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色胆,这次竟然认不出来自己,更是色胆包天。
“放开我。”雪挣扎着。
“吐了我一身想我放开你,哪有那么容易,今晚陪我一夜就放开你。”
“滚,放开我,”雪继续挣扎,可是她已经力不从心了,“你想怎么样?”
“别问那么傻的问题,”男人恶心的笑了笑,“在这里我还能怎么样?”说完就硬拉着雪往外走。
雪无力的挣扎和叫喊,可是酒吧里的音乐太大,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这里的人不会多管闲事的,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袖手旁观,自娱自乐。
“妈的,放开她。”男人把雪拖到酒吧门口了,被一个女人拦住,并且在他脸上抓了一下,那五个坚硬的指甲就在男人脸上留下了带血的痕迹。
“大姐……怎么是你?”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害怕。
情人JIE——逝(4)
“放屁,为什么不能是我。”
男人把雪放开,低着头像犯了错误一样不再说话。
“以后别在这里搞女人,再让我见到一次就阉了你。”
男人应了几声就灰溜溜地走了。雪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女人把她扶起来,然后非常惊讶,表情凝固了几秒后,她说,“姐。”
这个女人就是云,她们分开15后年再次相遇,那个男人之所以怕她,只是因为云是他老大的女人。
三、我摊开双手,错综复杂的纹线,纠缠人的一生。我沿着生命线却看不到我生命的尽头,只是在中间有一个无法跨越的断裂,谁愿为我连接呢?我伸出手,是冰冷的风,可以任意的划开无数姿势的伤口,你说,你会保护我,用你的身躯铺平断裂。
云准备到厨房煮饭,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煮饭,这一年来都是雪负责这些琐事的。那一年前呢?她只记得自己被新的父母领养以后就经常跟她们吵架,有时候还会打架。15岁的时候她在高中逃课出来,然后和社会的流氓混在一起。
她走出厨房,坐回沙发。继续想她们姐妹重逢。那天晚上她把喝醉的雪扶到自己住的地方,然后用温水湿了毛巾,给雪擦了擦脸,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门开了,是雪回来了。还买了一些菜。
雪把菜直接送进厨房,然后走出来,坐在云的旁边。
“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的烟不是已经戒了吗?”
“我只是在你面前不抽而已,并没有戒。”
“云,有什么事,你应该对姐说的。”
“姐,”云欲言又止,“我饿了,先煮饭吧。”
“好,姐去煮,很快就会好的。”雪笑了笑,然后走进厨房。
云把刚才熄灭的烟重新点燃,然后轻轻的吸了几口,再吐出去。她们再次相逢的第二天早上,雪醒来看到云,以为自己是幻觉,看着云足足有半个小时,然后抱着云开始哭。
雪从小就一直很听话,在新的父母身边也是如此,学习成绩一直领先。她一直都很想妹妹,也无数次的打探过,可是人海茫茫,大海捞针,时间让她疲惫。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的妹妹。更没有想到妹妹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其实,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在压抑着,压抑自己乖乖地听话,不去发疯的想念,只是所有的事情都默默承受着。
“云,姐姐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欠你的太多了。”
“姐,没什么的,只要你能在我的视线里,我就安心。”
“云,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你的文字功底很好,可以找份好的工作。”
“可以吗?”
