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最后在一个客栈前停下,女子抬头望了一眼,只见店外随风飘扬的幌子上赫然写着‘金岩客栈’四个大字。
秦戾一走进店里便看见了坐在窗边桌位的袁风,而柜台后的一位姑娘见他,立马迎上笑脸低低地说了句“公子,你回来啦!”
秦戾并未回答,径直往袁风的方向走去,女子见状,有些难过的看着他的身影。紧接着一直尾随着秦戾的女子也走了进来,只见她用手帕挡着脸,故意挑了一个离他有些远且不易被发现的位置坐下。
小二忙上前招呼,女子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二便走了。
而这边袁风也发现了那名女子,看着自他面前坐下的秦戾,微皱了下眉。他看见秦戾的衣袖上破了道口子,而那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
“受伤了?”
秦戾将佩剑放在桌上,看了眼受伤的手臂“失误!”
“看你脸色不太好,难道……”
“已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好了。”
谈话间,袁风已为秦戾奉上一杯清茶,见秦戾的眼神向另一边撇了眼,袁风为他递上水“她跟着你来的。”
秦戾没回答,只是抿着手中的茶。袁风见此也没再说什么,偶然看见秦戾肩上粘附着一片花瓣,遂伸手为他取下。那动作自女子的方向看去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这时小二已为女子端上一壶泡好的茶放于桌上,她提起茶壶为自己倒水,但是眼晴却一直注视着秦戾和袁风的方向,慢慢的水从杯中溢出来淋上了她的手。
“啊……”疼痛感让她条件反射性的扔掉了手中的杯子。紧接着杯子落地的声音传来,惊吓到了店里其他的客人,纷纷转过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女子忙转身背对着秦戾,怕这动静引来他的视线,女子犹豫了一下就要抬脚往外走。一个人突然挡在了她的前面,执起她被烫伤的手看了看,当他看到她手背上那一片通红的皮肤时,瞬间黑了脸。
她抬头便看见一脸严肃的秦戾,心中不由地有些难过,刚想开口就被他拉着出了门。袁风见状也忙起身结账追了出去。
熙攘的人群中,他就这么一直牵着她,步划走得急快,而她只能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后。她看着他的侧脸,再看着被他牵着的手,一抹带羞的浅笑出现在她脸上。
秦戾拉着她来到一所医馆,不管其他排队看病的人,直直的就把女子往看病的大夫面前拉去,将她受伤的手递到大夫面前见他这样,那些排队的人都开始不满,有几个胆大的便开始说话了“你没见着我们都在排队吗?”
“就是,要看病得排队啊。真是没礼貌!”
“就你家的人金贵,别人都不用看了吗?”
“就是,排队……”
女子见状不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摆,他回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时间,原来安安静静地医馆变得乱哄哄的。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秦戾一个冷眼看过去,带着一股冷冷的杀气,众人被他的表情吓到,不禁面面相窥,不敢再出声!
大夫见状也有些不满“公子,要看病请排队。”
秦戾拿着剑的手一抬,剑鞘重重地打在了大夫的胸前,突如的疼痛让他不禁轻咳了几声!队伍中有个人想要上前,秦戾手猛的一转,剑便已出鞘架到了男子的脖子上,他又冷眼扫了众人一番“不想死,就给我滚!”
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众人再也不敢多言,纷纷地跑了出去!秦戾将女子安坐在凳子上又将她的手递到大夫面前“看!”
大夫早被他的一众行为吓得不敢言语,见此情形便哆嗦着手想要为女子把脉,岂知还未碰到她的脉搏,手便被男子一把揪开。大夫吓得汗都开始冒出来了“我只是想给她把脉!”
秦戾直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用!烫伤!”
尽管如此,大夫还是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禁看了女子的手一眼,被烫伤的地方已微微起了些水泡。他慌乱的为自己拭了把汗,心中却暗暗说道‘不就是烫伤么,弄得好像多么大一回事似的,还把他的病人全吓跑了!’
虽然心中不满,他还是急急地为她找出药膏,原本打算给她敷上,又看了眼秦戾,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找麻烦的好“这个药膏一天抹两次即可,伤口不能碰到水。”
秦戾接着大夫递上来的药“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当然这话,他是肯定不敢说出口的!
“会留疤吗?”女人不是都很在意这些的吗?
