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闻燕他的解释是:“我说了你就信?”
事实上,闻燕确实不信,她从十岁起就学会了对林建新的每一句话都持怀疑态度,按照林建新说的,她决定去酒店调出当天的监控录像。
林建新说:“虽然酒店是季家的,但大季现在人不在,我也找不到他,要调出来肯定要惊动季芸芸,你准备怎么办,让她跟你一起看?”
在事情没有搞清楚,闻燕还没想好怎么办之前,她不想惊动季芸芸。其实她觉得林建新对于很多事情有误会,比如林建新总觉得她做什么事都要他帮忙,她要调监控,林建新不帮她找季尧,她就没办法了。
其实女人做事有女人的办法。
闻燕给季芸芸打了个电话,她说:“芸芸姐,我想看一下你家酒店两年前的一段录像,就是伊人姐出国前一天晚上,建新房间门口那条走廊的监控录像,可以不?”
“行,我给他们去个电话,你随时过去。”季芸芸回答的一点犹豫都没有。
…
半个小时后,季家酒店的某间客房里,两米的大床,秀美的锦缎,红纱帷幔欲掉不掉的飘在床架上,天花板上男女交|欢的壁画唯美之极……
闻燕想说的是,其实她觉得给他们一间有碟机的空办公室就可以了,另外,别管装潢多么华丽,这是她所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椅子的酒店房间!
而林建新想说的是,季尧家的人真是太他娘的会做事了,另外,大姨妈果然是男人性福的最大敌人。
闻燕坐在床尾的边边上,其实她并不准备坐着的,就算没椅子,站着她还可以瘦腿,但一进门就陷进床里的林建新在她把碟片放好后,指着她说:“跟爷坐床上,不然爷就是不做也把你扒干净了。”
如果闻燕真来例假了,林建新这样的威胁她是绝对无视的,但她没来例假,她就怕在拉扯中被林建新给发现了,那麻烦可就不小了。
她勉为其难的在床尾坐下了。所幸,林建新躺在床上很规矩,并没有靠近。
而事实就跟林建新说的一样,约莫十一点多的时候散场,没一个人回房间的步子是直的,连一向喝酒比较节制的陈青杨都是被一个侍应生架回的房间,林建新架着季尧,季芸芸勉强扶着墙自己走着,纪伊人扶着夏凡。
闻燕觉得有些疑惑的是没有看见纪千舟,林建新说:“小纪那天好像被忘在包厢里了,半夜才被他们家司机找到,然后应该就是那个司机打电话给伊人姐,伊人姐就先走了。”
于是,和这伙混蛋交朋友是多没安全感的一件事啊!
按照记录上显示,纪伊人在夏凡的房间里呆了两个多小时,然后离开,只是出门后一直低着头,所以没看见她身后,送季尧送到睡着,刚推开房门出来的林建新。
看到这里,一直躺在床上,望着闻燕的背影,内心在过过干瘾还是卧薪尝胆以示表现之间纠结了半天的林建新终于还是伸出了他的魔爪。整个人从后面贴上去的同时,手环到前面开始解闻燕大衣的扣子,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吸吮,然后,听见她说……
“你真是随时随地都有兴致。”
“爷就对你有兴致。”
“是吗?那你说这个女人是谁?”
“谁?”
愣了一下,林建新将脸从闻燕的颈窝里抬起来,然后看见依旧还在放着的录像上,那个两年多前的他正和一个穿着制服的客房服务员吻的火热,他的手将对方裙子高高的撩起……
林建新有点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尤其是他发现闻燕目不转睛的看着在,碟机的遥控器在闻燕的手里,他想过去直接关掉碟机的开关,但脚刚踩到地毯上,忽然感觉一只胳膊被一拧,膝盖一软,人就扑倒在了地上。
而等他扶着不知道有没有扭伤的胳膊从地毯上站起来,正好看见电视里,他把那个服务员一把推到了对面的墙上,然后扶着额头,从录像里消失了。
他觉得之所以这样发展,很大的可能性是他真的喝多了,没兴致了,不过当闻燕问他:“怎么忽然就翻脸了,你看人都快哭了。”
“因为那个时候我想你了。”林建新说。
闻燕觉得她就真是个白痴也不会信这样的鬼话。
…
事情真就跟林建新说的一样,尤其是录像放到早上八点多钟,季芸芸穿着睡衣,顶着满是泡沫的头发从房间里出来,冲着值班的客房经理发着脾气,然后拿卡刷开了夏凡房间的门,闻燕差不多就明白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夏凡误会和他上床的是季芸芸了。
但是,闻燕还是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可就在她想着的时候,当天晚上季芸芸去了Mouse。过肩的大卷,紫色的紧身one piece,十厘米的高跟长靴,闪亮的指甲,精致的妆容,闻燕接到她的电话后马上就从三楼下来了,但等看见她的时候,边上已经形成一个狼群了。
扒开群狼,闻燕说:“到我楼上去吧?”
