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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好难
摄影棚的灯光柔和,孟棠坐在米色的沙发上,陈淮阳站在她面前,双手按着沙发的扶手,弯着腰和她对视。
近在咫尺的气息撩乱了她的思绪,避无可避的距离让她看起来很被动,但这样的亲昵在旁人看来无疑是最正常的互动。
孟棠的心跳很快,可她并没有侧脸避开,脸颊微红,淡定地看着他,也用仅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约会?我们为什么要约会?”
陈淮阳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你不怕跟我回家后露出马脚?”
孟棠一想也是,比如上次陈淮阳的父亲问她,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陈清远不说话,她也不好说是他介绍的。可想而知,串好口供这个事儿还是挺有必要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赞同道:“好。周末去哪儿?”
陈淮阳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沉吟了一会,反问道:“你之前说有很多兴趣爱好,都有什么?”顿了顿,他心有芥蒂地补充道:“除了登山。”
在谭阅主动提出这件事之前,陈淮阳根本不知道孟棠提到的那次被困深山时谭阅也在场。这个表弟是什么人他还会不了解吗?何况谭阅对孟棠的关注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朋友范围,他不点破,不代表没有察觉到。占有欲谁都有,越是在乎,体现得就越明显。
那两个人认识了十多年,但爱情并不是认识的越久越有优势,假设孟棠对谭阅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意思,那么他们三个人绝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说到底也不过是谭阅的一厢情愿罢了,完全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孟棠意识到这是陈淮阳第二次问她有什么兴趣爱好,第一次是相亲当天,她顶着满脸包和他面对面坐着。陈淮阳用“青春”这个词形容她,引起了她的不满,所以就回答了两个字:很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想觉得很好笑,她眉眼低垂,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笑着答道:“除了登山我还喜欢打桌球、保龄球,网球之类的运动。”
“咦?你们要去打球啊?我正愁这个周末怎么打发时间呢,算我一个!”
米色的珠帘被人掀了起来,带起一阵悦耳的碰撞声,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谭阅边说边走了进来,坐到了孟棠对面的沙发上,就是那个原本属于陈淮阳的位置。
孟棠真搞不懂谭阅到底被踩到了哪条尾巴,从得知她要和陈淮阳结婚开始,哪里都有他,这真的不是成心捣乱?她摸不准陈淮阳有没有怀疑她和谭阅之间有什么,表面上不露痕迹,却也询问了她和谭阅的关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孟棠即刻否决道:“谭阅,我们要去打网球,你不是很讨厌流汗么?还是不要去了。”
“虽然是讨厌,但偶尔流流汗还是挺有益身心健康的。”谭阅越过孟棠,直接看向陈淮阳,笑得意味深长,“哥,你该不会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吧?”
“笑话。”陈清远也随后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扫了谭阅一眼,“你当淮阳在部队那些年都白呆了?每天要做多少特训,一个运动你也得能抢了他的风头?”
孟棠看不过去了,跟着打圆场道:“咱们都不要争了,这次打网球谭阅就不要去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陈淮阳拿起孟棠的手,侧着身子坐在她的沙发扶手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一枚银色的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格外显眼,戒指中间的钻石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泽。
谭阅冷眼看着那枚戒指,讽刺地挑了挑唇角。当他不知道么?也不过就是假结婚罢了,有必要装这么像?
陈淮阳意识到孟棠想要把手缩回去,他不松手,两个人表面恩爱非常,实际上却在暗地里较着劲。他像没事人一样对谭阅说:“既然你想去就一起吧,多个人也热闹。”
“还有我。”
陈清远对谭阅感到很头疼,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在关键时刻出任何差错。既然不能阻拦谭阅去给那两个人捣乱,左右也没什么事,不如索性到现场看着。
孟棠有些诧异地看向陈清远,陈清远也正好在看她,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目光才是真正引起陈淮阳警觉的导火索。谭阅对他不会构成威胁,不代表小叔也不会。小叔和孟棠之间的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一直让他心里存着一个疑影。
从影楼里出来,天边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银辉,万家灯火早已点亮,陈淮阳和小叔去停车场里取车,孟棠站在影楼门口等。秋风吹动她的长发,谭阅站在三步之外都可以清晰嗅到她发丝上传来的清香。
孟棠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谭阅,之前他说要和店长叙旧就没和陈淮阳他们一起去取车。她在台阶上捡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直白地问:“有话和我说?”
