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峻粗重地喘着气,该死的梁夏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跟他说这什么鬼话?上次好歹还和他的小宝贝儿道歉了,这次居然给他转移话题。
感觉到季泽峻冷冽的目光,梁夏决定闭嘴。
转移治疗法不行的话,就只能精神治疗了,梁夏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在季泽峻面前跪下了,然后连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不是季泽峻不怜香惜玉,他还没反应过来梁夏在做什么。所谓精明的脑袋在碰上梁夏的那一刻就短路了。
夫妻之间跪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会客室有个监视器。而死死盯着屏幕,心脏病都快吓出来的人正是季项铭。
大白天公然做这种事?!真当事务所是自己家么!
13、预备干坏事
梁夏也没给季泽峻表现的机会,道完歉自己拍拍屁股就站起来了,然后一本正经地坐回刚才的位置。
季项铭让人在会客室装监视器就是监督律师和客户谈话时有没有收红包的行为,由于事务所的律师们素质偏高,所以监视器一直以来就是摆设,季项铭也很少盯着屏幕看。偏偏就是刚才有些头疼,便稍微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下,不经意扫到了监视器屏幕。
这种行为不太好,但自己应该怎么教育儿子媳妇呢?还有媳妇这么热情的伺候儿子,儿子怎么面无表情,会不会性冷淡?更重要的是媳妇这么快就站起来了,是不是对儿子很失望?一想到这些季项铭的头更痛了。
季泽峻依旧是一副受了伤的苦逼脸,梁夏偷偷竖起中指做个鬼脸鄙视了一下,然后翘起二郎腿,有条不紊地翻开文件夹,用一种女强人的口吻对着季泽峻说:“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到底有什么要请教我?”
这应该是一向高标准严要求的季泽峻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浪费五分钟抚平伤口,不过很快就回到残酷的现实,“我想找凌琪来做证人。”
“噗。”梁夏不可思议地望着季泽峻,“想赢官司也不能这么着啊,这是妄想哎,人家不帮着自己老爸还能来帮你啊?!”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季泽峻略微停顿了下,伸手去把梁夏的二郎腿分开,然后继续,“凌琪的生母早年抑郁而死,正是因为凌百草外面有情人,也就是现在凌琪名义上的继母罗舒。”
梁夏对凌琪的了解仅限于是她的情敌,各方面比她优秀,对于身世背景全然不知,“所以你的意思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凌琪出来指证她父亲?”
“对,但我去找她太唐突了,需要你做中间人。”
“我找她也很唐突哎!”梁夏撅起嘴装可怜,“而且报纸上说她都呆在家里不出门啊!”当然这都是借口,凌琪出门跟顾辰约会可是她亲眼所见。
“谁说她不出门。”季泽峻拿出手机捣鼓了两下,然后放到梁夏面前,“女神还在热恋期。”
手机报上清清楚楚地印着顾辰和凌琪接吻的照片,下面还有记者妙笔生花地渲染,连O大都被扯出来了,什么家族丑闻打不到无坚不摧的爱情,感觉篇幅再长一点就能写到自己曾经追过男猪脚,但男猪脚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女猪脚。
“我用什么理由找她啊?”梁夏拖着腮帮苦思冥想。
“你和这个叫顾辰的男生同班吧?凌琪好像也是周寒的舍友?”季泽峻收起手机,邪恶地注视着梁夏。
“你调查我?”梁夏像所有偶像剧女主角发现自己被跟踪调查后生气质问男主角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季泽峻。
“对妻子有最基本的了解是必要的,这叫关心。”季泽峻不慌不忙地做了解释。
“说得真好听。”梁夏摆出了灿烂的笑脸,心里把这混蛋全家问候了个遍。
“所以你会有办法把凌琪约出来的,这是身为丈夫的我对身为妻子的你的信任。”季泽峻用更**的笑容回应了梁夏。
“谢谢。”梁夏咬了咬牙,朝门口走去的同时也把头发放了下来。只是季泽峻和她相处的日子比较短,并不知晓梁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披头散发。
中午饭点到了,梁夏可以当着季泽峻的面大摇大摆地走出办公室,因为有了任务。
出门便上了开往O大的公交,要想找凌琪还得找周寒。
京城的少数媒体也许知道季家的第四代结婚的消息,但由于没有采访到任何内容,也就没做报导,说空话可是会让老板姓质疑媒体人的专业水准的。换句话说,Y市更没人知道这事儿了。季家人虽然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但并没有人警告过她梁夏不许对朋友说已婚的事实。
周寒一定会穷追烂打问她找凌琪的原因,如果实话实说,一方面等于自打嘴巴,毕竟昨天才扯了一堆谎瞒天过海;另一方面以一传百,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顾辰、她还没有思想准备。
综上所述,只好继续胡诌理由了。
梁夏到面包房的时候,周寒和施恩正在闲聊,突然看到老熟人甚是激动,热情似火地把梁夏拖到了柜台。
“才一天没见就想本宫啦?”周寒风骚地抛了个媚眼。
“昨天都没睡好觉,就是太思念皇后您了!”梁夏巴巴地谄媚,有求于人必先、阿谀奉承!
