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女虽是穿着有些另类,可态度却比那三名貌美女子要和气多了,混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威压,当然也探不出其修为。
只见她扬起笑脸,友好问道:“两位,不知这里可是泰古大陆?”
两人心中纳闷,这人怎么连自己要传送到哪都不清楚,但表面上还是很客气道:“这里确实是泰古大陆,这位道友初来乍到,可需要一份泰古地图?”
谁想女修听到泰古二字,竟是几欲落泪,一脸感谢天感谢地的表情道:“多谢告知,不过在下并不需要地图,二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告辞。”
说完她撩起那拖在地上的衣摆,拔腿就朝外跑,犹如火烧眉毛。两人见罢,想起还未对她核对身份,连忙叫喊着将其拦下,“哎,道友还请留步,能不能让我们核对一下通缉令,此乃四派三家统一规定,还望道友能够配合我等。”
那女修虽然停下,但眉头却是微皱,“泰古何时有这条规矩了?”
“一直都如此啊,”其中一人很认真解答,“道友大概是第一次用远距离传送阵吧,无论那块大陆都一样,必须检查,否则不小心放入一些危险的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放心,就是对对图,不会耽搁道友太多时间的。”
“是么?”女修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先前进来的三人身上,眯了眯眼笑道:“这三位可是一样在此等候核查?”
“这……”两名当值修士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目光偷偷瞄了眼在旁三人,正欲点头,便见那名青衣女子从储物袋内抽出一把软剑,娇蛮道:“你们谁敢核查我家小姐,就别怪我不客气!”
二六九、万年
偏偏此时传送宫内唯一的元婴前辈有些事不在,没有元婴大能坐镇,他们自然不敢硬拦,生怕惹恼那貌美元婴女修。
就在两人急得不知所措时,一旁黑衣女修还火上加油道:“咦?原来这核查是分人的么?莫不是因在下穿得破旧了一些,便要区别待遇。要说大家都是付了灵石传送而来,于情于理都应该同等待遇,既然她们可以不用被核查,怎能只查在下?”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共有四个女人,两名当值修士被急得是满头大汗,其中一人都快哭了,苦着一张脸不停解释:“这位道友真的没有区别对待,这个真是要查的啊!”
黑衣女修不语,但那青衣侍女却是不满挑眉,“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查我家小姐?就算你不知时家,那可知云徽道人?我家小姐可是那云徽道人的红粉知己,得罪了他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提醒吧?!”
听得云徽道人大名,两名修士立刻闭了嘴,看样子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半响两人中年纪稍长一人,咬了咬牙手一挥道:“行,既然几位是云徽道人的客人,那便不用查了,恭送前辈及两位道友。”
至此,那青衣侍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改娇蛮态度:“小姐,这泰古的修士还真是有意思,一点也经不起逗。”
而那名雍容华美的女修也褪去高傲,轻笑道:“你呀,真是古灵精怪,看这把两位小友吓的,还以为是哪出来的仗势欺人恶徒,还不快向两位道友道歉。”
青衣侍女听罢,巧笑倩兮,“嘻嘻,两位道友真是对不住,我们族中只有女子,平时也鲜少外出,今日难得出来,一时玩心太重还望两位道友莫要记在心上。该怎么核查,两位道友按规矩来便可。”
对方态度忽然大变,两名修士一时都看傻了眼,由于心理落差忽高忽低,脸上还保持着呆傻的神情,惹得青衣侍女又是一阵轻笑。这下才恍过神,两人赶忙核对她们画像进行核对,生怕那女修又整想出什么鬼主意来逗弄他们。
不过一炷香时间,两人便完成了核对,正欲松口气时。一人忽然喊道:“对了,方才那名黑衣道友呢?!”
“那位道友早就走了,”见二人四处东张西望,元婴女修用目光朝大门处示意,并笑道:“就在红花给你们道歉之时,怕是真有什么急事吧。”
什么?走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名修士脸色难看之极,正犹豫着该不该追出去。却又听得那元婴女修说道:“就算你们现在追出去,也是徒劳,那位道友乃是位元中修士。”
想不到那女修也是一名元婴大能,两人听罢便也断了追出去的念头,毕竟对方是一位元婴前辈,就算真是通缉犯,他们也无能为力,只得由她去了。
核查好后,三名女修从传送宫出来,青衣好奇问道:“小姐,方才那位前辈是不是隐匿了气息?我怎么从她身上一点都没感觉到元婴大能气息?还以为”
“这倒不是,只不过她周身气息十分平和,毫无恶意,所以很容易让人忽视。可是……”女子忽然一顿,若有所思。青衣侍女只觉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心痒难耐不由追问道:“小姐,可是什么?”
