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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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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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的这一声“润儿”,让冯润不由得红了眼,这些年来对元宏的怨恨,似是在这一声柔柔的呼唤中便烟消云散了。冯润垂下眼帘,忍住眼泪,然后抬头盈盈一笑说:“皇上既然派人将我接入了宫中,为何既不来我宫中,又不召臣妾来?”

元宏只是看着她不出声。冯润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元宏的身边,侧身靠在元宏的怀中,看着元宏,浅浅的笑着说:“所以臣妾就自己来找皇上了。”书房中的宫女和内侍们一见,立刻都悄悄的退了出去,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书房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元宏伸手接住了冯润,那一股似明似暗的香气,此刻更是浓烈。元宏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冯润,冯润的眼睛似秋水一般盈盈照人,肌肤白嫩细腻如凝脂,嘴唇红润欲滴,看的元宏的心狂跳起来。冯润仰头看着元宏,嘴里低声的唤着:“宏。”这声音如有魅人的魔力一般,让元宏的**无法抑制的升起,他眯着眼看着冯润。冯润靠近了元宏,吻着他的唇,娇声呢喃着说:“润儿好想你。”

元宏不再抗拒,伸手搂紧了冯润,低头吻着她。

宫女们守在门外,听着书房中隐隐传来的冯润的娇喘声,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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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冯润便被封了昭仪,众人皆惊羡,说她真是一步登天。

冯熙听了这个消息有些吃惊,这个庶出的女儿,他还真从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她离开宫中这么久,如今一回来,便被元宏升做了昭仪,以后他还真是要对她刮目相看。冯熙一想到自己两个女儿便喜上眉梢。如今她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昭仪,冯家的日子想不好都不行了。

元宏只有一日在御书房中过夜,后来又日日回漱兰宫中。元宏已经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告诉高照容有关冯润的事情,免得她难受。高照容身子沉重,被元宏禁足在漱兰宫中,就算是出去散步时,也早有人屏退了闲杂人等。冯清那里,元宏一早就说了高照容可以不用过去请安,所以她整日除了漱兰宫中的人、元宏和元恪,便再见不到其他人。以至于高照容过了许久,都还不知道冯润之事。

冯润歪在她宫中的贵妃榻上,懒洋洋的看着面前内侍们手中端着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元宏的赏赐。虽然元宏只那一夜在御书房中与她行了鱼水之欢,便没有临幸她,可是每日的赏赐却没有断过。冯润摆了摆手,内侍们将东西放下,便退下了。

宫女站在一旁献媚的笑着说:“皇上对娘娘真是宠爱,这宫中也只有娘娘能被皇上如此宠爱了。”

冯润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门口忽然有内侍传到:“皇后驾到。”

冯润的脸色沉了沉,冷笑了一声,想:“她终于来了。”

冯清慢慢的从门口,前呼后拥的进来了。冯润极不情愿的起身,给冯清跪下行礼。冯清笑笑说:“姐姐快起来吧,我们姐妹不必如此多礼。”

冯润压下心头的不甘,起身,脸上满是笑意的说:“皇后尊贵,冯润岂敢造次。”

冯清拉着冯润的手说:“姐姐,许久不见,这些年可好?”

冯清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冯润心中怒火便冒了出来。生病被赶出宫的屈辱;一人挣扎求生的恐慌;这些年被冯家冷落,一人呆在尼姑庵中无人问津的苦楚,这一下全都冒了出来。冯清捏紧了自己袖子下攥着手帕的手,她看着冯清。

冯清似是无意提起,浑然不觉冯润的愤怒,依旧是满脸的淡然的样子。

冯润却知道,她这个妹妹,绝没有那么单纯。冯清这么说,定是要试探冯润她如今的心性,还是否还像过去一般,喜怒形于色。

冯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一笑说:“还好,有劳皇后牵挂。”

冯清听了她的回答,倒是有几分惊讶。她的这个姐姐,这些年的苦果真没有白受,如今也沉稳内敛,不动声色了。看来她要想对付她还要花几分功夫。

☆、第九十六章 冯润的手段

冯清心中一向不把高照容作为自己的对手。因为她知道,高照容是高丽人,元宏和朝堂上的臣子们,都绝不会将她拉下来,而让高照容来做皇后的。

而这些年来,元宏宠爱的只有高照容,宫中别的妃嫔连沾雨露的机会都无,也更加不会是她冯清的对手。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元宏忽然把冯润接了回来,临幸了她。更甚的是,冯清听说元宏日日都有赏赐送来冯润这里。如今高照容身形臃肿,元宏若是在这时转而独宠冯润,也不是不可能。

更要命的是,冯润也是冯家的人,冯清心中清楚,冯熙在乎的是冯家的兴旺,所以她或者冯润做皇后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冯家的人便行。因此冯润才是她冯清的真正对手。