“可以。”
“姐,”云在笑,笑的不知所谓,“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嗯,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那一夜,她们相拥而睡,她们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她们就是这样睡的,半夜的时候,云醒过来,发现雪已经醒了,或是根本就没有睡,她刚想叫姐,可是被一道蓝色的光芒打断,雪拿着一条玉做的小鱼儿,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芒。
已经很多年了,雪一直是靠着它来催眠自己。那天她在海边拾到这个,是两条鱼儿,她本想把另一条送给妹妹,可是回到家的时候,妹妹已经被人带走了。
从那以后,每个晚上她都是用它来安慰自己睡觉,有多少压抑也只是对它倾诉。后来,在高三的时候,她只剩下一条鱼了,因为另一条她给了一个人,一个她爱的人。
雪后来就住在云那里,来给她煮饭洗衣照顾她。云也很少出去,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在外边和那些流氓混在一起。她们都很珍惜能再在一起的时光。
有一天,雪买菜回来。离房间很远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叫,她越走越快,门没有锁,是开着的,她看到三个流氓在与云撕扯。
“妈的,是不是有男人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白吃白喝的,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那个男人右手抓住云的头发,云的脸上已经受了伤流了血。
“我把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我们也互不相欠了,你还想怎么样?”云叫着。
“说的倒是好听,这几年你可威风的很啊。”
“放开她,”雪把菜扔了一地,然后冲进去把那个流氓拉开自己挡在云的面前。“你们这些流氓,给我滚。”
那几个流氓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因为她们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缓过神来,“怪了,又来一个,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双胞姐妹。”
“我就是她姐姐,我要她以后跟我一起生活,而不是你们。”
“你算什么东西。”男人给了雪一个巴掌。
“姐。”云扶起被打倒的雪。嘴角流出了血。“你们这帮畜牲,有什么事冲我来。”
“就是冲着你来的。”说完又一个巴掌。“要真的想互不相欠也可以,”男人说完露出让人恶心的笑,“我的兄弟早就对你有意思了,你就好好的和他们玩一次吧,如果他们满意,我们以后就不再认识。”
其他两个流氓听了,也露出恶心的笑。其中一个,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的男人,脸上的抓疤还隐约可见。他们一边把衣服脱了一边走上前。云慢慢的站起来,然后开始脱衣服。这时候雪突然站起来拉住云,“好,要玩是吗?我陪你。”
情人JIE——逝(5)
“姐。”云要阻止她。
“我是你姐,别说了。”
雪把外衣脱了,露出紧身的内衣,诱惑的曲线让那些流氓眼睛都直了。雪冲进厨房,然后拿出一个黑色的桶。她对他们诡异的笑着,然后把桶的盖子拧开,再把桶里面的液体往流氓身上淋。
“妈的,是汽油。”流氓知道后吓的后退。
“不是想玩吗。玩些刺激的,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雪说完把门锁上。
“我就不信你敢烧。”
“那就来试试。”雪说完拿出打火机。
“姐,不可以。”云拦住雪。
“云,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也不能再让他们欺负你。”雪说完把剩下的汽油倒在自己的身上。
“姐,不行,你不能死,我也不能再失去你。”云拉着雪,看雪没有什么反应然后把残留的汽油也倒在自己的身上。“要死,我们一起。”
“疯了,妈的,都疯了,”流氓乱叫着,“好,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你以为想算就算了吗?”雪拦住他们,“告诉你们,最好不要欺负女人,因为她们,会不顾一切的。”
吃过晚饭。云躺在床上,雪坐在床边,拿着那条玉做的小鱼看着,她只有这样才会睡着。
“姐,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可以让你等他七年。”云坐床上起来,坐在雪的旁边。
“像风一样的男人,我注定抓不住他,但没有他,我就像没有空气般的难受。”
“姐,你还记得他多少?”
“说真的,我已经不记得他是什么样子了,声音都忘了,但我相信只要能再看见他我一定会记得的,还有,他身上有我送给他的鱼儿,和我的一模一样。”
云感觉寒冷,抱紧雪。
四、我听到魔鬼的诅咒,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万劫不复,黑色的夜出现了你的脸,你笑的让我如此陌生和恐惧,撕裂的风在绝望的歌唱,你拿出刀刺穿我的胸膛,然后说,我是云。
“BLUE,我觉得你就在我的隔壁,只要我需要,你就会出现。”
“云,我只是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BLUE,很多次,我真想敲响我隔壁的门,但是我没有。”
“你害怕。”
“怕?我怕什么?”