季芸芸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摇晃着酒杯里冰蓝色的液体,说:“这里不好吗?”
于是闻燕把季芸芸边上那只狼赶走,坐下,叫了杯酒。然后听见季芸芸说:“林二少跟我们吹牛,说他家燕子千杯不醉,是真的吗?“
“假的。”闻燕觉得这话一听就是假的,绝对不用怀疑。
季芸芸点头,说:“我也觉得是假的,其实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我和夏凡一直觉得林二少还是挺在乎你的,现在好不容易他脑子清楚点了,你要么不跟他在一起,要么跟他在一起,以前的事你就别计较了,想了也没什么意思。”
闻燕说:“你看了那段监控了?”
“没。你跟我那么一说,我想着也就那么点破事,后来我问了下酒店,他们跟我说你们走的时候似乎不太高兴。我想也就是那点破事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能跟夏凡在一起,怎么办?”
“这个我经常想,一个月要想好几回。”
“然后呢?”
“觉得这个希望太渺茫了,没有我,他活的下去吗?我如果甩了他,他万一自杀了,大季还不得跟我拼命?!”
…
而这个时候,夏凡正指着一个轮椅对着林建新破口大骂:“靠!林二少你这是诅咒爷一辈子瘸了是吧?!爷脚趾头骨折,你送爷轮椅?!你跟爷怎么不送花圈?!”
林建新觉得吧,他难得当次好人,怎么就没人理解呢?虽然夏凡只是脚趾头骨折了,但一样到哪都要人扶,或者夹拐杖,别管到时候东窗事发,是要追季芸芸,还是追纪伊人,拐杖这种配置还是弱了点是不是?!
他说:“等着吧,有你谢爷的时候。”
“林二少,你跟爷是不是又冒什么坏水了?!”
“没有!绝对没有!”
第39章
季芸芸用了一个晚上劝导闻燕对林建新宽大处理的结果就是闻燕决定将那段酒店监控碟片COPY三份,分别叫三个小弟,第二天早上准时九点分别交给季芸芸,纪伊人和夏凡三个人,碟片的最后还加进去了一张纪伊人抱着纪泽晒太阳的照片。
不过,闻燕这个决定跟季芸芸白喝了她一晚上的酒没有太大的关系,实际上,在确定这个“负心人”是夏凡的时候,这个结果已经是注定的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实在是不怎么温情的做法,太过简单而直接。
林建新在电话里说:“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毕竟夏少跟季芸芸是有感情的。”
“你不觉得有些时候谈感情太奢侈了?”
这句话,林建新非常赞同。
他听见闻燕说:“你不就是自己下不了手吗?就跟他们说全是我的意思,允许你说我的坏话。”
其实林建新比较在意的是:“能把纪伊人姐走后那一段删了吗?”
“哪一段?”
“就那客房女服务员……”
“你觉得丢人了?”
“没,爷这样的混蛋怎么会觉得丢人,爷就是怕影响整部影片的悲剧氛围。”
…
然而第二天早上八点,林建新就收拾了几本书出门了,企图到学校里找个地方复习一下,但没想到由于期末临近,八点多哪里还有空位置给他,几个教学楼上上下下蹦跶了半个小时,还是未果。
这让他不得不咬牙,想当年多少人想拍他这个副市长的马屁,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竟然没有人珍惜!
当然,没有机会可以制造机会,拿着一个写着他名字的本子伸进某个抽屉里,然后再快速抽出来亮给原本位置上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女生看,说:“这位置是我占了的,你走吧。”人家说:“刚才我看还没有。”林建新义正言辞:“刚才你看错了。”
这样的争论无疑引起教室其他人的侧目,于是,脸皮薄的走了,脸皮厚的就有位置了。
对于这个得来不易的位置,林建新还是很珍惜的,他准备在这里呆上整整一天,不到晚上关门坚决不回去,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给陈青杨打了个电话,试探的问了一句:“在哪呢?”陈青杨说:“靠!爷今天省里的决赛,你们一个二个的不来爷不计较,记都不记得了?!”
于是,陈青杨是去省城了,晚上还不知道回不回来,纪伊人是第二天的飞机,纪千舟回家去吃饭了,季尧不知道在哪里腥风血雨着,所以……
宿舍里就只剩夏凡一个人了,万一他死了,可能会有大麻烦吧?!