“不会!不会!你当我这药膏是寻常的那些玩意吗?你以为……”任何质疑他药的人都会让他十分火大,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发不快,可一见他那张脸,他就算再不爽也没胆说了。
秦戾不理会他的念叨,掏了掏腰间却发现没带银子,随即转头看了女子一眼,刚想开口,一锭银子便出现在面前。
袁风将银两给了大夫,看向秦戾的眼神有太多的含义。秦戾见状,有些别扭的转过头。
而这一幕又让女子看在了眼中,心中泛起细微的疼痛‘这男子于他的意义似乎有些不同’
秦戾拉过女子的手,想要为她上药,女子忙拿过他手中的瓶子“我自己来!”
尴尬的缩回手,秦戾的脸色有着片刻的尴尬,极不自然的撇过头,却正好对上袁风探究的眼神。
☆、第九章 恩仇旧怨(改)
安静的医馆里此时就只剩下三人,就连大夫也因为害怕而逃离了这里。
袁风看了眼坐在凳子上为自己抹药的女子,走到秦戾身边撞了撞他“这位姑娘是?”
一句话让两个人愣在那。四目相对,又飞快的转移。秦戾明显是尴尬过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而莫含烟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在于袁风和秦戾之间那些无法说清的互动。
“莫含烟”清脆的嗓音响起,两个男人不由的齐齐转头看向她,莫含烟不由地红了红脸“我是说我叫莫含烟。”
秦戾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而袁风却皱了皱眉“姓莫?城东莫府?”
“是啊,你知道?”虽说莫府在安景城还算有些名气,可秦戾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本地人,所以对于袁风知道她家,莫含烟还是有些吃惊的。
袁风看了看秦戾,再看向莫含烟,笑得十分温和“知道,我只能说缘分这种东西真是不好说啊!”
“公子此话怎讲?”
“以后你会知道的。”说着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了看莫含烟。而一旁的秦戾见大夫不在,很自来熟的开始在店里东找西找,却终无果,最后走到莫含烟面前,只听见‘撕拉’的一声,他便从自己的衣摆下方撕下一长条布料递给莫含烟。
“啊?”对他突来的动作,莫含烟还没反应过来。秦戾见状,蹲下身子便开始为她上好药的手包扎。秦戾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好几次弄疼她了的手,莫含烟也只是皱皱眉,虽然疼,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莫含烟抬头便看见一丝不悦的神情出现在袁风的脸上,虽然他看见她马上又笑得温和,心中不免有些意外!难道说她看错了?
就在她思考之余,秦戾已将她的手包扎好,莫含烟低头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哪是包扎,明明就是裹粽子!
“我送你回去”秦戾拿起桌上的佩剑对着莫含烟说了一句便向外走去。
莫含烟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一个字,见秦戾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无奈的撇了撇嘴,向袁风说了句‘再见’便忙跟了上去。
莫含烟发现他的步划慢慢的小了,许是顾及她。思及此莫含烟心里不禁有点小开心。
两人自莫家大门前停下,莫府的人见莫含烟回来都显得有些激动,一股脑全拥了上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这样一个人出门,我们得多担心啊。”小粟跑过来扶莫含烟。却看见她受伤的手“小姐,你受伤了?你……”
“没事,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一会福婶该知道了!”说完转身去看身后的秦戾,却发现后面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心里难免有些小小的失落!然后在小粟和别的丫头等人的簇拥下一步三回头的进府去了。
见她进去,莫府门前若百米的地方一颗大树后,袁风和秦戾两人自后面走了出来。袁风看了看秦戾才缓缓地开口“莫姑娘是莫子谦的女儿!”
“莫子谦?你认识?”秦戾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袁风“回去再说吧”说着便自行离开了。秦戾又回头看了眼莫府的方向才跟了上去。
‘金岩客栈’天字号客房里,秦戾自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不经意瞧见袁风床上有一个人。“他是谁?”
“成逸天!”
“恩?”秦戾向来话就不多,他心知袁风会告诉他,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来他的房间里。
“莫姑娘的未婚夫!”
秦戾眉毛一挑,脸色依旧没变,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些年一直追查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最近发现……”
“和莫子谦有关系?”
“我怀疑他的身份有问题,他就算没参与,也是知情者。”
秦戾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虽没任何表情,可袁风知道他已动怒。
“如果,他也牵连其中,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他对莫姑娘真的有一丝情意,他将很为难。袁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
“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秦戾说完,手一用力,掌中的杯子应声而碎。血液随着拳头流下。
袁风见状忙转身要进内室拿药,被秦戾唤住“我没事。你接着说!”