“你怕那个人不是我。”
“也许吧。”
“不要这样,不要在我身上抱有任何幻想,你会难过。”
“你阻止不了我,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樱泽无法说下去。应该怎么说呢?他只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拒绝和逃避的。
已经三个月了,也就是《逝》已经出了三期。
10月10日 不知阴晴
这三期的《逝》都是那个女孩儿送来的,我没有敢看她,但我却无法逃避的看到了她。除了她送杂志和我的距离很近外,还有就是送外卖的时候,每次送外卖的来敲门,我开门总会看到她站在我面前目不转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像个幽魂一样。
我真的有种恐惧感,甚至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开始冷却。我不确定她是谁,也不确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确定,我和她会纠缠下去。
我开始做梦,梦里她站在我面前,手慢慢的伸向我,然后用那坚硬的指甲把我的胸膛剥开,里面的血是黑色的,有些东西似乎鲜活又像早已腐烂,而我,已没有了知觉。
我不相信,我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终年看不到阳光,也会被人发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樱泽突然站起,走到窗户面前,然后猛的把窗帘掀起来,再把太阳镜摘下来,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刺瞎他的眼睛。但他强忍着疼痛努力的在那儿站着,不动。
同时,他看到自己胸前的小鱼儿亮起幽蓝的光芒。
10月10日 小雨 但有太阳
我已经受不了这种压抑了,每次想多看他一眼,可是他不给我任何机会。我只能珍惜每次他开门的瞬间,然后把他的样子狠狠的刻在自己的瞳孔里面。
我知道,他是BLUE,可是,他怎么可以也是那个像风一样的男人呢?姐姐说过,她爱的人是一个流浪的吉他手,身上有一个和她身上一样的鱼儿。
他墙上的吉他我每次看到都一尘不染,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爱惜它。为什么爱呢?因为他就是那个像风一样弹着吉他的流浪歌手。
我感觉到了,他真的像风,无法抓住,而失去,就有种窒息般的难过和恐惧。
“姐,如果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你会让给我吗?”
“会。”
“那如果……是他呢?”
“也会。”
“那你怎么办?”
“我会微笑,然后从这27层楼跳下去。”
这是我和姐姐的承诺,可是,我和姐姐发过誓,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如果姐姐死了,那我也会追她而去,但姐姐不能死,她应该好好的活着,她那么善良,她压抑了那么久,她一直这样的照顾我,我以后还要好好的让她享福,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让老天来决定吧,如果他能让我放弃,我就会放弃,如果不能,我会杀了他。
第五期的《逝》,樱泽把钱给那个女孩儿把书接过来女孩儿并没有走,在樱泽关门的同时女孩儿挤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什么都不说就把樱泽按在床上,开始疯狂的亲吻他。
情人JIE——逝(6)
樱泽狠狠的推着她,可是这个女孩儿疯狂的力气不容拒绝,樱泽不在动,不说任何话,双臂横放在床上,任人宰割的闭上眼睛。
女孩儿也不在疯狂,轻轻的趴在樱泽的身上,然后摘下他的太阳镜,亲吻他的眼睛,慢慢的脱去樱泽和自己的衣服。
“够了,”樱泽猛地睁开眼睛,已经不在乎没有太阳镜保护的眼睛是否习惯现在这样的光芒,他站起来把女孩儿从身上推了下来,然后给了她一个巴掌,“滚。”
女孩儿微笑,眼睛一直注视着樱泽,手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说,“我在楼下的酒吧等你,0点之前,如果你还没出现,我就把那里给砸了,然后被那里的流氓毒打。”她说完把手指的血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樱泽重新重重的倒在床上,有弹力的床让他不住的摇晃着。他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戴上太阳镜,而是这样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可是,他眼睛里真的只是天花板单纯的图案吗?他不知道,眼前一片空白。
夜越来越深了,樱泽和往常一样拿着一杯白开水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灯火辉煌。竟然下雪了,一片一片的,如鹅毛一样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美丽。
如果在以前,他肯定会陶醉在这雪中,可是,现在他的眼神总是不知不觉的投射到楼下对面的酒吧里面。他明显的烦躁,但努力压抑着自己平静,可是他拿杯子的手在不停的抖。
上网,想安静的写字和回复留言,但他想看见的是云,没有在线,想发消息给她最后还是没有。他怕什么呢?怕她真的不回,怕她真是就那么巧是那个女孩儿?
为什么?他越来越莫明其妙的有太多不能回答和解释的东西。
他把电脑关上,然后在屏幕上显示最后的时间:23:27。
他用刚才喝水的杯子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一次走到窗户面前,那平静落下的雪花突然飞旋,外面起风了。仿佛在召唤什么。
他看着风雪中有那女孩儿的影子,嘴角边流血,被一群人毒打。他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然后把窗户拉开,一阵寒冷的风灌进来,那些零乱的画纸在房间里疯狂的飞旋,仿佛一个沉睡的恶魔正在苏醒。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临走前把太阳镜戴上,那样子有种寒气逼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