“可是你也太乱来了。”女子轻笑着在青衣侍女额前轻弹一记,“待会去得仙羽门,你万万不可如此失礼,免得不但有失时家颜面,云徽脸面子上也会过不去。”
“嘻嘻,小姐我知道了,”青衣侍女依旧嬉皮笑脸,打趣起自家小姐,“这还没成亲就护着未来姑爷,这成了亲怕是小姐连自己姓什名什都不知道了。”
“你这丫头,休得胡说!”女子嘴上虽然训斥着自家丫鬟,脸却是悄悄红起,一副小女儿娇羞模样,看得出乃十分受用。
而在旁一直十分安静的蓝衣侍女则微笑看着两人,从储物袋内召出一辆华丽的兽车,三人坐上兽车,一路有说有笑朝仙羽门方向行去。
再说那黑衣女修,其实便是被困在黑水有万余年之久的萧瑶。十日前黑水封阵总算失效,她连夜催使“脚桶”赶到泰清。查到泰清并未有发布过其通缉令后,为避免夜长梦多,她连换洗衣服都没买,顾不得还穿着从裴嫪身上扒下已穿了万余年的黑袍,直接找到官方传送阵传了回来。
只是她没想回到泰古也要被核查。肖肃虽然未有全泰极通缉她,但她不敢保证那姬颢不会通缉自己,如此便有了方才趁乱遁走一出。
此时萧瑶心中挂念师父、门派,连“脚桶”都省了,不惜消耗灵力,变幻出雷翼疾飞。心中七上八下不也知离开近两万年泰古变化到底有多大,原本的四派三家可都还健在。她小心谨慎,自不会冒冒然便先回门派,而是飞向仙羽门市坊。一来市坊若还挂着仙羽门名头,则表示门派安然无事。二来还可以到消息坊去打探这近两万年的空白消息,如此再做打算方才稳妥。
从传送宫到仙羽门市坊路途不算太远,萧瑶只花了半日便到达了市坊,望着依旧热闹繁华的街道,熟悉的叫卖声,还有混迹在人群中穿着仙羽门道袍的各执法弟子。久违的熟悉画面使得久远的记忆再度复苏,好似她昨日才来过,未曾远离。
既然仙羽门仍在,萧瑶稍稍放宽了心,不觉放缓脚步先找到一处成衣铺,换了身干净道袍,这才去往消息坊。随着深入市坊,这一路晃过去,她发现市坊里还是有不少变化,比如满大街有许多修士手中拿着一大摞符箓在叫卖着“符报”、“快讯”,也不知是什么玩意。还有在路过一间十分华丽的宅邸,无意瞥见阁楼上挂着一横幅,上面写着:“你是否想要万众瞩目的焦点?让所有人能够仰视?那么请到星艺楼,我们将对你进行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包装,让你成为全泰古乃至全泰极最耀眼的新星!”看完这一整段话也没弄清楚这星艺楼到底是干嘛的什么地方,只看到不少低阶修士挤破头往里涌。诸如此类市坊内还有不少奇怪店铺,是她在以前的泰古都不曾见过的,那热闹的叫嚷声,五光十色的布置都在吸引着路人目光,若非着急知道师父近况,还真想一家家店铺进去看个究竟。
走过几条小巷后,萧瑶轻车熟路便来到了消息坊门前。但是望着眼前门可罗雀,漆门斑驳的破旧房子,让人难以相信这里曾经是个人满为患,市坊中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贩卖信息的门坊素来不是泰古最吃香的一门行业么,怎会落魄至此?她心中纳闷着,刚想推门而入,却听得一谈话声从旁入耳,“陈兄,今日那茗品楼说的是四派三家传中哪一段书?”
“一万多年前仙羽门护山大战,昨日正巧说到姬家联合魔门宗,烟水阁欲血洗仙羽门,方忆瑶怒冲元婴,想来今日不知会否说到吕真人出关威震众修,为宗门三拒天意,那段正是此书□之处。如今时辰已万,你我快行些,或许还能赶上那老道收尾。”
方忆瑶?吕真人?萧瑶只觉心头狂跳,猛的回过头,只见方才谈话二人快速进入了旁边一家茶楼。她二话不说连忙跟了进去,一直上到二楼,便见里边人满为患,不少修士都是站着。众修都围着一头发花白老者,津津有味听他表情生动,唾沫横飞在说些什么。
“……关键时刻,那方忆瑶突破元婴,手持法宝大杀四方,一时大振仙羽门士气,但光凭其一元初修士,很难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而后又有玄奥道人插手,很快仙羽门情势再度急转直下。仙羽门众修苦苦支撑了四个时辰,眼看大势将去,众修已抱着与门派共存亡的觉悟时,天空中忽然传来玄音,如雷贯耳:谁敢动吾门宗?!顷刻,漫天威压犹如猛虎下山,狠狠压向以玄奥为首众修,将一干人震退仙羽门百米之外。那玄奥道人抬首一看,不由一怔……”
“啪!”一声快板响过,那说书老道笑眯眯拱手作揖道,“要想知道这来者是谁,且听我下回分析!诸位同修,今日到此结束,明日请早。”
“吁……”
他话音刚落,立刻引来周围众修不满,更有不少修士叫道:“老道,你每次都这样,多说一些又不会掉块肉,每次都卡在这个地方,不是吊我们胃口么?”
