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诚打发美女,优雅地走过来:“见死不救,狠心的女人,爱上你的人真不幸。”
“你有本事解决何须我出手,我只负责围观。”
秦诚被她逗乐,暮雪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搁,指着小小的舞池说:“我去跳一曲,要有人闹事,记得给我兜着。”
说完身段轻盈一扭,一身紧身衣裤的她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在音乐声响起,她跃进光怪陆离的舞台上。
秦诚笑着看着舞池,认识她多年,见过不同面孔的她,每一次都令人惊艳。而楼上的雅座,可以看到一楼新搭建起来的舞池。这里还没换老板娘前,可是禁止这类高娱乐性质的节目,当时最时兴的就是古典乐器的演奏,生意也好得不得了,也时常迎来政界人士在这里娱乐,颇得口碑。
江山易主,装潢还保留,一楼的景致尽收眼底,舞池中那个人更甚。
坐在临窗的傅承睿微微皱起眉头,对坐的言安不明就里,只当他累了。在一侧的宋锦城看着舞池,惊叹:“那妞可真正,哥们我去探探路。”
说着蠢蠢欲动,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奔而下。言安瞧去一眼,心里颇是不屑,一个跳舞的而已。
其他几位不明就里,但都含蓄,只静静地观赏那道风景,只有傅承睿脸色越发难看,桌下的拳越握越紧,颇有爆发之势。
宋锦城沉不住气:“真他妈惊艳,今晚看到的第一位美女,哥们祝我好运。”
苏信早瞧见傅承睿的反应,也一眼认得出舞池的那美人就是暮雪,也没阻止,他就想看看傅承睿会作何反应。明知内情却不点破,虽说不大厚道,谁让当初傅承睿也欺负他来着,今天一并要回来罢了。
傅承睿沉住气,时不时往下瞧上一眼。只待音乐停止喧嚣,就见宋锦城拨开人群挤过去。暮雪并未理他,他也愣在当场,许是没想到惊艳他的人会是暮雪。
暮雪走回吧台,拿过秦诚的酒杯浅浅尝了一口:“太久没跳感觉都不会动了。”
“很不错,赶上专业户了。”
暮雪笑:“顶多只能算临时工,不过运动了一下,心情好多了。哎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
“偏不告诉你。”
秦诚也不追问,只笑着看她。
宋锦城悻悻回到二楼,苏信笑问:“出事不利?被拒绝了?”
“就你事儿多。”他白了苏信一眼,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傅承睿冷冷淡淡瞧着他,宋锦城心虚,不大敢直视傅承睿的眼睛,心里狠狠地想,真TM的背,好不容易看见美女,居然是冤家。
言安没看清暮雪,只当遭拒绝,轻笑了声:“不碰壁哪知山高。”也像说自己,宋锦城郁郁地灌了口酒,看了看傅承睿:“可不是,总得撞南墙才知自己根基浅。”
苏信哂笑:“打情骂俏回窝里去,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
言安登时闭嘴,傅承睿忽然站起来:“你们还要继续吗,我走了。”
苏信看着傅承睿直摇头,心想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要他早跳脚了。
言安望着傅承睿出去,忍了又忍,拎着包追了上去。苏信举着酒杯,戏谑:“真不可理喻,越不搭理粘得反而更紧。”
宋锦城眉毛拧到了一块,沉着脸似要发作。朋友们面面相觑,有人赶忙说:“喝酒喝酒。”
追出去的言安,小跑着上去:“你没事儿吧,锦城的性子就那样,你犯不着生气。”
“你多虑了。”
“你认识跳舞的那个女孩?”言安近视,今晚又不戴眼镜,能引得宋锦城感兴趣,气质肯定不凡,后来宋锦城悻悻归来,席间气氛凝紧,她猜对方肯定大有来头,却从未将暮雪考虑在内。
“哼。”
言安疑惑,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她惴惴地想了想,怕他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担心锦城惹你不高兴,他这个人张扬惯了。”
傅承睿凝视她半晌:“我和他认识多年,他的脾气秉性也算知道些。言安,他人不错。”
言安怔忪,仰头抿着唇不语。
“这么些年来,他待你也算不错。”
也只能算不错,这大千繁华世界,谁能从始而终对你,何况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你非得说这些话来气我么。”
“只讲了一句实话,不要留恋不该留恋的。”
“傅承睿,这话你对她说过么,倘若她也对前事耿耿于怀……”
“我们都应该往前看。”
“好像只能这样了。”她郁郁而笑:“我忽然觉得你的提议挺不错,如果他还愿意,如果他还在等我,我愿意和他试一试。”
