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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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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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便让春雪送了容连城出去,目送他走出院子之后才收回目光;一旁站着的兰初忽然笑了起来,红锦啐了她一口但脸上浮现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

不能否认,红锦对容连城的印像不错:他是一个很沉稳的人,知道什么情形平做什么事情;偶尔的一些小动作,比如说剥桔子、送衣饰等,表明他也是个体贴的人。

总之,容连城不是一个会让人反感的人;而和这样的一个人有婚约,红锦自然会多出一份憧憬来。

更让红锦安心的就是容夫人待她的关爱,那是实实在在的,并不带一丝功利的关爱;就如同是一个母亲待女儿一般,让红锦自心底暖了上来。

虽然她和容夫人还不是很熟,不过她很喜欢容夫人。

在过了十几天后,容夫人和容老爷离开凤府回去了;凤德文还真是得到了容家的资助,虽然不是他所期望的那些,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容家没有直接借银子给他,而是做中间人给凤德文介绍了几笔生意,足够他应付眼前无银子的困境了。

他原本去寻容老爷想要借的银子是几万两银子,就是为了赎回他抵出的、现在已经落在红锦手上的那些铺子。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只是他还是需要一些银子用于周转:因为本城布匹行业的盛事就要到了,凭他手上的银子根本不足以应对一  只宁知府那里没有千儿八百两银子,就不可能过得了关。

因为今年不同往日了,宁氏刚刚过世,他要凭借的只有银子了。

他对于本城盛事他不能不上心,因为本城的盛事过后,在年节前就是天川城的盛事:那可是整个布政使司内三年一次的盛事也就要到了。

如果能在天川城内取得一个位置,那么凤家便能重新崛起!

所以凤德文才会在今年收了那么多的生丝,就是为了要为这次盛事筹备银两;只是不想他出去一趟再回来。凤府却已经大变样儿了。

红锦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很舒心,虽然有些累:因为她到手的铺子,和浩宇到手的家业,都需要他们认真的打理才成。

铺子和家业到手是不假,但是如何能让这些铺子、家业真正的变成他们自己的,却还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他们不认真应对,那么这些铺子和家业就会变成死钱,只能卖掉。

因为铺子也罢、田庄也罢,就是需要人手打理的;而现在红锦和浩宇名下的铺子、田庄等,所有的人都不是他们姐弟的”自己人“。

这样的事情是很费精力的,并且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奏功,所以红锦和浩宇只能事事亲力亲为,并且留意其中是不是有合适的人手。

红锦并没有要和五娘争府中的大权:现在她没有精力打理这些,而且不想眼下

##强敌:倒是那个胡氏,也没有和五娘相争。

胡氏现在虽然还没有去拜过祠堂,但是凤德文已经在宁氏三期之后就把她的名份在府中定了下来;她眼下是凤家的六夫人。

六娘胡氏居然不争不夺的甘心为辅,倒出了红锦的意料;她原以为胡氏和五娘、二娘之间会上演一出好戏的。

胡氏不但没有五娘相争,而且在尽力交好二娘和五娘:没有她的相助,二娘和五娘也没有那么容易在凤德文跟前过关。

所以二娘和五娘是欠了她的大情,三人近来走动的很勤,交情一

日厚过一日。

虽然有胡氏相助,不过五娘就是五娘,不是二娘可以比的;她在宁氏停灵的时候,居然和凤德文一夜相处之后便接掌了凤府的事情,打理宁氏的丧事。

有这般手段的,在凤府怕只有一个五娘。

现在凤德文早已经忘掉了二娘和五娘曾说过的”真心话“,待她们就如同宁氏在世时一样了。

胡氏除了交好二娘和五娘之外,待金绮和银绫更是十二分的好;金绮现在去六娘胡氏房里的时候,都比去银绫那里多了。

凤府的那一场风波终于过去了,只是凤家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凤家了,好喜事情都已经改变了。

这天上午,凤德文在大厅里议事;厅上有二娘、四娘、五娘和六娘胡氏之外,还有的一个人就是大掌柜的。他们所要议的当然就是本城布匹行业的盛事,凤家要如何参与,又如何能争取分一杯羹。

众人坐定不久,凤德文咳了一声正想开口时,看到红锦和浩宇走了进来,便微微一皱眉头:”正议正事,你们有什么事儿过一会儿再说。“

红锦淡淡的道:”我们只是想来和父亲议一议本城‘奉神衣’盛会的事情,如果父亲有事儿那我们就坐在一旁等一会儿好了。“”此事和你们无关,你们还都是孩子,这样的大事儿  。……“凤德文不高兴了。

