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那边已经说起来了,“都说我们殷总很内敛,刚刚表达爱也是用什么机器之类的手段,我们还没听你亲口说过啊,要吼出来,怎么也要新娘能听到才行!”
那边递过麦克风,门这边孟浩天补充了,“不准作弊啊!否则这门不开!”
好家伙,隔着一道门,一个客厅,还有过道,再有一道门,那才是程一笙的闺房,这得吼多大声才能听到啊?这不是为难人么?
林郁文已经开始不满了。
门外殷权正高兴,他苦于找不到表达爱的机会,现在不是正中下怀嘛,他得好好利用!
于是他退后两步,旁人赶紧给他让开,围了个圈儿,酝酿好气息,然后开口叫道:“程一笙,我爱你!老婆,我来了!”
谁见过殷权高声的时候?通常他都是低声说话,哪怕是训斥人也是低声的。可是此时,那声音洪亮又有磁性,旁边阮无城都忍不住捂了耳朵,屋里的人也都是一震。
站在门口的张焕跟孟浩天被震得向后跳了一步,让出门来。
就在屋里人谁都没反过味来的时候,闺房那道门内传出了程一笙清丽高昂的声音,“殷权,老公,我也爱你!”
好家伙,新娘激动起来了。
程一笙这声音清晰地传到门外,殷权等人听得一清二楚,殷权满眼深情,他的目光,好似透过门板看着她。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这让孟浩天跟张焕觉得自己就像是拆散人家的恶人,人家在门两侧爱得要死要活,他们在这儿不让人见面。好大的罪恶感。
而林郁文已经趁着他们还没走到门前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过去,利落地拉开门,说道:“殷权,快进来!”
汗啊……
恐怕结婚的,这还是头一次出现丈母娘亲自给女婿开门的吧!
殷权看到林郁文,笑了,“妈!”
张焕跟孟浩天已经无语了,此刻两人听到殷权的话,都反应过来,一个吼道:“还没到时候!”
“别想套近乎,妈叫早了!”另一个说。
殷权心想,刚才还没塞红包门就开了,这红包怎么也要给,不然少点什么,于是他一扬手,“上红包!”
刘志川在后面跟着往屋里发红包,见者有份。
收了红包的都给让出路来,殷权一路直达到闺房门口。
门内方凝笑着,“终于到我们了!”
阮无城听到方凝的声音,有点激动,叫道:“快把门打开,不然砸门抢人了!”
方凝哈哈大笑,“我们吓大的,怕你啊!来吧!”
徐涵上来,“先是问问题时间,考考新郎对新娘的爱如何?”
殷权做好了准备,配合地说:“问吧!”
“你第一次见到我们美艳新娘时,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夏柳在一旁起哄,“答不上来就是不爱我们新娘!”
殷权想都没想,说道:“那一幕,太记忆犹新了,她站在角落,昏暗的光将她笼罩其中,舞台上明亮的光映过去,她穿着绿底儿旗袍,上面有粉色的莲花,当时她就像穿越而来一般,那副画面,简直就是美极了!”
一群人都遐想了起来,那画面,真是美极了!
程一笙没想到殷权将那一幕记得如此清楚,她不禁感动极了!
方凝最先回神,问他:“这么说,你第一眼就爱上我们程主播了吗?”
“不错!”殷权回神,中肯地说。
方凝说:“我怎么记着以前总有人喜欢跟她对着干呢?”
殷权对答如流,“那是我想引起她的注意,是在意她的表现!”
程一笙忍不住,“可以开门了!”
夏柳气急败坏地喊,“程一笙你有点出息,要矜持!”
程一笙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矜持,从刚才的惊喜开始,她就想迫不及待地扑到他怀里。
徐涵叫,“先塞红包再说!”
殷权闪开,刘志川跟越总助七手八脚地往门里塞红包。
收了红包,总得开门了吧!
方凝拍拍手里的红包说:“第一轮审讯结束,第二轮开始!”
外面林郁文差点要晕了,要是她在里面,肯定就给开了,她心里感慨,“殷权啊殷权,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张焕跟孟浩天说:“那帮女的比咱们更能闹!”
殷权脸上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带着笑,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这样好啊,够刁难!
果真自虐!
人家外人想,不愧是殷权啊,如此刁难都没有狼狈着急之态,瞧瞧人家,就是干大事的人!
夏柳说:“想接走我们新娘,还要约法三章,现在你跟着我说!”
“第一,婚后老婆做主!”
殷权重复。
“第二,婚后不准非工作性的单独去酒吧等娱乐场所!”
殷权又重复,只不过前面加了句,“我保证”。
“第三,不准逼迫老婆多生孩子!”
