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当初明知道张焕是什么人,还鼓动您到张家出主意。现在倒好,张焕利用完我妹妹,就不管了,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找女人。我妹妹受了刺激,现在是借酒浇愁,现在还躺在家里不醒人事,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您的!这不是毁了我妹妹是什么?现在要是让她换个人家,恐怕人家也会因为她跟过张焕而嫌弃,我妹妹难道就嫁不出去了?”
高诗音仿佛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是哭又是抽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殷宗正这阵子正对程一笙的孩子喜爱的不行,他能因为一个外人,高诗音的妹妹来得罪程一笙吗?当然不可能,于是他说道:“这样吧,我跟那老张头儿说说,让他管教一下自己的孙子!”
“爷爷,我就是想问问,程一笙她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害我的妹妹?要是因为上次若若想要推她的事,那我可以跟她道歉,让我跪她面前也行,求她放了我的妹妹!”高诗音哭道。
真是厉害啊!现在程一笙孩子都生了,她说什么都行,她的语气又是程一笙要害她妹妹,这让人不想歪都难。
殷宗正说道:“一笙不会那样的,她也不是那样的孩子,我看这里面,多半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张焕的名声她肯定知道,那个张焕,跟殷权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能不知道张焕什么德性吗?”高诗音见爷爷不肯帮她,还想两边落好,便逼他说:“爷爷要是觉得不方便过问此事,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她!”
“哎,别,她可带着孩子呢,你现在去了,两个孩子闹起来怎么办?”殷宗正情急之下说道。
高诗音气坏了,这个时候就想着他那曾孙子孙女,她又不是没生,也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啊,怎么心就偏成了这样?
殷宗正说完,也察觉到了自己失言,他立刻说道:“这样吧,晚上的确不大方便,明天上午,我去问问她啊!”
他想着,正好有借口看糖豆跟糖糖了。
高诗音看也就这样了,她都快哭晕了,这老爷子才勉强做到这份上,她这回算是豁出去了,抹了把泪说:“好吧!今天晚了,我就不走了,明天我跟爷爷一起去!”
这是要盯紧了老爷子,殷宗正心里暗暗叫苦,于是只好点头答应,“行!”
高诗音就在殷宅住下了。第二天,她起的早早的,一大早就在客厅等着,生怕老爷子跑了。不是她不信任这老爷子,而是老爷子的偏心,已经到了殷家人都愤怒的地步了。他要是做出逃跑的举动,一点都不稀奇。
殷宗正昨晚让她搅和的,一晚没睡好,今天就算想逃跑也起不来,他一起来就看到高诗音,这头皮就发麻。
要说人跟人怎么这么大的差距呢?以前看高诗音不错的孩子,现在有了程一笙当比较,真是越看越不行了?稀奇啊!真少有人像一笙那样,越看越喜欢的。
“爷爷,我已经吃过了,就等您了!”高诗音明确地说。
殷宗正心里已经不爽起来,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点点头,负着手去吃饭。
高诗音已经跟司机说好了,直接把车开到电视台,去电视台找程一笙。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老爷子看到两个孩子,心又软了,什么狠话都不说,光去看小孩了。
殷宗正不知道啊,吃完饭就坐到车上,他也没说,因为往常默认的就是殷权家,结果一看车子往电视台驶去,还以为是去一笙的那个花园洋房,再直到车子停到了电视台楼下,他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来这儿了?”
司机赶紧说:“老太爷,是大少奶奶说开到这儿的!”
高诗音忙说道:“一笙现在不是上班呢?再说去家里也怕打扰到孩子,还是来这儿比较好!”
去家里,有殷权在,她还敢说什么?恐怕什么都不敢说了,殷权那性子的,不让人把自己丢出来,那就是给自己面子。
殷家人,都惧怕殷权。
已经来了,只能上去了,殷宗正神情有点郁闷,跟高诗音一起上了楼。
程一笙看到爷爷来了,有些意外,再看到后面的高诗音,她就知道,这跟昨晚高诗悦的事儿脱不了干系了!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笑着说:“爷爷、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快坐啊!”
殷宗正问道:“一笙啊,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他知道一笙除掉路上的时间,在台里工作超不过两小时,时间是非常紧的。
高诗音气啊,老爷子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体察民情的?她清了清嗓子!
