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止是在刺下去,还是在溶下去!
红锦痛得把嘴唇都咬得鲜血直流,就算是如此她也忍不住痛哼出来:太痛了,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她痛得晕过了过去,然后立时就会再痛的清醒过来:巨痛让她连昏迷都不可能。在这一时,红锦真恨不得自己当初自楼上摔下来时就已经死掉了。
马氏看着针已经刺入了七八分之后,又慢慢的把针板收了回来,她收得很慢,因为她就是要红锦痛苦:“大姑娘,很好的滋味吧?”
红锦用一口血水回答了马氏,只是太痛了,她全身都在颤抖,那一口血水并没有吐到马氏的身上。
马氏大声的笑了起来:“大姑娘,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她把手中的针板递给了婆子们,继续放到火炉上烧。
马氏并没有闲着,她取了冰水来泼到了红锦的胳膊上:那不只是冷水,而且还是盐水——直到伤口处传来另外一样巨痛时,红锦才明白自己原来还是想错了那冷水的作用。
红锦痛得想把全身都缩到一起,可是她却一动不能动,婆子们的手劲还真是不小;如此一来她的痛苦更重了三分。
马氏冷笑着看着红锦:“大姑娘,你现在可后悔了?”
“我当然后悔了,十二分的后悔;”红锦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她抬起头来盯着马氏:“后悔当初放了你一条生路!你这种恶狗就应该被一棍敲死,不应该放你出来到处乱咬人。”
马氏笑着点头:“很好,大姑娘,我们继续;这一次,大姑娘你说我要把针板落在那里好呢?另一只胳膊?胸腹?还是——脸上?”
她举着那红通通的针板,打量着红锦。
红锦又啐了一口血水,却并没有如马氏所愿的哭着求饶;只要她不求饶,马氏便不会减了折磨红锦的乐趣。
红锦在等,不,她是在熬时间:熬到浩宇来救她——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便不会放弃!
因为,她要活下去!
马氏、宁氏等人越想折磨她,越想弄得她人不人、鬼不鬼,她越要清醒的活下去!
为了兰初这几个忠心的丫头,为了她自己,为了浩宇,更为了她的生母唐氏。
马氏想慢慢的折磨红锦,所以她这一次又在上一次的伤口旁把针板刺了下去,还是像刚刚一样慢慢的刺下去。
红锦痛得想大叫时,门和窗都被撞破了,而她的头被一件衣服遮住了,同时遮住的还有她的上身。
针板当然也飞了,红锦的泪水涌了出来,她知道救她的人终于到了!她终于熬到了!
五十一章 现时报来得快
马氏脸上还带着笑意,而她手上的针板却已经飞了出去,撞到了墙后才落到地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声儿。
她刚刚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想转身看看发生了什么时,便感觉到膝盖上一痛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而胳膊几乎在同时被扭到了背后。
马氏被吓了一跳,她到现在除了看到一件飞过来,把红锦盖住的衣袍外,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惊痛之下刚把嘴巴张开想尖叫一声,便立时就有人把她的帕子塞了进去:就好像她知道人家要塞住她的嘴巴,所以才乖乖张开的一样;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她被塞上嘴巴之后,不过哼了一声两个胳膊便被人绑好了:绑得很紧,所以很痛。
让她更吃惊的事情就在她眼前发生了:屋里的婆子们根本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声儿;有的是直接被人拍晕软倒在地上;有的就如同马氏一样被人塞住嘴巴绑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满屋里就没有一个马氏同来的人还站立着的;并且;除了有人倒在地上的的响声之外;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过一个字。
红锦只听到屋里一阵接连有什么东西扑倒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便安静了下来;她侧耳细听;却没有听到她最想要听到的声音:浩宇的声音/
就在婆子们全都或跪或倒在地上时;红锦也明白了:来得人不是浩宇和花明轩、胡正豪等;那来的人;是谁?是敌、还是友呢?