“为了证实这件事,所以当我遇到成逸天的时候就把他请过来了”看了看床上昏迷的男子,袁风说得十分绅士。虽然用了点手段,但他没任何损伤所以算是请吧。
“有什么可利用的?”
“他爹和莫子谦是好友,所以在他和莫姑娘两人还小的时候便为他们定下了娃娃亲,但是后来成家出了一些事,便从安景城搬走了。虽然一直有书信来往,但十年都没见过了,莫子谦肯定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秦戾点了点头“所以?”
“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用他的身份不是更好吗?”
“莫子谦可不简单”
袁风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秦戾。“订亲的信物。”
窗外阳光灿烂,秦戾的心里却莫名地觉得有轻微的不快,是什么原因自己也说不上来。视线绕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袁风的脸上。“调查事情真相的方法有很多”
听到秦戾反对的话语,袁风心中了然,从秦戾对莫含烟与别的女人不同的态度,他就猜到秦戾肯定会拒绝的。“你该不会是对莫姑娘动心了吧?”
“我只是不想牵扯无辜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放了成逸天,让他去与莫姑娘退亲!”
“我没想和她有什么!”他没有想要剔除别人,让自己和她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成逸天来此的目的本来就是要与莫姑娘退亲,因为他有一位心爱的女子了!自是对久未谋面的莫姑娘没有任何感情!即便是有,那也是儿时的友情,最多也只当莫姑娘是妹妹。哎……退亲啊……这对一个女子而言是多大的伤害啊。”
“好!容我再想想!”秦戾因他的话总算松了口,如若成逸天真是来退亲的,他自是不愿她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说闲话。
☆、第十章 冥冥之中有定数
阵阵微风拂过,由于深夜下过一场小雨,微凉的气温总是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莫含烟一夜好眠,巳时到了还未起床。
雨后的空气十分新鲜,在这正月万物复苏的时节,到处都是一片清新的绿夹杂着淡淡的粉或红。一眼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吱呀”的一声,小粟急急地推门进来“小姐,小姐!起床了!”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似乎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扰她的清梦。
“小姐,老爷回来了!”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床上的人儿唰的一下起身,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便下了床。急冲冲的跑出去。
就在她手快要碰到房门时,身后传来的声音将她的动作拉了回来“小姐,你还没更衣呢!”
还处于迷糊状态中的人儿又如风一般的速度回身奔至高面架前开始靧面,接着坐到梳妆台前,只见妆台上放着一个花纹雕刻精美的长方形妆奁。旁边还整齐地摆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
小粟上前打开妆奁,上盖中一面铜镜映射着睡眼惺松的可人儿。小粟把奁屉下方的两层暗格拉开。
只见上方一层放着抿子,蓖子等。而下面一层则放着簪,钗,珠花,华胜,步摇,花细等一系列饰品一一分门别类的摆放在里面。
右边的格子里则放着一些手镯,璎珞。左边里面则摆放着各式耳珰,耳坠,耳环等。
小粟先用抿子将她的头发梳理柔顺,再用蓖子往发上抹些桂花油。再将发分股,结鬟于顶,使其自然垂下,用细节淡黄发带束结发尾垂于肩上。
一个俏丽可人的垂鬟分肖髻就这样诞生了。接着她拿出几支细花朵珠花别于发髻上。即简单又好看。
“小姐,好了,更衣吧”
迷糊的人儿半眯着眼,呆呆的看着小粟,好半天没有反应。小粟摇头,这只要一下过雨就嗜睡的毛病真真是极不好呢。
“小姐,老爷来了!”
星眸迅速睁大,看了眼小粟又转头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微微的凉意自脚底传来,莫含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赤着脚。
小粟一脸歉意,表示忘记为她穿上鞋子了。彻底摆脱睡意的人儿总算恢复了平时的活泼好动,自行更衣穿鞋,速度快得惊人。
小粟还未将床褥整理好,她便从房中冲了出去。
莫含烟高兴地一路飞奔来到莫子谦的书房,人未到声先至“爹,爹……”
刚跑至门前便与人撞了个满怀,一股似曾相识的冷意传来,莫含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地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迅速从他怀中跳离“是你!”
莫子谦从房中走出来不解地看着两人“烟儿,你们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嘿嘿,怎么会认识呢,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开玩笑,要是知道她偷溜出去那还得了。
秦戾见她一副立马撇清关系的样子,多少猜中她的心思,顾而开始配合她的话“莫伯伯,这位是?”
“啊,看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逸天啊,这就是含烟,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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