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华,我的惊喜,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呀?”
“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嘛?”我积极地下床,充满期待地要走出房间。
池华拉住我的手,说“等等”,然后,拿出一条丝巾,折叠成长条,一边说,
“Vevay,这个惊喜,不能让你一下子看到,所以,我要先蒙上你的眼睛。”
我回眸,亮晶晶瞅着他,用眼神说着:这个惊喜,好神秘呀,不会是要捉弄我吧?!
池华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更显邪魅,说着:vevay,相信我!
终于,我点点头,任由池华将丝巾蒙上我的眼,然后,我感觉池华抱起我,走出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放下了我。
接着,池华语调诱惑地说,
“Vevay,张开嘴,我让你吃一样东西。”
心中还在犹疑地猜着,而我的双唇却像是被蛊惑一般,乖乖地微张开,静静地等着,池华所说的“惊喜”。
微凉的银勺,探入,离开,将某小块东西留在了我的口内,我细细咀嚼,是蛋糕,而且口感很熟悉。
池华的声音,充满期待,又有丝紧张,
“Vevay,觉得好吃嘛?”
我品完口内的蛋糕,略带急切地说,
“好吃,而且觉得口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吃过,你再给我吃一口吧。”
池华依言而行。
我再次细细品味,突然,灵光闪过,整个身子因为激动,而骤然僵直,放松后却又轻轻打着颤;而灵魂却像是飘浮在半空,甜蜜地微笑着。
没有视觉,其他的感观却突然超出寻常地敏锐,我能听到池华如春水般浮动的呼吸;我能感到握着我的左手的池华的双手,坚定而温暖;我能闻到,整个屋子,因为有池华的存在,而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我颤颤地伸出右手,摘去蒙住我双眼的丝巾,凝眸望去,洁白的瓷盘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块蛋糕,如我所料,85%巧克力蛋糕。
在某个偶遇的秋日午后,我曾听着一个深情的故事,羡慕着故事中的女主角,品尝了这款有故事的蛋糕,也将它们放在了美好的记忆中。
85%巧克力蛋糕,微苦而顺滑,甜得恰当而舒心,就像是长久的等待终成现实,苦已无谓,甜正开始。
而原来,故事如此真实,真实到就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原来的原来,有我,有池华,才有了那个故事,有了这款蛋糕。
抬眸,在池华明亮的眼内,我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在池华心中的自己,就像是一颗珍珠,一颗即使蒙尘,而池华依然会不离不弃,用心呵护的珍珠,只为了让珍珠重新圆润,重现柔和的光芒。
嘤咛一声,我投入池华的怀抱,紧紧地拥着他,泪眼模糊,喃喃不成语,
“池华,池华……这样的惊喜,是我好久未曾想过的幸福……我好感动,好喜欢,真的,真的……”
池华什么都没有说,而他火热的唇,沿着我的额头、眼睛、鼻尖、耳垂一路热烈下行,直至吻上我的唇。唇舌交融、起舞,而我们彼此的灵魂,也震撼着,嘹亮地高歌着,呐喊着彼此的名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们才渐渐平静,在沙发上相互依偎,回味着美好的吻,美好的蛋糕。
“池华,你知道吗?我刚到上海没多久,就曾经无意间走进C House,品尝过这款蛋糕。那家店的主人,和我说了关于这款蛋糕的故事,我当时还羡慕着故事中的女主角,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幸福的女人。”
“我知道,那天晚上,孙烨就打电话告诉我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也许我和你之间,是有缘的。即使,我所企盼的缘分,晚了十年,但是,只要它到来了,我就会紧紧抓住,用心珍惜的。Vevay,我会一直爱你,一直陪伴你的~”池华的声音,含着喜悦,述说着亘古不变的情人间的誓言。
我的心,软软的,充满爱怜的酸酸甜甜,嘀嘀咕咕地问,
“孙烨?是C House的店主人名字嘛?觉得有点熟,好像在哪听过……”
池华抬起我的头,整片阳光都在他的眼内,他在我的额头,映下一个浅浅的吻,说到,