“你俩是还珠看多了还是甄嬛看多了?”施恩鄙夷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她还朕类。
“不做生意啦!都在这笑!”老板娘突然从后面冲出来,原本凶神恶煞的脸在看到好久不见的梁夏后多云转晴了,“哎呦我的小心肝,你来了也不跟我说!”
“我才到一分钟哎,而且万一你和老板在后面那啥,多不好意思啊。”梁夏上前抱了抱老板娘,之前辞职也没亲自来说明,亏老板娘平时待她不薄,还是很愧疚的。
“贫嘴!要吃什么我请你啊?”老板娘搓了搓梁夏的脸蛋,同时发现了梁夏没有把头发扎起来,“啧啧,夏夏你今天心情不好?”
“对哎,老板娘不说我还没注意类!”周寒也很担忧地看着梁夏。
在场只有施恩头上转起了星星,这就是听不懂的下场,只好悻悻地到后面帮老板做面包了。
“老板娘,我有事找周寒帮忙啦,可不可以把她借我用一下?很快就还给你。”梁夏颓废地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自然是被梁夏可怜兮兮的样子打动了,关怀地说:“随便拿去用,我放小寒半天假。”
为毛都不问我的意见?!人权都木有了?!周寒鼓了鼓腮帮,暗自抱怨了两句,不过她最喜欢卖梁夏人情了,滴水之恩将来肯定涌泉相报,梁夏是块嫁进豪门的好料!
换了家相对僻静的奶茶店,梁夏主动请周寒喝抹茶红豆冰沙,尼玛昨天才请过盐窝今天又请,亏死了。
“说吧。”周寒悠闲地喝着沙冰,还是免费的东西最美味。
“帮我找个借口把凌琪约出来。”梁夏很顺溜地说完了这句话,周寒仿佛被冰冻到嗓子一般僵硬了。
这话说得真有水平,梁夏不禁沾沾自喜,开门见山显得诚意十足,又把如何约凌琪出来的问题交给了周寒。
但周寒半天也没给个反应,梁夏只好又补充了一句,“我要见你舍友凌琪!”
“你想做什么?”周寒知道梁夏和凌琪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梁夏要做什么她还猜不到,莫不是消失了十五天出去培养了勇气?准备和女神竞争?
“就、就、想看看她比我、比我强多少啊!”梁夏心虚地敷衍着,生怕扯出季泽峻。
“哇塞!你不会是不服输所以想跟女神打架吧?”周寒一脸崇拜的眼神,闷骚梁夏要逆袭了么?
“随你怎么说,就把她约出来嘛。”梁夏还是有自信周寒会帮她的。
“但她家出了事哎,你现在跟她宣战会不会不公平啊?而且她出门都有记者追,我应该没有那个魅力把她叫出来吧。”周寒也很为难,但又突然眼睛冒光,“她会出来找顾辰。”
“顾辰?”梁夏犹豫了,周寒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这种非常时期能吸引凌琪的只有顾辰了。
“我肚子痛,先走一步啦!”周寒突然捂着肚子叫痛,也不等梁夏有所反应就跑了。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哦,梁夏叹了口气,好吧,只有找顾辰去了。
Y市很大,找人很难,大热天也经不起折腾,幸好科技比较发达,有一种东西叫手机。
在通讯录中找到顾辰,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因为梁夏从来没有给顾辰打过电话,这还是从施恩的名单那偷偷看到的号码。
“喂。”思虑再三还是打了,很快就通了。
“你是?”顾辰温和的声音飘了过来,真心有种喝咖啡的感觉。
“是我,梁夏。”
对方停顿了几秒才有了回应,“有事么?”