殷宗正马上改口说道:“一笙啊,那个张焕,你是不是知道他不太……专一?你怎么还把他介绍给你大嫂的妹妹?现在两家闹的真是……”
高诗音一看老爷子这还斟酌着词儿,不由又恼了,她接过老爷子的话说:“一笙,昨天诗悦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这完全是因为张焕在外面胡搞女人的结果。殷权跟张焕都是朋友,你应该了解张焕的为人吧,你牵这个线,不是把诗悦往火坑里推?现在诗悦不跟张焕,别的人家也不肯要她了,这可如何是好?你当初是不是故意的?”
好一番质问啊!说得是咄咄逼人,就差逼人直接承认了。
程一笙听完,面色无波,点头竟然直接承认了,“不错,我的确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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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谁让你当小三的,活该
程一笙这话一出,高诗音就像是得到什么了不起的证据一样,振奋而起,指着她看向殷宗正叫道:“爷爷,您看,她都承认了,您要为我作主啊,现在高家都乱成一团了,这简直就是把我妹妹给毁了!”
殷宗正可不像高诗音那样激动,这高家怎么样,跟他有多大关系?这程一笙不高兴,不让他见曾孙曾孙女,他可怎么活?谁让殷权这小子是个老婆奴,程一笙说什么是什么!再说了,殷宗正可知道程一笙有多厉害,要是没点准备,能随便承认这事儿?
于是殷宗正没有理会高诗音的话,非常淡定地转头看向程一笙问:“一笙,这是为什么?”
程一笙看向高诗音说:“大嫂还是坐下来慢慢说的好,不要激动!”
高诗音张嘴就说:“我能不激动吗?敢情那不是你妹妹!”
殷宗正瞪了她一眼,高诗音只好闭嘴,委委屈屈地坐下来,看起来好像受了多大的气。
程一笙说道:“其实我又不认识你妹妹,完全不用牵这个线,只不过你妹妹当初非要破坏别人的感情。我的好友阮无城跟方凝在热恋之中,你妹妹非要挤进去当第三者……”
她的话还没说完,高诗音就打断她,叫道:“不可能,我们高家人至于当第三者吗?”
她觉得高家千金,谁不争着要娶?有必要当第三者?可是她没想想,如果真是那样,高诗悦为什么到现在也没个男朋友?好容易有了张焕,对方还搞东搞西的,不愿意结婚的样子。
面对着高诗音的坚决否认,程一笙笑了笑,并没有着急的意思,对她说道:“这可是有证人的,阮无城的母亲可以作证,不信的话,现在就能打电话叫她来对峙!”
程一笙是笃定,老爷子不会这样做的,她知道老爷子不愿意管这事儿,大概是让高诗音给闹烦了。要是真想管,也不会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这次,高诗音还没说话,殷宗正就开口问:“这么说,是因为高诗悦想破坏人家的感情,所以你才把张焕介绍给她的?”
程一笙点头说:“爷爷,这件事也不是我逼她的,再说我也逼不着她啊,是阮无城给她介绍的张焕,经过她同意了的。当时高诗悦挽着张焕亲热地逛街,记者都拍下来了,如果她不愿意,能这样做吗?她脸上的笑,也是逼不出来的吧!再说殷权跟张焕是一个圈子的,姐夫和张焕也很熟啊,据我所知,他们经常在酒桌上碰到,相反,殷权极少出去应酬,要论起来熟悉程序,姐夫跟张焕的关系,比殷权和张焕要好。那么大嫂,您比我清楚张焕是什么人。诗悦要是不乐意,她完全可以不答应是不是?”
程一笙这番话说的,让高诗音都接不上来话,真是怪就怪自己妹妹不争气,当初不听自己的话。
程一笙还没说完,她一次不给高诗音说出心理阴影,她就不罢休,免得这位大嫂有事儿没事儿的来找她。
“大嫂,诗悦这样的想法可要不得,就是普通女人都不能有当人小三的想法,这名门千金就更不行了。那件事我没往外传,要是传出去,谁家还敢和你们高家结亲?好歹现在是张焕对不起诗悦,要是真知道诗悦想当小三,那就是诗悦的作风问题了。”
程一笙换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啊!关键是当小三的想法最可怕,她今天想着当别人的小三,明天就有可能想打身边人的主意!大嫂,咱们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最恨的就是小三,最恨的也是这样的人。您想想,要是姐夫身边有个这样的女人,比您年轻貌美,是不是太可怕?”
不知怎的,高诗音马上想到了昨晚妹妹说的醉话,脸上不由微微变色,这妹妹说的,不是真的吧!都说酒后吐真言,要是真的呢?极有可能是真的呢?
