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明晃晃在眼前晃悠,刚翻越过一片丛林,白易轩见已过午时,便拉过洛儿飞身而下。
“怎么不继续前进呢?”洛儿不解。
“早些时候你都滴水未进,还没进食。这都过了午时,也该用膳了。”白易轩满脸温情,拿出绸卷儿试掉美人脸上的细汗。
“我不饿…”话音未落,美人肚子便传来咕噜声,倒惹了一脸绯红。
“还说不饿,肚子可出卖了你。”倾城公子翩翩而笑,伸手爱怜般轻抚美人脸颊。
“你在这儿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洛儿乖巧点头,这荒郊野外也不是第一次露宿,倒也不怕。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里星星点点的洒落而下。六月初夏到了午时,蝉声一片,已是闷热。可洛儿体内寒毒,却感觉一身的温暖。
趁这休憩的空挡,洛儿在一个树荫底下盘腿而坐,调息打坐。
不过片刻之时,耳畔轻轻一动,忽闻几十米外有声响。洛儿猛地睁眼,肃然起身,在地上拾起一枚石子儿,屏住呼吸,静静等候那声响慢慢靠近。
待那声响已快近身,洛儿正欲将手中之石扔出去,那树叶拨开露出倾城的面容,洛儿方才松口气。
“你吓死我了。”笑颜,见白易轩一手握着用树叶盛满清水,一手拎着一只野鸡。
“怎么了?”
“没事,我以为是丛林里的野兽…”释然,丢下石子儿,上前接过白易轩手中水。
“这山林里的水不比府上的干净,你将就着喝。”白易轩说着,用火石点燃了火堆。再把洗好的野鸡架在火堆上。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娇贵了?只是委屈你跟我一起受罪。”洛儿内疚,喝下手中的水。
“我也没洛儿想的那样娇贵。我三岁便被舅父送去山上拜师求学。十五岁才回白府。山上修学清苦,没有锦衣玉食只是粗茶淡饭。师傅要求严格,甚至苛刻。”
“难怪你身上如此多的伤痕…”心下疼惜。
“这不算什么,如若连那点皮肉之伤都无法承受。何谈白家大业。”爽朗之声,毫无在意。
“白家大业?”洛儿不解。“白家还不够辉煌腾达么?”
白易轩笑而不语,“洛儿今后便会明白。眼下还是治好你身上的毒。”
洛儿疑惑点头,见公子不再多语,也不多问,鼻尖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眼瞅着那野鸡已变得金黄,不禁吞咽口水。
白易轩见状,隐忍住笑,伸手撕下一个鸡腿放在美人面前。
洛儿倒不客气,一口咬住鸡腿,细细品味。“这里的食物真是有滋味,比起我家乡的来真是美味千倍。”
“为何?”白易轩也撕下一块鸡肉咀嚼。
“我们那里的鸡没有鸡味,污染过于严重。那里太多人为己私利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儿。”轻叹。
“这世上为己私利不过正常之事。如若伤天害理,伤害百姓,那可万万不可为之。那官府怎不管么?”
“官府?”洛儿苦笑,“我们情况不同,不好相提并论。”如何跟古代人讲解现代人的作风?首先女权就不容古代人接受,更何谈其他。
白易轩淡然一笑,左手无意间捂住胸口处某个位置,思及那绸卷儿上的词句。凝望着眼前的美人,不免心下思量。
“易轩,倘若你没有遇见我。你会娶尹蕊为妻么?”美人解决完手里的鸡腿,又接过白易轩递来另外一个鸡腿。
“洛儿的小脑袋里又琢磨什么了?”笑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扑朔的大眼,似笑非笑。
“如若没有遇见你。我想会娶她为妻吧。毕竟是父母大人交代的遗嘱。”坦诚。
“那你如今弃她却选我不是辜负了你父母大人的遗愿?”撅嘴。
“洛儿善良纯真,又美若天仙,我想父母大人在天之灵必定会原谅我的选择。”讨巧。
洛儿扑哧一笑,天真无邪,明艳动人,天真地歪着脑壳,娇嗔:“甜言蜜语!”
白易轩心下叹息,一手轻抚美人脸颊,温情片刻,“此生只会说这些蜜语给你一个人听。”
两人相视而笑,相爱之处莫须过多山盟海誓,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方可让彼此安心。
忽闻百米外陶笛声四起。洛儿耳边传来阵阵风声,一丝警觉,僵直了身子,心下诧异。白易轩见状,一手拂过衣袖,旁边的沙土便埋了火堆。
“易轩,你听到陶笛声了么?”洛儿起身,美目四下打探
“嗯,不知是敌是友。我们还是多加提防。”倾城公子一步挡在洛儿身前,抿紧唇,隐隐略有不安。
那陶笛声不紧不慢的靠前,仍旧无法发觉来人,只觉得那声音忽大忽小,忽近忽远。伴随着那节奏的哀吊起伏。洛儿心下大惊,“易轩,不要听!那声音会乱了心智!”
