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霞明白正由于母亲有了这依依不舍之情,才有了宁为南方一隅的岸边土和誓为狗尾巴草的根底枭这样的豪言壮语。应该说这次来桂中还是为了老先生而来的,可现在母亲已病得懒言少语,如何使母亲在病中也能发挥南方一隅岸边土和誓为狗尾巴草的根底枭的作用,这正是她做儿女的责任。
由此,卢霞在努力积蓄心思,看看自己要如何去做母亲的根底枭。
五
当母女俩还在房间谈话。大刘又打来电话来,好像非要弄韦依是谁不可。
可卢依依躺在床上不便接电话,只有叫卢霞代接电话和负责应答。
卢霞接了电话并将母亲对问题的回答告诉大刘。她按母亲的回答的意思对大刘说,有关韦依的名字,可能来自韦麒麟的长诗《百鸟衣》中的依娌。还说了当年荣勤勤和小舅荣小可回乡演以长诗《百鸟衣》改编的山歌剧。荣勤勤和小舅荣小可分别饰演男一号古卡和女一号依娌。但卢霞没有去介绍有关表妹杨科和杨稼,以及小侄子荣麒麟,也参加演出并各担任的角色。
不过,卢霞一边讲荣勤勤和小舅荣小可回乡演出《百鸟衣》山歌剧的事,一边又想刚才母亲所讲的老先生搞的烛光晚会,各人也担任了不同的角色。
由此卢霞也有点恍惚,一事在江村一事在旧县村,好像《百鸟衣》山歌剧的故事的古卡和依娌与母亲与老先生的事,可以说两事互为山寨版。可母亲先是闭目养神,不久就睡着了。她要跟母亲谈谈山寨版也就搁住了。
可大刘却是个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他得知当年荣勤勤和小舅荣小可回乡演以长诗《百鸟衣》改编的山歌剧。他就有办法弄清事情的始末,并又来电话将事情的始末告知妻子和岳母。可卢霞确实也还有一点恍惚。因为母亲的病是那晚冻出来的,那晚她为陪母亲自己脱光了衣裳也会受到一点影响。其实,母亲有感冒她就没有感冒,只不过在刻她能坚持就不要表现出来。因此,她对于大刘纠缠着要追问《百鸟衣》演出的内情就颇觉得烦……
卢霞不急于回答大刘,本来她对《百鸟衣》荣勤勤和荣小可的演出。很自然就猜想《百鸟衣》中的古卡和依娌与母亲与老先生的爱情,可以说是互为山寨版的故事。可她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精神恍惚,这千万别将当年荣勤勤和小舅荣小可回乡演出《百鸟衣》的男一号古卡和女一号依娌搞混了。
为此,卢霞也觉察,对于江村和旧县村搞烛光晚会和演出《百鸟衣》山歌剧,说成是互为山寨版有问题。如果江村学习旧县村搞旧村改造能获成功,要扯上互为山寨版倒说得过去。母亲所讲的老先生搞的烛光晚会,那明明是六十年代的事,母亲所以要提起烛光晚会,那是她主张来桂中的又一个原因。据此,卢霞给大刘发短讯说,有关《百鸟衣》改编演出的事在目前并不重要。现最重要的是妈妈有病,你要向妈妈汇报桂中的活动,激发她执行来桂中的初衷。尽管她有病但可通过荣勤勤起作用。现在她与荣勤勤也懒得联系了。
大刘回短讯说,你是要我打电话汇报,还是通过写实录汇报?
卢霞回短讯说,打电话她能听下去就打电话。若打电话她听不下去,不妨在写实录后,在前头写上“岳母大人”,以信的形式来汇报。可妈妈来桂中的初衷,倒是跟你详细说过。你能否将来桂中的初衷要点给我发来?
可大刘发来所谓岳母决定来桂中的初衷。他在短讯中就这么几句话:缘由众所周知,拆迁人员错误登记了老先生的房。但老先生写了上访信又置之不理。因而引出了邀请人大和社区人员来桂中的活动。其中用意很明白,江村拆迁为何举步维艰?在州(县)曾将江村路段交由社区结合旧村改造完成开路,所以社区集资三千多万成立了建筑公司。后来得不到开路工程,又拟通过申报名村名镇获得工程。可旧县村也经历了相同的过程,他们是通过重视民生使问题迎刃而解。可有关拆迁人员又没来,江村社区虽来了两人。原拟通过帮助拆迁解决民生是人大的办法。国土局是不管民生也不受人大节制的。由此老先生原在《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所提结合旧村改造支持拆迁的方案恐要泡汤。现在妈妈又得病,她要执行来桂中的初衷也就会落空……
卢霞读完短讯后,马上给大刘回了个短讯,请注意,这一次来桂中,妈妈已不着眼在那间房,更大的计划和更大的着眼点在美丽江村的复兴!
