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她头疼的人是容连城,她现在恨不得容连城赶快滚回他自己家去,只是她不能明言,怕引来其它人的猜疑。
眼看着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宁氏的眉头越来越紧;而浩宇已经到了南边,她也不能再等下去:可是这边的事情因为盛泰福的开张而有了变化,想要调开容连城等人并不能像原来想好的做了。
宁氏急啊,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
不要说五娘那里,就是容连城那里怕是再多几日也会得到什么消息的,到时她想要谋算红锦姐弟和盛泰福就更难了。
红锦并没有再计设衣服。什么东西都不能太多了,一个月男袍与女裙各有一件足矣:太多了,反而不美。
她现在的心思用在了胭脂水粉上:东西都是城中老字号的,她自己可没有什么秘方可以做出更红的东西来。她要做得就是如何能吸弓那些姑娘、夫人们到盛泰福来买这些东西。
通过多次的试用之后,她挑出了几种组合:适合年轻女孩子的,适合夫人们的,老夫人们等等—— 都是用不司老字号的东西搭在一起。才会有的好效果。
这些当然是配在一起卖,并且随同精美的木盒还有一份手记相送:眉间风情的画法;各种各样的眉毛,各种各样的花铀样式等等。
她当然不是一次就奉送完,每一次只写一种,只眉间风情就足以她用多半年的;何况她还备有其它的修饰方法,都是一些很简单但很实用的东西。
其中有不少还是她特意收集中的来:自书中,自丫头们中间。还有自其它姑娘、夫人们的言谈中,就在卖胭脂铺子里的,听这些人谈话中得到的。
她把这些法子告诉给花明轩之后便不管了,她只是负责想法子的,如何实现就要看花明轩和胡正豪门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把目光看向了酒楼:这也是很赚银子的地方啊,有什么可以让人感觉到与众不同的吗?
不过她并没有很快想到法子,眼见半个多月过去了,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好法子。
夏天已经要过去了,今天就是立秋的日子;虽然说是立秋,不过三伏天并没有过去,依然还是在末伏当中,太阳一样天天烤着大地。
盛泰福的生意还是一样兴隆,红锦的其子越发的滋润了,但是生活依然忙碌着:她要做这个月的新衣了。
这些日子她几乎是天天和花明轩、胡正豪在一起,已经相处的很熟了;今儿是盘点的日子,花、胡二人回府的时间早不了,两个人把活计都揽下,让红锦好能在安心做她的新衣。
红锦便投桃报
###人备好饭菜给他们送过去:虽然三个人很熟了,但是##不在府中,红锦很少请花、胡二人到自己院子里用饭。
容连城今天也自省城回来,早已经和红锦约好要吃红锦亲手煮得梅汤;看看时辰差不多了,红锦起身去小厨房了。
容连城喜欢吃很酸很酸的梅汤,这一点也是红锦无意发现的;只是酸酸的梅汤难免有些涩,所以红锦便用一些花儿放进去煮,用花本身的香甜把涩味儿遮住了;这让容连城一吃便爱上了。
红锦刚把汤煮上,兰初急急的进来:“姑娘,花公子和胡公子来了。”
红锦微微一愣,今儿他们回来得太早了些吧?那么多的铺子,虽然有很多的帐房,却不可能这么快就盘点完成的;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毕竟,红锦也知道盛泰福的生意兴隆,意味着其它同行们的生意不好做。
她净手之后到厅上,看到花明轩和胡正豪正坐在椅上品茶,脸上并没有什么焦急之色,心下便松了一口气:“花公子、胡公子,你们不是躲懒了吧?”
这两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懒。
盛泰福的生意一开始两个人兴头很大,后来做什么事情,两个人便开始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几天听说已经用猜拳来决定了。
花明轩展开扇子摇了摇,样子十二分的潇洒:“不是躲懒,大姑娘,是我们盛泰福有大麻烦了。”
看他的样子,红锦笑了:“是吗?有花公子在我们还能有什么大麻烦?”
胡正豪抬起腿来就踢了花明轩一下:“你不要总是装出那么一副白痴样子来好不好?这里没有你看中的姑娘家,你还是给我正经些的好。”
教勋完花明轩,他对红锦用很肯定的语气道:“大姑娘,这个绣花枕头说对了,我们是真得有大麻烦了。”
红锦认真的看了他们两眼,点头也认真的道:“什么大麻烦?”
