万,您点一下吧。”
“小……小叶,咱……咱们不是说好的十五万吗?”看着面前一箱子的钱,刘维安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上面那句话?这要是被潘家园的同行知道,一准骂自个儿傻叉,十五万和二十万可是整整相差了五万块钱呢。
“刘叔,我打电话回去问了下我爸,他说这物件升值的空间很大,说不定明年就能卖四十万呢,让我别亏着您,这不就多出来五万嘛……”
叶天随口找了个理由,好在此时刘维安的注意力都放在箱子里的钱上面,对于叶天的话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倒是卫红军奇怪地看了叶天一眼,他还是第一次听闻开古玩店的会嫌物件收的便宜?不过这是叶天的私事,他也不好多问,只能将疑问憋在肚子里了。
“小叶,没错,是……是二十万。”
刘维安虽然人很实诚,但是在潘家园混迹了两年,对于一些坑蒙拐骗的门道还是很清楚的,不管怎么说,钱一定要当面点清,这事儿可不能嫌麻烦,一扎一扎地在那里数了起来。
足足点了半个多小时,刘维安才把箱子里的钱都点了一遍,然后将箱子给合了起来,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箱子的提手。
“叶叔,咱们这是货款两清了啊。”
叶天拍了拍手,说道:“您找两张纸笔,咱们写个买卖的字据,我也要给卫叔写张借条,今儿这事就算是完了。”
“这小子,以后不管混哪行,成就真是不可限量啊。”
看到叶天这滴水不漏的做派,卫红军也是心里暗赞,换他在叶天这岁数的时候,整天就知道在溜冰场和人争风打架呢。
第117章 叶冬兰
“刘叔,咱们这就算是货款两清了啊。”
拿着写好的几份字据,叶天和刘维安等人分别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这玩意没有经过公证,并不一定具备法律效用,但是在民间来说,却是已经足够了,并且在有什么纠纷之后也能当作证据来使用。
“清,清了。”
想着妻子的病终于能得到救治了,刘维安心中激动,签字的时候都把自己的名字写的歪歪扭扭的,眼睛始终盯在那装着钱的黑皮箱上,没有一刻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得嘞,刘叔,叶婶,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告辞了啊。”
叶天站起身来,想了一下说道:“刘叔,这么多钱放家里不合适,我觉得您还是和我们一起去趟银行给存起来吧。”
虽然小四合院里住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街坊四邻,但钱帛动人心,保不准就有那铤而走险的,万一这真被人偷了,叶天也没本事再去搞二十万给他们了。
“对,对,要去银行……”
听到叶天的话后,刘维安连连点头,一把拎起桌子上的箱子,对妻子说道:“冬梅,我先去银行把钱存起来,你让蓝蓝去街口买点熟菜,晚上我要和小叶还有卫大哥喝一杯……”
从自己和妻子双双下岗,再到妻子得了这种病之后,刘维安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原本像是被迷雾笼罩的生活,现在终于透出一缕灿烂的阳光。
“刘老弟,今儿就算了。”
卫红军看了叶天一眼,发现他在向自己摇头之后,接着说道:“弟妹的病要紧,你们晚上还是商量一下,不行明儿就让弟妹去住院,等病好了咱们再喝也不迟啊。”
“这……这,好吧,改天一定要请卫大哥喝一顿……”
要说卫红军就是场面人,这一番话说出来让人听着心里都暖和,刘维安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一脸感动的连连点头。
临出门的时候,叶天看了一眼病恹恹的小姑,开口说道:“叶婶,手上有钱了,别怕花钱,把病治好了比什么都强……”
“小叶,婶知道,等婶病好了,亲自给你们烧菜吃,一定都要来啊。”
叶冬梅点了点头,她在病床上卧了两年,对于身体康复后的生活,也是很向往的,当下强撑着身体,要送叶天等人出院子。
“叶婶,披上大衣再出来啊。”
叶天倒是也没推辞,他知道这是小姑在表达谢意的一种方式。
“大姐,你怎么来了?”
刚送叶天等人到院门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手里拎着个装了两条活鱼的塑料袋跨进了院子,叶冬梅一看之下,连忙迎了上去。
“冬梅,这大冷的天,你出来干嘛啊?”
那老太太见到叶冬梅站在院子里,一把抓住了叶冬梅的手,嗔怒地说道:“看你这手冰凉冰凉的,快点进屋!”
老太太叫叶冬兰,是叶家的长女,比二妹大了五岁,比叶东平和叶冬梅都要大上十多岁,可以说这最小的弟弟妹妹,都是她一手带大的,眼下看到小妹妹病怏怏的样子,自然是心疼不已。
“大姐,没事,今儿高兴,冬梅就出来下……”
刘维安也上前打了个招呼,想着不久后妻子就能进行换肾手术,刘维安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老太太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两口子,眼睛又在叶天等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奇怪地问道:“维安啊,今儿是怎么了?都这么高兴?”