为此,卢霞最感惭愧的是母亲现在的身体状是她所造成的。并且这事情她还没有对丈夫吐露过,好像她也没有脸面去说那些事。为此,她觉得丈夫发短讯,要了解有关《百鸟衣》改编和演出的情况,她应该想办法弄到这方面的资料。由此,她又在摆弄母亲的手机,因为她就曾经从母亲的手机得到很多资料。她一翻果然有《百鸟衣》改编和演出的情况,那是荣勤勤和小舅荣小可在中学时代,因为暑期回乡要搞宣传演出,他们就以演出长诗《百鸟衣》改编的山歌剧,从而获得很大成功。因为荣勤勤和小舅荣小可分别饰演男一号古卡和女一号依娌。村里人见了荣小可已不叫他荣小可,而直接叫他古卡。同样,也把荣勤勤叫做依娌。另外,他们的小侄子荣麒麟原来也不叫荣麒麟,因《百鸟衣》的作者是韦麒麟,荣麒麟就把自己的名改为荣麒麟。再有,杨科、杨稼也是在演出以后改的名字。杨科原名叫杨绢,是因为小学课文中有《小音乐家杨科》。她就喜欢杨科的名所以改名叫杨科。当然杨稼则是想为文艺做贡献,她想做文艺的庄稼人,所以改名为杨稼。。
大刘说,哦,怪不得。荣勤勤比荣小可大,大家却倒过来叫他们哥妹。
卢霞说,大刘,你向大家推荐荣勤勤时,就说旧县村与江村社区所要面对的事因太相似。两个村一样是想申报名村名镇,一样是在开路中要争取权利,一样是想发展本地的拳头产品,只是在产业侧重上略有不同。一个是要发展成衣,一个则要发展茶叶。对于开路的要求也有些不同,一个要求改变线路,一个要求设计横街。因而老先生方案的重点是,拆迁一定要顺应民生,一定要尽量照顾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等等,要注意拿两个村做比较说明……
大刘说,霞霞,除了所说的诸多相似。今天在展室也看到了如似江村社区那样由部队赠送的锦旗。只是旧县村墙上挂着的部队所赠的锦旗写:“嫩绿青青雨前蕊,鹿儿茶园雨前茶。老尼百年精栽培,两广名茶天下夸。”
大刘接着又说,霞霞,不过,荣勤勤说的还是开场白,也重点要说的第一、第二个展面的内容,就涉及她本人弃教还乡及被袭击和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已来到旧县村,也提到荣小可不回南宁的家,直接从北京来到了老家旧县村,一下便遇上了陌生人在车站等候,真可说是一步扣一步……
卢霞说,大刘,你傻啊!你所涉及的内容都不错。我不是说,你要打电话,就看妈妈能否听下去,要能就打。若打电话妈妈听不下去,不妨写实录后,前头写上“岳母大人”,以信的形式来汇报。你就可免口头向妈妈汇报!
大刘只回答说,好。由此卢霞真的是在处心积虑地努力积蓄心思。她要看看自己是如何去为做母亲的根底枭。当然,她也不知道根底枭是个什么意思?她也没问过妈妈,但按她理解一定是中流砥柱的人物,这绝不会错!
据卢霞所知,在明朝有丁鹤年的诗《自咏》有那么一句“长淮横溃祸非轻,坐见中流砥柱倾。”她想,无论是老先生、陈阿姨和母亲,以至大刘和她,都不应该去经历像丁鹤年诗句中那“坐见中流砥柱倾”的悲惨结局。
我不会的!卢霞暗想,老先生、陈阿姨和母亲,以至是大刘都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一
不一会,大刘又一次打电话过来了。卢霞一听大刘要说的事情头就晕。因为大刘所要说的不仅涉及荣勤勤、荣小可,以及杨科、杨稼和荣麒麟,还涉及刘亦覃、程愚、姚娜等人。另外还有一个反派角色李壬寅太复杂了。好得大刘还懂得先通过妻子。这个程序就让卢霞异常满意,她能成中介就不错。因此她提醒大刘,你看看能否跟妈妈在电话里讲清楚,她能否坚持那么久?
大刘的确按卢霞的说法,先打电话给岳母,看她能否听下去。若岳母听不下去,就在实录前头写上“岳母大人”,以信的形式来汇报。可他先打通卢霞的手机,然后由卢霞把手机递给岳母,再汇报荣勤勤讲述的内容。
可是卢霞经过那天晚上受冻,精神也真是有那么一点点恍惚。她听大刘讲了个大概情况,就把手机递给母亲。可她也在旁边陪着母亲听大刘汇报。
大刘说的还是接上那次讲旧县村第一天上午活动的时间。卢霞还记得代表中谁也不知道讲解员是荣勤勤,有人问荣勤勤的名字,有人说她叫韦依。
现在大刘已明白韦依的名字,是从韦麒麟长诗《百鸟衣》中的女主人公韦依娌来。当年荣勤勤和小舅子荣小可回乡演以长诗《百鸟衣》改编的山歌剧。荣勤勤就演女主人公依娌,小舅子荣小可则饰演依娌的情人古卡。但荣小可只是荣勤勤的堂小舅子。他们这对堂姐弟是伯爷荣淮海和叔爷荣海淮的孙辈姐弟,而荣淮海和荣海淮是双胞胎兄弟,并且荣勤勤因父母早逝,她跟着荣小可的父亲荣弋阳在南宁读书,所以荣勤勤和荣小可的关系就显得格外亲。至于,杨科和杨稼和小侄荣麒麟与荣勤勤和荣小可也有转弯抹角的关系。
由此卢霞考虑,大刘不会因荣勤勤和荣小可关系特殊而拖时间吧?