浩宇打断了他的话:”父亲,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么此次的事情,我和姐姐名下的铺子便不掺与了。“不掺与的意思便不会给银子,不给银子事后自然也不会分好处。

凤德文的脸色又变了,他瞪着浩宇半天只能道:”一旁坐下!“

没有了红锦姐弟的支持,他根本就不用去争了。

胡氏微笑着给凤德文奉茶:”老爷,您消消气;有大姑娘和大少爷为您分忧,您应该高兴才是。“

什么叫做火上浇油?这就是了。

凤德文的脸更黑了三分:”议事!大掌柜的,你先说一说其它家的情形。“

大掌柜的还没有开口,红锦忽然道:”茶呢?“

她和浩宇坐下有一会子了,可是却不见丫头过来奉茶;可是凤德文刚刚吃了半盏茶,便有丫头过去换茶。

”哟,真是不巧,热水刚刚不多了,所以我吩咐他们先顾着老爷用茶,其它人都等一等。“胡氏清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大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

四娘淡淡的开口了:”大姑娘没有问你,如果真有此事儿,五妹妹,你这个家当得可不怎么好啊。“

五娘只得开口道:”姐姐说得是,倒是我一时不查;那我茶还没有用,先给大姑娘吧。“

四娘看了一眼浩宇:”把我的茶给大少爷端过去。“凤家将来的家主当然不能任人作践,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如果今日威严受损,便立时会有一起小人蜂拥而上。

四娘明白,红锦明白,浩宇也明白。

所以红锦和浩宇起身道谢,并没有拒绝两杯茶:长者赐不敢辞嘛。

胡氏给凤德文录了一粒桔圆放大了小碟中:”老爷,看来大少爷和大姑娘都已经长大,完全可以当家做主了;您和我们姐妹几个可以享清福了。“

凤德文的脸色立时更加难看,也不吃桂圆取了茶盏又是一阵猛灌:他的火气太大。

胡氏却并不作罢,回眸看向四娘笑道:”姐姐倒是真疼大少爷,怪不得金绮净抱怨姐姐偏心呢;咦,猛得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和大少爷是姐弟呢——姐姐看上去还真就比大姑娘大不了几岁。“

她连说带笑说得顺溜,但是凤德文却听得刺耳,猛然起身冷哼了一

声:”这能议事吗?满屋子里净是些废话!“说完一甩袖子向屋外走去。

不过身后依然传来胡氏的笑语:”说起来姐姐的院子很偏呢,也就是姐姐胆子大,如果是我一个人晚上哪里睡得着。“

浩宇的脸色变了,可是红锦却用眼色止住了他;他知道自己是掩不住脸上的神色,便低下头只管吃茶,心里却已经要气炸了。

红锦看着胡氏眯起了眼睛。

一零五章 丢掉的银子

红锦没有想到胡氏居然敢挑衅四娘,就算是以前的宁氏,###

在内,都让四娘三分:一来是因为四娘无欲无求,对凤德文和凤府都不上心;二来就是因为四娘的叔父们,她的叔父们可是人人都是官啊。

胡氏并不愚笨,她如此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她不知道四娘的娘家势力?

红锦的目光和四娘的在空中相遇之后,二人轻轻点头示意:四娘当然也是极怒的,因为胡氏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了,居然如些明白的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六娘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说明白一些?我疼爱哪一个子侄六娘也要过问嘛——我没有儿子自然要找一个心地良善的疼爱,希望老来有靠啊;只是妹妹话中似乎另有深意,却是姐姐不明白的。“四娘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击力道,这让胡氏更有些得意。

”四娘不明白,二娘和五娘可明白?“红锦淡淡的开口,似乎要为四娘解惑一样。

二娘和五娘连连摇头,她们都低头吃茶,并不想搅和进来的意思。

红锦看向五娘一笑:”五娘的身体好多了吧?额头可还有伤痕?“五娘脸一红,不管当日寻死是真是假,但是她欠了红锦一个天大的人情是真;她抬起头来:”让锦儿挂心了,我现在已经大好了;六妹的话我听不出什么来,四娘你也不要多心了。“

四娘平平淡淡的道:”我也没有听出什么来,只是老爷要议事才会叫了我们来,可是六妹妹几句话便把老爷气走了—— 我才认为六妹妹另有深意啊;是什么深意,我还真是一丝也没有听出来。“

胡氏以帕掩口娇笑起来:”哪有什么深意,老爷也不是生我的气吧?“

红锦看向胡氏:”有道是什么样的人想什么样的事儿,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儿;六娘话中如果有什么深意。也只能说是六娘就是那样一个人。“