众人都乐了。
殷权耐心地重复,最后补充一句,“老婆说生几个就生几个!”
还想生几个啊?众人齐笑,程一笙捂脸!
第四百零七章 结婚(四)精
方凝喊道:“接下来……”
生孩子的事儿都说出来了,接下来不知要再说出什么来?别接下来了,程一笙可不好意思,她赶紧叫道:“快点开门放人吧!”
结果三位伴娘一起回头训她,“你就这点出息!”
夏柳感叹,“女大不中留啊!我们原本就是打算开门的!”
方凝拉开门,高声说道:“新郎请进!”
程一笙终于看到她的男人,他黑色的西装,左侧的领子缀满了钻,分外的耀眼,白色的衬衣、红色暗金花纹的领带,显得贵气非凡,他眼底带着暖暖的笑意,正宠溺地看着自己,程一笙心中一酸,软软地,带着一丝窝心的感觉,娇声叫他:“老公!”
殷权正在发呆,因为她就好似坐在云朵中一般,一双饱含春意的眸,正透过水晶珠帘,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那微微噘着的红唇,潋滟得想让他忍不住上去吮上一口,此刻听到她那撒娇的叫,殷权心中一荡,难耐地就想走过去将她抱走。
方凝走出来说:“叫早了叫早了,还没有拜天地,他还不是你老公!”
夏柳笑,“之前你们顶多算未婚同居!”
徐涵跟着说:“我们接下来的程序,就是找鞋!”
程一笙想到她们之前藏的水晶鞋,正想着要不要给点提示,没想到殷权从身后的盒子里,拿出一双新的鞋。
满屋子的人都发出惊呼,这鞋太漂亮了,鞋子上粘满了玫瑰花瓣,绝对是每一个女人看到都会惊叫的那种。
殷权半跪在地上,用极其磁性而带有深情的声音说:“这双鞋是我用一个晚上粘的,献给我最美丽的女人!”
“好浪漫!”众女人陶醉的叫。
程一笙看着让她怦然心动的鞋,泪差点又奔了出来。这就是殷权昨晚忙活一晚的结果,这双鞋,粘早了怕花瓣凋谢,粘晚了又担心时间来不及,所以只能半夜来粘,还好鞋子仍旧很美,花瓣并没有显现出谢败之态。
殷权托着她那包裹在丝袜中的无暇玉脚,小心地将鞋子套了上去,那动作轻柔的好似像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一般。
鞋子穿上了,他坐到她身边,她早就忍不下去了,扑进他怀里,引起众人的笑声。
殷权也总算是将她抱在怀中了,离他的蜜月,越来越近了。他微微侧着身,遮挡住她大半容颜,不愿让她的美,被那群臭男人窥见。他可是发现,后面那群男人,都在看她。谁不想看新娘子啊,看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了,不看倒是奇怪。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拍照,小小的休息一下。
殷权与程一笙配合着拍了照,然后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地问:“喜欢吗?”
程一笙当然明白他是指的这个婚礼,她羞涩地点头。心里明白他之前的反常,原来是为了给她制造惊喜,而她也对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感到羞愧。
她轻轻的点头,脸上的笑无限娇羞,微微抿着唇说:“喜欢,好喜欢!”
殷权跟程一笙粘腻的太明显了,所以旁人都识趣儿地先出去了,让这对新人先甜蜜一会儿。阮无城在门外跟简易说:“看吧,这都情不自禁了!”
简易淡笑不语,目光掠过阮无城放到了方凝的身上。今天她很美,非常有女人味儿,他以前竟然没发现,她其实属于美艳明丽的那种,他有点懊恼,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分开了,才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阮无城看到简易目光不对,也不知道这厮看什么呢,他转过头发现这厮看的竟然是方凝,这还了得?他一伸手,拽过方凝的手腕,就给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挡住简易的目光。
简易明白阮无城的意思,跟他笑笑,将头移开,不再看这样。
不明所以的方凝看他问:“你拉我干什么?”
阮无城盯着她的胸,她警觉,赶紧抬手捂胸口,还警惕地问他:“你在看什么?”
“人家新娘都不露,你说你露个什么劲儿?”阮无城酸溜溜地说。
方凝一想也是,程一笙的衣服多保守啊!这伴娘的反倒都是抹胸短裤,很性感。
阮无城哼道:“你傻啊,殷权让你们当春光,不让别的男人看他老婆!”
方凝恍然,不由说道:“殷权果真狡猾,这个也算计!”她转过身,叫过徐涵跟夏柳,把这话一说,那两个人也直呼殷大人也太阴险了,不愧是姓殷!