红锦的呼吸放轻了;她并没有冒然开口;因为这些人还没有进屋;她的眼睛就被衣服遮住了;虽然她的手是自由的;但是却不敢把头上的衣袍扯开:她不知道对方不想让她看到什么;但是现在还是一切依着对方的心意来做比较好。
身处险地;一动不如一静。
红锦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马氏的眼睛并没有被蒙起来;她看到了来人。
来的是五个男人。为首的那人她也认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此人会出现在这里:这怎么可能?再怎么悦;此人也不应该会在此时出现在这个小院子里。
马氏拼命想着法子;可是屋里的人都被对方制住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在院子外面的车夫了:他在院子外较远一点的路边;应该不会被捉到的;如果他聪明些发现院子里不对劲儿;能知道回府去通知宁氏;也许她还能有一条活路。
可是马氏的这一丝希望;断送在两个男人的手上;他们两个人出去之后;再回来手上拖着几个人:便是车夫和那几个长随了。
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红锦;好像正在想如何说话时;就听爿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多人奔进来的脚步声;并且伴随着“姐姐、姐姐”“凤大姑娘”的叫声儿。
红锦心下大喜;她知道浩宇终于到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时;门再一次被踢开:这一次;门终于完全的坏掉了。
“姐姐————!”浩宇进屋之后;只看到了坐在地上、被衣服遮盖住头胗及上身的红锦;他奔过去就想把红锦的衣服拿掉;好好的问问姐姐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呃;那个凤大公子;还请等一等。”有人出声止住了浩宇。
浩宇闻声回头;终于正眼看向屋里的几个男人:他们都蒙着眼睛。
“唐、唐兄?!”虽然着眼睛;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唐伟诚来;愣了愣之后随即他便明白过来:“谢谢唐兄再一次救了我姐姐;大恩不……”
“客气了;”唐伟诚打断了浩宇的话:“依我看先让令姐稍稍歇一下;我们到外面去说话如何?”
浩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唐兄;现在哪里一一”他的话再次被花明轩打断:“浩宇;让人把兰初二人唤醒;我们出去和唐公子说话吧。”
浩宇依然没有听明白;此时容连城已经在向唐伟城道谢;并相请众人出去说话了;浩宇直到容连城说话他才有些明白;可能是姐姐在马氏的手中受了伤;弄得衣衫不整不太方便见男客;他心痛万分的看了一眼红灯;让人去把兰初和春雪唤醒。
红锦一直没有再开口;她一面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一面听着屋里众人的话:原来;容连城也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容连城的声音时;心里好像多放松了一点儿;她不自觉的想起了宁瑞人偷她衣服时;容连城为她解围的事情来。
“姐姐;让兰初伺候你梳洗一下;我就让人去给取些伤药及衣服过来;还有;姐姐你不要怕;我们都来了。”
浩宇看到了那墙边的针板;也看到了屋中的火炉;他只是直爽并不是傻;当然能猜到马氏在这屋里对红锦做过什么。
红锦轻轻点头:“我不怕;听到你的声音之后;我便不怕了。'。电子书:。电子书'
浩宇的眼圈一红:”姐姐;我、我先出去了。“他看到了兰初和春雪的眼色;知道姐姐现在当真是衣衫不整;就算是他这个亲弟弟也不好在屋里的。
虽然他很想看看姐姐伤到何处了;很想问姐姐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想抱过姐姐来让她哭上一哭:姐姐一定是吓坏了;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浩宇;先给我弄止痛的药来;要快!“红锦实在是痛得受不住了;她一面说话一面的不停吸凉气。
浩宇听得心中大痛;他虽然看不到红锦的伤处;但是这一句话就让他明白红锦的伤有多重了;他立时答应一声;急急出去打发人去买药请大夫过来。
他转身出去时并没有看马氏等人一眼;就如同花明轩等人出去时;也没有看马氏一眼一样。
马氏没有得到一句喝斥;也没有人瞪她一眼;反而让她吓得全身都抖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在这些达官贵人的眼中连只蝼蚁也不如。兰初和春雪二人终于扑到了红锦的身边;把她身上的衣衫取下来:”姑娘一一!“只一声便泣不成声。
红锦胳膊上的伤并没有流下血来;因为那血都被针板上的热气给蒸干了;现在她的胳膊惨不忍睹:那被针板刺过的地方;肉已经全熟了。
救下她们的人居然是唐纬诚;还真是出乎红锦的预料:说起来;这可是她第三次被他所救了。
红锦此时也就明白了当时为什么唐伟诚等人会把衣衫掷到她身上;那是为了她的闺誉着想;也因此;他们还蒙上了自己的眼睛;致使衣服丢到了她的头上;而不是正好扔到她的身上:唐伟诚身边的几个人可都是高手;手上的力道当然不会如此控制不好。
而唐伟诚几个人眼睛上的布条;直到浩宇和容连城几人赶到前都没有解下来;用意不言自明;如此日后无论是哪个;都不能乱嚼一句红锦的舌根子。
以唐伟戾的古怪性子而言;他能有这样的仔细的心思;还真让人想不到。
