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秦慕基本每天都会回来,只是,他每次回来不是在落地窗前的跑步机上跑步,就是在书房,从未跟她吃过一顿饭,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从未再碰过她一次。
这个过程中,苏韵强压住心底的酸涩和难过,对秦慕的冷漠装作视而不见,试图把自己变得坚强,来解决他们之间的冷战。
秦慕回来时,苏韵从来都在客厅等他,见秦慕进门,苏韵会笑意盈盈地迎上去说“你回来了” 。即使秦慕从来都是听而未闻,她依旧日日如此。
有时候秦慕会在跑步机上跑步一两个小时,苏韵就坐在沙发上拿本书静静地看,守着他。有时候秦慕直接进书房,苏韵敲书房门,秦慕从来不应,苏韵就直接开门进去,把切好的水果放在书桌上,然后再给他杯子里添点热水。出书房后,苏韵去盥洗室清洗从来不让家政阿姨帮忙洗的贴身衣物,再把家政阿姨水洗或者干洗后,挂在晾衣杆上的衣服收进衣帽间。把秦慕的西装、衬衫烫好,挂进去。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挂好。
一切忙完,她这个殷勤的“小女仆”就洗完澡,在床上继续拿着书看,等秦慕过来。有时候他会忙到凌晨一点,有时候晚上九点就过来,她始终开着落地灯,看书,等他。
这样的状态都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秦慕依旧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未再碰过她一次。不管她端去书房的水果摆出多么美丽的造型,不管她身上穿的是多性感多撩人的睡裙。
三月的天气,本应该是春光明媚的,因为两人的僵持,这个三月乌云密布,偶尔转晴。那个晴,并不是秦慕跟她说话,而是偶尔一两次,她切水果时,不小心切到手,手指上贴着创可贴,这时她端去书房的水果,秦慕会吃一两块,而不是第二天又被她完好地端出来,因为秦慕偶尔会吃一两块,她心中无比开心。因为,这样至少能够看到秦慕是心疼她的,能看到秦慕态度的改变,不是吗?虽然那改变,小的可怜。
三月底杂志要下印刷厂,而苏韵负责的尤娜的那个采访稿,本已经写好、修改好、排版好。主编和尤娜那边都过稿了,这天,尤娜又突然跟她说,内容要再修改,图片后期处理得粗糙,还要再尽善尽美一些。试图说服尤娜无效,主编便让她顺着尤娜的意思,再稍作调整,最后一次,尤娜还不满意,就不再听取她的意见。
杂志下印刷厂之前本来就忙,几个撰文的编辑都在加班,对稿件内容进行最后的修改、确认,并进行最后一轮的校对。
此时,编辑室算着苏韵也只有五个人,苏韵改稿完,发给主编审过,再发美编排版。另外的两个编辑,也改完自己的稿件,主编在美编旁边,审着最后修改的版面。
突然电光闪过,透过写字楼透明的玻璃,看到天空电闪雷鸣,雷声滚滚,顷刻间暴雨如注。
主编即刻让众人都远离窗户,各自尽快忙完手头上的事,回家。
等到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经快到晚上十点,闪电和打雷是停了,但雨点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声声如钟,暴雨依旧很大。
旁边的编辑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往年这个时候最多下个蒙蒙细雨,今年怎么是倾盆暴雨,让人怎么回去!”
主编说:“快收拾东西,在办公室找几把伞,我们下楼等雨小了再走。”
好在平时都会给办公室备伞,不多时,就找到五把伞,拿了伞,关了门,乘电梯下楼。
电梯间,主编主持大局:“我的车前几天出故障,送修了,没法送大家。等下雨小了,大家打车回去,明天报销。公司位置稍微偏,现在时间又晚,的士不好打,也不安全。”说着对着美编,“亚峰,你跟苏韵同一个方向,等下打的把苏韵送到家,你再回去。我跟她们两个一个方向,打的去城市中心广场,然后再分路。”
在一楼大厅等了一会儿,雨稍微小了些,大家拿起伞往外冲。
可是风太大,刚出去,伞就被风刮得伞架和伞布分离,几个人也被风吹到站立不稳,才出来一分钟,众人身上都已经湿了。要打的,得绕到写字楼的背面那条主干道上,平时走路需要五分钟,按照今天这个状况,可能得走十分钟,大家非得淋成落汤鸡不可。
见风太大,几个人手挽手往前走,又走了几步,听到喇叭不停地响,有车?
大家都抬头往喇叭声响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近,待到他走到众人面前,苏韵才透过昏暗的路灯看清楚,那是秦慕,是和她冷战了将近一个月的秦慕。
大雨依旧,秦慕身上的西装也被淋湿,而其他人也几乎成了落汤鸡。
秦慕站定,礼貌地开口:“现在时间晚,这里地方偏,天气又不好,应该很难拦到的士。不介意的话,我送各位回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示意对方,表示不认识眼前这位俊朗男子。只有苏韵呆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见此情景,众人大致明白,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应该是来接苏韵的。
旁边拉着苏韵的编辑,手摇了摇苏韵的胳膊,轻声问:“方便吗?”
