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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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悠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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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玄为了忍住笑,脸都有点变形了,她怎能不知玉风痛恨着苏玉芯,可是她最近太无聊了,谁让玉风正好撞到枪口上,这可怪不得她。

一时之间,沉浸在各自的思索中,皆是无言。

过了半晌,苏玉玄坐在桌前,吃着烤乳鸽,心中暗赞:色泽金黄,皮脆肉嫩,香味独特,果然是御厨的手笔,改天定要挖个御厨去府上。

苏玉风极为鄙视的看着姐姐,吃相粗鲁,性格刁蛮,脾气暴躁,这天下间谁会要他姐姐啊。为了姐姐将来的美好生活,他决定从明天开始牺牲自己,肩负起调教姐姐的重大责任。

司徒子凌微笑着道:“苏玉玄,你尽管慢慢吃,不会有人跟你抢的。有时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个女子,哪有女子像你这个样的。”

对于司徒子凌的挖苦,苏玉玄早就习以为常了。自顾啃着鸽腿,只当作没有听到。

第六章 难排心中愁

这一夜的月光并不明朗,有薄云遮盖,繁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司徒子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昨晚他还能置之不理。但今日父皇正式下旨让苏玉芯嫁于他,眼看是躲不掉了,此刻的他正为此事而烦恼。

司徒子凌坐在皇兄的对面,桌上七零八落地放着几只酒坛。在几个时辰前,刘安跑来说皇兄要找他喝酒,而今酒喝的不少了,皇兄依旧没有开口。

司徒子凌能做的唯有饮酒,这样的氛围让他觉得不自在。但他沉默不语,跟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似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先说话。

两人都各自饮着酒,仿佛是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司徒子凌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苏玉玄,有她在的地方总会很热闹,而且跟她说话,不用多加顾忌能畅所欲言,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他惊觉自己竟会很自然的想到苏玉玄,一种陌生的东西正在悄然出现,这东西使他有些不安,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提到这个名字时的喜悦。

“七弟。”司徒子恒打破了寂静。

司徒子凌没有接口,等着皇兄的下文。

“看似掌握着许多,却没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的。”司徒子恒伸出手,握紧,再松开,手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他却痴痴的盯着掌中。

这些年来,贵为太子的他,这双手到底握住了什么?就连这不分富贵贫贱,任人取用的空气,无论他怎样紧抓,都是徒劳。

清儿,清儿,每每想至此名,心如刀绞,也是这样一个清冷的夜晚,带着他未出世的孩子跳入湖中,从此相见无期。

数年前,他跟七弟前去脆香楼,才进门就看到恶少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他看不惯,出手救回了还是卖唱女的清儿,并把她带进了皇宫。

清儿就如泉水一般清澈透明,他在一见之下就坠入其间,便如同前世早已注定,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他会趁清儿不备,拉下她的手或者偷亲一口,见到两颊通红的清儿,他会开心的大笑。在他成年的宴会上,他多饮了酒有了醉意,他们之间发生了肌肤之亲。

以清儿的身份只能做个小妾,可他不愿委屈清儿,他想让清儿做他的太子妃,他苦恼着怎样去说服父皇跟母后。

清儿安慰他:太子,您不要为了清儿的事而愁眉不展,这样清儿也会不开心,会觉得自己是个包袱。只要能让清儿待在太子的身边,看着太子,伺候太子,哪怕没有名分清儿也是心甘的。

看着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的清儿,他深情的凝视着清儿,郑重其事的许给了她美好的未来。他相信只要让清儿为他生下男孩,那么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当清儿娇羞的告诉他,他要做爹了。

他满心欢喜的抱着清儿转圈,即刻准备前去告知父皇,要娶清儿为妃,他已经不想在等下去了。

当时他天真的以为两人就此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还是忘记了他与她之间地位的悬殊,忘记了他们身处在皇宫,忘记了他是太子。

在回太子府的途中,他的心情是愉悦的,父皇许诺可以让清儿为侧妃,要是生下男孩就扶为太子妃。殊不知在他转身的瞬间,皇上的眼神中流露出惋惜之色。

在回太子府的途中,听闻清儿在他离开后不久跳湖了,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呼吸,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慢慢地碎落,又有什么在心中一点点地加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太子府的,冷风吹得衣衫飘摇,他抚过清儿那苍白毫无生气的脸,眼底无限温柔闪过,之后便是浓浓的悲凄。

那段日子,他把泪都流尽了。悲哀,绝望充斥在心间,他想追随清儿而去,但是母后不许,父皇不允。

明知道母后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他却无能为力,一边是他最深爱的女子,一边是养育他的母后,他深陷其间,几欲成疯。

