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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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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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年轻人。在其他豪门中,这个年纪的青年正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时候,可是李察却早早的就征战在位面深处,现在更是背负上了整个家族的责任。

在初入法罗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甚至连在部下面前说话都说不好。李察不苟言笑,其实是因为紧张,每件事,每一个决定,他都要反复思考,生怕做错了什么。那时他们在法罗处处受敌,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敌人也是异乎寻常的强大。

李察心知,自己一旦做出错误的决定,甚至只是运气不够好,都有可能就此战死在法罗,尸骨亦会化为异位面的尘埃。在这种情况下,心中的那种压力实在是沉重得无法形容。

直到此刻,直到沉重打击红杉王国王室,迫使法师协会妥协,并且利用贸易和构装构筑起滚滚财源,也获得了利益紧密的强大同盟,李察才稍稍放下一点心里的紧张。当他开始有余暇有心情回首自己这两年所走过的路时,才忽然发现一级级垫高自己脚步的,是数以万计的骸骨。

李察也是人,看着无数生命在自己眼前一一凋谢,心中难免会有他朝吾体亦同的感觉。而在此期间,数次生死一线的经历,也从记忆中浮现出来,并且分外深刻。他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这些骸骨中的一员,成为垫高别人脚步的垫脚石。

其实在第一次魔法战争结束后,李察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这些问题。但那时还有许多善后事宜要处理,而现在,当他一个人在歌顿曾经的书房独处时,许多疑问就开始浮现。

首先,位面战争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两个位面之间除了战争与征服,几乎找不出第三种关系?

(卷三《众鬼日行》完)

卷四 拥抱广阔世界

章一 迷茫与责任

歌顿曾经说过:“诺兰德的兽人也比其它位面的精灵美丽。”这就是公认的位面战争惟一铁律。

两个位面之间如果搭建起桥梁,那就只能是一方灭亡的战争,再也没有其它可能。李察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规模再小的位面战争,也往往会绵延数十年,最终死伤数量会以百万、甚至是千万计。

不过李察并不迂腐,并不会简单地因为心情关系,去判断对错。诺兰德作为强大的主位面,建立起链接的位面数以千计。和这些位面间的战火绵延不绝,许多位面战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任何一个位面,无论或大或小,想要和平最终只有两个途径,要么灭绝,要么被彻底征服,然后慢慢灭绝。既然这么多位面都是这样,那么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李察想不明白,那是因为他不懂,却不能说位面战争是错的。

但是李察隐隐觉得,当所有位面之间都是战争时,却又难说合理了。在幕后,一定有某些原因,只是没有人说得出来。在诺兰德,所有贵族从小就接受位面战争的教育,认为征服异位面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光是贵族们,诺兰德的强者更是如此。几乎每一个强者都经过位面战争的血火锤炼,每一个家族背后都得有至少一个繁荣的专属位面,才能在战火纷飞的诺兰德大陆站稳脚跟,从而把家名继承下去。

位面战争,似乎就是诺兰德一切智慧种族的本能。不光是人类,精灵、矮人、兽人乃至蛮族都是如此。如果扩展些看,不止诺兰德,其它同样强大的主位面也都是如此。

李察失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将大半杯烈酒一饮而尽。他在嘲笑自己,位面历史已有数十万年,不知出了多少惊才绝艳的大人物,他们都没能破解位面战争的秘密,而是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投入到位面战争中去,自己又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又有什么资格乱想?

如果没有法罗的位面战争,李察自己亦不会提升得如此迅猛,更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积累下巨额财富,并且有了支配自己命运的权力。

就在他端起酒瓶,再为自己满上一杯酒时,一笔笔数字正在他心底流过。里面有构装数量,有流入流出的金币和财富,有麾下逐渐扩张的军队,有自己和追随者稳步提升的实力和等级,但更多的却是死于他兵锋前的无数生命。

现在的李察正处于一种很奇异的状态。他想得很多,可是这些却都是自动冒出来的,根本不需要他去动脑搜寻。李察喝尽了杯中酒,又拿起酒瓶,却发现手中一轻,原来酒瓶已经空了。

李察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很清醒,可是心底那火烧般的焦躁却更加明显,灼得他难以忍受。然而李察却又不明白自己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他本能地拿出一张空白的魔纹纸,取出从不离身的神器魔法笔,开始信手在纸上涂抹出一大片线条、字符和数字的混合物。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涂抹着什么。

很快一张纸就涂满了,李察也觉得心中一直积压着的什么东西似乎被转移到了魔纹纸上。

李察随手又打开一瓶烈性威士忌,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然后站在窗前,一口口浅啜慢饮。不知不觉间,一杯酒空了又满,一瓶酒渐渐见底,最后变成了一个被扔在角落里的空瓶。