程一笙看她不断变幻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便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说太白反而遭疑,现在这样刚好,只要投下怀疑的种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条件,就能生根发芽疯长起来。
殷宗正说道:“好了,事情都搞清楚了。第一是你妹妹不该不顾道德想要破坏别人的感情。第二,当初一笙牵个线,你既然知道张焕是什么人,你没能阻止,怪不得别人。第三,你妹妹自己愿意跟张焕在一起,她是成年人,自己的决定怪不得别人!”
老爷子这是把程一笙的话总结了一下。
说完这些话,他站起身说道:“行了,现在误会都已经解开了,你娘家的事,就不要总往婆家这边说。一笙可不像你,天天在家呆着无所事事,她忙的很。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找一笙闹!”
很明显,殷宗正这是责怪高诗音,她听了脸上十分难堪,尤其是那句她在家无所事事的话。
殷宗正看向程一笙说:“好了,一笙,你忙吧!我们先走了!”然后又瞥了一眼高诗音,说道:“走吧!”
这一声淡淡的,带着不悦与冷漠,显然这事儿,高诗音不但没达到目的,反而惹恼了老爷子。
此时程一笙礼貌的声音也传来了,“爷爷、大嫂,请慢走!”
高诗音没吭声,出了门赶紧弥补,说道:“爷爷,我真是糊涂了,没想明白,这回对不住一笙了,下次一定弥补她。对了,若若还说想您了,等她休息,我带她来看您,她老叫唤不要去幼儿园,要来找您玩!”
豪门中,孩子绝对是攀附关系的一种利器。真正有本事的人,从来不会利用孩子讨好谁。但是没本事的人,总喜欢用孩子来说事儿,比如高诗音。
果真,一听到孙女,殷宗正脸上露出了笑容,笑呵呵地说:“哦?小丫头上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不喜欢去?”
高诗音一见有效,心里略略松了口气,说道:“幼儿园哪里像家里那么自在,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你再不愿意,也不能不做,她当然不乐意了!”
“那是那是!回头你带她过来,太爷爷好好补偿补偿她!”殷宗正笑着说。
“好的,爷爷!”高诗音心里算是完全放心了,这回没整到程一笙,差点把自己折腾进去!
刚刚送走老爷子,小杨就进来说:“一笙姐,许绍清到了!”
“好,我马上过去!”程一笙看眼时间,恐怕今天能工作的时间,很少了。
程一笙把许绍清叫过来当然是为了说一下高诗悦的事,她对待朋友一向都是坦诚的,所以这种事既然是她连累了对方,她一定不会瞒着不说。
许绍清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清瘦的身体,更显寂寥。纯黑的衣服,并没给他的面容染上邪恶,反而更加清澈,没有一丝浮华!
他见程一笙进来,站了起来,叫道:“程姐!”
程一笙走进去坐到椅子上,看了看他,然后问:“不开心?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在简氏里做,不开心?”
许绍清苦苦一笑,说道:“我喜欢音乐,我当初的想法是赚钱,帮家里分担一些。可是我没想到,当歌手的应酬是那么多,除了昨晚那样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饭局,不能推托,我很不喜欢这样,其实我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做音乐。不过我也知道,想赚钱,就要付出,这是代价,没什么可怪的!”
程一笙说道:“不错。艺人活动多,这谁都知道,艺人怕被遗忘,所以要时不时保持着镜头前的活跃度。艺人大部分都讨厌这样,没有私生活的日子,但是为了工作,却不得不妥协。艺人赚着比普通人高的钱,就要承受比普通人大的压力!”
许绍清点点头,“我明白!我已经权衡了得失。其实我能成功已经很不容易了,还矫情那么多干什么?”
他苦苦一笑,又低下了头。
恐怕这些,都是他当了明人,成长要经历的,这大概就是一个男孩与男人的区别吧!程一笙也知道这个别人帮不了,于是转言道:“我找你来,是想说一下昨天的事!”
许绍清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解。昨天她已经帮了自己,怎么还要说?
程一笙说道:“当初高诗悦和张焕在一起,是我牵的线。张焕现在女人一个一个的换,高诗悦心生气愤,找不到我的麻烦,所以找你下手了。你是被我连累了!”
许绍清愣了一下,然后嗤道:“蠢女人一个!”
程一笙继续说道:“对不起,没想到会连累你!”
许绍清回过神,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别跟我道歉!”
“可是……”程一笙看他这么大度,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许绍清笑了笑,然后说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无私的帮忙,也没有今天的我。昨天我也没什么损失,再说就算高诗悦得逞了,吃亏的也不是我,而是她!你要是真拿我当弟弟看,就别这么见外!”
程一笙紧跟着说:“你要真拿我当姐姐看,这件事就不会不让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