果然,大刘真的又提起荣勤勤和荣小可在2008年冰灾时的事。他说,妈,你向大家推荐荣勤勤时,说旧县村与江村社区所要面对的事太相似。一样是想申报名村名镇,一样是在开路中要争取权利。一样是想发展本地的拳头产品,只是在侧重上略有不同,一个是要发展成衣,一个则要发展茶叶。对开路的要求也有不同,一个要求改变线路,一个要求设计横街。而老胜方案的重点是,拆迁一定要顺应民生,一定尽量照顾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等。除了上述诸多相似。今天介绍第一、第二个展面时就涉及荣勤勤弃教还乡和被袭,以及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来旧县村,还有荣小可毕业返桂时没有回南宁。他因为一个电报使他宁可不回南宁见父母先回老家。他直接就从北京来到老家旧县村,并且刚下车便遇上了一个陌生人在等候他。那是官城镇开发办,在一步一步在为自我的图谋,在推进所谓的开发计划……
不过,大刘听荣勤勤讲解,好像与实际是有些出入。可能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因运输救授物资到桂林,得到部队允许到旧县村探望师兄。料不到一来到旧县村,马上就得参加抢救冻伤的人。其实,荣小可是先已回到了南宁,但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却从桂林来旧县村要探望师兄,荣小可也是刚刚从南宁来到旧县村。当他的师弟师妹在医院参加抢救冻伤的人时,荣勤勤正好被开发办指控带着冻伤的人在静坐,荣小可虽刚到来也被卷入其中,两个人都由警方监督下在医院做笔录。为此,荣小可的师弟师妹参加抢救冻伤的人时,荣小可虽也在医院却未能见到师弟师妹一面。当然,在桂南代表来参观时,上述事已过去了五年,之所以展室内还放着乐曲《忐忑》。因为荣勤勤想让参观者的心,也跟着她的讲述内心也一步一步紧绷着。因为,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是借运输救物资到桂林的机会,在得到救灾部队的允许,一起到旧县村探望师兄的。大家都觉得北京的志愿者是远道而来,没有见到师兄又参加抢救冻伤的人,让旧县村人为北京的志愿者大为不平。
另外,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团体是程愚队长带领的。这程愚带着七、八个志愿者,在完成抢救物资的运输任务后为何要赶来旧县村,谁都知道师兄在医院却又见不着,有消息灵通人士还知道队长程愚是荣小可的恋人。程愚觉得荣小可在北京接到电报不回南宁,直奔旧县村这事很蹊跷。在她带领的志愿者得悉师兄正在医院照顾被冻了18个小时的冻伤重病号。他们马上参与救援,可他们又得按部队的要求按时归队,所以救援结束必得匆匆离去。可在他们要离去时,还是没有见到师兄。但好在得到《桂中日报》的实习记者姚娜,自告奋勇充当他们的联络员,自愿代同学们深入到医院找他们的师兄,并答应在得到师兄消息及冻伤的人恢复知觉后立即打电话告诉他们。为此,在志原者才刚刚离开,荣小可和荣勤勤虽已得到消息并听到旧县村人欢送志原者的歌声,可志愿者的汽车已远去。可旧县村人欢送时所唱的那首歌,是大家都熟悉的《毛主席派人来》。但旧县村人已将某些歌词有意改变。如“雪山点头笑啰”改成了“雪花点头笑啰”,“一条金色的飘带,把北京和拉萨连起来”改成了“一群冰雪救援志愿者,把北京和旧县村连起来”……
为何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的离去,引出了那么大的场面?这不仅是来看师兄又见不着师兄的缘故。而主要是志愿者参加抢救了冻伤的人。这些人抬来时已昏迷。另外,南方人从来都未见过人被冻伤,也不懂得对冻伤的人可以用雪搓的办法救过来。所以,那首《毛主席派人来》是从内心自然唱出来的。荣小可和荣勤勤到来时,已见不到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但那欢送的动人场面把他俩感动了。他们两个人都变得泪流满面并号啕起来了。
关于《桂中日报》的实习记者姚娜,她找荣小可后却又是另一种情况。当她与青年政治学院的志愿者分别时,程愚队长介绍了师兄荣小可与志愿者救援团创办的情况。同时,也介绍了志愿者选择广西救援前前后后的事情。可姚娜记者得知荣小可是救援团创办人之一。同时,她也得知这个荣小可就是老妈姚佩早就认识的荣小可,并且是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