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回荡,沈桑榆三个字已在不知不觉中和秦越泽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不管愿不愿意,都无法在生命中抹去他的存在,就像不管她怎么努力,卫俊楠三个字始终在她心中,一碰就痛到流血流泪。
她稍稍的掰开他的手,掀开被子下床走至露台上,尽管已是夏天,夜晚的风仍旧带着些凉气,吹起她单薄的睡衣,不一会便觉手脚发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趴在栏杆上,看着夜色笼罩之下的沁园,泻了一地的月华,斑驳的映在青石板上,树影婆娑,微风移动。
“怎么醒了?”
沈桑榆一惊,忙转过身来,他已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光着脚丫站在露台的玻璃门前,屋内并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看不清他此时是生气还是压抑的神色,又见他向前一步,“怎么还不进来,外面湿气重,睡不着也别乱跑出去。”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刚结婚不久时的事情,那天晚上她也是睡不着跑到了露台上吹风,刚坐下不久,他便醒了沉着一张俊脸站在玻璃门前,那会对于他的脾性她多少是了解了一些,胆战心惊的上前扯他的衣服,被他一把甩开跌倒在榻上,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抬起她的下巴道:“桑榆,从嫁我之日起,你就不在是沈家的千金大小姐,记得不要做惹我不开心的事情,明白吗,还不进来睡觉。”
同样的情形,三年之后再次上演,她以为他会发飙,至少狠狠的训她一顿才会罢手,未曾想到他会伸出手,暖暖的大手包裹她冰凉的小手把她拉进了屋里。
“睡吧,若是睡不着就睁着眼数绵羊。“
这真的是秦越泽吗,她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眼睛,严重怀疑他被雷击过了,亦或是脑袋给驴踢了。
诽谤间他已把她打横抱到了床上,用被子裹起来,然后接着身旁一陷,把她锁在怀里,两个人皆没有言语,偌大的空间里,剩下的是彼此绵延的呼吸。
她的心跳跳的很厉害,也未能把他跳醒。
可能是半夜瞎折腾了一下,后半夜竟然睡得格外的好,等醒来时已快到第二天中午,秦越泽难得的还在床上没有去公司,正靠在床上噼里啪啦的打着键盘,怪不得睡梦中听见一阵古怪的声音,这就是见不得她睡得香,非得把键盘搬到你耳边子来打字。
她卷着被子本想再睡一会,想到宴会过会很多事情需要打理,撑着身子起来。
“再睡会,后面的事情已经交由专门的人负责。”秦越泽看着她穿好衣服才不咸不淡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沈桑榆想发飙来着,但看见他嘴角挂着邪痞式的坏笑时,她偏不如他意,微笑着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秦越泽心情很好的酌了一口咖啡,合上笔记本,起身伸个懒腰,朝浴室门口走去。
“桑榆,你的浴巾忘拿了。”
“啊~~秦越泽,你给我滚出去……”
某个被肥皂砸的退出来的男人,理了理衣服,吹着口哨下楼了。
长长的檀木桌上只有他们二人,老爷子身体不好,一般是在房间里用餐,而婆婆林雁青头疼的老毛病犯了,今天也没下来吃饭,李嫂送了上去。
秦家的餐桌上一向是比较清淡的菜色,偶尔几道算是重口味,也只是放了些少许的辣椒,这对于爱吃辣的她来说,无疑是煎熬,瞥了眼对面吃的面不改色的男人,心里微微舒了口气,幸好他也是重口味。
“怎么,吃不习惯?”
秦越泽放下筷子,盛了碗汤推到她面前,“我让李嫂特地给你熬的,多喝点。”
她心中疑惑,端起来放鼻尖闻了闻,一股子淡淡的药味,虽然很淡,仍能闻出,记得以前母亲生完她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父亲便常会哄着她喝,说是调理身体,里面那股子淡淡的药香她闻了十几个年头,直到母亲去世,又怎会错。
“秦越泽,我没病,不需要喝。”
她把汤推到桌子中间,继续吃饭。
“桑榆,没人说你有病,你身体太弱,这只是补补身体而已,喝了吧。”
秦越泽再次把汤端过去,不过这次没有放在桌上,而是一直端在手中,逼着她去接。
“秦越泽,我身体很好,完全不需要。”
他清楚的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甚至连身子也微微的颤抖。
“站住,桑榆,你在怕什么?”
