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模样。
甘大娘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是小小的抱怨一句,却没想这么快让正主听到了。她本是个倔性子,哪有向个小孩子认错的道理,只是看到李小茶闷闷的小模样,她忍了忍,还是主动说道,“这趟来做什么,舍得离开你主子了。”
一个倔的,一个闷的,这样的两个人别扭起来兴许能别扭一辈子。张婶在一旁,忙打起圆场,“哟,瞧这酸的,我说甘姐姐,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尽胡说八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这点看不开。”甘大娘有些老羞成怒地哼哼着,连手里的针线活也忘记了。
李小茶闷闷低着头,半天才说了句,“我陪小姐上学堂,她天天被先生罚着抄书。这活次次都是落到我头上,我已经抄了半个月的诗经了,哪有时间过来。今天是先生跟着四爷去乡里了,我这才没得书抄。”
张婶啃了口梨子,笑着问道,“怎么听这话的意思,你到是愿意抄的。”
“嗯,我全当是写大字了。先前家里穷,我都好久没使过笔了。”
“你代你家小姐抄书,先生却是发现不了的吗?”张婶也算在前院呆过的人,虽认不得几个字,却也是知道有字迹这回事的。
李小茶想了想,也是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上回我把拾到的那块玉还给范先生,之后他又问我是不是认得字,喜欢看书,我一一说了。隔几日他就罚着小姐抄书了。该不会是……”李小茶已然明白,是以不需再说。
甘大娘却是个听不明白的,她问道,“你一个下人要看什么书,该不是那个范先生生你的气,才故意罚你家小姐抄书的吧。”
张婶笑着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范先生这人心肠极好,到是不会做这样的事。阿茶啊,你今日来不是为了给我们送梨的吧。”
李小茶低着毛茸茸的脑袋,没有接话。
没想甘大娘却是忍不住了,替她说道,“得了,你一把年纪的,还欺负个孩子。羞不羞啊,你到是说说,那张家小娘子怎么样了。”
张婶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散着温和的纹路,她望着李小茶说道,“那太医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坐堂大夫能比的。你姐姐昨日里已经能下床了,气色也好了许多。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到是让我给你带了个话。”张婶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笑容收回不说,还挂上几分严厉。
李小茶愣愣看着她,等着下面的话。不想张婶却突然抬手,在她脑门上重重叩了一下。
“这个爆栗是替是姐姐敲的,她说让你长点心,犯不着为了她的事豁出命去。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着。”
李小茶揉着脑门,嘴角动了动,似是要笑却也没笑出来。想来她姐姐李静荷那么精神的样子,病已然是要好了吧。
张婶把话带到,就不再提李家姐姐的事了。张婶也是自幼进的薛家,知道多提家人也只是徙增思念,还不如不提的好。她转而问甘大娘,“你那身衣裳给谁做的?仔细点,都缝错了,可别砸了招牌。”
甘大娘忙收了线,把刚缝的全挑了。“还不是兰子那个丫头,说上回看到阿茶一身衣服好看。天天念叨着又拿了存的月钱扯了布,我熬得没办法,只好给她做一身。”
李小茶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着那布,心想着几时也能会做衣服啊。不想她那眼巴巴的眼神让甘大娘误会了,还以为是嫉妒吃醋。她哼了一声唬着声音道,“怎么了,下回给你做一件也就是了,不过你现在赏赐的衣服那么多,我做的你看不上的吧。”
“看得上,不过你还是不要做了,眼睛红红的。”李小茶平淡说着,没有半分献媚的味道。反是把甘大娘听得眼圈子又红了几分,忍不住想骂句,“臭小孩。”
张婶在一旁听了,细细想了想问道,“兰子最近有点怪,成天的低头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问她话,她就脸问。该不是怕主子那毛病越来越重了吧。”
“嗯,我也是觉着她怪怪的,怕她心里不舒服才熬着给她做这件衣服。”甘大娘说着,咬断了线头,把衣服递给李小茶,又指了指,说了些针法,让她帮着缝衣服。
李小茶到是乐意的,接过来替着缝了。只是听着张婶刚才说的,心中已勾勒出兰子现在的模样。她微微想到一种可能,这半遮着红脸成天一副思絮的模样,怎么那么像画本里那些插画里少女思春的模样。兰子该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子了吧,莫不是小喜子上回说的那个崔家三高子?