止痛药很快就送了进来;红锦的伤却并没有因为敷上药而减轻多少痛苦;她换衣服时更是受到很大的折磨:那受了伤的胳膊;不要说拍起;就是动上一动也痛得她能出一身的汗水。
不管如何;衣服终于换上了;红锦让兰初出去把唐伟诚等人一起请了进来;有些事情她等不得回府。
当看到红锦的脸时;浩宇疼得奔过来握住红锦的手:”姐姐一一!“他真没有想到红锦会受这么大的罪。
花明轩等人都转过了头去:他们不是嫌红锦难看;而是她胗上的伤实在是让人看得心有戚戚然。
红锦抚了抚浩宇的手:”浩宇;姐姐还活着;这便足够了。“她的话并不多;因为眼下并不是只有她们姐弟二人。
浩宇的泪水在眼中打了一转;背过身去拭掉:他明白红锦的话;更知道泪水不能解决事情;他要做得就是变得强大;变得让所有要害他们的人都不敢再下手;而不是现在看到姐姐受伤落泪。
红锦的一句话让唐伟诚多看了一眼红锦;而花明轩和胡正豪也投过来了目光。
容连城在浩宇让开之后;才过来道:”大妹妹;你;受苦了。“
”无妨;“红锦看向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现在面目被伤得不堪而有半丝难为情:”我还活着;我受得苦就会还回去。“她并不掩饰她要报复的心思;也不想在容连城面前装成一个纤纤弱女子。根本在于;她不喜欢委屈自己去迎合男人。
容连城看着红锦的脸;并没有回避:”说得好。“他对于马氏的手段;显然也十分的痛恨。
他并没有让红锦开口;反而是他主动请唐伟诚等人坐下:”我们不妨在这里让大妹妹还回去;然后再回府如何?“
当然无人反对。
兰初听到这句话不等人吩咐;便到墙边把针板拿了回来:”姑娘;让婢子把你所受之罪还到她身上!“
红锦点头;看着马氏慢慢的道:”兰初;一样一样慢慢来;就像刚刚马大娘不急一样;我们现在也不急。“
兰初扯了扯嘴角;扬了扬眉:”对;姑娘说得对;春雪;她刚刚可是伺候我们姑娘伺候的卖力;现如今我们也应该好好的报答她才是。“
春雪点头起身对着容连城和唐伟诚蹲下一福:”不是我们这些丫头手辣;也不是我们姑娘心狠;我们现在所做都是这个马氏刚刚加于我们姑娘身上的;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
她一向是个心细的;并不想让容连城对红锦生出误会来:虽然不太可能;但是她还是要点明了。
红锦看向春雪:”不止是我;还有刚刚加在你们身上的;现在都要一个一个讨回来。“
马氏听到这里;看到红锦主仆三人冷冰冰的目光;她的脸上淌下了汗水;刚刚在她那么痛快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
兰初把钎板放到了火炉上;过来之后对着马氏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动马氏一根手指头;而是把那些婆子们揪上来:”大公子;我和春雪两个人伺候不了这么多人;还请大公子给咱们几个人手。“
浩宇便叫进来几个长随:”听兰初的话行事。“他现在恨不得活剥了马氏;但是他更想让姐姐亲自讨回公道;所以才没有过去踹马氏两脚。
这两脚;他先给马氏记下。
红锦扫了婆子们一眼;对兰初和春雪道:”她们怎么待得我们;你们就怎么还回去一一住;一分都不要少了;知道吗?“
兰初二人点头答应了;走过去扬起手来就对着两个婆子打了过去;打婆子并不是为了出气;她们是要打给马氏看得。
婆子们被打晕的现在都被泼醒了过来;祉打之下就免不了哭喊求饶;兰初和春雪一面打一面喝道:”你们现在知道求饶了;刚刚我们姐妹二人那么相求你们不要打大姑娘时;你们可有听?“
婆子们那个冤啊;她们哪有打大姑娘一下子?打了大姑娘的人那是马氏啊。
马氏听到兰初的话;再看看她和春雪下手之狠吓得心惊肉跳;加上婆子们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她的脸上便开始一阵一阵的痛: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打得更重;红锦主仆是不会放过她的。
因为她刚刚不曾放过红锦主仆;可是她却没有红锦主仆的骨气;还没有挨上打;只是看旁人挨打心已经怯了。
红锦忽然对那几个掌掴婆子的长随道:”你们要踢打才成;她们刚刚可是踢了兰初二人不知多少下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也要同样招待她们才可以。“她并没有对婆子们生出一丝怜悯来;因为这些人刚刚可不曾可怜她们一丝!红锦吩咐完了长随后,又指着左边一个婆子道”就饶过她吧;她曾经为我们主仆求过马氏一句。“
众婆子听到之后那个悔啊:为什么刚刚自己不说那么一句?不就是上哼皮碰下嘴皮的事儿嘛——一这些婆子的该死之处就在这里;那岂是一句话的事情;那表示开口的婆子还有做人的一分良知在。
长随们是男人;脚下自然是重的;婆子们哪里禁得住他们踢打?不过两脚下去;便杀猪一般嚎了起来;在众婆子的鬼哭狼嚎中;马氏被吓得失禁了:她对人恶是一回事儿;轮到自己身上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兰初看到她的窝囊样子冷笑:”马大娘你的威风呢?我们还不曾好好的伺候你;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一——用大娘你的话说;就是等不及l呗;那我就耒伺候伺候你吧。“
红锦却喊住了兰初:”仔细你的手疼;还是麻烦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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