冯清扫了一眼桌上摆的林林总总的各色玩意儿,嫉妒的酸楚让她几乎忍不住的想:“当时,若是她和冯澜一般死了,该多好。”

冯清微笑的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小小的翠汪汪的玉环,说:“真是恭喜姐姐了,甫一回宫,便圣恩不倦。”

冯润心中得意起来,她故意叹了口气说:“皇后莫折煞臣妾了,臣妾以后还要多承皇后照看。”

冯清放下手中的玉环,转头拉起冯润的手说:“此话才是正话,我们好歹是姐妹,以后在这宫中一定要互相帮衬。”

冯润在心中暗暗的冷笑了一声:“如今有了皇上的恩宠,我便是你姐妹。我在宫外之时,也没见你如何帮衬我!”她面上却故作欣喜的回握住冯清说:“皇后。臣妾明白。若是臣妾有幸得皇上宠爱不倦,定会劝皇上多来皇后的凤栖宫的。”

冯润自从封了后便搬到了凤栖宫中。元宏却一次也没有去过那里。冯清知道缘由,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疼痛难当。她脸色几不可见的白了白,勉强笑笑说:“姐姐有空多来我那里坐坐。”

冯润知道,这是冯清在提醒她,冯清如今是皇后了,于礼,她必须要去请安。冯润心中不舒服面上却笑着说:“臣妾自是会去给皇后解闷的。”

冯清的脸白了,咬着嘴唇退了一步,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脸色说:“今日不早了,我便回去了。有空我会常来的。”说完她便带着人离开了。

冯润默默的看着冯清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如今,她们姐妹也要这般说话了。不是她想要这样,只是这漫长的几年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在这宫中,胜利的人永远只会有一个人。她若是赢了,还会放冯清一条生路,而她若是输了,冯清绝容不得她,她便会从此万劫不复。

夏日越发近了。元宏有几日夜深了才来冯润这里。黑灯瞎火的与冯润欢好,完事也不叫人进来伺候,而是自己穿上衣服,便匆匆而去。虽然元宏的到来让冯润很是欣喜,而且元宏也让冯润充分享受到了一个女人的快乐。但是元宏这举动,好似一个背着悍妻偷偷在外与人通奸的男人一般,总是一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样子,让冯润极不舒服。冯润白日里见到元宏,向他撒娇只是,元宏却只说是政事繁忙,所以他不能久留。

冯润每日问元宏的内侍,元宏在哪里过得夜。内侍只推说不知道。冯润心中明白,这本是皇后才能过问的事情,内侍也不便说。所以内侍不说,她也不好追问了。

高照容的肚子日益的大了,却一直没有动静。元宏有些急了,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在漱兰宫里面走来走去。惹得小元恪也学着他的样子,背着手,跟在他身后摇头叹气。

高照容被他们弄得晕头转向的,完全忘了自己的身子,她猛地站起来说:“你们两父子给我消停点儿。”

漱兰宫中的宫女内侍们早就习惯了高照容对元宏如此说话,所以见怪不怪,该干嘛干嘛。

元宏只得停了下来,说:“你是不是每日坐得太多,要多动动。”

高照容却已经白了脸说:“不用担心,他已经要来了。”

元宏再不似上次那般惊慌失措,立刻派人叫来了稳婆和太医。元宏抱着元恪在外堂等着。听见高照容在里面闷哼和稳婆催促高照容用力的说话声,元宏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房门紧闭的寝房。元恪在他怀中小声的说:“父王,你抱得好紧,我痛。”

元宏这才察觉,自己仿佛是想给高照容帮忙一般,不知不觉在手上用力。结果忙没有帮到,却勒的元恪叫起来了。

高照容又折腾了几个时辰,才顺利的生下来一个男婴。元宏欣喜万分,立刻给孩子取名元怀。高照容在疲惫至极中,感觉到了元宏在她额头上的吻。她陷入了沉睡,迷糊间听见元宏给孩子取名叫元怀,忍不住在梦中哀嚎:“还要怀啊?!我要逃跑,我要逃跑!”

高照容诞下龙子之后,宫中各个妃子们和朝中有些头脸的大臣们的家眷,不管真心假心的都来祝贺了。就连冯清也来坐了坐。高照容见那人一拨一拨的来,有些不耐了,正想吩咐不再见人,却听见宫女们说:“冯昭仪求见。”

高照容想了想,听说冯润进宫也有两月余了,却一直没有机会与她碰面。上次冯润将她关在墓穴中的事情,她还未找高照容算账。如今自己可是这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冯润应该避着她的锋芒,躲得远远的。可是冯润却竟然大大咧咧的来向她贺喜,真是奇怪。况且,冯润什么时候升了昭仪了,还真是迅速。

高照容点点头说:“请她进来。”

冯润笑嘻嘻的进来了,身后跟着宫女,手里拿着给孩子的金裸子、如意等贺喜的东西。冯润见了高照容微微一笑说:“妹妹,我来看你了。”

高照容不禁失笑,她这口吻,怎么那么跋扈,好像如今这宫中受宠的不是高照容而是她冯润一般?