刘维安不想让叶天等人多等,当下说道:“大姐,是遇到喜事啦,冬梅,你先陪大姐去屋里,我回头存了钱就回来……”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冬梅,进屋你和我说说……”
老太太摇了摇头,狐疑地看了眼叶天于清雅和卫红军这对组合后,和妹妹进了内屋。
“刘叔,走吧。”
看着慈眉善目的大姑,叶天心里是百味交集,如果不是当年父亲错过太甚,恐怕大姑也不忍心将他拒之门外吧?
“蓝蓝,把鱼放厨房盆里去,晚上大姨给你们煮鱼汤喝……”
进屋之后,叶冬兰就把手里拎着的鱼递给了蓝蓝,然后拉着妹妹坐了下来,埋怨道:“冬梅,这大冷的天你也不注意点,什么人值得让你往外送啊。”
老太太做了二三十年的街道主任,整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养成了一副大嗓门直性子,虽然已经六十了,但腿脚麻利身体健康,还是个急性子人。
“大姐……”
叶冬梅张了张嘴,正想解释的时候,却又听到叶冬兰念叨了起来,“我说冬梅,你这病不能再拖了,要马上换肾,昨儿我去你二姐家了,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准备把爸的老宅子给卖掉,卖的钱给你换肾用……”
“老宅子?”
叶冬梅闻言一愣,继而摇起了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那是爸留给小哥的,虽然小哥做得不对,但房子还是小哥的,咱们谁都不能动”
“不要提他,我没这个弟弟,你也没这个小哥……”听见妹妹提起叶东平,老太太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身是个急脾气,当时由于气愤打了弟弟几个耳朵,后来在气头上也没搭理叶东平的回信,想好好教训下这个不听话的弟弟。
其实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之后,只要叶东平再向家里认个错,当大姐的也就原谅他了。
但是谁知道叶东平到后来干脆就是失去了联系,让老太太更是失望之极,平时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提到叶东平,这也算是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了。
不过老太太却是不知道,就在她离开没一年,叶东平的婚姻也遭遇了很大的问题,叶天的母亲在那一年也离开了他,这让叶东平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当时的叶东平算是众叛亲离,整个人都钻了牛角尖,认为家里再也不会原谅他,就想着自己带着儿子在小山村终老一生算了,所以也就没再去祈求大姐的谅解,十多年下来,误会却是越来越深。
“不行,反正小哥的房子不能动,那也是爸留下来的唯一的个念想,谁也不能卖……”
别看叶冬梅病恹恹的显得很是柔弱,但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即使面对大姐也是一步不让,情急之下连已经筹到看病的钱的事情都忘记说了。
“妈,你们吵什么啊?”
从厨房里回来的蓝蓝听到两人吵架的原因后,弱弱地说道:“大姨,妈,咱……咱们不是有钱了吗?”
“有钱了?怎么回事?”
“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姐妹俩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一个是一脸的不解,一个是哭笑不得,早把这事说了,至于还扯上那房子和小哥吗?
“冬梅,怎么回事?”老太太看向妹妹。
“大姐,维安他做古玩生意的事情您知道吧?”
看到大姐点头后,叶冬梅接着说道:“您进院看到的那几个人,就是来买我那只镯子的,一共卖了二十万呢,维安刚才就是去银行存钱了。”
“你……你那镯子,卖……卖了二……二十万?”
老太太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是对于这么一个数字,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她现在一个月地退休工资不过七八百块钱,要多少年才能存够二十万啊?
“冬梅,我说……你们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啊?那镯子我也见过,怎么就值二十万了呢?”
叶冬兰在做街道主任的时候,没少遇到一些街坊四邻被骗的事情,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当她听完妹妹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被骗了。
“姐,您看,这是那小伙子写的字据,买卖的凭证……”
叶冬梅将叶天刚才写的条子拿出来交给了大姐,接着说道:“再说了,那钱是维安一张张数过来的,又不是假钱,他们能骗我们什么啊?”
“你们懂什么啊,现在骗子聪明着呢。”
老太太话,突然一拍大腿,“坏了,维安跟他们出去,不会被抢了吧?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大姐,您这是怎么了?急匆匆地要去哪啊?”
正当老太太刚掀起门帘要往外走的时候,刘维安进了院门,在这片四合院门口就有个工商银行,如果不是顺路又买了点熟菜,他回来的还要快一些。
“维安,你没事吧?钱呢?钱被他们给抢走了?”老太太还沉迷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围着刘维安找起他刚才拎着的箱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