“下个星期天,我的生日,到时候叫上一帮子朋友,顺便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孙烨一定会来的,到时候,你自己问他,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名字耳熟吧,也许又会是一个惊喜哦~”
我娇笑地点头,倚在池华的肩膀,欢喜地计划着,
“好呀。下个周日,中午我们两个人一起吃生日餐,我一定要做一顿大餐,庆祝你的生日。然后,晚上再和你的朋友们一起聚聚,多庆祝一次你的生日,你也可以多赚一个生日愿望……”
池华抚摸着我的长发,声音磁性悦耳,
“我的愿望,从来不贪心,只要我的vevay,永远在我身边,永远只是我的vevay,那就足够了……”
我笑着轻捶他的胸膛,不依地说,
“哼,这还不贪心,让我这个大美女,永远陪着你……”
池华反抓住我的手,亲吻我的指尖,黑眸晶亮,闪着魅人的魔力,低沉着声音,仿佛宣誓,
“就算贪心,我也绝不放弃……”
我的心弦,被一双温柔的手,拨弹出缠绵的乐章,销魂蚀骨。
暖暖的阳光,透过通透的落地窗,流水般地流泻进来,在整个屋子轻舞飞扬。
我们依然在呢喃着,笑闹着。
“Vevay,那你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呢?……”
“不告诉你,我也要给你个惊喜……”
“嗯,我会好好期待的,vevay的惊喜,希望分量足够哦……”
此时此刻,我们的心中,都相信着,明天,明天的明天,每一个明天,在我们的世界中,都会有阳光明媚动人,月光温柔如水。却不知道,命运的插手,永远都是突然而至,生日离得那么近,却也可以在眨眼之间,变成遥远、无期。
惊变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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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一周,踩着无声的足音,翩然而至,悄然而行。
因为“奢华新加坡”的工作任务,皆已进展顺利,目前的主要工作,就变成了积极配合“新加坡晚宴”的主持人陈岚。陈岚的性格,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感。所以,与她的合作,绝对谈不上愉快,但是也不算难熬。向来,和“伪君子”打交道,我更愿意去忍受“真小人”。
*
周一的晚上,接到久违的茹茹的电话。
“vevay,我出差回来了。周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呀,好呀。去什么地方?”
“我已经订好了瑞金宾馆内的‘Colors’的位子。可以像我们以前曾经约过的那样,去享受一次‘女士之夜’,如何?”
我欣然答应,约好时间后,挂了电话,腻在池华怀里,笑着说,
“池华,明天晚上,我要和茹茹去吃‘Colors ’。以前在大学时,看到‘申报’上面介绍‘Colors ’,环境很美,情调一流。而且每周二是‘女士之夜’,很是向往。当时,我们就约好,等拿到第一笔工资,一起去感受一次。”
说着说着,我的语速缓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约定的实现,迟到了近四年~~”
停顿片刻,我又兴致高昂起来,哼起刘若英的“收获”中的一句歌词,
“我想,或许就是要过这么久,花的等待才能够结成果……”
然后,仰头望着池华,笑着问,
“池华,你说对嘛?”
池华捧着我的脸,细细地打量了一会,细长的眉眼,戏谑又含着深意,轻轻地唤我,
“Vevay,你是个小傻瓜……”
一个珍惜的吻,柔如羽毛,落在我的眼睛上。
*
周二的夜晚,璀璨、迷离、美丽。
Colors 所在的十一号楼占据了瑞金宾馆中心区域的那块蜿蜒水域。
Colors是幢全透明的建筑,闪着水晶的光芒,带着些许迷幻,从地面到墙壁都是全玻璃的,若隐若现的灯光把玻璃的质感烘托得完美,还会不时地变换颜色。时刻交织着光与影。
室外,微风袭来,一股清香让人留连。室内,烛光点点,轻盈的音乐伴着我和茹茹的欢声笑语。
茹茹说了一堆她在韩国出差的趣事,引得我笑声连连,终于,她的趣事告一段落,出声询问我的近况。
“Vevay,我不在上海的这半个月,你的工作都还顺利吗?我走之前,也和我们主任,提了‘奢华新加坡’的宣传活动,让他多帮忙的。怎么样,有进展吗?”
我点点头,说,
“嗯,基本都搞定了,多亏你,你们主任很帮忙,电视宣传也已经顺利进行了。而另外的‘奢华新加坡’的邀请工作,也全部搞定,十二个受邀人士,都给了明确的确认,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说着,我主动举杯,敬茹茹一杯,玻璃杯轻撞,声音清脆,而杯内香槟色的apple… vodak,轻轻荡漾,晃出一圈又一圈的喜悦。
过了一会,茹茹突然问到,
“Vevay,我记得邀请名单上有贤之,那你是不是也和他见过面了?”
