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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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简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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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惹的大魔头或好坏小人,难保不吃亏。   
  平日伶牙俐齿、机变极快的宝宝,这时被卫紫衣斩钉截铁的一番话弄得张口结舌,不一会儿,只见她小嘴抽搐两下,眼泪接着滚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呢?”他大惊失色,手忙脚乱。   
  她乖乖的被圈在他怀里,却呜咽道:“大哥对我这么凶……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我快无聊死了……也没人陪我解闷……哇啊……我好可怜哦……”   
  他简直好气又好笑,打人的是她,喊救命的也是她。   
  “老天爷!到底是谁最可怜,该哭的是你还是我?”   
  她抽抽嘻嘻:“你有那么多事好忙,有时两三天也不走进我院子一步,又有一群忠肝义胆的伙伴陪伴你闲暇时光,你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当然不可怜。只有我,没事忙的一个人,成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没事干,再不找些人恶作剧玩玩,早晚脑筋生锈,闷成一张苦瓜脸,还不够可怜?”   
  闹了半天,原在怪他这些天公务繁忙,没过来陪她说话解闷。为她讲床边故事。但是,他再忙,每天也必定陪她吃一顿饭,至于讲床边故事,着实不方便,深夜从她院子里走出来,岂不人言可畏?   
  “宝宝,再忍耐个一两年吧!”   
  “为什么?”她温顺地任他拿手绢擦去她的眼泪鼻涕。   
  “等你长大了,你想嫁给大哥的时候,我们才能够秉烛夜谈,没有顾忌。如今,一等夜色降临,大哥就绝不能再涉足‘忘忧园’,是为了保护你,你懂吗?”除非事出突然,比如她病了——呸!呸!呸!   
  “我已经长大了呀,咱们马上成亲吧!”宝宝天真地道。   
  他吓了一跳。“你知道成亲代表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她高兴地轻喊道:“成亲之后,大哥和我又可以从早到晚在一起,可以赖在大哥床上打滚儿,可以听床边故事,可以摸黑溜下山玩儿……”她拉拉杂杂讲了一大单,说的全是从前做“兄弟”时可以做的事,最后下了一个结论:“成亲实在太方便、太棒了,咱们赶快成亲吧!”   
  卫紫衣听了颇有点感触,觉得宝宝说的不无道理。为什么礼教总是束缚人,一定要成了亲才能男女同行?不过,婚姻也不该像宝宝说的那么简单方便吧,只为了好玩才成亲,他才不干!总要等宝宝弄懂了婚姻包含了多少权利和义务,他才放心娶这么一个娃娃新娘。想来,还一段日子好等。   
  “大哥,你订好日子没有?”   
  “啊?”   
  “就是挑个黄道吉日嘛!”她盯着他,像个孩子在渴求糖果。   
  “宝宝!”生平头一遭被女人求婚,还是自己心爱的美姑娘,心里却没有真实的惊喜感受,反而有点酸溜在心头。这个小鬼灵精,凡事聪明,怎么就是对“情”之一字还不开窍?他叹口气,转换一下心情。   
  “大哥,还没挑到好日子吗?”   
  “宝宝,成亲不是为了‘方便’而生的。”他再次叹口气,真挚地说:“你不能为了方便好玩,就说要和我成亲。”   
  “哦!”她的睫毛垂下去了,掩住了那两颗活灵活现的眼珠子。“我真是说了假话。”她一时开心过头了,兴奋过头了,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些话,直到一兜冷水淋下来,脑子也清醒了,晓得知差含怯,头都抬不起来。   
  卫紫衣走向屋角的矮柜,替宝宝倒了一林梅瓜汁。   
  窗外雨潺潺,看来暂时没有歇停的意思。   
  “宝宝,不要垂头丧气的,我很感动你心里想嫁的人正是我,这使我放下一颗悬宕已久的心。”他把梅瓜汁递给她,她随意地低饮着。“够不够香甜?”   
  “嗯,水果正当时令,做出来的梅瓜汁最好喝。“她仍不抬起头,低垂着脑袋,盯着他脚下那双绎紫缎鞋。   
  “我的鞋子比我的脸好看吗?”他不满地咕吨。   
  “大哥!”她抬脸看他。她那张鹅蛋形的精致脸蛋,以及那双大而略含羞怯的晶莹眸采,确实惹人怜爱,还有那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更将她的肌肤衬得洁白润洁。   
  “你真美!”他这一声赞美使得她噗一笑。   
  “同样一张脸看了好几年,大哥居然没看腻,也算念旧了。这时,她有一种感觉:他们必能结成夫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如此想来,倒无需急着走入婚姻的牢笼,好好享受“无事一身轻”的快活,顺便多方探听当上“魁首夫人”之后须受多少规范限制。搞不好做魁首夫人一点也不好玩,须先想法子扭转局势,再不成,便落跑。   
  “人是旧的好,东西是新的好。”他坐在那里对她凝视,两片坚毅稳重的嘴唇带着微笑。每回瞧见她那对眼珠子不怀好意地滚来滚去,他便忍不住想笑。“什么事使你这样偷笑?秦大姑娘!”   