嗒的一声轻响,一个新的酒瓶盖落在地板上,轻快地弹了几下,就滚向门口,最后停在一双踩着拖鞋的雪白小脚前。它撞上了一颗嫩得如同要滴出水的脚趾,这才懒洋洋地躺下。随后,一只近乎完美的纤手捡起了这个酒瓶盖,拿到眼前注视着。

这是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得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而她的面容,在最挑剔的人眼中,也找不出一丝瑕疵。

是珞琪,她穿着一袭轻柔长裙,长发松松散落两肩,站在书房门口,落足无声。她的目光先是从书房中掠过,在胡乱扔在地板上的三四个空酒瓶上凝停了一下,再看了看桌上还放着的两瓶烈酒,最后才望向站在窗前沉思的李察。

她的气息清冷且带着草木清香,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而李察此刻耳中轰鸣,意识中更是有无数画面闪动,根本没有注意到珞琪的到来。

李察已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刚刚举杯就唇,却发现杯中已空。他想要找酒,却有些站立不住,只得把酒杯放在窗台上,先稳住身体。不过酒瓶却自己飘了过来,为杯中倒满了酒。

李察本能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想起酒是哪来的。于是他回头,看到酒瓶,看到了那双持着酒瓶的美丽素手,再顺着手臂,肩头,直到面容。

李察足足盯着她看了半分钟,才皱眉说:“珞琪?”

珞琪只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哪里。

李察看看手中的空酒杯,不知怎么就伸到珞琪面前。珞琪即在杯中倒上了酒。李察一饮而尽,又把酒杯伸了过来。珞琪明显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你不能再喝了……”

李察双眉一皱,珞琪于是不再坚持,为他又倒满了一杯。李察这次没有一饮而尽,又站在窗前,伸手指着无尽的星空,喃喃地说:“你知道吗,那个家伙,应该总是站在这里……”

话没说完,李察手中的酒杯忽然落地,身体晃了晃,就向地上倒去。

珞琪急忙扶住李察,可是李察的身体却出人意料的重,几乎把她一并带到地上。

李察自己也感觉到不对,挣扎着想要站稳身体,然而现在惟一的支撑就是珞琪,所以他几乎是攀着珞琪在往上爬。两个人的肌肤几乎贴在一起,珞琪那高挑的身体更是兼具柔软和韧性。李察脚下一个不稳,又向地上栽去,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拉住了珞琪的裙子,嗤的一声,珞琪的长裙几乎裂成两半!

于是一条如雪笔直的完整长腿,就竖在李察眼前,甚至大腿尽头也隐约呈现。珞琪的诱惑,遍布全身各处。李察身体僵硬了一下,忽然伸手抓住珞琪的腿,借力站了起来。他这一下抓得极重,珞琪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李察站直,盯着珞琪的眼睛,呼吸间都是浓郁的酒气。

珞琪面上毫无表情,眼睛却毫不退缩地与李察对视着,鼓鼓的小嘴微张,那嘴形似乎就要吐出一句粗口。极清纯冷傲的珞琪,却像是下一刻就要对着李察爆一句粗口。强烈的错位感觉,几乎点爆了李察。李察咬牙,从齿缝中磨出一句:“你找死?”

说完,李察伸手抓住珞琪的领口用力一撕,将她的上衣连同胸衣一把撕裂,让她的上身也裸露出来。

而珞琪的回应则是忽然埋头,一口狠狠咬在李察的肩上!这一口她已用上了全身的力量,李察身体一颤,发出一声猛兽般的吼叫。可是他的身体却挺得笔直,非但不躲,还在往珞琪嘴里送。

他此时已是狂性大发,完全淹没了理智,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能咬下一块肉来。珞琪也是绝不客气,下死力气地咬着,可是李察全身肌肉绷紧,硬得有如钢铁,让珞琪牙都开始出血,也没能咬透李察的肌肉。

她忽然松了口,就那样站在李察面前,毫无表情地与李察对视着,下巴却微微扬起,尽显含而不发的傲慢。

这是最高境界的挑衅,我就是看不起你,你能拿我如何?

李察一言不发,直接把珞琪拉起,按在地板上!

几下撕扯,珞琪身上最后的衣物就尽数化为破布,散落一地。她拼命扭动挣扎,却毫无效果。突然之间,珞琪双眉紧锁,头用力向后仰去,发出一声痛苦的哑叫,双手更是抓紧李察的身体,指甲深深剜入李察背上的肌肤。

接下来,珞琪有如暴风雨中的孤舟,在一波波凶狠的撞击中抛飞摔落。她再也维持不住清冷矜持,双眉几乎绞在一起,双眼紧闭,从喉咙深处不断发出似哭似笑的叫声,越来越是沙哑,身体更是无规律地抽搐颤抖着。

珞琪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昏死过去,可是偏偏就不能如愿。在她身上的李察,凶狠残暴如一头奔腾的猛犸,难以想象他并不如何健壮的身体里竟然会有如此火山喷发般的力量!