谭阅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耸了耸肩,“没有。”
“真的没有?”孟棠淡笑着表示不信,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那你坐下,我倒是有话和你说。”
谭阅摸了摸鼻子,听话地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孟棠将自己的领子拢了拢,望着停车场的方向,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你不希望我和陈淮阳结婚吧。”
谭阅微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有那么明显?”
“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觉得陈淮阳看不出来么?”孟棠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侧着脸看他,“谭阅,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就像一个惊雷在谭阅脑子里炸开,“嗡嗡嗡”地余震循环流窜,让他惊愕得说不出话。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巧舌如簧的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词穷。
孟棠拍了拍他的肩,低叹一声,“其实你不用回答我,我也不想知道。我永远都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无论有没有陈淮阳,我们都是好朋友。”
谭阅低着头不说话,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不是听不懂。以前姚瑶有个打击他的必杀技“暗恋人家十多年怕拒绝不敢表白的胆小鬼”。
每当她说出这句话都会激化他的愤怒,让他像个被人扒光衣服耻笑的小丑。可除了愤怒,他还能怎么样呢?像现在这样,他的暗恋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孟棠无情地扼杀在摇篮里。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就是承认喜欢她,然后被疏远。
喜欢上孟棠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虐的事,他挣扎过,结局就是把所有类型的女孩都交往了一遍,回头绝望地发现喜欢的人还是她。而在这个挣扎的过程中,除了证实自己很有市场之外,孟棠却离他越来越远。
沉默了许久,谭阅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才没有喜欢你。我只是觉得你和我表哥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结婚,身为你的好朋友,我怕你不幸福。”
他的语句里刻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孟棠低头沉思着可信度有多少。
然后他突然状似欢快地站了起来,指着前方道:“他们出来了,我还要回去和朋友叙旧。就不送你们了。”
孟棠忽然想起那个店长看谭阅的眼神,大概又是他的第几任前女友。他说“叙旧”,自然也就多了一层意思。她笑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确想太多了。谭阅是什么人?红颜知己那么多,应该不会喜欢她。
谭阅在孟棠离开后才转过身,看她上了陈淮阳的车,两个人侧着脸交谈得很愉快。真是多看两眼都会觉得有一股闷气郁结在心口,难受!
车子开离婚纱影楼,掉头开向大路。
陈淮阳把买好的快餐递给孟棠,“饿了吧?时间太晚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别的,我给你买了个汉堡和咖啡,你先填填肚子。”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辣的。”
孟棠拆包装纸的手一僵,好笑地看着他,“谢谢。”想了想,她问:“只买了一份,那你呢?不饿吗?”
“我要开车,不方便又吃又喝的,等回去再说吧。”
孟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的行动快过大脑,在陈淮阳话音刚落下时就把拆好的汉堡包送到了他的唇边。
陈淮阳微怔了一下,然后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在汉堡上咬了一口。
孟棠尽量淡定地把手收回来,对着有一块儿缺口的汉堡包进退不得。想起有句话叫做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陈淮阳吃过她的剩饭,她也不介意吃他咬过的汉堡,只不过……这样真的不会太暧昧么?