  他这一问,使她惊异地的注意力如此敏锐。真是的,她可真容易得意忘形,自露马脚,这样如何能做一名称职的魁首夫人呢?像卫紫衣一样留给世人莫测高深的印象。她的表情太丰富了,很容易读出她的心事。   
  “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要去找席妈妈玩啦!”   
  她一溜烟的跑出屋子,卫紫衣追出花厅,正好看见战平走进,心情翻了一翻。   
  “出了什么事?”   
  “有一位庄姑娘求见魁首。”   
  “什么来历?”   
  “庄月色,山西太原人氏,她自称来自‘明义堂’。”   
  “明义堂?”卫紫衣满脸狐疑。“她和古思谦有何关连?”   
  “表亲。”   
  “她可明言来此见我,所为何事?”   
  “她想卖剑。”   
  “千里迢迢来找我卖剑,我可真荣幸。”他微微露出笑容,说道:“贵客光临,吩咐下去,今晚在大厅设宴,届时庄姑娘可亮出宝剑,总有人出得起价钱,不教她徒劳往返,有负‘明义堂’的声誉。”   
  战平有点懂了。   
  “魁首可是怀疑她的来历?”   
  “‘明义堂’的兵器一向供不应求,哪需上门兜售?”   
  “那为何不赶她走算了?”   
  “谁在乎她是不是‘明义堂’的人?宝剑难求、这才是正经事。”有一句话他没说:也许她真是“明义堂”主人古思谦的小辈,谁晓得?不过,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早想为宝宝挑一件顺手的防身兵刃。   
  雨停了,一道彩虹映入她眼底。   
  “太美了!下雨虽然讨厌,但雨后的彩虹却是我生平所见到的最美丽的东西了。”宝宝用一种敬畏的声调,由衷地赞叹。   
  “小姐,该沐浴了。”   
  “你真扫兴!小棒头,你的眼睛从来不看向窗外吗?”   
  “窗内的事足够我忙碌了,彩虹有什么好看的?”小棒头走过去关上窗棂,拉了小姐至屏风后褪下衣物,一面说道:“魁首设宴,你可不能迟到。”浴水里已添加了江南来的香油,等她整个人浸泡过去,又忙着为她捡点替换衣裳。   
  “小棒头,你干嘛关上窗子?把窗户打开,我可以一边洗澡一边看彩虹。”说着便光溜溜的要跑去开窗。   
  小棒头吓死了,挡在窗前,死也不让开。   
  “小姐,你又忘了你是姑娘家呀?!开窗洗澡?不怕被不肖之徒偷看了去,到时候你哭死也没人同情。”   
  “当女人真麻烦!”无奈,又缩回澡桶里。“小棒头,你当个姑娘是打小当习惯的,可是,我瞧你可不大像个姑娘。”   
  “哪里不像?”小棒头抬头挺胸,展露自己发育得很不错的身段。   
  “那有什么?要比好身材,你比得过二领主夫人吗?”宝宝不以自己瘦弱的骨架为耻,倒嘲笑起小棒头比上不足、比下也未必有余。“比不过的就别勉强,但总要设法使自己有一样赢过人家,才不枉当女人一场。”   
  “我没有小姐那样美丽,教二领主夫人自叹不如;也没读过几天书,一首诗都背不全;不曾练武强身,机巧智谋样村不行……哎呀,小姐,你拿我和二领主夫人相比,根本就没道理嘛!”小棒头有种感觉,自己可能又被耍了。   
  “你真孬种,尚未一比高下就先求饶。”秦宝宝对她大摇其头。“在容貌上拚不过,就设法在气质上取胜。美丽与否是天生的,强求不来,气质却可以由后天养成。我知道马泰喜欢你,但你自问能令他神魂颠倒吗?”   
  “不能。”一说到马泰,小棒头不由自主的女儿态毕露。   
  在宝宝被接回少林寺的那一段日子,谁都不知宝宝还能不能回来,她成了没主的狗儿,多亏有马泰出面罩她,才没被当作多余的闲杂人等,不是撵出山门就是贬到厨房打杂。她由感激而渐生爱意,两人已订下终身,等明年来春完婚。   
  “好小姐,你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使马泰神魂颠倒呢?这   
  气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真挚而热烈的追问,实在有一   
  点茫茫然。   
  宝宝用手轻掩着嘴,一下子笑了出来。“哦,老天!小棒头,   
  气质不是什么玩意儿,它……它就是……哎呀,气质就是气质   
  嘛,看也看不见,模也摸不着,不过,就是教人看了心醉、看了服   
  气,承认你是一位有气质的美女。”   
  小棒头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带着一抹强烈的好奇,肆无忌惮   
  的问说:“还是有听没有懂,可不可以举例说明?”   