白易轩脸色顿变,洛儿见状转身伸手捂住白易轩的耳朵。立马从怀里掏出手机耳塞塞进公子耳里,放了劲爆音乐以遮盖这盅惑之声。倾城公子略一吃惊,眼下情况危急,不便多问。只是防备地看向前方之处。
洛儿心知白易轩仅仅只有二十年内力尚浅不足以抵挡魔音。美人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这区区笛声还乱不了她的心智。洛儿从地上拾起几枚石子儿,眼瞅着某些地方,左右手不停凭着内力扔了出去。
只闻几十米外阵阵哀号之声,不过这声听着却有些古怪。那陶笛之声也并未就此停下,反而越演越烈。洛儿疑惑,屏住呼吸。一手握紧白易轩,另一手却握紧了袖口之处的水袖。
只怕来者不善,必定又是一场恶战!
白易轩正想摘下耳塞,洛儿一手挡下。盈盈黑眼闪动,满眼诚挚地摇头。倾城公子见状,也不再多言,眼神凌厉,右手握紧手中佩剑。
“来者何人?何必在这里装神弄鬼?有胆量就现身!否则还不是个缩头乌龟!”洛儿淡然一笑,眼神闪烁。
“姑娘年纪轻轻就口出诳语。”一个嘶哑的男声在空中响起。
“还不现身么?那你岂不是个缩头乌龟?!”轻笑两声,警觉耳畔声响。
“哈哈哈…”狂野之笑,在整个丛林回荡。陶笛之声就此停住。“不过在下佩服姑娘。看不出姑娘如此小的年纪,居然能抵挡我的陶笛声。”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吹那破罐子来害人?”洛儿心下暗喜,默默运气,已探到那声音的方向。
“姑娘豆蔻年华,绝世容颜实属难得,与我倒无任何渊源,可惜我受人之托却要取你性命!”那声音透露些阴狠。
洛儿心下一松,此人并不是虞慕飞的人倒好。只是不知自己何时又招来的横祸,或是得罪了其他人?洛儿嘴角轻扬,脸色一变,逮到一个空挡,便以速雷不及地抛出水袖,只见那水袖伸缩自如犹如一把利剑直直穿越树林,击中那几十米外声音之处。
那男子未料到洛儿出招速度之快,还未侧身躲开,胸口之处便挨下一掌,闷哼一声,只觉胸骨断裂,顷刻呕出血。
白易轩见那笛声停止,立马扯下耳塞。左手一挥,立马从袖口处飞出四五把精致小刀。只闻几十米外纷纷倒下之声,看来那人并不是孤军奋战。
“那人不是虞慕飞派来的人。不知来自何处,是来取我性命。”洛儿低语,眼神直视,警觉地搜索那人躲藏之处。
倾城公子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抿紧唇不言,肃然握紧手中之剑,仍旧搜索敌情。
“姑娘功夫果不寻常,看来我与你单打独斗也毫无胜算。只需借助其他来帮忙了。”那阴狠声刚一落,陶笛之声又随之响起。
洛儿连忙替白易轩戴好耳机,轻声叮嘱:“万不得已不能摘下。先不要问我为什么有这样的东西,我之后会慢慢告诉你。好么?”
白易轩点头,此刻美人一心系着自己,心底一片温暖。
那陶笛声顿时忽大忽小,抑扬顿挫,如鼓声急剧而下。洛儿只觉身旁四周都有不同的声响。咽了咽口水,心下忐忑。
忽然左侧一阵风声,洛儿抓过白易轩轻声一闪,刚转身停驻看向来者。待看清眼前物之后,花容失色。
原来一只巨大的灰色皮毛雄性野狼弯着身子,吐着殷红的舌头,眼神犀利,红着眼虎视眈眈的盯住眼前的两人。眼下对于那匹野狼来说,洛儿与白易轩正是他腹中之物。
洛儿心下大惊,庆幸虞慕飞尚离此地还在几十里之外,这样的危险他不必卷入至此,心下倒释然几分。
“原来你所谓的借助就是狼么?”洛儿轻笑出声,握紧手中水袖。
笛声并未停止,洛儿深知那隐藏的男子定是用这盅惑心的陶笛声控制狼,声发治人,好一手的绝活!
那野狼显然失去耐心,后腿一蹬,便朝着两人迎面扑来。洛儿轻轻弯腰,水袖抛去卷在狼身,那狼便被抛出三丈之远。
“姑娘果然深藏不露。可惜,终究还是要死在我手上。”说完阴狠一笑,“如若早遇见姑娘,或许我还会怜香惜玉了…”
洛儿庆幸白易轩听不见那隐藏人的话,否则还不知要如何搜出那人,将之分裂几段。“你若敢现真身在我面前,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洛儿嫣然一笑,仍旧听闻身旁声响不断。
“哦?那我们拭目以待。姑娘可别掉以轻心,倘若眼下姑娘就这样轻易死掉,这游戏未免有些意犹未尽。”话音一落,陶笛声剧烈响起。
从那丛林中,涌现出一只,两只,三只…十几只红着眼的野狼。口露利齿,面露凶色,低声吼叫。个个弯下腰,一副欲欲扑上的架势。
白易轩急中生智,一手轻环美人腰,立马飞身上树,俯瞰树下。那野狼上不了树,只得在树下凶狠咆吼,不停用身撞树。
“那狼是受了盅惑,才如此丧尽天良。”洛儿叹息,眼见有些狼为了撞倒树,已是将整个身体撞在树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这用笛之人用心之歹毒,借用他物达到自己的目地。如若被我找到,尽将他碎尸万段!”
