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放面无表情,像是早就摸透了她的性格似的,言简意赅:“这支更贵。”
……
莫晓芸拿了那只据说比段慕年那支更贵的钢笔回了曲径的房间,曲径从作业本里抬起头来看她,认出她手里拿着的钢笔,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曲放的那支钢笔后,曲径一下子站起身来,问:“莫姐姐,你怎么偷我哥的钢笔?”
莫晓芸无奈,可见曲径的反应,她又不禁心想,这钢笔似乎真的很贵的模样,莫晓芸不动声色地将钢笔收进口袋,坐在曲径旁边,小脑袋一昂,骄傲地说道:“这钢笔是你哥亲手给我的,可不是我偷来的!”
曲径却不依不挠,说:“我不信!我哥可宝贝着这支钢笔,不可能会给你,这支钢笔是他用第一笔稿费买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莫晓芸顿时觉得自己装有那支钢笔的口袋重了许多,这可是曲放用第一笔稿费买的钢笔,她要拿出去拍卖!沉甸甸的人民币啊!
莫晓芸学着曲放刚才的模样,挑了挑喜悦的眉毛,说:“不信你自己去问你哥。”
话音刚落,曲放已经开了门进来,曲径立马指着莫晓芸向曲放告御状,道:“哥,这个怪姐姐偷你钢笔!”
听到曲径对她的称呼由“莫姐姐”改成“怪姐姐”,莫晓芸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曲放听了却并不理睬曲径,反而将视线落在了莫晓芸身上,声线冷冷的,吩咐她道:“我饿了,你去楼下买些鸭脖回来。”
曲径惊讶,提醒道:“哥,那家鸭脖只有辣味的,还是超辣的。”
听到“超辣”两字,莫晓芸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曲放却像是根本就听不到曲径说话一样,看着莫晓芸又吩咐了一遍,说:“没听到?去楼下买些鸭脖回来。”
莫晓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去买?”她是来当曲径的家教的,可不是来当曲放保姆的!
曲放“恩”了一声,莫晓芸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我马上就回来!”
男神的魅力是无穷的,能为曲大神办事,可是她修来的福分!
莫晓芸没想到的是,她的福分远远不止这么浅薄,曲大神竟然亲自陪她下去买鸭脖!莫晓芸心想,一定是这避世的曲神大晚上不敢一个人下去买鸭脖,所以才千方百计骗她陪他下去的。
两人毕竟不熟,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安安静静得甚至让莫晓芸觉得尴尬,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莫晓芸一定会找些话来说,可是对方是曲放,偶像面前,该有的矜持她还是可以装出来的。
她又一想,不对,这偶像先前还直接导致了她那无人问津的文章下面盖起了一栋毒舌楼呢!这样一想,她就更加不愿意跟曲放说话了,莫晓芸五味杂陈了一路,一颗心在“继续膜拜曲放”和“对曲放粉转路人”之间徘徊不定。
徘徊徘徊着就要曲家了,莫晓芸正垂涎着鸭脖的美色时,曲放却扔下一句:“突然没胃口了。”说着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莫晓芸手捧鸭脖,欣然决定帮曲放解决这个大麻烦!
她回到曲径的房间,见他仍旧在做作业,便决定速战速决,在曲径做完作业之前就把鸭脖给解决了,曲径暗自琢磨:奇怪,真奇怪,我哥明明从来就不吃辣的。
他琢磨他的,莫晓芸却在一边吃得够欢,酸甜苦辣咸,除了苦,她样样都能吃,尤其是喜欢辣,可这鸭脖也忒辣了,连吃惯辣味的她都有些受不了,绝对唇肉麻得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曲径见她这样,小大人地叹了一口气,好心指引她道:“冰箱里有饮料。”
莫晓芸感激地递给他一个眼神,接着便往客厅飞奔而去,她拿起饮料就牛饮水一般地喝了个痛快,转身却撞见正好来客厅的曲放,她对着曲放笑了笑,嘴里辣得都不想说话,便径直回了曲径的房间。
曲放对着她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想到她刚才因嗜辣而红肿的唇肉,不禁浅浅勾了勾唇角,他回了房间,房间并不通明,只有书桌上开了一盏台灯,他坐在书桌前,打开最底下的一层抽屉,里面空空的,只放了一枚钢笔锦盒。
他取出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支钢笔,似乎是有些年月了,钢笔显得有些破旧,修长的手指轻轻转了转笔身,光线并不强烈的台灯下,隐约可见钢笔上刻着的三个小字,字体有些幼稚,像是出自孩童之手,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那三个字——莫晓芸。
……
开学前一天,莫晓芸应邀去肖一敏家做客,没成想却在肖一敏家遇到了段慕年,而段慕年见到她却一点也不惊讶,肖一敏不知道莫晓芸认识段慕年,向她介绍段慕年道:“这是我大学好友的弟弟,段慕年。”
段慕年也配合着,对着莫晓芸客气地笑了笑,莫晓芸心里犯嘀咕,却也对着他弯唇一笑,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同桌吃饭时,肖一敏还担心莫晓芸和段慕年是第一次见面会尴尬,一直缓和着气氛,莫晓芸也不捅破,依旧和段慕年玩着“陌生人”的游戏,谁知肖一敏说着说着便突然说到待会儿段慕年的哥哥段慕霖会来,莫晓芸正想着段慕年的哥哥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人,段慕年听到段慕霖要来,却没有丝毫表情。
