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说得对,她应该去劝章朗。
………………
晚上,天色阴沉,乌云漂浮。
她在章家的门前等待着章朗的归来。
一束灯光照了过来,她知道章朗回来了。
章朗看着眼前的身影,目光幽深,神色淡漠。
他走下车子,轻轻看着她,语气淡然:“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不答应文博的条件。”
章朗目光暗了暗,眼中的神色与这夜色一样幽黑,他沉声说到:“我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条件。”
“不答应他的条件,你的股票就不能买卖。”
他冷冷说到:“你少来装好心,假意来关怀我,你不是恨我入骨吗?你恨不得我身败名裂。”
“章朗,你不要总是误会别人的好意好不好?”
章朗看着她委屈的神色,别过脸去,没有正视她。
看他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她又细声说到:“答应文博吧,要不然你就不能解除危机。”
他垂下头,黑发挡住他的眼睛,让人察觉不出神色,“那是我自己的事。”
她无奈地吐口气,凝目注视着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开我?”
章朗忽地抬起头,眼光如刀刃,“我为什么要放开你,让你过得快乐。”
她怔了一下,眼中隐隐浮起怒意,“难道你对仇恨真的那么难以磨灭吗?为了折磨我,你情愿赔上你的事业。”
他清亮的眸光忽然暗了下去,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愤然出口,“没错,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一辈子都活着挣扎中,让你跟韦文博永远都无法幸福。”
她脸色立即浮起愤怒,冲他骂道:“章朗,你简直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
“对,即使我陪上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章朗黑矅的眸子隐隐勾出一抹伤痛。
“章朗,你疯了!”她眼中泛着极怒,在车灯的投映下,眼眶隐隐有水光闪耀。
章朗定定地望着她,眼睛漆黑如海,只是没有言语。
田玛帆的目光投落在他的脸上,闷痛与愤怒同时涌起,心底是一片没有声音的死寂。
气氛沉寂了许久,田玛帆无言地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在寂静的夜里,像雾气一样轻飘,仿佛是一俱掏空的躯体。
章朗静静地站在原地,街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纤长,显得异常的落寞与寂寥。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雨滴沾湿了他的睫毛,轻轻地掉落。
放不下你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雨滴沾湿了他的睫毛,轻轻地掉落。
他站在雨中像座雕塑,一动不动,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神智。
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他伤害她的同时,也是在伤害他自己。
比起他自己,更重要的东西永远都存在着……就如她。
他那么爱她,他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此以后与他毫无瓜葛,形如陌路。
他不是不想她快乐,而是他实在无法看着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巧笑嫣然。
那种痛苦,像千万把刀绞着五脏六腑般难受。
他仰起头,看着雨丝不断坠落,神情虚伪得飘渺。
玛帆,我能放下事业;放下身份,放下地位;放下尊严;唯独……放不下你……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要那么做。……愿意与我风雨同路,甚至为了救我,甘愿冒险,连失去生命也不怕……
可是那又怎样?……最终,你还是变了,将这份沉甸的爱给予了另外一个男人。
我是如此的憎恨我自己,我恨自己,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将你的心留住。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的内心是如此丑恶……
谁会知道?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憎恨这个世界……
我承认,今天的我并不是我应该成为的我,所以我恨老天爷,他让我再也不是从前的我……
可是……相比这一切,我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
……………………
田玛帆静静地躺靠在床沿,失神地望着室内的灯光。
今晚,她居然又打了他一巴掌。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打他了。
其实她真的不想,不想这样让他难堪,毕竟她还是爱着他。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或许是太爱了,所以才会如此在意他的行为。
他真是变的太让她心痛了,心痛得无法言喻,所以她才会情绪失控。
而这样,他们也会越走越远,永远都无法回头……
电话铃声打破了她恍惚的思绪。
居然是广州的兰姨打来的。
回来之前她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回来后她马上把兰姨垫付的医药费汇了过去。偶尔还会打电话问候一下她。
兰姨与她也谈得来,当她是女儿般亲切。
听出她今晚的语气似乎有点反常,兰姨有点担忧问到:“是不是两口子又吵架了?”