洛儿听闻,只觉这拖着不是长久之计,树下聚集的狼群越来越多,眼下唯有飞身逃离,否则只会死掉更多无辜的狼。
洛儿微微眯眼,借着风声,仔细凝听那笛声之处。随后嫣然一笑,眼神透过那重重树荫,找到那躲藏着的黑影。从白易轩袖口处拿下三枚银色小刀,运足了气,朝着那个黑影便抛了过去。
只听一个闷响,那陶笛声亦然消失,树下围拢的狼群如梦初醒,眼见死去的同类,纷纷哀声咆吼。
白易轩见状,心下叹息。一手揽紧美人,轻身往魂灵山飞去。
20。…第二十章
一白一粉的身影直至夕阳西下之时,才肯在一处荒野上停驻。
“易轩,你没事吧?”洛儿手扶倾城公子,察觉到公子脸色灰暗,眉宇之间透着儿一股子灰霾。
“洛儿不用担心。我没事!”说完勉强淡然一笑,以示安心。
“定是午时那魔笛声乱了你的心智。反正即将进入夜色,我们就此休息片刻。你先打坐调息,我替你守着。”洛儿说完起身去四周寻了些干柴,用火石点燃成火堆。
白易轩心知自己内力尚浅,全身有股真气肆意乱走,定是那魔笛之声扰乱了心智,见洛儿如此贴心。也未拒绝,盘腿而坐就此运气调息。
洛儿坐在白易轩身边。双手环膝,头枕在上面,仔细凝望着倾城公子。见他额头上逐渐布满细细汗水,略有些担心。却不敢出声惊扰以免气急攻心伤了元气。只敢一边静静观察,如有不测,当伸手助一臂之力。
半柱香的功夫。洛儿见白易轩仍旧眉头紧锁,额头的汗如黄豆般如雨而下。心下慌乱,急忙坐直身子,运气用手抵在公子身后,缓缓输入了些内力。
约莫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洛儿已浑身香汗淋漓,身子忽冷忽热。全身真气倒流,经脉混乱。在毒发之前,把内力输给公子已是伤身之举。如若她不把自己体内内力输给白易轩,可万一公子因为心智所乱伤了元气,导致功力全失。那她岂不是要悔过终生!心下思量,洛儿俏脸惨白如纸,死死咬住下唇,强支撑着身子苦苦将内力缓缓度入公子体内。顷刻之间,胸口处剧烈疼痛,呕出一口黑血,便不省人事。
那倾城公子借助洛儿输入十年内力倒冲破了身上几处曾未打通的穴道,只觉真气通过经脉在周身慢慢游走,从未有过的轻松舒爽。调节气息,呼出一口气,眉目舒展,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白易轩欣喜转身,岂料惊得花容失色,只见美人晕倒在身后,公子惊慌失措地将美人紧拥入怀。
微颤的手试探美人鼻翼之处,如丝般微弱气息在指尖缠绕,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方才稍稍落下。双手拥紧怀中人,只感到那一丝余温,眼瞅着美人胸襟之处触目惊心的黑血。顷刻心如刀割,徒然伤心,暗暗料到美人刚才之举。顿时痛心疾首,懊恼不已。
忽闻几十米处草丛窜动的声响。白易轩俊颜一沉,顺手挥过脸上温热的潮湿。左手将美人横在身侧,右手则握稳佩剑,美如冠玉的眼此刻凌厉般直视那声响之处。
待那声响靠近不足二三米的距离,十几个黑影纷纷如闪电般现身。
“主人!属下来迟!请教主惩罚!”黑衣人跪拜在地,诚惶诚恐。
“为何现在才现身?”白易轩紧抿着唇,不紧不慢的语调倒让跪拜的人毛骨悚然。暗暗松了手中的佩剑,眼神流转更为冰冷。
“属下是被早上的狼群困住才来迟!请主人赐罪!”为首的黑衣人惶恐低头。
“以你们的功夫区区几匹狼就能被困住么?”冷漠,轻佻。
“请主人明鉴!!!”
“你们还当我是主人么?”话音一落,白易轩倾城的俊颜顷刻冷若冰霜,黑色睦子陡然一变,右手掌风一挥,那为首的黑衣人面露痛苦,胸前淌血的地方插着五把精致的银色小刀。
“主人…属下领罪!还望…主人明鉴!”那黑衣人磕着黑血,眼露哀色。
“现在暂且留你半条命,倘若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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