林建新被迫放弃了他得来不易的座位。
…
半个小时后,林建新提着一个巧克力蛋糕回到了他们的“宿舍”,客厅里没人,二楼,夏凡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夏凡一米八六的身体在床上绻成一团,窗帘拉得很严,屋里很黑,但林建新不用看也知道,那床风骚的深紫色床单一定已经被眼泪打湿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林建新都很认真的想过,如果同样的事,不是夏凡,换一个人,比如陈青杨,或者季尧,甚至于纪千舟,他会不会把事情直接的说出来,答案是肯定的。
理论上人都是靠食物和水或者的,但不是每个人的必需品都只是食物和水,比如纪千舟的话,你把他的毛笔和砚台都收起来,不出半个月估计他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再比如夏凡的话,你只用让每个他喜欢的人跟他说一句:“夏凡你去死,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瞬间他就被秒杀,没准比割喉管的效果还快。
林建新其实一直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一个男的感情那么的丰富,谁没谁活不成呢?!林建新觉得没了谁他都能活下去,只是看怎么活,但他觉得夏凡就不一定活的下去。
所以他一直就不想把事实说出来,就算是他知道说出来没准对大家都更好一点,但逼夏凡在季芸芸和纪伊人中间做个选择,基本上就跟直接捅夏凡一刀差不多。就像闻燕说的,他下不了这个手。
一个漂亮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洒满了可可粉,还用草莓酱做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喜欢它的应该都是女生吧?但它是夏凡的最爱,即使是大半夜,他一个人可以轻松解决一个六寸的,并且谁想帮他吃一口都不行。
林建新把它放在夏凡的床头柜上,顺便把盒子给打开:“中饭吃了不?给你买了个蛋糕。”
极为体贴的,林建新没有开灯,也没有把窗帘拉开。像夏凡这种把自己一张脸看得比女人还重的人,如果看到他眼睛红肿这样不堪,再加上本来遭遇变故情绪不稳,林建新怕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其实林建新挺担心夏凡会不搭理他的,但事实上,蛋糕刚放上,人就从床上坐起来了,然后问了一句:“跟爷都没有叉子怎么吃?!”
显然林建新是忘记拿叉子了,于是跑厨房里去拿了一把奉上。
夏凡把蛋糕速度解决了一半的时候说:“爷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认识你!”
坐在边上的林建新说:“前几天你跟爷不是说认识大季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加上爷这八辈子,十六辈子都搁进去了,千把年的缘分,赶上白素贞跟许仙了,可惜爷三个都不是Gay,亏了。”
说完,林建新看见夏凡在黑暗中闪闪发亮,随时有可能一脚踹死他的眼神,忽然领悟了,也许重生前,曾晓白死了以后,闻燕给他打那个电话是为了安慰他。然后他不得不担心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夏凡也被他气的晕过去了,灵魂出窍了怎么办?
所以他决定走传统路线的安慰一下,他说:“看开点,当年澜中多少男生做梦都想睡了季芸芸,然后娶纪伊人做老婆,这个梦想马上就要被你实现了。”
夏凡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当爷什么都没说。”
“跟爷去死!”
…
这是比林建新预想要平静的一天,夏凡后来也没怎么说话,一直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机,但一直没有电话进,他也没能成功的按下一次拨号键。
晚饭林建新叫楼下的餐馆送了一个清炒土豆丝加个豆瓣鲫鱼,拿上筷子,夏凡问林建新:“你说爷是不是个混蛋!?”
林建新觉得他为这个荣誉绞尽脑汁,奋斗那么多年,其成就就和天朝的领土一样神圣不可侵犯。夏凡就是喝醉了一次,睡了一个女人,命中率高点,生了个儿子,就想把它抢走了,是绝对不行的。
直接把夏凡手里的手机丢到一边,林建新说:“少他娘的扯淡,吃饭了睡一觉,明天该干嘛就干嘛,平白多了个儿子,爷是你的话,买十万响的鞭挂门口放。你又不是强了她们谁,你情我愿,欠她们的?!”
于是,林建新还是赢了,夏凡觉得他再怎么样都不能质疑林建新的人品下限,别管他有多少个儿子。
夏凡吃完饭去洗澡的时候,林建新以为这一天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陈青杨回来了,林建新坐在沙发里翻着法学概论,没搭理他,他自己去DVD边上找碟看,结果发现了DVD里夏凡看完没拿出来的碟,就放了。
从刚开始的疑惑,到拿着遥控器,不断快进,准确的抓住重点,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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