她勉强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其实我觉得那个年轻人好像也挺不错的,为什么你们总是吵架?”
她轻轻叹口气,“因为他最近遇到麻烦了,心情很不好。”
“哦。”兰姨应了一声,语气里有种难以辨别的情绪,“很严重的事吗?”
“嗯,公司出问题了。”
兰姨怔了一下,不明问到“我在报纸上见过他,他的公司不是很强盛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田玛帆见兰姨是位局外人,而且也心地善良,觉得将事情告诉她也无所谓,“他的继母对他用手段了,令公司陷入困境,她的继母要将他排挤出公司。”
兰姨听后忽然一下子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出声。
不寻常
兰姨听后忽然一下子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出声。
“兰姨,怎么了?”田玛帆不禁问到。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可怜。自小没有母亲在身边,又遭到继母的算计。”
她一下子疑惑起来,“兰姨,你怎么知道他从小没有母亲?”
“哦……因为……因为我有亲戚在他的公司工作过,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田玛帆惊讶了一下,这么巧呀?不过她没有太在意。
不过接下来,令她觉得很意外,兰姨总是有意无意地问一些章朗的问题。
对章朗的关心程度,好像超出了一般陌生人的界限。
而且在以往的电话联系中,兰姨也会借着问候他们两人感情的同时,若无若有地问几句章朗的近况。
这令她感到巨大的疑惑。
放下电话后,她陷入深思当中。
以今天兰姨的表现,她好像认识章朗,而且还很关心他。
莫非这兰姨跟章朗存在着某种的关系?
她深深地思虑着,觉得应该找人调查兰姨的信息。
………………
章朗与欧子耀在办公桌前,眉心紧凑,静静地相对而坐。
“阿朗,离股东大会越来越近了,我们手上的资金还困在韦文博的股票里,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章朗嘴唇紧抿,神色暗沉,“既然收买小股东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通过另外的途径想办法。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雨瑶肯定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现在如果最重要的是将她找出来,让她作证是丁雅芬指使她向梦荃注射慢性药物的,这样让警方定丁雅芬一个故意伤害罪,这个罪名虽然不能彻底将丁雅芬击垮,但是能拖延股东大会举行的时间,以便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我们找她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肯定是丁雅芬把她藏起来了。”
“嗯,丁雅芬这个女人这么狡猾,想找出方雨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得想个办法。”
章朗往后一靠,眼光陷入无底的暗沉之中。
…………
章鸿正在花园里闭目养神,章朗走了过来。
“爸……”
章鸿缓缓地睁开眼睛,因为公司的事,这段时间也忧心忡忡,精神憔悴。“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爸帮一个忙?”