他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桑榆脚步停在楼梯口,才迈前一步,瓷碗破碎的声音和李嫂的惊呼声清晰的传入耳膜,呵呵~~多好,今天又把他给惹毛了。
“桑榆,别任性了,给我过来喝了。”
哈哈,任性,她还有任性的资本吗,从沈家败了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了,像个垃圾一样被亲戚们扔来扔去,尝尽了世态炎凉,为了父亲和弟弟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从前那个活的肆意的沈桑榆就死了,现在的沈桑榆只是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任他的喜好摆布。
即使是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她也会怕,现在给她补身体,等补好身体然后做什么,给他生孩子吗?不要,她绝不要为他生孩子。
就算为了自己最后的幸福也要放手一搏,她逼回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一口气跑到了楼上,反锁了门,她明白,如果他执意要进来,别说是反锁了,就是加个十几个锁的他也能进来,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他的房间,他有钥匙也不足为奇。
如她所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激烈的敲门声,然后几秒后恢复平静,不到一分钟,他拿着钥匙气势汹汹的进来了,门再次被反锁上。
她闭着眼睛蜷着身子坐在露台的榻上,等待他宣泄心中的怒火。
感觉身旁的软榻陷了进去,她不由得绷紧的身体。
秦越泽看着身旁明明怕的要死却又极力掩饰的女人,差点闷笑出声,心中的蹭蹭的怒火也渐渐的消失,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头发,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在意这个女人的想法。
沈桑榆感觉他的手在她头上摞动,温热的掌心贴着头皮,传来阵阵的暖意。
“桑榆,不喝便不喝,发这么大的火干嘛?”
他的手滑至她的颈侧,话也不温不火,似乎刚才发怒摔碗的不是他一样。
“你若是不喜欢喝,以后我们都不喝,桑榆,你看这样可好?”
他继续在她耳畔说着,宽厚的手掌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的头,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小动物的脑袋,沈桑榆渐渐从膝盖中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溜溜的望着他,缓缓道:“你确定以后都不在逼我?”
她自发的把他的意思无限扩大,无非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秦越泽忽然一笑,冷峻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缓了,但他墨黑的眸子却一丝笑意也没有,耳垂忽然一痛,肩膀被他固定在身后的墙上,只听见他的声音低沉又魅惑:“桑榆,只要你把心给我,我就不再逼你。”
☆、婚了
那天的事情,不仅惊动了婆婆林雁青,就连老爷子也拄着拐杖站在门前,一向疼爱孙子的老爷子,那天竟然用拐杖狠敲了秦越泽的腿,若不是她去拦着,估计他还瘸着,然后又被叫进书房狠狠训了一下午,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婆婆林雁青从里到外的训了一顿,然后晚上两人灰头土脸的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看着窗外,他也未说话,车厢里放着80年代的音乐,是他最爱的歌曲,听了无数遍的仍放在车里,想不通,他也会是个专情的人。
车子驶进车库,她率先下来,就见他‘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只留给她一个离去的背影。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战,结婚三年来的第一次冷战,虽然来得迟,太总归是来了。
大门敞开着,吴嫂见她回来忙把拖鞋递给她,又急急忙忙的去厨房煮咖啡。
以前煮咖啡这活都是她的,只是今天冷战,有人不屑喝她煮的,到叫她闲了下来。
进了卧室,里面没有一丝亮光,浴室也漆黑一片,不用说,他肯定是在书房,沈桑榆想了想,转身进了浴室。
花洒的温度正好,温热的水流流过全身,舒展每一根神经,她仰头看着洒落的热水,雾气氤氲的看不真切,就像是她身边的男人秦越泽,真的很好笑,他竟然要她的真心,多么滑稽啊!
