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小吴奇怪的说,“她在说什么?”
容颜这才反应过来,说,“没事,我们走吧。”
回去的时候,小吴先去洗澡,今天玩的很开心,小吴到了酒店好在继续说,兴奋的很。
容颜坐在电脑前,想着林以爱说过的话,又想起那一天,提起了那个笔记本,沈奕默的略显出的紧张。
她想起,今天因为直接从办公室去玩,他不能随身携带他的电脑,所以将电脑放在了办公室里。
她回身拿起了衣服,对小吴说,“我先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又出去?”小吴擦着头发问。
容颜点点头。“嗯,有些东西忘在办公室了,我要去拿。”
“路上小心啊,颜姐。”
容颜一个人来到办公室,按了电梯,在电梯里,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叮的一声,到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里面漆黑一片,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因为有门禁卡,所以只有楼下有保安,楼上并没有设置保安。
她没有开灯,直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借着外面霓虹的灯光,她来到他的办公桌后,打开电脑。
电脑果然有设置密码,她想了一下他家以前用的密码,按进去,果然是正确的,现在需要密码的地方很多,有些私密的密码,必定是一样的,有特殊意义的数字。
他的电脑里东西很整齐,打来文档,里面许多果然有许多项目的信息,她没看这些,只是想着林以爱既然说这里有她想知道的信息,总会查到什么的,她于是很耐心的挨个文档找。
当找到一个有特殊符号的文档,她带开,里面的东西,让她手上一僵。
这个东西,她曾经查过。
卡西酮……
☆、第208章 你是我的命运1(5000+第三更) ☆
她回到酒店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小吴竟然还没睡着,看着容颜回来,她从电脑前站起来,说,“颜姐你办好了吗?”
容颜有些恍惚,她坐下来,说,“嗯,是啊,弄好了,你怎么还没睡?”
小吴趴在床上,“我太兴奋了,颜姐,今天喝了好多酒,好开心,所以躺在那里怎么都睡不着。”
容颜笑起来,看着小吴,还真是小孩子性子孀。
她躺在床上,盖了被子,心里却想着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些资料,他的病例资料,他的用药信息,他的点滴记录,那些苍白的文字,却好像是有灵魂的,冷漠的叙述着他曾经经受过的折磨。
容颜曾经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因为查过了卡西酮的病例,觉得并不太可能,但是却忽略了他的病史,他曾经的药物依赖,竟然险些要了他的命,他也想过尝试,用各种方式缓解,他不想她知道,只是不想她自责。
没错,她是有些自责,他因为她的缘故,才会被苏流郁注射了卡西酮,还经受了这样的折磨蕊。
虽然那些资料上都写的十分泛泛,但是毕竟能想象的到,上面写,他会抽搐,会口吐白沫,她想不到,沈奕默那样狼狈的样子。
上面说,他曾经六亲不认,曾经险些杀了黄翼,她记得,他也曾差点杀了她。
上面说,他曾经一个人关在厕所里,难过的想自杀,她想,他那样的人,都会那样难过,可见,当时他该是多么的痛苦。
这些,大概都是没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到的,她舒了口气,靠在那里,脑海里一直有他那些画面,虽然只是她的想象,但是却感同身受一般,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跟着颤抖,在跟着千刀万剐,在跟着支离破碎。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是曾经发生的,他已经好了,这些苦难都已经度过了。
她想,他为了保护她所以撒谎,这到底是对还是错的呢?她的界限有些模糊,一面是他的不信任,他以为的保护却也是在间接伤害她,一方面,是他的苦衷,他独自承受一切压力,是不希望她自责,不希望她受伤,不希望她经历第二次伤痛。
就那么躺在那里,一直迷迷糊糊到白天,她才幽幽睡去。
醒来时,小吴已经去工作了,容颜也收拾了一下,虽然她因为脚受伤,还在休假中,但是还是先前往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却发现容擎竟然在,她走过去,“容总什么时候来的。”
容擎说,“听说你们发生了很多事,我早想来,却一直脱不开身,现在终于有时间过来看看,怎么样,听说你的脚受伤。”
沈奕默也是坐在那里,看着容颜,“今天你可以继续休假。”
容颜先跟容擎说,“多谢容总关心,但是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请放心。”然后她才看向沈奕默。
昨天看到的一切,让她在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柔软,她说,“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可以继续工作。”
沈奕默挑眉,“随你,不过还是小心些,不要做太多剧烈运动。”
“放心。”她看着他,最后看了眼容擎,方走出去。
沈奕默却似乎察觉到了她神情有些不对,他送走了容擎,先找到了容颜,她正站在回廊里,握着扶手,看着窗外,摩天大楼组成的巴黎,让人好像生活在***都市中的世界,她的影子,在这些大楼的背影前,显得尤其的狭小。
他走过去,说,“从这里看巴黎,又是另一个世界,毫不浪漫的。”
容颜回过头,看见是沈奕默,她顿了顿,握着手里的纸杯,她看着他不说话。
沈奕默沉默了一下,说,“是因为昨天以爱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今天……才会这么不对劲吗?”
