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玛帆刚开口,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的孩子没了……”
妇人慈祥地握住她的手,“小姐,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但是你必须在这个特殊时期,把身体调理过来,要不落下了一身病,以后很难怀孕的。”
丈夫也插话过来,“是的,小姐,你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早日回到你的亲人身边。”
亲人!她马上想起家人,也想起章朗。
对,她失踪了,他们一定担心死了,她得养好身子尽快回去。
她马上拿过粥,一口一口地吃着。
………
第二天,她终于有力气下床走动了,不过稍微走一会儿就气喘。
夫妇见她如此脆弱,马上又出海去打鱼,给她炖了一些新鲜的汤,给她补身子。
以因为失去孩子的原因,田玛帆的心情非常低落,胃口也不好。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她的身体才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身体一好,她便心急着想回去。
可是这里是一个小岛,各方面的设施都很落后,根本没有能抗衡风浪的大型船只。
所以她想回去,只能到附近海域去碰一下是否有经过的船只,能够顺便载她一程。
所以,她每天都跟着渔夫夫妇去打渔,看是否有路过的船只。
不过不出几天,海上便刮风暴,他们只有暂停出海。
风暴刚刮完一个又频繁了迎来了另外一个。
这两个风暴,一刮就是半个月。
风暴过后,田玛帆又跟着夫妇出海。可是一连10几天,都没有看到船只经过。
田玛帆不禁觉得灰心。
因为船只都是不分昼夜航行的,很有可能是晚上的时候经过这里,所以她为了回去,曾经想过要夜晚出海。
不过却被夫妇阻止了,因为晚上经常涨潮,风浪很大,非常危险。
无奈,她只有一天天地等着……
………………………………
章朗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前,眼前的城市繁华一片,可他的心里却一片荒凉。
答应结婚
章朗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前,眼前的城市繁华一片,可他的心里却一片荒凉。
两个月过去了,他的所有希望都已经耗尽了。
他不得不接受她已经离去的事实。
这段日子,他经常在梦里看见她的音容笑貌,梦见以往的一切,梦见他们幸福在一起。
可是每次醒来,却发现枕边空空如也,那种失落和悲凉无法言喻。
那种痛,就像是千刀万剐一般,痛的他几乎失去知觉。
他整个人都消瘦下来,每天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身边的人看见他如此憔悴,既担心又无奈。
章鸿走了进来,看着他发呆的样子,轻叹了口气。
章朗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回过头来,“爸,有什么事?”
“阿朗,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始终要面对生活。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冲她的阴影里走出来,继续过你的日子。”
“爸,我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章鸿望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阿朗,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以后,这个家就只剩下我和你了。你虽然经过了一次婚姻,不过依然要有新的家庭。爸的所有希望和事业都肩负在你身上了,我希望你能找一个妻子帮助你。我觉得梦荃是最适合的人选。”
章朗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自从父亲知道妻子背叛了他,儿子不是亲生的时候,他仿佛一下子老了10年。
他将国外的事业迁了回来,随着身体每况愈下,他已萌生退休的念头。
作为唯一的儿子,他自然要肩负起两个集团的事务。
事务多了,他自然也要多找得力的帮手。
父亲的意思很明显,除了章家外,邵梦荃的父亲是远捷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如果把邵梦荃安排进远捷高层,主持日常事务,有他父亲的支持肯定事半功倍。
而他就可以抽多点时间来处理刚刚转移回来的海外事务,让集团早日稳定下来。
这样两个集团的事务都会正常运作。
他望着窗外的景色,一片茫然。
玛帆是他的至爱,可是她却离去了。
他原本不想再娶任何人,可是豪门的生活是现实的,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己。
为了事业,为了父亲的希望,也为了将过去斩断,他知道他必须答应这桩婚姻。
他深深了吸了口气,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点了点头。
章鸿满意地微笑了一下。
…………
这天,田玛帆又出海了。
她一边帮渔夫夫妇收着网,一边遥大海的远方。
忽然,她眼前一亮,脸上闪过巨大的惊喜,“有船来了……有船来了!”
夫妇一望,马上将船驶向船只开去。
距离越来越近,田玛帆可以清晰地看到船身上的五星红旗,她一阵喜悦。
几人马上向着船上的人喊话。
船长问明了几人的来意,马上同意了田玛帆登船。
田玛帆依依不舍地望着渔夫夫妇,流着眼泪上船了。
她和这对夫妇萍水相逢,可是他们却给予了她一生中最大的帮助,使她起死回生。
归来
她和这对夫妇萍水相逢,可是他们却给予了她一生中最大的帮助,使她起死回生。
如果不是他们,她早已经魂归天国了。
她下决心,终有一天她一定会亲自来感谢这对夫妇的救命之恩。
…………
经过几天的航程,田玛帆终于回来了。
她路过报亭,无意间看到报纸上的一幅插图。
她当即重重地楞在那,心中剧痛,五脏六腑都差点痛到裂开。
她马上拿起报纸,认真地阅读上面的内容:远捷集团总裁与第二大股东之女邵梦荃小姐今日完婚。
“嘭,”报纸从她手中掉落。
她像风化了的石头一般,愣愣地站在那,一时间毫无知觉。
阿朗他居然要跟邵梦荃结婚了!
那她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记起了以前的事。
他们曾经同生共死,历经磨难。
他怎么可以跟邵梦荃结婚了。
他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才跟他结婚的!