莫晓芸有意无意地向肖一敏打听段慕霖的事,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段慕年还有个哥哥,可肖一敏却窥了一眼段慕年的神色,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关于段慕霖的事情。
莫晓芸自觉无趣,肖一敏去厨房盛汤的时候,她又往段慕年跟前凑了凑,好奇心爆发道:“没听你说过你哥哥呀,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段慕年却并不打算跟她说有关段慕霖的事情,他从容地放下碗筷,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早点下来,我在楼下等你。”说完肖一敏正好端着汤出来,段慕年起身打了个招呼便要离开,肖一敏也不挽留,莫晓芸对着段慕年的背影发了一会儿神,又去看肖一敏,问:“他跟他哥哥关系怎么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曲放以前跟妹纸是有些渊源的,大家可以猜猜曲放的身份哈~
第27章痛经第二更
【027】
本以为段慕霖会晚点到;没想到段慕年在楼下等莫晓芸的时候,竟然跟段慕年撞了个正着。他站在车边等着莫晓芸,看到段慕霖驱车过来,虽是兄弟关系;段慕年却也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车内的段慕霖一眼,并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打算。
倒是段慕霖;看见段慕年似乎是在等人的样子,来了兴趣,他将车靠边停下;走来段慕年跟前,他对着段慕年浅淡地勾了勾唇;说:“好久不见。”
段慕年并不怎么想搭理他,只是冷冷地“恩”了一声;段慕霖熟知他弟弟的脾性,自然不觉尴尬,问道:“你在等人?”
他没接话,段慕霖却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又说道:“从刚才我看到你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而根据他对段慕年的了解,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就不喜欢等人,没有一次是等人超过五分钟的。
听他这么说,段慕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说:“你很吵。”
段慕霖也不生气,反而淡淡笑了笑,说:“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一点也没变。”一旦真的动怒,被破坏的关系将再难修复,即使是对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也是依旧的绝情。段慕年这一点,似乎确实一点也没有变过。
段慕年没有理会,段慕霖也不愿再跟他多说些什么,刚转身要走,身后便传来一道温温软软的女声,似乎是在跟段慕年说话,说:“你怎么还在啊?”
莫晓芸走来段慕年跟前,看见段慕霖,又看看段慕年,看着两人有些神似,忽然就开窍了,向段慕霖打了声招呼,乖乖巧巧地喊了声“哥哥好。”
段慕霖将莫晓芸打量了一番,目光如隼,段慕年一把将莫晓芸扯进了怀里,问:“怎么现在才下来?”莫晓芸摸了摸脑袋,笑了几下,说:“肖老师让我试菜的,所以晚了。”她说完又去看段慕霖,见段慕霖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莫晓芸趁机想拉近乎,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张口便是一句:“原来你就是段慕年的哥哥啊……”
她说完,还没有来得及听一下段慕霖的声音,却已经被段慕年给拎上了车,段慕年还未开口,段慕年已经驱车离开……
段慕霖远远看着蓝色保时捷的背影,唇角淡淡的笑意渐渐敛去,微微若有所思起来,他上楼去找肖一敏的时候,肖一敏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晚饭了,见他来便说:“你怎么才来啊,慕年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
段慕霖暗暗琢磨着,他等人的底线是五分钟,今天却等了那个女孩儿一个多小时,有趣……也无趣。
……
见段慕年对到段慕霖的态度,莫晓芸猜测,这两兄弟关系一定不好,见段慕年紧绷着一张脸,她也安分,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上,也不再去八卦他和他哥哥之间“相爱相杀”的历史。
她晚上要去给曲径做家教,便干脆让段慕年直接将她带过去,到曲家公寓楼下时,段慕年搂着莫晓芸吮…吸了几下她的唇肉,这才肯放人。
莫晓芸站在曲家门前却没有按门铃,拿出一柄小镜子在那里照自己的嘴唇,被段慕年又吮又咬的都有点红肿了,她要等到嘴唇变得正常后再按门铃。
她拿着镜子左照照后照照,可唇肉还是没有消肿的迹象,她皱了皱眉,听到“卡擦”一声,大门突然打开了,莫晓芸僵住原地,一手拿镜,一手按在嘴唇上,傻傻愣愣地抬头看见曲放正站在门口。
曲放神情淡漠,静静地看着莫晓芸,莫晓芸想起自己此刻的怪异姿势,脸颊瞬间一红,也不去跟曲放打招呼了,风一般地就蹿进了曲家,直奔曲径房间。
屋漏偏逢连夜雨,晓芸刚在曲放面前丢了一次脸,这下帮曲径检查作业时,肚子却又突然痛了起来,她疼得很,感觉不妙,去了躺厕所,果然不出她所料——大姨妈不离不弃地又一次光临了她。
莫晓芸在洗手间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卫生巾,没办法,只能姑且用几张卫生纸垫着,她照了照镜子,现在红肿的唇肉是消肿的,只是苍白了一点而已,脸上的血色也有些消退。
她硬着头皮回了曲径的房间,坚守岗位地继续帮曲径检查作业,她一向痛经,这次大姨妈刚来就如此汹涌,她疼得脸部都有些扭曲了,双手捂住肚子,痛得弯了腰,曲径看出不对劲,问她:“莫姐姐,你身体不舒服么?”