  “行啊!”她的嘴角向上弯,连眼睛都笑眯了。“比如你有心事,烦恼马泰对你的感情有一天会变质,对未来有所疑惧,这时,你可以对着夜空长叹一声:‘更残漏尽,美梦转眼成空。”’再做出西子捧心的哀愁样,就成啦!”   
  小棒头当场示范,那表情却像拉肚子拉不出来的痛苦状。“这个样子像不像?你看我这样做,看起来像位有气质的美人吗?”   
  “像,像极了!”宝宝偷笑得差点内伤。“你记得找个时间在马泰面前来上这一段,他不昏倒,你回头找我。”   
  “昏倒?”   
  “被你迷得晕头转向,昏倒啦!”   
  “真的如此神奇?”小棒头跃跃欲试。   
  “我担保他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宝宝趁她自我陶醉时,吐了吐小舌。   
  捉弄一名老实人,成就感真的不大。   
  等她追关还有没有第二招,宝宝忍不住噗妹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你笑什么?”   
  “笑你贪心,小心贪多嚼不烂。”宝宝收住笑,故作一本正经的教她:“逮着机会就在马泰看得到的地方描花绣朵、裁裳缝衣,嘴里再喃喃叨念:‘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表情是无奈的,声音是哀愁的,马泰听了,必然心酸眼热,对你加倍的怜措,提早将你娶了过去。”   
  小棒头牢记在心,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才不急着嫁人呢!我要伺候小姐,直到小姐出嫁,我才放心嫁人。”   
  “拜托,你明年二十了,想当老姑姿?我可不想马泰到大哥面前告我一状,说我害他讨不到老婆。呵,我才不必你伺候呢!”   
  “他……他不敢。”   
  “你别死鸭子嘴硬,明明想嫁得要命……”   
  “我才没有呢!”   
  “好吧,既然你坚持不急着嫁人,反正我由你伺候惯了,不如多使唤几年,待你二十七、八岁再将你嫁出去也不迟。”   
  “小姐!小姐!”小棒头可急了。   
  “又怎么了?成全你一番心意又错啦?!”   
  “可是…可是等我到那时候,马泰就太老了。”小棒头急得快哭了。“马泰不比魁首,魁首天生一张童颜,加上内功深湛,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马泰不一样,他生得老成,他又比我大上十二岁,等我二十七、八,他都四十了,这可怎么好?不行啦,不行啦,他一定不肯的。”   
  宝宝耸耸肩。“是你自己不急着嫁人,并非我阻止你嫁,马泰要怪也怪你,与我何干?唉,我也很同情马泰,可是使不上力。”一脸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伪善表情。   
  “小姐!”小棒头再老实,听她的口气,也晓得自己又教她捉弄了去,放心之余,连连跺脚。“你爱捉弄人的毛病,何时才改   
  呀?”   
  “有人天生好骗得很,不骗骗她,岂不辜负老天造出这样一个人来。”   
  小棒头嘟起了嘴,不吭声。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省得又给小主子捉住把柄,戏弄一番!在宝宝面前,还是多做事少开口。   
  今晚夜宴,少说得打扮一番,新做的粉紫色夏衫搭配月华   
  裙,薄雾般的裙幅,淡雅中亦显华丽;头戴紫玉首饰,风头鞋上   
  缀有明珠,姿容鲜丽如今夏初绽的新荷。   
  宝宝对镜旋转了下身子,有如凌波仙子一般。她玉颜光   
  润,双目转如星,吐气幽兰,声若黄莺,甜甜的酒窝怡然可喜,真   
  乃一位绝妙佳人!   
  “小姐真是太美了!”小棒头身为女子,亦感觉心神摇曳。   
  “为什么非盛妆赴宴不可呢?”打扮得美美的,自己看了也娱目悦心,不过,这同时也是一种拘束,非拿出规矩来不可,表现一下气质,才好相得益彰。   
  “为了魁首的面子啊!”小棒头不笨,知晓抬出卫紫衣最能说服宝宝。宝宝纵有千般调皮本事,对卫紫衣却是心悦诚服,由衷的敬爱。“魁首对小姐真是体贴人微,小姐稍事打扮一下以增添他的光彩,不是应该的吗?”   
  “是、是、是,你倒成了大哥肚里的蛔虫!”   
  “我不敢。只是依照常理推断罢了!”   
  “也罢,毕竟我们都是凡俗中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不是。尤其这回宴请的是名女客,还是位年轻姑娘,我家小姐岂能失色?”小棒头对于自己巧手妆扮小姐,不能不得意。“小姐是嫩绿的河畔初绽放的一株水仙,就像……就像……洛水女神!”好不容易捕捉到合适的赞词。   
  “洛水女神是何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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