“嘿嘿,这话却是不对了,若说这后面的事情你们不知道,那叫吊人胃口;但这后面之事全泰古大家都是耳熟能详,自然不存在什么吊胃口一说。若真喜欢听我老道将故事,明日早来便是。”
老道笑眯眯说完,扛起自己行囊便步出了茗品楼,众修亦全做鸟兽散,该喝茶的喝茶,该走路的走路。唯有萧瑶听不到后半段,是心急如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拦下一人便问:“后面怎么了?出来那人是不是仙羽门那位吕姓长老?他最后怎么样了?!快详细说与我听!”
那人被萧瑶晃得七荤八素的,本欲发怒,但一看查不出对方修为,心知这疯女修修为比自己高出不少,只得晕头晃脑恭敬回道:“就是那个吕真人,他当初以假化神的绝对实力逼退了那玄奥道人,之后广招弟子巩固仙羽门根基,并且当半年后天象降临,他以一己之力拒绝飞升,坚守门派,如此三次后,得仙灵界上仙赏识亲自传音,收其为真传弟子。特许其留守门派千年,千年之后,吕真人飞升之时,高声告诫全泰古:若有人胆敢再动仙羽门,他便会从仙灵界杀回泰古,灭其宗族,绝不手软……”
听到此,萧瑶重重舒了口气,数万年来牵挂之事,在瞬间终于得到平复:门宗安然,师父已经飞升,这实在是太好了。
被拦下那人,不动对方为何忽然神色柔和下来,但仍旧不敢含糊将后话说完,“最后那吕真人还特地说了一句:不许再为难其爱徒萧瑶,否则他同样会从仙灵界杀回,此罪等同灭宗门。……前辈,我可以走了么?”
好一会,看拉扯着自己领口的手已经松开,那人连忙跑开,并且边跑还边回首时不时望着这个方向,生怕对方再追来。所以他也并未看到他认为的疯女修已是微红了眼眶,并低声轻喃,“师父,徒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此后萧瑶再次来到消息坊,将自己离开后万余年来的大事都翻阅了一遍。
原来那玄奥道人便是姬颢,在自己走后姬家处处便针对仙羽门,最终逮到一次机会联合魔门宗与烟水阁想要击垮仙羽门,后来方忆瑶的出色表现,以及师父及时出关才化解了门派的一场大危机。
另外她还了解一下如今泰古局势,应该说泰古如今依旧是四派三家格局,只不过魔门宗与烟水阁在那一役之后已经败落,顶替而上的乃是钱满楼以及散修盟,仙羽门自从有师父回归广纳弟子,培养了不少精英,实力大增,如今早就甩掉其他三家三派,成为泰古独大。至于姬家在姬颢飞升之前勉强能与仙羽门匹敌,但自五千年前姬颢飞升,姬家便开始走了下坡路。还有一些是关于钱满楼的消息,这个门派是自仙羽门大战之后悄然崛起,等到泰古大家大派注意到时,此派别已成气候,并且还带来许多新奇的玩意以及商机,比如“符报”,还有星艺楼都是出自这钱满楼,如今他们已取代了慕容家成为泰古最富足的门派,也就是因为“符报” 的出现才导致消息坊的迅速衰败。
萧瑶花费了大半日的时间,记下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走出消息坊,在看远处模糊的万华山时,心中是几许欣慰,几许遗憾,喜的是自己门派根基稳固,师父平安,遗憾的是在仙羽门生死存亡之时自己竟未能尽一份力,什么都不曾参与。现在归来一切都安好,放心同时她也不想再离开泰古四处流亡。因为师父仙羽门成了她仅剩余的家,之后亦准备像师父一样驻守门派,专心潜修,问鼎大道。
下定决心,萧瑶心中乃是一派清明。如今玄空掌门依旧健在,仙羽门依旧由他掌管。自己也该返回门派拜见掌门将大师兄一事告知才是。
她也不耽搁,出了仙羽门市坊,便直奔万华山。可谁料还未入山门,便被一行仙羽门巡视弟子给拦下,“来者何人?!还请出示请帖。”
二七零、故友?
萧瑶微怔,怎么她回自己门派不是有令牌就够了,为何还要请帖?
队伍中为首那名金丹弟子见其一脸不明所以,神识又探不出修为,原本还以为又是哪家符报的笔录书生,但看样子连参加宴席需要请帖都明,也不知是从哪个偏僻之地出来的。他肚中虽有腹诽,但是在不明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仍是客气道:“阁下若是受邀参加宴席,应该会有一张仙羽门派发的邀请帖,需凭贴入山。”
萧瑶看了看严阵以守的一行人,有所了然,原来是门派要宴请贵客,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