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老爷还真固执:「这地儿我认得的。」,他讲。小童累了半死,抬头一看,是间民宅,心道老爷又迷了吧。
这民宅土墙砖瓦,木门合了半拉,怎么看也不像老爷来过的地儿。
老爷却一脸正经地望了望他们院里的老槐树:「这树上,竟还有叶子。」小童儿也仰着头,踮了脚,真有那么几片挂在光秃秃的干上。被老爷一讲,还掉下来三片。
是挺稀罕的,小童思忖着那棵焦了半边的老槐,看老爷竟已溜达到人家门边上去了,他紧赶着跑过去。
「你说他会等的吧?」
「哈?」小童长大了嘴,面前木门被轻一推开,黄铜的门环跟着咿呀。小童刚要发问,冷不丁窜出面团捏似的一小孩,往他腿上软趴趴一撞。身边的老爷像是什么也没见着,老早绕过了他们,只管往院子里走进去了。
有迎春花已经开了,院子里还绽着几株腊梅。魏远争愣了愣神,瓦檐上「啪」地砸下点积雪,雪光刺眼,视界里落下一小块白芒。
「廿四,廿四——」,满院子裹着厚棉袄的孩子,廊柱上倚着晒太阳的老狐。「廿四——」有人捂着它的肚子,懒洋洋地唤着。
有孩子冲过来,像是两个圆滚滚的球碰在一起。孩子攀上他的脖子:「干爹爹,那是谁?」一节小指头远远地指着魏远争的方向。
他合着春花转过脸来,魏远争视界里淡去的白芒一小颗投在他颊上,像一段静好的旧风景。
他们之间,也不知是谁先笑起来。
只一笑,等的那人便什么都知道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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