对,她一定要去阻止他们,让他知道她还没死。
因为邵梦荃信封的是基督教,所以举行的是西式婚礼,婚礼地点在本市最大的教堂。
田玛帆身上没有钱,所以她只能跑步去。
她像奥运场上的跑步运动员一样,飞快地向着教堂跑去。
跑过一条条的马路,拐过一个个的弯道。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众路人看着这个一路狂奔的女人,一脸的惊讶。
看了看广场电子屏幕上的时间,离报纸上说的结婚时间还差10分钟。
她顾不上形象,一路奔跑着,仿佛后面有一群豺狼追着一般。
她这辈子都没试过跑这么快,比读书时体育考试还要跑的快。
她一定要赶到,一定要!
…………
教堂装饰的很华美,鲜花成团,轻纱飞曼。
章朗面无表情地站在红地毯的尽头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邵梦荃一脸幸福,正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入教堂。
众人凝望着这对天赐地造的新人,满脸微笑,都在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阿朗……”一道女声打破了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响彻整个教堂。
所有人都一楞,齐刷刷地望向教堂门口……
光影中站在一个长发飘扬女子,此时正上气不接下气。
章朗楞了一下,愕然地望着门口的身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过于思念她而产生错觉了。
直到在他旁边的欧子耀吃惊说出口,“玛帆……那是玛帆。”
他才猛的惊醒过来。
真的是她,她真的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她真的还活着!
巨大的惊喜像空气般笼罩着他。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现在正在举行婚礼,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向着田玛帆飞奔而去。
路过邵梦荃身边时,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玛帆……”他向她飞扑过去,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一行男儿泪滴了下来……
那种起死回生的感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此时化成一种巨大的喜悦,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抢婚
那种起死回生的感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此时化成一种巨大的喜悦,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那种喜极而泣的感觉,他无法形容,他只知道这一秒跟前一秒恍如隔世。
生生死死,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已成过眼云烟,一切皆已远处,不再复回。
“阿朗,我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了。”
章朗静静地闭上眼睛,一阵无言。此时无论用任何的语言都无法表达他心中的狂喜。
她不仅回来了,她还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这个世界能有什么比得上一个人起死回生更加激动。
“阿朗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好不好?”
“好……永远都不分开。”章朗紧紧拥抱着她,声音依然哽咽着。
这时,教堂里像沸腾的开水,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男人来抢婚来见的多,女人来抢婚,还真是少见。
邵梦荃愣愣地站在那里,美丽的花球重重地掉在地上,散了一地的花瓣。
她哭泣着开口:“阿朗……”
章朗缓缓回过头来,望着一脸伤心的邵梦荃,歉意说到:“梦荃,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了……真的很对不起!”
一行眼泪从邵梦荃的眼角流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脸色苍白。
章朗对着邵梦荃父女,深深滴鞠了一个躬,恳切地说了句:“对不起。”便拉着田玛帆走出教堂。
刚走过对面马路,“吱……”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两人同时回头……
马路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倒在一辆汽车前,雪白的婚纱铺在地上,染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额头上的血如柱一样喷出来,流过她娇丽的面容,一滴滴滴在地上。
原来邵梦荃追了出来,只是因为太伤心,没有注意到马路上正有车子驶过来。
事情太突然了,司机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撞到邵梦荃的身上了。
此时她双眼紧闭,面色如她身上美丽的婚纱一样煞白。
尖叫声,呼叫声四起……
“梦荃……”章朗惊叫了一声。
他马上奔过去,一把抱起她,惊慌喊道:“梦荃,你怎么样?梦荃……”
他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他最爱的人始终是玛帆,她回来了,他没有可能违背自己的意愿继续和梦荃结婚,所以他只能逃婚。
可是他真的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毕竟错的不是梦荃,而是他。
他辜负了她,遗弃了她。
可是上天却惩罚了她。
他一把抱起她走进车子,全速向着医院驶去……
……
众人在手术前着急地等待着。
只是手术室的灯迟迟没有熄灭。
章朗抵墙而立,定定地看着地面,脸色担忧。
他希望邵梦荃能够平安度过这个难关。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她本来就是一个可怜的人,一直喜欢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一直没有选择她。
以前跟曼妮一起的时候,他选择了曼妮。
曼妮离开以后,为了那双眼角膜,他选择了与田玛帆结婚。
车祸
曼妮离开以后,为了那双眼角膜,他选择了与田玛帆结婚。
可她却一直无怨无悔的爱着他,在他最失意,最艰难的时候陪着她。
如今,他却做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在婚礼上拉着另外一个女人走了。
这个世界上,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有什么比得上婚礼上,新郎拉着别的女人的手走了更加悲哀。
而更可悲的事,她居然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
她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子,本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可是上天却对他何其不公。
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被车撞到的是他自己,这样他还觉得可以减轻一下他的罪恶。
可是出事的偏偏是她,就更加加深了他的愧疚感。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我们已经把伤者头部的血块取了出来,可是因为受伤的地方离视觉神经太近,伤者有可能会出现失明。”
失明!
众人一下子变的无声,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失明对于一个人来说,就等于失去一切。
最简单的一事一物都看不见了,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这是件多么悲哀的事。
尤其是对于一个正直青春年华的女子来说,她还没有享受过爱的甜蜜,还没有享受过心爱的人的呵护,还没有跟心爱的人一看过一场电影,没有观赏过一次日落,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的事。
章朗深深地透口气,静静地望着医院清冷的灯光失神。
邵梦荃父亲一下子走了过来,对着章朗就是一拳,“章朗,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拉着那个女人走了,梦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章朗完全可以躲开他这一拳,可是他却没有闪过。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应该挨打,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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