她能影射胡氏,全要借助胡氏前面的话;胡氏想泼什么样的污水到四娘和浩宇身上,现在自食恶果。

四娘笑了:”说得对!“

五娘和二娘对视一眼,都各自避开目光再次吃茶,并没有要开口替胡氏解围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胡氏夺了她们在凤德文心目中的位置,而这一点当然不是她示好二娘和五娘便会不在意的。

胡氏被红锦的话噎得说不出来话来,她要怎么说?前头的话已经说得太满了,而且还没有说破,她现在不能分瓣什么,也不能发作红锦什么:红锦可是没有指责她品行不端的。

红锦甩了甩帕子:”父亲走了,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早些回去歇着了;浩宇,你去店里看看吧,盛事将近盛泰福可是忙得很;四娘,我们一起走吧,免得路上一个人坐着无聊的紧。“说完她对着二娘和五娘微一点头,看也不看面色不善的胡氏,自顾自的挽起四娘的手向外走去。

浩宇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也对二娘和五娘点一点头,背起双手施施然的走了;他们姐弟如此作势,胡氏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三分。

红锦当然不惧胡氏,她有什么可依仗的?不过就是凤德文的宠爱罢了;可是她连凤德文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她胡氏。

当真是得了三两染料,便想开染房了:可惜,红锦向来不喜吃亏,她不是不能忍,只是胡氏不配。

众人都走了之后,胡氏又坐了半晌才起身,她脸上的气恼已经没有了。

她当然知道四娘的叔父们都做官,不过她相信这样的几句就算是传到了四娘叔父们耳中,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可是不曾直说四娘什么,就算是做官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发作她吧?

四娘的叔父们对凤德夹发作?她是巴不得呢,如果当真有这样的事情,她更是有机会添油加醋一番,让凤德文相信这是四娘自己作贼心虚:不然自己不过是说了那么两句话,有说过她什么?什么也没有说过,她如此兴师动众不是心虚是什么。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四娘和红锦一唱一和让她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依着她看,凤浩宇倒是个好对付的,因为心机并不深沉,并且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只要一点小计策就可以让他暴跳如雷,自动跳进陷井里口

但是凤红锦虽然看上去直来直去,什么事情也不肯吃半点亏,却并不是真得直性子,她做事说话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这可不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能做到的。

所以,眼下最先要除去的人,非凤红锦莫属啊;只是,要如何做呢?胡氏的眉头一挑,自然要好好的谋算,一次就要成功;宁氏。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啊

红锦此时却没有心思再理会宁氏,因为她名下的

###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凤德文要议的事情很大,红锦###空闲到大厅上来走这一趟。

凤家在凤德文的手中败落了,这此当然不关红锦的事情,她原本也不关心;不过在将来不久,凤家会是浩宇的:眼下凤家有四成多的家业已经落入他们姐弟手中;红锦当然不能再任由凤家没落下去。

她才会和弟弟赶到大厅议事,不想却被胡氏搅了:胡氏的打算很明显,她并不想让红锦姐弟掺与凤家生意—— 她越如此,红锦越不可能让她如意。

议事议不成,红锦便起回房里处置铺子的事情。

红锦手中的铺子有二成是在本城,而眼下出了问题的就是城中的铺子;原本她和浩宇已经查过帐册,并且也到铺子里去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但就在前天,有人具名写信给红锦,告密说城中这此铺子的大掌柜最近贪墨了铺子里的大笔现银,而且还占用了大半儿的货金偷偷放利银以求私利。

红锦和浩宇一看便吓了一跳,便召了告密之人来府中相见;此人名唤小四,是铺子里的一个小伙计,严格来说是个杂役,哪个地方用人他就到那儿去。

人是很机灵的,不管是算帐还是招呼客人,或是整理存货等等,他都做得有模有样;年纪倒并不是很大,只有十六岁;不过人长得有点老相,看上去倒像是二十出头的人  并不是长得高大,而是那张脸就是让人有这种错觉。

小四儿见到红锦和浩宇之后,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就说了出来:原来他这两天拉肚子,夜半起来时看到银房那边有灯光,他好奇便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两个人把现银都装到箱子里,然后抬出帐房,抬出了铺子!

当时小四儿就惊呆了,他完全不敢相信:那此银子有一大半儿是货银,是刁怀刚刚领回来的。

他当时也没有言语,一连几天都注意着刁怀和帐房,终于听他们私语,知道他们把银子偷出去,大半儿放了利钱,小半儿他们两个人分了;不过帐房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小四儿便在晚上故意灌醉了他,引他说话才知道帐房是因为分脏的事情不高兴:那刁怀得了九成,才给帐房一成。

红锦和浩宇听完并没有完全相信,而是在昨天去了铺子查看;到了铺子里之后,却发现银子一文不少的就在柜上!

刁怀还道:”货银这两日便有人来提了,我和帐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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