苏韵向众人点头,然后低声对秦慕说“谢谢”。
上车,苏韵坐副驾驶,主编、美编跟另外两个编辑挤在后座,好在几个人都瘦,坐起来也没那么拥挤。坐定,秦慕按了车前方的一个按钮,前排座位后的折叠板缓缓打开,最终平行于地面。折叠板开打后是个方形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条毛巾,一条浴巾。
秦慕礼貌地说:“毛巾是干净的,各位先擦擦,小心着凉。”
后排陆陆续续地道过谢,然后动手擦头上和身上的水。
秦慕伸手去车前面的抽屉,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放在苏韵腿上。
苏韵想要问秦慕“你怎么办?”可是人多,这样会显得暧昧,所以,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没问。
苏韵拿过秦慕给的毛巾,缓缓地擦头发,擦得差不多时,秦慕又把西装递给苏韵,应该是她擦头发的时候,秦慕脱了西装外套。苏韵把秦慕递来的西装拥在怀里,这样也好,不穿湿衣服,他应该不会感冒。苏韵拥紧西装,转头看秦慕,透过车内昏黄的光,看着穿白衬衫的秦慕,俊朗有型又深沉柔情,简直是童话中的王子,苏韵的心砰、砰、砰、砰地又加速了。
车子启动,秦慕问了每个人的住处,安排好送人的次序和路线,车厢顿时陷入沉默。
秦慕今晚的行为,苏韵真的非常感动。尤其,是在两人冷战了那么久的时候,秦慕突然救人于危难,这不是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么?可是,被更多人,尤其是被每天相处的同事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传出去又会成为什么样子。苏韵侧头,看着窗外发呆,不想探究后座的各位究竟是什么表情和心思。
秦慕在下着大暴雨的深夜,开车来接苏韵。刚刚又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递给苏韵,而苏韵则把他的西装亲昵地搂在怀里。众人似乎都明白了。
许是跟苏韵熟,而秦慕又俊朗、多金,还如此礼貌,后座的一位编辑调侃了:“苏韵,不介绍一下?”
苏韵正在犹豫着要如何回答,秦慕就已经开口,他言语温和,嘴角有浅浅的笑意:“各位好,在下姓秦。”
听到姓“秦”,只有主编一直保持着沉默,其他几个人恍然大悟地“哦……”
刚刚提问的编辑兴奋地身子往前倾,想要确认,连声音明显都高了几分:“你就是秦先生?”
见此情景,秦慕大致明白,目光直视前方的路况,然后微微侧首,点头:“是。”
编辑室里是一贯玩笑疯闹惯了的,见有此八卦,哪肯放过?另外一个编辑也即刻加入进来:“苏韵,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原因,太英挺多金,怕别人觊觎?”
苏韵急着辩解:“我们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别误会!”
后座的几位,一脸不信。
苏韵看事情闹成这样,不知秦慕是否会生气,赶紧看秦慕。而秦慕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目视前方,专心开车,让人窥不出半点情绪。
苏韵心中忐忑,突然想到什么,动手翻前面的抽屉,在抽屉里找到了盒巧克力,递给后面的编辑,说:“明天给你们解释,这是封口用的。”
苏韵似乎忘了,在秦慕车上随手拿东西送人,更进一步印证了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苏韵当然也没注意到,这个品牌的巧克力是巧克力中的奢侈品,是比利时皇室的御用品牌,就轻易递出去,想要封口。要是她知道,以这盒巧克力可以进一步印证秦慕的生活品质,她大概就不会这么做了。
后座的编辑看了一眼盒子,虽然不甚了解,但光看包装,就大概知道价格不菲。所以,把巧克力递过去给苏韵:“巧克力不要了,我立刻封口。”然后抿紧唇,不言语。
秦慕瞥了一眼车上的电子时钟,礼貌地开口:“苏韵平时承蒙各位照顾,秦某不胜感激,是应该请客重重谢过才对。但现在时间晚,又下大雨,请客恐会有诸多不便。各位忙的久,恐怕会有些饿,只是苏韵平时很少在车上吃零食,所以,没什么能给各位品尝的,这盒巧克力,请姑且先尝,下次秦某一定隆重请客谢过各位。”
秦慕一席话说的礼貌而周到,而且,言语间透出浓浓的“苏韵跟我什么关系,想必,你们再笨都应该猜得到”的意思,苏韵如果再解释,只能越描越黑,所以,就索性乖乖低头拆巧克力包装,等明天再去解释。
后座的编辑,跟苏韵熟,又看秦慕如此客气,简直更来劲了,拿出平时采访写稿的八卦精神,问:“秦先生,您从事什么工作啊?”