冯润说:“皇上日日在我那里,也没有听他说过你何时生。今日若不是听女婢们悄悄在说,我还不知道呢,险些错过了向妹妹贺喜了。”

高照容一听,有些疑惑起来。元宏日日都在她这里,如何又去了冯润那里?莫非他有□之术?

冯润说:“妹妹不要见怪。你身子沉,夜间可能睡得熟。皇上每夜都是半夜才来,凌晨便走。他来去匆匆,所以你未察觉也有可能。只是皇上对妹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怕你醒来见不到他,夜夜都要从我那里再回到你的身边来。”

高照容捏紧了手中的手帕,扫了一眼堂下站的自己的宫女和内侍。

宫女和内侍见冯润这么说,眼看皇上嘱咐的事情就要穿帮了,便着急了起来。他们正在焦急中,被高照容的眼风一扫,不由得暗暗叫苦,全都缩颈低头的站着,噤若寒蝉。

高照容见下人们都是这反应,心中立刻明白,定是元宏要他们瞒着自己,不许他们告诉她。

高照容想起她与元宏说的要冯清与冯润窝里斗这话,心想,也许,这是元宏的计谋,计谋。可是计谋也不能将他自己搭上,难道是为了计谋还去和她欢好!!

高照容撇开脑子中纷繁复杂的想法,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男人嘛,贪图新鲜是常有的事。”

冯润笑了笑,走近了坐在榻上的高照容说:“今日来,我还要谢谢妹妹那日帮我见到了皇上之事。”

高照容一听,更加生气。这冯润简直是肆无忌惮,竟然还主动向她提起这事。她冷笑了一声说:“不必了。这全是冯昭仪自己的功劳,若不是冯昭仪处心积虑的布置那些事情,你也未必能见到皇上。”

冯润知她在讽刺自己不择手段,却毫不放在心上。她低头,俯身在高照容的耳边说:“我来还有一件事情,便是提醒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些年你为冯家做的,我们不会忘记。只是你始终只是一颗棋子,棋子便是棋子,不要妄想做主人。”

高照容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她。冯润也冷冷的回视着她,站直了身子,大声说:“今日也不早了,妹妹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嘴角带着冷冷的笑,前呼后拥的扬长而去。

高照容伸手捂着自己的眼,气得直哆嗦:自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不用理会这些争风吃醋,争权夺利的事情?

见高照容被冯润气得不行,站在堂上的宫女和内侍们心中也有些不忍。高照容虽说受宠,却从不欺侮宫中被冷落的妃子们。她主掌后宫之时,从来就是一视同仁。若是她知道有下人见那个妃子不得宠便以奴欺主,她定会狠狠的惩戒,或是赶了出去,或是杖责。就算是冯清那里,她也从不许人短了什么东西。所以,即便是高照容受宠,宫中之人对她嫉恨的却不多。如今冯润才不过被皇上临幸了几次便这般飞扬跋扈,真是令人气愤。

领头的宫女怯怯的站出来,弱弱的说:“娘娘莫气,皇上心里最宠的还是您。不然也不用似这般费尽心思的瞒着您了。”

高照容放下了手,看着低头站着的各人,见他们被吓得不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们也是无辜的。她无力的朝他们挥了挥说:“你们下去吧。待会皇上下了朝,要是来了就说我睡了,请他移驾别处。”

宫女们相视了一眼,低头应了,悄悄的下去了。

高照容躺在床上闭眼假寐。屋外的风吹着窗上蒙着的薄纱轻轻的晃动,高照容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听见宫女在屋外低声向元宏禀报今日冯润来的事情,她便立刻醒了。

元宏听宫女们说完心中十分恼怒,他屏退了左右,叹了口气:“她迟早是要知道的,还好是在生了孩子之后才知道,不然影响胎气,就麻烦了。”他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走到床边,见高照容背对着他,侧身朝里躺着。他在床头坐了下来,看着高照容沉睡的侧脸,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高照容却忽然留下眼泪来。花木兰受的那些委屈,重又涌向了她的心中,让她控制不住的怨恨与气愤。元宏见她哭了,知道她并未睡着。他在高照容身边躺下,从身后抱紧了她说:“莫气,你只用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便是。这都是手段而已。”

高照容气得猛地坐了起来,咬着牙说:“你这个淫贼,玩女人你也说是手段。你真是可恶!”

元宏也坐了起来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你越发说得不像话了。小点声,莫让奴婢们听见笑话。我知道你心中气愤,可是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同你解释太多。”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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