☆、晋江独家发表(第一更)
以前听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孟棠不以为然。可回头看自己和陈淮阳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做的蠢事还少吗?比如那个糊里糊涂送出去的初吻;比如和他打电话时紧张到准备好开场白;比如不等他回话就想挂电话。再比如手上这个汉堡……
有个不太好的现象;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陈淮阳了。
陈淮阳好整以暇地看着孟棠纠结的模样,笑着道:“前面还有家店,我再给你买个。”
他的举止落落大方,反倒显得她太过拘泥于细节了。孟棠摇了摇头;“不用了。”
然后她就着他咬过的地方;一口一口继续吃。
十字路口亮起红灯,一排车子逐一停下;几滴零星的雨点落在车玻璃上;陈淮阳侧着脸看孟棠,她吃得很快,好像那个汉堡跟她有仇似的。
孟棠把最后一大口汉堡艰难地塞进嘴里,乍一抬头就看到陈淮阳在盯着她看,她咬着汉堡没办法说话,又没办法马上吞下去,再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给我留一口?”陈淮阳的一只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看她。
孟棠脸上一红,这才想起自己只给他吃了一口,然后就在吃独食。
陈淮阳忽然解开安全带,在孟棠还来不及反应时将身子探了过来,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然后他的双唇带着炙热的气息覆了上来。
孟棠睁大眼睛,双手抵在自己胸前,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的瞳孔很黑很深邃,用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夺走了她口中那块尚未来得及咀嚼的汉堡……
绿灯在这时亮起,零星的雨点有明显转大的迹象,车顶最先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前方透明的玻璃也被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排队的车辆开始缓缓前行。
陈淮阳已经坐正了身子,跟着大队伍开动了车子。
孟棠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他怎么可以这样从她嘴里夺走吃的……?不过有问题的明显不是他一个人,因为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恶心,甚至有点意乱情迷。
她看向窗外被大雨侵袭的风景,极力控制自己跳乱了的心。她要想目前面临的问题,陈清远相当于她的再生父母,她是为了报答陈清远才和陈淮阳结婚。她不可以背叛陈清远,也不可以喜欢上陈淮阳,如果某天他发现了她的动机,发现她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
以他的性格会原谅她吗?
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利用陈淮阳帮陈清远查出身世的秘密,陈淮阳娶了她,也和家里有了交代。
因利而来,利尽而散。谁动真感情谁就输了。
可陈淮阳却不这么想,只差最后一步,这个婚结了,就是一辈子。
孟棠转过头来,想质问他刚才那是什么意思。想的时候气势很大,可问出口时语气却变得软趴趴的,“你刚才……干嘛亲我?”
陈淮阳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碰她,至少在结婚证书没拿到手之前,在两人还不是正式夫妻之前,他不可以踩线,不能给她一个悔婚的借口。
可她刚才的样子实在太可爱,让他忍不住那么做了。
陈淮阳目视前方,若无其事道:“结婚当天一定会被亲戚朋友玩儿得很惨,我提前练习一下。你也习惯习惯。”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给出这么个理由,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难道又是她想多了?
孟棠“哦”了声,她最近的智商有些不够用,好像频繁地自作多情,先是谭阅,后是陈淮阳,总觉得他们好像喜欢她?如果这个时候闺蜜姚瑶在就好了,可以帮她分析分析市场。
雨势越来越大,今年秋天尤其多雨,一下就持续数个小时。
谭阅走得晚,被雨势困在影楼里。他之前的确是有话和孟棠说,想劝她不要嫁给陈淮阳,他心底有个单纯的地方一直认为婚姻是件很神圣的事,要做出承诺,要兑现承诺,还要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
大学时期系里女孩很少,班里也只有姚瑶和孟棠两个。僧多肉少,俩人又长得漂亮,追得人自然就多了。
头两年前仆后继,不少学长的殷勤爱慕被扼杀,到后期就没人敢来挑战孟棠了。谭阅一边幸灾乐祸地看别人碰钉子,一边琢磨着以这个节奏下去孟棠迟早剩成老姑娘。到最后会顺理成章地嫁给他。
可事情进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是假结婚他可以等他们离婚,但孟棠对待陈淮阳的态度已经明显不太对了,假戏真做,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担心这个婚一结就成了一辈子。
摄影师和店员都在雨势变大之前走光了,只剩下店长坐在柜台前算账。算完最后一笔收入,她关了电脑,把保险柜也锁了起来。
悄悄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搂住谭阅的脖子,诱人的红唇贴住他的耳朵,手也在他胸前暧昧地游移,温声细语道:“其实我一直很想你,和你分手后看谁都不如你,就这么单身了好几年。”
谭阅没有动,女人温香的气息围绕在侧,他的□开始蠢蠢欲动。
店长也发现了他起了反应,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用胳膊缠住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你舍得么?”
她的手已经探向他牛仔裤的拉链处,在那里磨磨蹭蹭,感受他的欲…望在她掌心下膨胀。
谭阅一直没说话,就在她想要把他拉链解开的时候,他按住了她的手,平静地说:“我舍得。”
他推开她站了起来,自顾自地整理衣服,“我得回去了。”
店长愣了一下,“可外面还在下着雨……”
她话音未落,谭阅已经冒着雨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其实为自己爱的人管住自己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