容颜依旧只是沉默着看着他,那目光掺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让他更加疑惑起来。
他说,“容颜……你跟我说好吗?”
容颜想了一下,却笑了笑,摇头说,“没事,只是,沈奕默……”她突然靠近了点,说,“你能抱抱我吗……”
沈奕默一愣,她望着他,淡淡的目光里,带着忧愁。
他走过去,抱住她,先是轻轻的,几乎是尝试般的,搂着她的肩膀,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顺的头发磨蹭着他的肩膀。
他的手便更紧了几分,那么拥着她的双肩,缓缓的将长臂弯曲,将她整个身体都环在了怀里。
就那么抱着她,似乎时间慢慢的走远,世界也慢慢的变得狭小,狭小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电话,放开她,说,“先接一下。”
她略略点点头。
他拿起电话来,听了一下,手上一紧。
容颜看着他,“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奕默看着她,眉眼间的平静很不平凡,“出事了,有人死在了卖场施工现场。”
容颜一愣,“死了?”
沈奕默说,“是菲林……”
容颜浑身一震。
在赶往现场的时候,她脑海里还活跃着那个昨天还嬉笑怒骂,形象鲜活的女人,她大概也就三十几岁,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这还是很小的年纪,还正是一个女人风华正茂的迈向成熟的年纪,但是她竟然死了?
容颜有些不相信,沈奕默在一边开着车,见她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抚着自己的发丝发呆。
他舒了口气,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静静的对她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她看着他的手,没有动,只是静静的任他握着,她说,“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死去,这么年轻,是一个我们想不到的人。”
沈奕默说,“人世无常。”
她说,“据说是林小姐的朋友,通知她了吗?”
他说,“警方已经通知过了。”
她点点头,这时,车转了个弯,已经到了卖场的位置,他们走进去,就看见警察已经将地方围了起来,沈奕默要进去,警察问他是谁,他说是这里的卖场所有人,警察才让他进去。
容颜跟在后面,先看到林以爱站在里面,在安慰一个看起来年老的法国女人。
看见沈奕默跟容颜来了,林以爱走过来说,“大概发生在三个小时前,刚刚才发现尸体,没有伤痕,法医已经去初步检验过,马上会送去尸检。”
沈奕默看着悲伤的林以爱,“你还好吧?”
林以爱勉强笑笑,“说很好是假的,只是无法接受,昨天还好好的……”
容颜也知道那种感觉,她说,“还是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以爱握了握她的手,说,“嗯,都不要太难过。”
但是因为案件发生在卖场,所以这里的工程又必须停下来了。
他们回去等待尸检结果,一面为这件事哀叹,路上,容颜说,“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但是我觉得未免太巧合了,为什么她明明是我们的律师,却在卖场的地方突然去世?”
沈奕默回头说,“当然很蹊跷,本来这个项目就是举步维艰……”
林以爱说,“你们是说,这件事跟这个项目有关?”
沈奕默说,“我也只是这么猜测,最后怎么样,先看一下法医的推断结果。”
“但是她怎么会去现场?”林以爱问。
沈奕默说,“早上她来过公司,说有些条例,要先跟工人签好,以免在出事,我因为容擎忽然来,所以要晚点到,让她先去,没想到……”
林以爱点点头。
他们沉默着回到办公室,一天都在沉寂和等待中度过,第二天,林以爱托这里的朋友先打听到了还未发布的尸检结果,她说,“竟然是汞中毒。”
沈奕默跟容颜对视一下,林以爱说,“身上没有伤痕,她的尸检报告上写着,她的肺部有内出血症状,喉咙有轻微腐烂,化验她的肺部有过量二价汞离子残留,还有已经被汞离子破坏的活性细胞,最后导致内出血,让她快速死亡。”
“怎么会汞中毒?”容颜有不好的预感。
“初步怀疑是卖场装修的工业原料汞元素超标。”
果然如此,容颜说,“那就是说,这件事可能会闹到沈奕默身上?”