傅承睿轻轻舒了口气,她若愿意,宋锦城自然不会反对。想到不久的将来,宋锦城遂了心愿,没了他的奚落,自己的日子也会过得舒坦。
“承睿,再见。”
“再见。”
尽管眼里还有留恋,她也看得清楚,他们的缘分早就断了。于是转身,逼迫自己往前走。
傅承睿看着言安走进去,自己则坐进车里静静等待被他放鸽子的欧阳暮雪,她会不会生气?生气了吧,电话里头的沉默。
他安静地看着一拨拨人走出来,又一拨拨人往里去,茫然的不知想做什么,心底空荡荡的。
等了半个来小时,出来的一拨人里,花枝招展的,暮雪走在中间,还是那么耀眼。只待她走近了,他才看清她身边跟着一位男子,他知道,这男子不但是暮雪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自己好朋友的亲哥。看到他在场,傅承睿迟疑了下,还是推门下车。
截在她面前,对着秦诚点了点头,手伸向她:“困了吧。”
暮雪权当他空气,欲绕过去继续走。他拦着不给,秦诚摸摸下巴,眉梢一挑,拍拍暮雪的肩:“既然这样,我就不送了,有什么话好好聊,别动不动就生气,伤神伤肺。”
最后一句话,暮雪肯定他故意的。本不打算理傅承睿,被秦诚一句话破功,她故意板着脸说:“我困不困与你何干。”
“还生气呢。”
暮雪咬牙哼了声。
“本来有酒会,临时取消。后来朋友约出来玩,考虑你也不喜欢来这些场合,就没跟你说。”
“说了我也不会来。”
“不来没关系,无非喝酒,没意思。饿不饿,吃夜宵吗,我知道有家店很不错。”
今晚几乎没吃,她没矫情:“成啊,你带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44遍地余情3
傅承睿载着她绕了半座城;在一条僻静的小道停下。以为很偏僻;下车了才看出门道;这里别有洞天。
傅承睿慢慢地跟在她身后,为她介绍这里的特色。两人走进一家夫妻店,尽管很晚了;客人依然满座。店老板很热情,傅承睿和暮雪挑了临窗的位子;窗外的道路两旁均有高实的梧桐树,越发显得这店铺安静和素雅。
喝了些酒,暮雪有些困乏;她托着下巴微微闭着眼。傅承睿原本坐在她对面;见她困了,便坐到她身边,一手搭在她肩上,贴着她耳心低声问:“困了?“
“嗯,还好。”暮雪勉强睁开眼。
“别睡了,跟我说说话,待会儿回家睡。”他捏了捏她耳垂。
“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傅承睿贴得她更近,张口就咬了下去。暮雪吃痛,瞌睡也去了一半,抬手拨开他,揉了揉头。
面很快上来,两人都不说话,认真低头解决食物。吃了几口,她就吃好了,速度放慢,似不在意地问:“我听我妈提过,朱颜想在国内发展?”
傅承睿似乎笑了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怎么,我还不能问了?”
“当然不,只是你的问题我也不清楚,她不跟我谈这些。”
暮雪心想,她只会为她所谓的爱情打算,怎么可能和你谈这些,若你反对呢。当然,暮雪也知道,傅承睿不会干预朱颜的决定,只不过她要以这样的心思留在国内,傅承睿也不会欢迎。
暮雪侧头望着身边的他,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明明已经亮明已婚身份,那些仰慕者还不死心,还在一步步打算,他怎么个想法?对待他们又怎么个态度?
“我已经和她说清楚。”
“说什么?”暮雪想得恍惚,听到这句话一时回不过味。
傅承睿笑了下。
待暮雪回味,他已经挑起其他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段的聊着,时间过得也快。两人走出面店,傅承睿去开车,她站在店门口等他。
迎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暮雪凝望片刻,心陡然快了半个节拍,忽然有些难过。她想起他问,你快乐吗。
她同样也想问他快不快乐,她不能够,害怕自己不够坚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半壁河山,会因他土崩瓦解。自己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吧,尽管难过,她早已清楚自己要走怎样的一条路,他们的方向截然不同,又怎么可能有好的结果。
她想,沈钧,既然你要结果,我就给你一个结果,了断所有的可能。许是还不够狠心,做不到分开后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意味着在内心深处对你还抱着一丝幻想呢。
她怔忪地思考着,只待傅承睿将车开过来,走下来见她发怔,不由轻轻蹙紧眉毛,握紧她的手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手怎这样凉。”
暮雪不自在地轻轻动了动:“风有点大。”
傅承睿只看着她,也不说什么,片刻后道:“要回去还是走走?”