但是几个人埋怨归埋怨,甚至都想好日后怎么跟程一笙讨伐了,但谁也没有生气或是换衣服的意思,这衣服尚在她们接受范围之内,心前做节目不是经常要穿礼服的?
屋里,殷权一看人都走光了,便低头寻她那副娇容,用他修长的手指,将她那小巧的下巴挑了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掠开额前流苏,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看什么呢?”程一笙不好意思地捶了一下他的胸,不过这一下,很是绵软无力,撒娇的意思颇多。
他一把就捉住她那调皮的小手,火辣辣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真美!”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喘息,他的声音沙哑,那是在动情时才有的样子。她清楚他想怎么样,她更加不好意思,靠在他的怀中。
殷权真是想去吻她那小嘴,可是又担心她的妆会花掉,不得不隐忍着,那种想得又不能得的感觉,真是让他倍受煎熬,在知道她何等美好之后,他就越发的不能忍,不能不碰她。
时间差不多了,门外阮无城喊:“该拜别父母了!”
他是担心里面春色太盛,所以才选择在外面喊的。阮无城的脑中,两人已经开始难耐地滚床单了。
殷权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伴郎伴娘又重新进来,一群人看到殷权搂着程一笙,程一笙脸上的妆不但没花,甚至唇彩还在,她身上的衣服也未乱,显然殷权什么都没做,一群人都有点失望,没能看到想看的。不过大家也对殷权的自制力,佩服至极。
殷权拉着程一笙的手,一起走出房间,客厅里程佑民与林郁文已经都准备好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婚礼司仪此时也走了过来,司仪大家也熟悉,是程一笙领导的领导,钱总台!钱总台可是老主持人,说话字正腔圆,别看不是年轻人,可也底气十足,声音洪厚。
他宣布道:“下面该新郎倌敬茶改口了!”
殷权没有迟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捧起一杯茶,大声叫道:“爸!”
这一声,极其真挚,声音洪亮,程佑民根本就没听钱总台说要刁难一下的话,直接应道:“哎!”与此同时,怀里的红包也拿了出来,递到殷权的手中,将殷权手里的茶杯换过来,豪迈地一饮而尽,这架势好像怕殷权反悔一样。
殷权感受着这红包的厚度便知里面钱不少,他心中不由感动,岳父跟岳母一个月赚多少钱他心里清楚,岳父能拿出这么一笔钱来,可不是小数。他知道岳父不是用钱来衡量一切的人,这只能说明,岳父对他的心如何。
殷权收下他的心意,转过头看向林郁文,大声叫道:“妈!”
“哎!”林郁文的动作比程佑民还快,掏红包也快,喝茶更是快,就跟和程佑民比着谁更快一般。
钱总台恨铁不成钢,在一旁气得翻白眼。
殷权一摸,这红包的厚度,跟岳父的那个不相上下,他心想这次两老可是大出血了。刚才大门还是丈母娘开的呢,岳母就是疼他,他以后可得多多想着岳母。
下面该训话了。
程佑民一直也挺激动,毕竟就这么唯一的女儿,当初硬让一笙嫁过去,虽然他笃定女儿会幸福,可他依旧会担心,如果女儿不幸福,那么他将悔恨终生。还好他没看错人,殷权对一笙好,这是谁都不会怀疑的,从女儿那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上,就可以看出。
他喉间动了又动,情绪不断地激动往上涌,又被他极力地压住,最后他才艰难地说:“殷权,我就一笙这么一个女儿,以前我担心过,你们的差距过大,怕她会不幸福,不过现在证明,你做得很好,她很幸福,我作为一笙的爸爸,谢谢你!”
程一笙顿时就哭了,虽然爸爸对她很严厉,但是她明白,那是对她寄予了厚望,是对她好。她知道爸爸爱她,现在她要嫁人了,她舍不得了!
殷权紧紧握着程一笙的手,专注地看着程佑民,认真地说:“爸,我爱一笙,我会对她好,这是我的承诺,我愿意让大家在这里为我见证!”
“好、好!”程佑民抿着嘴,眼眶微湿。
林郁文忍不住说:“殷权,你做的真好,妈相信你!”
这又开始煽情起来了,众人站在厅里,都忍不住潸然泪下,没办法啊,感情太真挚了,好像这是殷权的亲父母一般。
也不怪殷权跟程佑民和林郁文,他们的感情可都是真的。
最后还是钱总台说:“好了,吉时快到,新郎新娘要出门了!”
然后他命人给新娘补妆。
钱总台也当过不少场的司仪,毕竟干这一行,帮熟人做个婚礼司仪也是常有的事,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出娘家门情形,新娘哭得稀里哗啦,新郎像是刚找到亲生父母一般,这殷权办个婚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