珞琪觉得自己已经被碾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突然停歇下来时,珞琪已失去了全部力气,颓然躺在地上,只有喘息。放松下来后,她身上的汗水才一层层地冒出来,额头的汗珠更是密集如雨,彻底打湿了她的长发。

李察同样耗尽了体力精力,伏在她身上,就这样沉沉睡去,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

珞琪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想要把李察推下去,可是刚有所动作,双眉就又绞在一起,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原来李察虽然已经喷射过,并且把她的身体灌满,可是雄性特征依然挺立如枪,既大且长,把她几乎胀到极限。这么一动,立刻就牵动了下身的伤口,如针刺般痛。

珞琪喘了口气,猛一咬牙,硬是把李察推了下去,可是自己的小脸也变得惨白。

李察仰天躺着,鼾声如雷。即使在宿醉之中,他的双眉也是紧紧锁着的。本应年轻的脸,双眉间却多了些刀刻般的线条。

珞琪双眼闪动着复杂的光芒,纤手抚过李察的咽喉,忽然以手作刀,作势轻轻一切,轻声说道:“切了你!”

李察全无反应,酣眠如死。

珞琪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渐渐变了,开始蔓延杀机。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一阵极为强烈的危险感觉,不觉心中一凛。可是想要寻找这种感觉的来源,却怎么都发现不了。珞琪的手始终放在李察的喉咙处,只要稍加运力,就能捏碎李察的喉骨。可是现在,她手上的动作却没了原本的杀机。

“我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就为了那个想把我卖个最高价的爷爷?”珞琪自语,嘴角浮上一丝自嘲的笑。

她却没有注意到,李察手腕上那串兽牙手链中最大的一颗原本已经泛出暗红色光芒,却随着她杀机的消退而变回了一颗普通的兽牙。

珞琪的目光扫过李察匀称健美的身体,最后落在那根刚刚让她崩溃疯狂的罪魁祸首上。它作恶多端,直到现在仍然挺立如枪,似在炫耀着自己方才的辉煌战绩。珞琪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盯着那凶器,咬牙恨道:“早晚切了你!”

凶器昂首以作回应。

她慢慢爬起来,捡过李察的外衣穿上。至于她自己的长裙,现在已彻底变成一片片破布。珞琪穿好衣服,忽然看到桌上那张涂得密密麻麻的魔纹纸。她心中一动,拿起那张纸,看着李察的涂鸦。

纸上写着好几个名字,包括苏海伦、歌顿、伊兰妮、流砂、和山与海。在每个名字旁边,都涂着许多数字和单词。比如说苏海伦,她的名字旁写着“每年四百万”、“苏海伦的喜悦”、“圣构装师”和“让你醒来”。而在歌顿周围,则是“还给你一个更强盛的阿克蒙德”、“早晚干掉你”,等等等等。而在山与海旁边,却只有一句话“五年内,去接你”。

在纸上,还以简洁有力的笔法画着许多绘像,神态各不相同。

苏海伦是无助地飘浮于虚空中。蛮族少女则是定格于行将远离时,背身挥手的那一刻,苍凉、洒脱且厚重。看着这一幅画面,珞琪仿佛感觉到少女每一步落下,都会让大地颤动的那种沉重。歌顿是模糊的,那就是一团燃烧的火。而伊兰妮则不存在,只勾勒着一座火山,火山口的最高处,生长着一棵无法形容的鲜花。还有流砂,那是一个站在祭坛前的绰约背影,在她头顶的虚空中,是代表着神恩的时光光带。

这些画,笔法简约至极,可是每一根线条中都包含着让人窒息的力量!那是李察全副情感的彻底爆发!

看到这里,珞琪忽然明白了,这张纸上就是李察的所有责任!

她咬着下唇,望向李察的目光已充满了复杂。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

最终,珞琪咬牙切齿:“你这头猪!”

她用尽全力,把李察拖向他的卧室。房间就在隔壁,但是短短的几步路,让珞琪又出了一身大汗。

第二天直到快中午时分,李察才从宿醉中醒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已经被某个人视为了猪,只觉得此刻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下次得喝点好酒,这样太难受了!”李察揉着自己的额角,想着。可是他这么一动,却感觉身边居然还睡着一个人!

李察酒意骤然全消,身体悄然绷紧,随时可以发出致命一击,这才张开了眼睛。

在他身边,珞琪如小猫般蜷缩着,紧紧地抱着他的一条手臂,还在沉睡。她完全是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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