出了浴室,他还未回,索性便不去理他,关了柜台上的灯,只留下一盏极暗的壁灯。
少了一个人忽然觉得床异常的大,她翻了几次身全无睡意,莫名的想起他在的时候,霸道的把她锁在怀里,呼吸打在她的耳侧,手也不规矩的在腰间移动,一时间竟红了脸,烦躁的抱着被子坐起,扭开柜上的灯。
最终她披了件衣服起身去了书房,未曾料到书房里也一片漆黑,只有显示屏发出淡淡的荧光,她站在原地挣扎了许久,又朝着客厅走去。
偌大的客厅此时正播放着电视,他隐身坐在黑暗中目光炯炯的盯着电视屏幕,身上散发的凌厉还未走近便感觉到了,沈桑榆脚步微滞,扯着衣服站在他身后,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还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他背后似长了眼,在她脚步刚停滞的片刻已问出声来,她听他声音没夹杂着怒气,胆子也大了些,走至沙发上坐下。
“秦越泽,不早了,该休息了。”不是她想关心他,而是若没有照顾好秦家的宝贝疙瘩,林雁青还不知道又要训她什么。
秦越泽闻言关了电视,一时间整个客厅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空气中可以清晰的嗅到玫瑰的馥雅芬香,是她身上刚沐浴完的气味。
沈桑榆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回卧室,经验告诉她,绝不能与他共同呆在这样的环境中。
起身的太猛竟然意外的撞到了他的下巴,抽气声清晰的从头顶传来,黑暗中,她本想查看他的伤势如何,心知刚刚那一下撞得不轻,又想到此时的他太过危险,便转了身就要跑。
手忽然被拽住,不到一秒,她已完全被他锁在了怀里,抬头,正好撞进他黑的发亮的眸子,泛着野性的光,她害怕了,伸手就要推开。
“秦越泽,你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吻铺天盖地的落下,容不得她拒绝,这个女人,一天天的撩拨他的神经,让他不好受,他总得讨点好处。
“你放开我……”
她的话语脓腻的似娇嗔,更是撩拨起他的欲望,狠狠咬了她的唇角,抬头,“你可以叫的更大声,我不介意把吴嫂吵醒。”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不要在这里,去卧室。”最后她举了白旗,秦越泽满意至极的又咬了口她的锁骨才打横抱着她进了卧室。
“关灯,关灯。”
秦越泽明显处于暴躁的边缘,甩了外套,呵呵笑了两声:“桑榆,你还有哪里没被我看光。”
“你关不关?”
见她也火了,他难得的忙去关灯,“好,我关还不行吗?”
沈桑榆被他语气中的无奈与宠溺惊到了,等回过神来时,他已把她剥个精光,炽热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秦越泽最爱她现在的样子,隔着黑暗也能想象到她定是脸颊绯红,樱红的唇娇喘出声,一时没把持住又狠狠的咬上她诱人的红唇,大手不轻不重的在她胸前揉捏,直到它在黑暗中颤栗才罢手。
她身上还有股沐浴过后的清香更刺激的他疯狂,他轻轻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在她穴口处慢慢的揉捻,直到她湿的厉害。
“喜欢我这样爱你吗,桑榆?”
秦越泽故意在问完话后重重的顶进去,直顶的她娇媚出声。
沈桑榆紧咬着唇让自己不再呻吟出声,知他是故意折磨他,便也打定主意绝不会让他好过,仰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他疼的身体一抖,又狠狠地埋入她的体内,每一次撞击都把她顶上去,又被他拉回来禁锢在手中。
她的每一次收缩都夹的他□难耐,秦越泽粗喘着气,架起她雪白的大腿放在肩上,把她的身子拉得更近,又一次狠狠地进入。
她被他钳制的动不了,他的热情她几乎承受不住,开始又踢又掐,秦越泽刚开始没注意被她挠了几下,等发觉疼的时候,俊脸已经留下一条血痕。
摸了把揶揄的笑着说:“桑榆,不满意为夫的表现吗,才出此重手。”
她翻了翻白眼,没力气去搭话,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欢爱,秦越泽似乎是知道她的意思,狠狠抽搐两下之后便停在她的身体里喘息。
“出去。”
“桑榆,有力气说话,不如我们在做一次。”
聪明人这个时候都选择沉默,沈桑榆也不例外,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她身体里撤离,起身光着身子去了浴室,她正准备拿过被子盖上,他已把她打横抱到了浴室。
若是换在平时,她还会挣扎一下以示反抗,但今晚实在是没力气,索性闭上眼随他去吧,该看的早就看光了,还矫情什么。
第二天起来毫不意外的全身酸疼,而某个吃饱喝足的男人正睡得香甜,只可惜英俊的脸上一道长长的划痕,没有个一星期是好不了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修减的整齐圆润,难得爆发出这样的威力。
昨晚她也是被他逼的,逆来顺受了三年,是个人都会有些性子,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刁蛮、任性曾经都是她的代名词,只是这几年到底是被林雁青□过了。
思绪飘远间,秦越泽醒了,翻个身可能是碰到了脸上的伤口,猛地坐起来摸着俊脸,她嗤笑一声,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他从浴室回来之后脸一直阴沉沉,手搭在伤口上,她略有些心虚的转个身背对着他,心中嘀咕,他不会秋后算账吧。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动作或声音,她微微的转过脸,就见他正摸着伤口发呆,这是几百年也看不见的情形,不免好奇心作祟。
“你在想什么?”
他放下手没搭话,去了衣帽间,等出来时又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如果可以忽略掉他脸上的伤口的话。
看他的神情似乎也很懊恼脸上的伤口,一直皱着眉头,沈桑榆的良心突然跑出来溜达,行动已经越过理智。
“我有办法让脸上的伤口看上去不那么明显,你要不要试试?”
秦越泽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办法便是给他上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