我一愣,旋又露出暖暖笑容,轻轻点头,将那天的见面情况,毫无隐瞒地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茹茹。
听我说完,茹茹若有所思,左手无意识地轻晃手中的高脚杯,过了片刻,才开口说,
“vevay,我才知道贤之居然一直住在福山路的老公寓,这三年,他也没有邀请我们去过他家。我们见面本就不多,就算见了,也多是约在外面的餐馆。而且,因着你的缘故,大家虽然还有联系,但心中到底还是很有些生疏了。很多事情,他不说,我也不会去问的。”
略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看着我良久,茹茹才又认真的问我,
“vevay,贤之说他只是因为懒得变动,才不搬家,不换常用的签字笔。你不觉得,这个答案过于简单,或者说单薄了些吗?”
我浅浅地饮了一口apple… vodak,舌尖微涩,望着茹茹,静静地说,
“茹茹,这是他给我的答案,无论是否简单,是否单薄,到了今时今日,我除了坦然地去相信,去接受,又该如何呢?人的心,实在太深了,而我也没有‘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的本事,可以飞到他的心中去看个究竟,看个明白。”
“和贤之在一起的日子,我曾傻傻地敞开心房,像决定盛放的玫瑰,毫无防备地迎向温暖日光。并不知道,一心向着日光,花瓣也会被晒伤,渐渐枯萎,终至凋零。”
“当年,明明听到他接电话时,叫着‘轻云’这个名字,而我问他时,他却敷衍说是公事或家事,我选择沉默,逃避,不知道做个鸵鸟是不是会更幸福些?等到王轻云找到我,挑明一切,我不想再做鸵鸟,换来的却是赤裸裸的真实伤害。有一瞬间,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追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是会幸福久一些呢?可理智回复,又清楚地知道,游离的爱情,不可能带给我任何幸福感。”
“当我远赴美国时,还曾有过幻想,会不会在我走过,贤之发现,我才是他的最爱,而来寻我呢?只要他有心,我的上海表姨家,他是知道的,一定可以打听到我的下落。可是,在美国呆了两个月,他杳无音讯,毫无动静。所以,我又再次逃开,去了新加坡,一个你们谁也不会轻易猜到的地方。”
“三年后,我回到上海,亲眼看到了他和王轻云,出双入对,情侣身份,世人皆知。即使,我心中的淡淡影子,迟迟不肯谢幕退场,但是,在真实世界中,我与他的故事,早已落幕,人走茶凉。”
我娓娓述说,脸上没有泪痕,心中虽有着浅浅的疼痛,但又是平静的,曾经汹涌的情潮,已经随着时间,随着所经历过的一切,而开始慢慢退去。
“三年的时间,让我不会再孤勇地去爱。不是为了逃避过去,只是觉得,与其执着于暧昧的情思,猜测着贤之的心思,揣摩他的答案是否真实,不如好好珍惜一些真实的东西,比如,池华的呵护。你说是吗?”
茹茹沉默着,眸光黯淡,眼角眉梢,竟有千千心结。我也停下不语,让心情慢慢沉淀。
Lauren Christy的经典老歌“The color of the night”,在Colors内缓缓吟唱着,浅浅地萦绕在我们的周围。
我们都沉默地静听着,过了一会,茹茹开始跟着哼唱,“I can't go on running from the past,Love has torn away this mask……”
她又下意识的将它们翻成中文,喃喃自语道,
“我不能总是选择逃避,爱已逝去如空中琼楼……”
茹茹的失神,让我微感诧异,正要出声询问,就见她突然展颜一笑,眸光闪亮,神情开朗地说,
“vevay,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执着和逃避,本身都没有对错,关键是看你执着或逃避的对象。”
忽又语调一转,嗲声嗲气道,
“vevay,和知心的好朋友毫无拘束和隐瞒地谈心,就是开心呀,最好,你留在上海,别走了。”
我还没从她的巨大变化反应过来,她的下一个问题,又接踵而来。
“vevay,那你和池华的进展如何呀?”
不知道是不是低度的apple… vodak喝多了的缘故,我的脸有些发烫,低声说,
“嗯,我们蛮顺利的,现在他和我住在一起。”
看到茹茹猛然睁大双眼,一脸跃跃欲试,刨根问底的好奇样,我忙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茹茹这才放缓了神情,却又不放过捉弄我,
“Vevay,你现在看起来粉脸绯绯,是不是想到你和池华,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情景了呀?难道你当年在寝室卧谈时,曾说过的愿望,‘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已经被池华的魅力抛到爪哇国了?”
我大羞,迭声否认,又拿了筷子就去敲她手背,笑闹后,我不客气地反击,问到,
“茹茹,你刚才听着歌,一副心思不属,为情所困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