在他心灰意冷之时,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同胞弟弟,也不是母后,而是七弟。当他独自一人饮酒时,七弟总会出现,静静的坐在边上陪他喝酒。

二个月后,他不再沉浸于清儿的死,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出入于景泰殿帮父皇处理政事,每件事做的井井有条。

母后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为他终于恢复了正常,又心疼他清瘦了几分,亲自送来了许多补品。

可惜有些东西一旦发了芽,落了根,想要再改变已为时已晚。

情之一事,一旦陷入,挣不开,躲不开。

“七弟,其实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喝了如此多的酒,司徒子恒的眼中未见任何醉意,他的酒量在那二个月间得到了锻炼,至今都未曾再醉过。

司徒子凌眼皮都不抬一下,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司徒子恒也不恼,在兄弟间唯有七弟是只把他做为大哥而不是太子,所以他非常珍惜两人间的兄弟之情。也为母后当年所做的事情感到惭愧,如若七弟知道了真相,这份兄弟之情还能保持吗?

“皇兄难道是为了要迎娶苏玉芯太过高兴,睡不着而找我喝酒?”司徒子凌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司徒子恒苦笑,“那么七弟说说,为兄为何会高兴?”

司徒子凌缓缓说道:“多少人争着要娶苏玉芯,连父皇与祖母都夸赞她是个难得的女子,只怕皇兄心里早就乐翻了。”

对于苏玉芯,他没有太多的印象,那晚宴会时的一瞥,只是让他觉得她确实很美,但也仅限于此。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清儿的影子,再也装下去其它女子。这个女子,他注定是要辜负一生的。

司徒子恒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七弟,你要是觉得苏玉芯不错,那为兄就……”

“皇兄,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司徒子凌难得认真的说道。ZEi8。Com电子书

在他认为,要是七弟娶了苏玉芯,那么七弟的性子定会收敛点,这样对他对七弟都是有好处的。可司徒子恒怎么也没想到七弟竟会如此干脆的拒绝了。

第七章 意外初逢

圣旨下达到大婚只有一周,短促的时间让将军府一片忙碌。府内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频繁奔走的家丁脸上的神情却无欢喜之色,只因今日苏胤青当众宣布要扶紫萝为正室。

苏玉芯母女欣喜异常,苏玉玄跟苏玉风姐弟当场愤怒离去。

家丁们嘴上不敢说,心里个个叫苦不迭。以前还只是一个小妾,就在府里作威作福,现在成了正室,还不知要如何折磨他们这些下人,做事更加的谨小慎微,深怕成为打击的对象。心中都默默祈祷着:希望小姐跟少爷能够想个办法,让老爷打消这个念头才好。

苏胤青看着前方姐弟俩在见到他后转身往回走,只有无奈地摇头苦笑,这场景今天都重复好几次了。这些年府内全交由紫萝打理,他这么做也只是对紫萝的一种弥补。这俩孩子脾气也真是够倔,从他说出那番话到现在,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院中,紫萝指挥着家丁们搬运东西,她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虽然老爷对她还是老样子。经过这些年她也想通了,凡事不再强求。明日就是女儿出嫁之日,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她也再无所求了。

吉日当天,将军府喜乐声声,锣鼓震天,往来道贺之人屡屡不绝。街道上挤满了百姓,羡慕着将军府的千金嫁给当朝太子。

苏胤青一早就为苏玉芯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对这个女儿始终是愧疚的。因着婉婷的关系,从不曾关心过她们母女,能嫁与太子为妃也算是她的福份。

看着身着喜服,头戴凤冠的苏玉芯被喜娘搀上轿,苏玉玄心中默默的祝福她,一入宫门深似海,嫁的又是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虽然这位太子宅心仁厚,未必待她不好。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遗憾?新娘不是你,而是你姐姐苏玉芯?”司徒子凌站在苏玉玄的身边轻声问道。

要问他为何在将军府,而不是在宫中,实在是好奇苏玉玄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看她眉头微皱,难道她喜欢太子?

“遗憾的该是你吧,苏大美人马上就要变成你大嫂了,你的采花名单中可又少了朵美艳的花儿。”苏玉玄侧头瞧了眼司徒子凌,“司徒子凌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就从不对苏玉芯下手呢?”