李小茶心里想着却也不敢说出来,长辈的最忌讳这些私相授受、芳心暗许的事儿。也就话本里能甜甜蜜蜜的写得起劲,她记得当初庄子里有个姐姐也是思慕着村口的秀才了。她憋在心里不敢说,只敢说于闷头闷脑的李小茶听,可是不巧的叫隔壁的皮小子听了,传得整个庄子都知道了。
那姐姐羞得不敢出门见人不说还被爹娘打了一顿,最后草草配给十里外的一个农夫。李小茶记得她回门时,泪巴巴的站在村口舍不得走,最后被她娘亲一把扯走了。是以,李小茶再知道谁思慕谁了,都闷在心里不说,生怕一不小心又生出些眼泪巴巴的事来。只是兰子和她也算得熟了,前日里听说李小茶吃得少又容易积食,还巴巴带了几个酸果子给她。李小茶一惯是个记得恩的人。
她想了想,似乎该去打听一下崔三高子的状况,是以向张婶问道,“婶婶,崔三高子那人怎么样啊?”
张婶微微一愣,问道,“怎么想起来问他了,那是崔副主管家里的三侄子,人品一般般而且……,是你院里的人托你来问的吗?”
李小茶愣,她不想骗张婶,又不能说不是,只是张婶怎么想到是她们院子里的人托来问的呢,扯不上关系的吧。
张婶却当她是默认了,提醒道,“你回去就说不知道,你现在在那里也不是好呆的。光有主子宠着,下面人暗暗害你你也难得防住。”
“唔。”李小茶应了一声,却想到兰子怎么看上崔三高子的,只是个一般的小子而已。而且听张婶说话那口气,这崔三高子应该是有什么隐疾。怎么她也见过那人到没看出来。
第34章 主子小心
更新时间2012…6…22 12:01:03 字数:2818
第34章主子小心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薛四小姐拿着一叠罚抄的纸幽幽念着这首《月出》,她仰头着着窗外的月亮做出一副伊人独憔悴的模样。李小茶坐在一边的矮墩子上,手里拿着个绷子,就着书桌上的烛台绣着帕子。最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古怪了,一贯里与她不和的书语居然求她帮忙绣帕子。李小茶的手艺还算不得好,到是不介意有人送些练手的材料过来。只是书语见她答应得爽快,很快又送了些荷包过来。这材料一时有些太充足了,以至李小茶忙不过来,帮薛四小姐抄书也只有马虎了些。
隔天,范先生检查时看了几张纸,浅笑问道,“最近可是练上草书了?”
正不耐烦转着笔的薛四小姐愣了一下,一只毛笔掉在桌上,溅起几滴墨。李小茶忙放下手里的绣活,拿了块抹布帮她擦了。
范先生拿起她刚放下的那块帕子,细细看了一眼,微笑说道,“小小年纪的,手艺到也不错。可否也帮我绣一个。”
范先生的声音有些细,说起话来像唱戏的一般,加之他语气总是温和,到让李小茶听了不好意思推辞。薛四小姐却是不管这些的,她本就不喜欢范先生,怎么能让自己的贴身丫环替他做事,是以她气哼哼扬着脖子冷笑说道,“先生,这帕子是好随便送的吗?”
范先生好脾气地微笑问道,“为何送不得。”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着意翻复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薛四小姐幽幽念着,展开把小扇子遮在脸前,偷偷问道,“莫非先生对幼女也有爱好?”
范先生侧头一想,却是明白了。他到不气,微笑回问,“莫非四小姐喜欢二爷亲自来教?”