林以爱说,“大概会吧。”
沈奕默跟容颜一起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容颜说,“我们该去看下卖场什么东西会根汞有关。”
他们起身,先去卖场。
在卖场看了一圈,林以爱指着那些灯管,说,“这些制造的时候会明确是汞元素产品。”她又指着那些反光的玻璃镜子,“这些也是。”走了一圈,她能找到的汞元素产品也就是这几个。容颜说,“这么看,也未必是这里的汞超标,因为你看,其他工人都没没事。”
林以爱说,“你这样说是没有说服力的,因为有些人会对汞过敏,所以对汞过敏的人,他们对汞的敏感程度会比常人多几倍,对于他们,家里常用的灯管灯箱,都该选择其他代替产品,当然,只有去做过全身过敏检查的人才会知道自己对这个过敏。”林以爱说,“因为我就对汞过敏,所以我了解。”
容颜看她,“所以你现在也有不舒服吗?”
“不,我来的时间比较短,这个因人而异,大多会慢性中毒,当然也不能否定会有突发的中毒现象。”
容颜舒了口气,说,“这么说,我们又要打官司了?”
“没错,而且这次要重新找律师了。”林以爱说。
沈奕默只是在旁边沉默不语,站在那里,盯着林以爱,没有说话。
他们决定先去吃饭,林以爱却说自己先要去见这里的恩师,让他们自己去。
沈奕默跟容颜随便找了个餐馆,边吃边讨论,容颜说,“他们真是会见缝插针,反正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是吗?”
沈奕默笑笑,说,“他们有所行动,我们就见招拆招,好歹现在能看到他们要做什么,如果是默不作声,却在最后捅一刀,反而让人没办法,现在可以证明,他不过还是不够深思熟虑,现在就开始不断的阻挠我们,只会让我们更加提高警惕。”
容颜看着沈奕默,知道他有缓解她的压力的想法,但是也没戳穿他,笑笑,她说,“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去弄其他项目?”
沈奕默说,“大概半年时间。”
真是短啊……
容颜说,“当初是我没顾虑好全局,或许该先去看别的项目。”
沈奕默握住容颜的手,“我还有让我的女人胡闹的资本,所以你放心按照你的想法来做,不要自责,因为相信你的男人,不管你闯了多大的祸,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当做给你玩砸了一个玩具而已。”
她看着他的手,因为他的那一句,我还有让我女人胡闹的资本,她忽然倒是觉得他还真是高大。
他笑笑,让她快点吃东西,别想那么多了。
他们果然很快得到消息,沈氏被告上法庭,理由是过量用非法建筑材料致人死亡,他们要求沈氏赔偿九百万欧元,并立即停止建设卖场。
沈奕默几天内一直在忙着上庭,跟律师讨论方案。
律师建议他们和解,直接同意给他们一百万欧元,以此来缓和,或许可以不用停止项目。
沈奕默当天回来,沉默着不说话,容颜走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沈奕默说,“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拼命去搏一下,或许我们会赢,一个是跟他们妥协,掏钱了事。”
“要掏多少钱?”
“九百万欧元。”
“天呐,欧洲的人命显然比国内的值钱多了。”容颜说,“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蹊跷,不该我们来赔偿,这明明是阴谋,是沈濠霆的阴谋,他为了能打击你,害死了一条人命,但是却是你来赔偿,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先去蹲监狱才是。”
沈奕默笑起来,说,“别忘了你也是律师出身,这种话说的可很不理智。”
“我有时候也会庆幸我不再做律师。”容颜说。
沈奕默舒了口气,说,“但是现在的,证据全指在我们的头上,到底会怎样,就看到底谁会赢。你觉得,我该冒险吗?”
容颜摇头,说,“理智告诉我,我们现在不能冒险……但是,如果拿出九百万……我们的资金……”
“这边的法律,关于死亡的赔偿金额,本来就跟被告人的经济基础有关,也就是说,并不是国内那样,不管你是有钱人没钱人,赔的钱都是差不多的,这里是这样,越是有钱人,赔偿的也就更多。”
“我知道,他们觉得,越是有钱人,该承担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