秦慕浅笑,答:“管理方面。”
这位编辑再问:“是什么公司?”
秦慕再答:“医药公司。”
这位编辑不依不饶:“公司名称呢?”
作者有话要说: 1、不要跟我友尽,不然我真的就不相信爱了!!!呜呜呜呜……
婉儿就是非常普通的一个邻家小女娃(大学毕业几年了,说小女娃好像不太合适),额,小女人,纯真善良又楚楚可怜的……
2、很桑心很桑心很桑心!!!
竟然有人跟我说这个小说的男主角不吸引人!!!(好吧,后来证明是误会)
不管怎样,可以说婉儿千不好,万不好,不能说秦BOSS一句不好,他是婉儿心中最完美最完美最完美的男人!!!没有之一!!!
为森么廋桑的总是额……
☆、享受当下
秦慕唇还未启,苏韵就急了,赶快把巧克力全部塞给那位编辑:“你分给大家,认真吃东西,不许说话!”
后座的编辑扮了个鬼脸就安静地跟大家分巧克力吃。
虽然刚刚那位编辑问秦慕了那么多问题,好在秦慕答得含蓄,而秦氏集团在秦慕父亲和秦慕手中都非常低调,秦慕本人从未接受过采访,所以,即使那位编辑知道那么多信息还是不会联想到秦慕的身份。
这样一想,苏韵心中安定了些。
深夜,下雨,城中车不多,道路还算通畅,送完她们,到秦慕的房子接近午夜十一点,苏韵又用无辜的小眼神看着秦慕,柔声说:“你先洗澡,别着凉了。”
秦慕跟她说了这近一个月来的第一句话:“你先去!”
即使秦慕面无表情,苏韵还是笑嘻嘻地跟他撒娇:“不要,你先去!西装湿了,我先去晾起来。”
秦慕没再跟她争执,转身进卧室。苏韵挂好衣服,去衣帽间拿了睡裙,嘴角止不住地有笑意,秦慕再生气,还是不忍心她受委屈,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秦慕是在意她的!够了,这已经足够了!
秦慕洗好,出来,穿着浴袍站在衣帽间门口,看到的就是苏韵怀中抱着睡裙,呆呆地站在衣帽间傻笑,秦慕厉声说:“还不去!”
苏韵嘟嘴,再继续傻乎乎地笑着对秦慕示好,然后拿着睡裙进浴室。
头发长,洗得慢,嗯,真该剪剪头发了。春天来了,房子是要有春日温暖而色彩缤纷的气息,是该买些东西装扮一下了……
洗澡时苏韵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洗完澡吹干头发又是半个多小时不见了。出浴室,发现秦慕已经侧躺在床上了,背对她。
苏韵乖乖躺下,然后朝秦慕靠近,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正在苏韵即将贴着秦慕后背时,秦慕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秦慕的身体高大而结实,这样压着苏韵,苏韵呼吸都有点喘,可就是这样严丝合缝地压着,让她非常安心,她非常享受这样的姿势。
秦慕严肃的脸依旧没泄露任何情绪,苏韵嘴角却有淡淡的笑。两个人就这样隔着要按毫米计算的距离,鼻对鼻,眼对眼,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
苏韵头微微上扬,嘟嘴,轻轻地吻了秦慕的唇,然后带着偷香之后的窃喜快速撤离,再一脸笑意地看着秦慕。
秦慕看着苏韵满脸笑意,吻随之而来,落在苏韵肌肤柔软的颈间,舌头慢条斯理而又技巧娴熟地肆意撩拨,苏韵酥、痒得全身颤抖,一边娇喘,一边咯咯地笑出声来。
秦慕边吻,边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磨人精!”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吻和隐忍多日的情、欲喷薄。
事后,苏韵在秦慕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手指在他胸膛有意无意地勾勾画画,鼻子在他胸前轻轻地呼气,唇舌也愈发放肆地挑逗撩拨。
本来看时间太晚,秦慕浅浅地满足后,就心软地放过她,没想到她竟敢挑逗,秦慕又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尽情释放。
再一次呼吸平缓,苏韵眼角更媚了,嘴角的笑意也更浓了。
秦慕淡淡地问:“很舒服?”
苏韵娇笑着点头:“嗯。”
秦慕看着他怀里羞涩又纯情模样的可人儿,太惹人怜爱,不由得把她拥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苏韵被秦慕勒得骨骼生疼,可就是开心,非常开心,趴在他胸膛,娇声软语:“我爱极了被你压在身下,爱极了你疯狂地要我。”
用最羞涩、纯情的模样,说出最露骨、挑逗的话,无疑是最具杀伤力的!尤其,说话的,还是他最爱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