薛四小姐呼吸一滞,不再说话。李小茶低头绣着帕子,无视那些刀光剑影的。范先生也不再提绣帕子的事。
这天的天气有些阴暗,书房里潮闷的空气窝得人浑身不自在。薛四小姐玩着玩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小茶拿了件衣服搭在她身上,又收拾了一下桌子,这才带着绷子走到书房门外。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空气却比房里好了许多。李小茶找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低头继续绣那块帕子。
书语已经在帕子上画了花样,李小茶只要照着绣就行了。因着要李小茶帮忙,书语免不了要教她些针法,还留了几个花样给她。李小茶一贯是个不记仇的,书语不与她为难时,到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她那柔柔弱弱的性子与六少爷身边的棋语有些相像。或许人也就是这样,不针锋相对时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只是,书语不与李小茶为难到让画语气得跳脚,李小茶因是常跟着薛四小姐,院里有些微妙状况未及时发现,只到有一日看到画语嫌弃地把书语的绣品拔到一边,这才发现这两人间不对劲的气氛。商儿偷偷与她说,“前日里,画语还把书语的东西丢出来,吵得可凶了。”
李小茶只是听着,却是理不得的,她可不是劝架的好人选。她还是好好绣她的花比较好,她现在手里的花样,是个牡丹图,一层层的叶子绣来有些复杂。光是线就要准备着七八种颜色,是以才会叫花开富贵吧。要把这样复杂的牡丹绣到花开,不富贵可是不行。
李小茶正绣着,突然眼前一暗。她以为是要下雨了,抬头一看,没望着乌云,却望见薛小五爷那篷乌黑的脑袋。薛小五爷也不亏着是练过武的,每次出现的方式都极为奇特,不是从树上滚下来,就是从树上飞下来,最不济也要翻个窗,这回到是好,直接爬上屋檐来了个倒挂金钩,大头朝下的就这么出现了。
薛小五爷倒挂在房梁上,抱着手晃了晃,问题,“你怎么又在绣东西,你不是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嫁妆吧。”
李小茶放下绷子,揉了揉眼睛,这几日绣得多连眼睛都发涩了。她不由想到,还是她娘亲聪明,会些不伤眼的琴棋书画,这些伤眼又费神的针织女工是全然不会的,到也省了费这一番功夫。
被人无视的薛小五爷只得收了潇洒的抱手姿势,挥着手在李小茶眼前晃了晃,“喂,我和你说话呢。”
李小茶依着娘亲教的那些,轻轻揉着眼睛边的学位。半晌才云淡风轻地回道,“嗯,我听着呢。”
薛小五爷不由有些负气了,“你就不能不气我?”
李小茶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这么挂着不晕吗?”
“唉,被你打败了。”薛小五爷一个翻身从屋檐上跳下来,许是挂得久了,头还真有些晕,连着脚也是麻的。他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
李小茶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暗暗笑了,她见薛小五爷盯着她,忙收回了笑容。又是板着脸继续绣花。
薛小五爷揉着脚,重重叹了口气,“你多笑一下会死吗?”
李小茶想起薛四小姐那儿听来的笑话,回道,“我卖身不卖笑。”
“噗——”薛小五爷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蹒跚走到李小茶身边随地坐下,这才笑着说道,“你能别学你主子的那些怪话吗。好好一个丫头也跟着疯疯癫癫的。”
“你才疯疯癫癫,我好好的。”
“嗯嗯,好,你好得比老夫子还稳重。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小心翼翼地不累啊。”
李小茶想了想回道,“我又不是主子,当然得小心了。”
薛创武似是也想到什么,突然幽幽说道,“主子反而更得小心。”
或许是这句过于的诡异了些,一时间两人都是无语。李小茶又绣完一色线,收了针咳了咳,问道,“你知道崔家的三高子吗?”
薛创武想了想,突然脸色很不好地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随便问问,他是有什么病的吗?”李小茶心里一直记着这档子事,总想着打听清楚了心里也有个底。薛小五爷满府乱窜的,问他最清楚了。
薛创武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回道,“他小时候发过羊角风,后来用了些药却也是断断续续的。而且用了些土方,药性凶猛了些怕是有影响。”
李小茶听了,心中一紧,她若年纪不大,却也是知道这种病的厉害。那可是真正的疯病,根本就没得医的。兰子若是嫁给这样的人,以后怕是要受一辈子的苦。
薛创武见她脸色不好,忙问道,“怎么了?你也不用怕的,他就算发病也伤不到你,再说离着你也远。他就是因为有病才被分到后院里。不然他叔叔是个副管事还不为他谋个好差事啊。”
“嗯。”李小茶应着,心里却越来越担心,她想着一会儿和送薛四小姐回去后,就到后院里走一趟。可是这世道,你越是有计划,她越是要给你变化。
李小茶跟着薛四小姐才回到院里,庆嫂子并着嫦娟突然出现在门口,庆嫂子派了两个小子守在门口,厉声吩咐不许放任何人出去。这才领着人气势汹汹地进到院里。看到薛四小姐她们齐齐行了礼。
李小茶望着这架势,显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只是一时想不出是什么。她偷偷望了嫦娟一眼,嫦娟给了她一个眼色,显是让她放心。李小茶想着,眼前这事显是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松了口气,老实跟在薛四小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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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了哈,我都收到萨洒打赏的粽子了,所以我拿什么回礼嘞。还有拿什么当大家的端午节礼物呢?
介个介个,我想想,让小阿茶跳舞?
!好吧,小女真心不适合,就算跳……
要不让犬子上来卖个萌?
话说我家那只小包子真心很萌,各种讨人喜欢,流着口水还有人愿意亲他。
好吧,在此佳节,贡献一个真人版的小笑话。
好不好笑的,不喜欢可以直接跳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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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不到一岁,各种爱粘人。一天早上,我抱着小包子整理包包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