“累了,回去。”
两人坐上车,暮雪微阖着眼,余光扫见街边那辆车里头零星的火花,他又抽狠了吧。
傅承睿将车开得很平稳,上车后一直没看她。他怎能没看见街角那辆车,她的失态那么明显,明显到直接干脆的忽略他的存在。他是恼的,恼她的三心二意,恼她心里住着那个人。
正待说点什么,暮雪忽然说:“说说你和言安的故事吧。”
“我和她没什么可说。”傅承睿冷言。
“呵。”
她笑的不明所以,傅承睿沉住气问:“那么想知道我的事儿?”
“也不是,就当好奇吧,我记得你们好上的时候我还高中呢,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傅承睿怔了怔,他也记得清楚,自己和言安在一起没多久,暮雪就受伤了。他一个月后才无意听说,赶回去看她,遭她冷眼相向。
“你不喜欢她的吧。”
“我不喜欢的人多了去,连我妈妈我都不喜欢,何况一个不相干的人。”
傅承睿也不便解释自己和言安的事,难道要告诉她说,言安和他同一类人,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又或者跟她说,言安对他表白,他几乎没考虑就答应交往,又或者说,他也有虚荣心,被一个漂亮的学习成绩优异的女子喜欢甚至是爱,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自尊心?无论哪一种解释,对他和暮雪的关系都无任何帮助,与其言多必失还不如保持沉默。无论当初的感情存在与否,他都不应将已经走过的人拖进他的生活。
“傅承睿,你别介意,大概触景生情,自己心情不好受,总想拉着一个人陪着自己难过。很糟糕是不是。放心,以后我尽量不提她,也不提以前。”
傅承睿将车停在路边,伸出手覆上她的,低声说:“我很高兴,你心情不好第一个找茬的对象是我。”
“你不觉得我很无聊?好像故意找茬。”
“何止故意,你就是蓄意。”
暮雪一愣,他忽然就倾身靠近她,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我很高兴你的蓄意。”
他们在C市待了好些天,平日里,傅承睿很忙,暮雪几乎无所事事,忙也总等晚上。许是习惯了夜深人静才开始工作的缘故,也只有那个时候,放空了心思,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她才能尽最大的发挥。
周五的下午,暮雪和朋友们去KVT唱歌,居然碰到朱颜。朱颜似乎也很不爽她,看见她就别过头,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既然她不愿意,暮雪更不会去主动招呼,和在座的认识和不认识的打了声招呼,坐下才问:“师兄,今晚那小美人不会是仰慕你而来吧。”
她师兄笑:“瞎说什么,我可不认识她。喏,听说是对面那位公子哥的朋友。”
暮雪望过去,对方也看过来,四目相接,彼此皆点头致意。
若非邀约,暮雪很少主动请朋友们来这种场合,一般情况下,她也极少出门,嫌累。
活跃分子们纷纷献唱,哪怕五音不全也唱得高兴。师兄见她情绪不高,遂问:“最近这几天辛苦了,待忙完这期节目,你可以尽情休息。”
“忙完再说吧,谁知道明天有什么事。”她低头看着水杯:“你和四季的席总谈妥了吧。”
“最近几天联系不上他,听他助理说,他外地出差。”
“节目怎么说?”宣传已经做出去,到时候人没来,他们可没办法向听众们交差。
“没问题。”师兄拍胸保证。
暮雪狐疑,总觉得会生出变故,也不知是不是最近琐事繁多,神经敏感。
“放心吧,保证没问题。”师兄再次保证。
有人递来麦克风,暮雪摆手说唱不好,就不出来吓人了。对方越来兴趣,越是耐心等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暮雪身上,就连斜对面的朱颜,她也一副看戏的表情。
暮雪没再推辞,接过麦克风,静等音乐响起。想她唱歌的男子问:“想唱什么,我给你点。”
暮雪摇头,此刻音乐已起,暮雪定定神,将蔡琴的一首‘你的眼神’演唱的别具风格,欲看她笑话的朱颜,在她唱响第一句更不由大跌眼镜。她印象中的暮雪,不是活泼的性子,高傲不说,说话也刻薄,完全不将人放眼里。音乐的前奏响起,她就等着暮雪出丑,心忖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驾驭得了那样柔情的歌曲,不想结果居然是这样。
一曲完毕,身边的男子也惊艳了,看着暮雪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份欣赏和热情。暮雪转而对师兄说:“我去趟洗手间。”
她去外面和傅承睿说今晚和朋友们玩,傅承睿嘱咐她当心,同时也抱歉说他不能赶回来接她。
再次回到包厢,众人的情绪高到了极点,暮雪坐回原来的位置,她师兄已和美女情歌对唱去了,身边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给她敬酒。今晚心情还不错,暮雪跟他碰了几杯,也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