她如果会相信他们才有鬼。
这两个人不熟的时候很正经的,可是相熟之后没有一会儿有正形:红锦被他们骗了不下三次,笨人也有警觉了。更何况红锦不笨。
“咳,也不是特别大的事儿:”花明轩踢还了胡正豪一脚,他踢人的时候很讲究,看到人的眼中只有飘逸二字,不同于胡正豪的粗放:“有几家城中的老店对我们说不再给我们盛泰福货了。”
红锦闻吓了一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胡正豪摸了摸下巴:“也不是全部,只是城中最好的几家老字号而已。 ”
“几家?”红锦现在顾不得其它,她只想知道眼下的情形。
“我算一算啊;”花明轩合起了扇子来,伸出他堪比兰花指的手指数起来:“八、九、十,嗯,十二家。”
红锦真想翻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们:十二家!这已经是本城所有老字号的数字了。
“为什么?”红锦不明白,这此人的生意并没有因为盛泰福而受到损失,反而是得了不少好处的。
商家逐利,这些老字号按理说不会如此才对。
“方人豪。”花明轩的眼好像眯了一下,“唰”的一声把扇子打开了。
只这三个字足矣,红锦立时便明白了:打压,这是方家联合城中的商号一起打压盛泰福。方人豪的确是眼光独到,他知道盛泰福的弱点在哪里。
盛泰福并没有几样东西是自己的出产的,说白了盛泰福所赚的只是代卖货品的差价;如果这些老字号不给盛泰福供福,那么盛泰福便要面临无货可卖的情形。
方人豪果然厉害,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说服了城中的所有的商家;对于这一点,红锦十分的佩服: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打压是一定会有的,只是并不是所有的打压都有会有效果;而方人豪所用的法子,无疑正中盛泰福的软肋。
红锦没有问花明轩如何知道是方人豪动得手脚,她只问:“现在,我们还能支持几天?”她不能让浩宇的第一次生意就此失败。
盛泰福,是他们姐弟在凤家、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份根基,眼下是唯一的一份;而且红锦知道宁氏很快就会知道这个消息,因为方人豪一定会把此事在城中宣扬开:他是一个喜欢赶尽杀绝的人。
红锦现在明白了,在他们姐弟拖绝做方人豪的朋友之后,方人豪便把他们当成了敌人。
她现在要应对的不只是盛泰福的事情,还有宁氏:宁氏不会放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换成是她凤红锦,也不会。
看向花明轩,红锦轻轻一叹:“花公子,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乌鸦?”
六十一章 爽快人
花明轩被红锦的话问得一愣,不过胡正豪此时反应的比他快,笑道:“喜欢,哪里能不喜欢,那根本就是他的同类嘛。”花明轩也晨白过来了,瞪了一眼胡正豪:“大姑娘说笑了。”
胡正豪又抢先道:“大姑娘哪里说笑了,你可不就是一个乌鸦嘴?”
红锦苦笑:“玩笑而已,花公子莫在要见怪;盛泰福的事情,两位公子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花明轩摇了摇扇子:“本城不给供货,我们可以去其它城中的商铺相商,还可以去天川城;就算是方人豪有法子说动附近城及省城的商铺,我们还可以去京中取货—— 那里,方人豪是没有半点法子的。”
他和胡正豪来寻红锦,当然不是问法子;他们只是来告知红锦眼下出了什么事儿,他们想要如何应对:这点事儿,自然不会让他们大惊失色。
不要说盛泰福没有了货卖,就算是盛泰福现在亏陨要卖掉铺子他们也不会变一变脸色:多大点事儿:如果不是盛泰福有薯宇的份儿。花、胡二人玩了一个新鲜后,早就甩手不理了。
红锦看向花明轩,她知道他的话没有说完。
“只有一个问题;”花明轩摸了摸鼻子:“我们就是在今天通知了各老字号遥新货过来——因为我们的货撑不过明天!”
方人豪好算计!红锦咬了咬牙,他早不发难晚不发难,要得就是让盛泰福没有时间去其它城中调货。
自其它城中调货过来,最快也要二三天;断货二三天对于盛泰福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会让城中的人不再相信盛泰福:信誉,做生意最重的莫过于信誉二字。
红锦依着看着花明轩:“两位公子有何良策?”
胡正豪摇了摇头:“闭门谢客。”
花明轩点头:“没有其它法子,眼下也只能如此。”
“可是,如果闭门谢客,那盛泰福好不容易取得的名声与信誉岂不是。……”红锦不敢相信的看向二人,这也算是法子?
花明轩看向红锦:“不然,我们去和方人豪谈一谈?”这是不可能谈通的,因为方人豪要得就是让盛泰福在本城消失:两方的利益冲突太大,谁都不可能妥协;这一点,红锦三人都十分清楚。
红锦咬牙:“我们再去寻那些老字号谈一谈,同时使人去最近的城中商谈如何?”