莫晓芸咬着牙,却突然听到了曲放的声音,他说:“曲径,你自己看会儿书,别离开房间。”随着他声音的响起,莫晓芸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给抱了起来,她下一秒便落进了曲放的怀抱里,她疼得眯了眯眼睛,轻轻喊了一声曲放的名字。
曲放将莫晓芸抱回了他的房间,又让她放躺在他的床上,给她盖好薄被,冲了杯红糖水给她,说:“痛不会说么?”
如果不是他无意中发现厕所里的一滴血迹,他也猜不出她是因为痛经才肚子痛,他若是没有看出来,她还准备死撑到底,痛死也不说么?
莫晓芸将红糖水喝净,动了动泛白的嘴唇,说:“你怎么知道我……?”
曲放没回答,只是让她在他房间好好睡一下,之后便出了房间。
……
莫晓芸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九点钟,如果不是段慕年打来了一通电话,她也不会醒。
段慕年听她声音懒懒的,又知道她没有回林白帆的公寓,便问她现在在哪里,莫晓芸慢慢清醒了意识,将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段慕年,段慕年眉头一紧:“不舒服,不知道打电话给我么?”
他让莫晓芸下来,他现在正在楼下等着她,莫晓芸点点头,挂断电话便要起身,起来的时候,她的视线无意中看了看身下的大床,之后又迅速躺了回去——怎么办?她把血弄到曲放的床单上了……
谁知这个时候曲放正巧开门进来,见莫晓芸醒了便问她有没有好一点,莫晓芸点点头,两只小爪子揪着薄被,将自己严严地盖住,曲放问:“你很冷?”
莫晓芸摇摇脑袋,将薄被又将身上拉了拉,她简直想要把自己的脑袋给埋进被子里,血弄脏了曲放的床单,也就说明她现在的裤子上面也有血,段慕年又在楼下等她,这让她怎么下去啊?
如果被曲放看到了……
莫晓芸得出一个结论:她不想活了!
曲放见莫晓芸这个表情,心里也猜出了个几分,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一件衬衫,递给莫晓芸,说:“现在天气转凉了,晚上出去的时候穿上吧。”
莫晓芸看着衬衫的长度,心想应该可以遮住她裤子上面的血渍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裤子上面的血渍是遮住了,可床单上面的血渍怎么办?
她的老脸啊,这回可算是丢尽了。
曲放看莫晓芸并不伸手去接他递去的衬衫,两只白白净净的小手死死攒住被子,她的指甲修得圆润,剪得干净整齐,跟以前一模一样。他的唇角不禁弯了弯,翘起的弧度却并不明显,比窗外薄薄的月色还要清淡,说:“要我帮你穿?”
莫晓芸使劲地摇了摇头,低低弱弱地声音响起,说:“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的床单给弄脏了。”
她的声音飘进曲放的耳膜,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那道声音软软糯糯的,竟像是夏日荷塘边微动的晚风。曲放的心绪不禁轻轻一晃,继而又敛了敛眼眸,想起什么往事的模样,再看向莫晓芸的时候,那双眸子已恢复平时的冷傲之色,不咸不淡地吐出两字:“好像?”
莫晓芸咬唇,将原句里“好像”两字省略,改口道:“对不起……我把你的床单给弄脏了……我确定,是脏了没错……”
曲放听言并无异色,没什么情绪地“恩”了一声,将衬衫放在莫晓芸旁边,说:“穿上先回去,其他的事不用担心。”他知道莫晓芸有些顾忌他在这儿,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她脸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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