“尽管说。”
章朗把一尊精美的翡翠玉雕递了过来,“我知道丁雅芬的生日快到了,我希望爸假装做说客,把这份礼物送给她。”
“哦?”章鸿望着翡翠雕刻皱眉。
“我在雕刻里面放了窃听跟踪设备。”
“哦。”章鸿明白过来,马上点了点头。
…………
丁雅芬正在喝着参茶,佣人进来报告:“夫人,外面有位叫章鸿的先生想见你。”
她微眯眼,眼光闪动了一下,清淡说到:“叫他进来吧。”
章鸿走了进来,脸上浮着轻若的笑意。
“章先生,请坐。”丁雅芬很客套说到。
章鸿也浮起温和的微笑,“雅芬,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不过曾经这么熟悉,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终于找到
章鸿也浮起温和的微笑,“雅芬,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不过曾经这么熟悉,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她深沉地笑了笑,“你不介意那就好了。”她瞄了一眼他手上的礼物,淡淡问到:“不知你今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章鸿把翡翠玉雕放到她面前,“我记得你快要生日了,前几天在古玩市场上看见了这么一尊玉雕,我知道你很喜欢翡翠,所以特意买了下来给你当生日礼物。”
丁雅芬望着眼前晶莹剔透,温润溢光的精美玉雕,脸上一阵惊喜。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翡翠情有独钟,很喜欢收藏各种的翡翠,不过像这件这么浑然天成,精美通透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心里乐得开花,不过表面却很平静,“阿鸿,这件礼物我很喜欢。不过你要为股份的事来的话,这件礼物我就不敢收了。”
章朗老道地笑了笑,“如果我说不是因为股份的事,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对这事保持沉默,你认为我是什么原因,就认为什么原因好了。反正礼物我拿来了,也没打算拿回去。”
丁雅芬完全以为他是为股份的事来的,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不收白不收,那么她就顺理成章收下了。
这么难得的玉雕她可不会错过。
章鸿见她收下了,心里一阵喜悦。
他寒暄了一会之后,便离去了。
章鸿离去后,丁雅芬如获珍宝般,把玉雕放进自己的房间,找个最适当的位置摆了起来,愉悦地欣赏着。
…………
章朗叫来一名手下,把窃听器材给他,“你帮我随时盯着里面的情况,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一天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第四天晚上,丁雅芬靠在□□敷着面膜,电话便响了。
话筒里传来方雨瑶的声音,“丁夫人,你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丁雅芬淡淡说到:“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股东大会一结束,我便会放你出来。”
“可是到时候我被邵志兴他们找到了,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放心,我到时候会送你一家到国外去。你爸爸跟你都不会有事。”
章朗的书房里。
章朗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他紧张地问技术人员问到:“追踪到方雨瑶的位置没有?”
技术人员认真地操作着手上的设备,“快了……”
过了一分钟,技术人员一拍手,“追踪到位置了。”
章朗马上和众人向着目标进发。
在一个偏远的小镇的一幢别墅里,章朗终于找到了方雨瑶。
方雨瑶看到章朗的一瞬间,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章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泛着冷漠和愤怒,“雨瑶,没想到你居然帮丁雅芬害我。”
她愣愣地望着他,眼中流出一滴泪,愧疚地地下头,“阿朗,对不起,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是她逼我的……如果我不帮她,她就把我爸犯罪的证据交出来。我爸一把年纪了,事情被揭发了,他剩下的岁月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他那么大年纪了,受不了牢狱之灾的……”
一辈子纠缠
他那么大年纪了,受不了牢狱之灾的……”
章朗眼中的怒意渐渐减了下来,“那你现在指正丁雅芬,说是她指使你的。”
“可是……”她脸上泛起担忧,“她手上有我爸的罪证。”
“雨瑶放心,你指证了她之后,她都自身难保,又哪里有时间去理你爸的事。”
“但是……”方雨瑶还是很迟疑。
“雨瑶,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已经把加害梦荃的事情往我头上套了,你不能再坐视不理,现在公司因为那件事快被丁雅芬吞没了,你必须站出来指证她。”
她羞愧地低过头去,神色里满是挣扎。
“雨瑶,等我将公司的事务恢复正常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爸的。”
方雨瑶深深地思虑了一翻,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丁雅芬正在吃早餐,佣人带着两位□□进来。
“丁雅芬女士,你涉嫌一桩教唆他们故意伤害罪的案件,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丁雅芬神色变了一下,用纸巾擦了擦嘴,向管家吩咐到:“马上打电话给律师。”
…………
□□局里。
丁雅芬与律师相对而坐,她着急开口:“你一定要快点帮我办理取保候审,让我尽快出去。”
“丁女士,我已经向人民检察院申请取保候审,但是章家在这方面也做了很多功夫,他们竭力阻止上面文件的批复,你也知道他们的势力也很大,所以想在短时间被获得批准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丁雅芬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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