“没事找你干嘛,你在哪?”梁夏虽然看不到顾辰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他肯定不会是高兴的。
“家里,你来吧。”
算你识相,梁夏很满意顾辰的回答,“你家在哪?”梁夏不确定顾辰有没有搬家。
“还是原来的地方。”
“哦,我就到。”
顾辰家也就是在梁夏的旧家的隔壁。离O大公交要坐一个小时,属于Y市经济中下水平的地区。
很久没来这儿了,老城区人烟稀少,午后就更没人影了,只有知了叽叽喳喳叫不停。梁夏沿着一排梧桐树走着,越走心跳越快,因为场景越发熟悉,回忆逐渐充斥上来。
拐进一条小道,这就是从前家门口的路,很快就看到了两家的院子。
梁夏的旧家早就卖给别人了,所以也没办法进去怀旧,只好进了顾辰家的院子。现在看这棵批把树觉得好矮,小的时候看它脖子都要仰折了。
“你在看什么?”
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在人背后说话哎,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了,梁夏拍拍自己顺顺气,然后转身面对顾辰。好久没有在这么灿烂的阳光下看他了,绝对拥有是标准梦中情人的长相和气质。
“看枇杷树啊,好几年没看到了。”
“才十年而已,进来吧。”顾辰转身进了里屋。
梁夏只听到了“才…而已”,判断出顾辰果然对她毫无感觉,却忽略了“十年”,这两个字意味着她离开的日子顾辰记得很清楚。
14、正经不正经
自打顾辰对梁夏冷淡了以后,梁夏就没好意思再敲他家的门。顾爸顾妈都是移动公司的员工,工作繁忙,时常加班加点,所以梁夏很少碰到他们,也就不指望沾顾爸顾妈的光来家里和顾辰搭讪了。
其实梁夏也不确定是不是从第一次见到顾辰就坠入爱河了,毕竟那时候还是穿开裆裤的小屁孩,懂个屁的喜欢,而且童年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和顾辰有关的事大多都是大人讲述的。比如有次摸到小顾辰的鸡鸡,回家以后又哭又闹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鸡鸡。
只不过从懂事以来每天就是想看到他,习惯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地傻笑,即使关系冷淡、搬了家、座位隔得远也还是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但被他拒绝,再到看见他和凌琪亲吻,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欲绝,半个月见不到他竟然没有要死不活,梁夏歪着头看着顾辰的背影,突然有种崇拜了多年的信仰却是错误的感觉。
“到底什么事?”顾辰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雪碧给梁夏,“坐沙发上说吧。”
应该是凑巧吧,顾辰怎么可能记得她酷喜罐装雪碧。
客厅里还是从前那张米白色的沙发,小梁夏喜欢窝在上面睡觉,因为自己家的都是木头凳子,屁股搁着疼死了。
“可不可以帮我约凌琪?”梁夏今天第二次开门见山地讲话了,以前要么不求人,要么拐弯抹角,估计最近受季泽峻影响说话比较直接,做事也比较利索。
“凌琪?”顾辰很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尖。
“我想请她帮忙,只有你可以把她约出来。”梁夏发现面对顾辰竟然还没面对周寒时紧张,刚还结结巴巴的,现在跟上脱口秀一样。
顾辰看了梁夏一会儿,回道:“是正经事么?”
敢情她梁夏平常都干不正经的事啊?顾辰现在说话真伤人。但这是找到凌琪最后的希望了,还是,像哈巴狗学习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死之前把仇报了就行,梁夏露出两个小酒窝,“很正经的。”
不仅仅是周寒会想歪,顾辰也一样,梁夏找凌琪除了叫板还能有什么事,但凭他这么多年对发小的了解,梁夏虽然不是温柔娴淑、冷静沉着的类型,也绝不是会趁人之危、胡搅蛮缠的人。之所以不自己去约凌琪必然是知道凌琪家出了事不方便外出,或许真的有“正经事”吧。
“我会约她。”
男人就是比女人爽快啊,还要感谢顾辰不爱八卦的性格,没追问她约凌琪的原因。“那我等你电话。”
突然就没有了声音,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梁夏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我、先走了。”
顾辰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梁夏的步伐很快,像是要赶紧逃开一样,顾辰站在窗口一直等到娇小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转身走到她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明明是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辞退了面包房的工作,却始终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还有这莫名其妙的不安,以前她脑袋里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而现在充满了不确定。
梁夏赶回事务所的时候正好五点,大部分都下班了,包括对工作认真负责不到六点坚决不回家的公公也走了,经济科就剩季泽峻一人。
“你好像还没请我吃过大餐!”梁夏随意拉了一张滚动椅坐了上去,并滑到季泽峻面前,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于是乎可以不再拘谨了。
“几点可以见到凌琪?”看到梁夏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初步搞定了,季泽峻挑了一下她的下巴。
梁夏条件反射地弹开了,用手背擦了擦下巴,“等电话啦。”
季泽峻邪笑了一下,起身走到梁夏面前,弯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晚上奖励你。”
脸红是肯定有的了,但让梁夏不能容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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