“你向来就不喜欢苏玉芯,我们之间关系那么好,我怎会去招惹她让你不快。话说回来,你真的没有感到一丁点的失望?”司徒子凌有些怀疑的看着苏玉玄,补充道:“我大皇兄可是未来的皇上。”

“那又怎样,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让苏玉芯上钩,就把责任推卸到我身上来了,我真是冤啊!”对司徒子凌,她苏玉玄说话向来就是口无遮拦的。

“连我大皇兄都不放在眼里,”司徒子凌盯着苏玉玄看了很久,久到苏玉玄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才点头道:“是了,你一定是被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我吸引了。这也难怪你,谁让我生的如此出色呢。”

苏玉玄做呕吐状,“司徒子凌,你这人别的优点没有,论起自大跟脸皮厚绝对是世间少有。”

司徒子凌左顾右盼,“也不知某人有没有再掉进荷花池。”

听到这话,苏玉玄在心中长叹一声,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呐,还偏偏被司徒子凌看到了。

当年,逛遍京都的她,只差没去妓院了。

某天趁着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她连拉带拽地把玉风拖去了京都最大的一家妓院——香飘楼。

甫一进门,就被一群脂粉味浓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围住,吃尽豆腐。士可杀不可辱,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她顽强的反抗着,终顺利脱离魔爪。

就这样回去心有不甘的她,到处乱串,在绕了不知多少个弯之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她见识到了人间的仙子。

对面一女子,长得体态轻盈柔美,容颜鲜明光彩,脖颈细长,下颚美丽,水嫩的肌肤微微显露,修长的细眉微微弯曲,戴着华美的的耳环,踏着做工精细的绣鞋,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纱裙。

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飘逸。

她正被那女子吸引了全部心神,忘了前方就是荷花池,一脚踏去。

“扑通。”在水里折腾喊救命一阵无果后,骇然发现这荷花池,水深竟只及膝,浑身湿透的她从水池中狼狈爬出。

而这可恶的司徒子凌,那时不但没有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还捂着肚子大笑。

“你还好意思讲,就干站在边上看笑话。”幸好那里平时少有人,不然她一定会砍了这个司徒子凌的。现在想起他那时笑的样子,还是一肚子火,没风度的家伙。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这世上,原来真的存在女子逛妓院的事情。”苏玉玄一身是水的站起来时,方知原来是个女子,而苏玉玄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在他说了句这香飘楼何时新来了个傻子后,苏玉玄就站在池边破口大骂。要不是后来苏玉风经过,提醒她衣服还湿着,天晓得从苏玉玄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词来。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一个正常女子为了解男子是怎么嫖妓的,而跑到妓院去。

“姐姐,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玉风不知死活的凑过来询问。

他去的晚了,只看到姐姐浑身湿透的站在池边,骂着凌王殿下。事后他也问过姐姐,可姐姐就是不说。难道姐姐被凌王殿下……不会的,如果是的话,姐姐早就不会放过凌王殿下了。

“哪凉快待哪去,你一个男人罗哩罗嗦的,比女人还烦。”这个弟弟有时候真是讨厌唉,也不看看氛围。

第八章 调情

苏玉风一脸的委屈,他也是关心姐姐才会去问的,换成其他人,他才懒得去问。当然这中间也夹杂着那么一点的好奇,但也仅是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女子要温柔,就像苏玉芯那样的,才能惹来众多男子的怜爱,你这样凶巴巴的,只会把想要接近你的人都给吓跑了。”司徒子凌在一旁嘲笑着。

苏玉玄轻哼一声,“你现在才觉得苏玉芯好,是不是晚了点?再说了,本姑娘才不稀罕得到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怜爱,吓跑了最好,省的我看见就心生厌烦,还要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把你们赶走。”

“姐姐,我可不是伪君子。”苏玉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那你稀罕什么?”司徒子凌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

苏玉风也伸长耳朵等着下文。

“你要是闲得发慌,就去找你的红颜知己消磨时间去,不要待在这里妨碍我的好心情。”苏玉玄冷眼瞧了下司徒子凌,这人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八卦了!

苏胤青看着女儿跟凌王殿下靠的非常近,微皱眉头,“不知道凌王殿下前来,老臣未能相迎,还望凌王殿下海涵。”

“苏将军不必客气,本殿下也是闲着无聊随便逛逛,这热闹也看完了,也该走了。”说着司徒子凌头也不回的走了。

澄明江上,无数的船只往来,细数起来也就三类:小舟、画舫、商船。

还未到午时,江上就已非常的热闹。

不晓得哪里有歌妓在曼声吟唱,声音凄迷哀婉,似不知藏了多少忧愁在其中。

一艘精致的画舫在江中游戈,竹帘半卷,一个脑袋在窗口好奇的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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