花明轩想了想道:“成算不大;不过还有一个蚀本的法子——使人去最近的几个城中一面商谈,一面大量买货回来,不计成本。”
红锦闻言全身一震,她一时间没有开口;现在,是保盛泰福的名声,还是要银子!
银子不要可以,但是问题是红锦身边并没有多少银子,如果她点头就等于是让花、胡二人再拿出银子来:她如何做得出来?
胡正豪此时淡淡的道:“银子的事情大姑娘不必担心,只是此事过去之后,盈亏要由我们三方来担了——怕到时要几个月无利可言。”
红锦想了又想应下了此事:她不能让盛泰福受重创,这人情她只能先欠下了。
花明轩站了起来:“那么,我们分头行事吧;胡大公子,有劳你去寻方人豪谈一谈,而我和大姑娘分头找城中的商家,看看还有没有转机—— 就算没有转机,此事也要如此做。”
红锦明白,这是为了麻痹方人豪,让他认为自己这一方已经乱了分寸。三个分别出府而去,约好在城中的迎仙楼会面。
红锦刚一出府,宁氏便知道了,她只是冷冷笑了两声儿:“没有想到方人豪也会做点好事儿。”
金绮笑道:“这下可有她凤红锦哭的,看她以后再怎么猖狂;母亲,不如我们也不要把布匹给盛泰福了好不好?”
宁氏回头嗔了金绮一眼:“怎么还是不知道用脑子,现在不给她布只会让人骂我们而已;布,当然要不给她卖,只是却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金绮不在意宁氏的嗔怪。
“绮儿,你伏耳过来……”宁氏在金绮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后,金绮笑着抚掌:“看她这一次怎么跪在我们母女面前求饶!母亲,南边那里是不是也应该……”
“嗯,只要此计成了,南边那个当然不会让他逍遥下去。”宁氏笑着挥手:“去吧,按我说得办。”
到了太阳快下山时,春雪十分生气的走进了院子,口里恨恨的不知道再骂谁;茜雪上前一问也气坏了:原来府中不知道自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有人在嚼红锦和花明轩二人的舌根。
凤家的人在坏红锦闺誉,就算不被人当真,有这样的闲言碎语也足以逼死一个黄花大姑娘了。
“是谁在说?谁传出来的,不打一两个这话便绝不了根儿!”茜雪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是说得人太多,如果我们去吵闹反而对姑娘更加不好;”春雪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虽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话,不过想来和大房那边脱不了干系。”茜雪也如此想,不是宁氏一房的人纵容,凤家的下人们不敢如此乱说话的。
“只是让我不解的是,如果大姑娘因此事和容家毁了婚约,对凤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吧?她们大房不就是因为容公子,才对我们姑娘百般忍耐的吗?现在她们想做什么?”春雪揉了揉额头:“我们姑娘怎么还没有回来。”
红锦忙了一天,找了好几家商铺,只是事情却没有谈成:不是人家避而不见,就是说下老天来,人家也只是摇头说实在没有货。
红锦带着一肚子的闷气到了醉仙楼时,花明轩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红锦的面色,他倒了一盏茶给红锦:“这是我他们特意备下的顺气茶,大姑娘多吃两杯。”
红锦长叹一声:“这些人不知道被方人豪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有银子也不赚!”
花明轩微微一笑:“我们在去寻他们之前已经知道此事不可为了,大姑娘又何必动气?我特意点了几样菜,都是一些去火消气的,大姑娘先用些——我们吃着茶慢慢等胡大公子的佳音吧。”
红锦苦笑,她知道胡正豪不会有什么佳音的。
胡正豪正在方家大宅里,他还在等方人豪:因为方家的人告诉他,方人豪正在忙;胡正豪本来不过就是来走走过场的,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说动方人豪,很气定神闲的坐下吃茶,根本没有半丝着急的样子,更没有表露出一点要走的意思。
他中午还在方家吃了一顿极为不错的午饭,饭菜很不错,所以他的胃口也很好。
方家的人并没有骗胡正豪,方人豪就在方府内,并且还真得在忙。
“查到盛泰福的两式袍裙是出自何人之手了?”方人豪抬起头来看向进门的人,他忙了多半天了,桌上全是帐册之类的东西。
“是的,公子。”来人行礼:“虽然不能确定,不过十有八九是出自凤家大姑娘凤红锦之手。”
“你说什么?”方人豪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那袍裙是出自凤红锦之手?”
“是的,公子。”
方人豪站了起来,他站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美人蕉沉默了半晌:“凤大姑娘现在何处?”
“在迎仙楼。”来人好像早知道方人豪会问这些,所以立时便答了出来。
他并不知道方人豪会问什么,只是按着方人豪的要求,把他要查的人与事都弄得清清楚楚:只要是方人豪有可能会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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