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我有一个很傻很傻的问题想问你。”
“问吧。”
“我们的爱会至死不渝吗?”
“萧萧,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永远坚贞。”
一生一世是多久,是否真正有人爱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是否有人为我坚贞不渝?
陈浩、张振宇和展亦,谁才是爱,谁才是果?
那么明天呢,你是否依然爱我?
而就在公路的另一边,展亦默默注视着前方“花痴”的女人,她嗅着玫瑰的芳香,缓缓漫步,为什么要给自己买一朵玫瑰花?还是买来送给谁?
红灯变绿,展亦徐徐跟在她一定距离外,看她走出轻盈的步子,其实她很普通,站在人堆里不夺目不显眼,不文静却很安静,一个不用小声说话却给人静处之感的女孩。
这时,于萧涵接到一个电话,脸色蓦然变了!
即使个了一段距离,展亦也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个来电不同寻常。
果然,玫瑰花被遗落在地上,于萧涵神色焦急的打了一辆红色出租车,奔驰而去。
这样紧张不安定是发生了大事,展亦不动声色地加快车速,跟上红色出租车,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直到一处朴素的平民区,在一处简陋的房子面前停下。于萧涵下了车凝重的敲门,立即就出来一个中旬的沧桑女人和她不愉快地交谈了一句,把她接进门。
展亦没下车,点燃根烟,静静观察,等待异样出现。没过多久,也就十几分钟左右,于萧涵便极其不愉快的从房子里跑出来,跑得很快,似乎在逃离着,步伐沉重的很。瘦长葱白的手指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经过他的车旁,却没注意到这是展亦的车。
两行清泪,欲止还流,那是怎样强忍的伤楚。
他很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但依然只是默默地跟着,那个蝴蝶一样的影子跑去哪里,他便心甘情愿地跟去哪里。
结果就跟到了展亦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佳人风情。
转来转去还是回来了。
他倒要看看于萧涵这么多年来到底是怎么进入的佳人风情,竟能不被别墅的监视摄像头拍到?结果答案令展亦哭笑不得。
别墅背面高墙处是精致典雅的欧式镂空,那镂空洞的空间扁平,类似菱形,她竟然毫无形象化的横着钻了进去,动作之熟练如同一场露天杂技表演。怕是再稍稍胖一点的人,要钻进去根本只能妄想。
展亦当然钻不过去,开车绕了进去,提前来到另一端等她。
今天有晚霞,落日余晖甚好,海面闪着金子般的光芒,整栋别墅高楼被镶上一层美丽的金边。今天没有风,花草树木静止如画,但远处的鸟鸣迟迟不休不止,像在普唱恋曲一样,出双入对的飞翔着,时而在海面上空周游一圈。
他没有进别墅,没回自己的房间,却在不显眼的位置落脚,注视她轻盈而来。
于萧涵坐在海岸边,轻轻拢着长发,扎成马尾,然后轻轻拍着眼睛,想除掉哭过的痕迹。这能管什么用途?可这幼稚的小动作却着实可爱得很。
管家周伯恰巧经过展亦,看他一眨不眨的望着海边女孩,自己也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一点点玄妙,笑盈盈说道:“少爷,您怎么不进去?”
展亦见来人是周伯,微微一笑说:“她来这里十年了。”
周伯点点头:“是啊,也许,这丫头和咱们这有缘。”
展亦抬头:“缘?”
周伯和蔼又灿烂回答:“十年了,在咱们别墅能工作十年的人也不多啊。现在连我都舍不得赶她走,能这么专情喜欢一个地方,这女孩子一定很重感情。大家都习惯了这个姑娘,就像习惯了西面那颗高高的大树,似乎已经成为佳人风情的一部分了。”
“周伯,明天叫些人来把周边花池里的花全部铲了。”
周伯一愣:“为什么,这些花一直开得不错。”
“我不喜欢这些进口品种,种些玫瑰和百合。”
“好,我明天就办。”
于萧涵深深呼吸着海边的自由空气,心口却如石头般沉重,上次給凌守望的四万块钱他竟然拿去赌博,又在赌场借高利贷,现在来跟她要十万块钱,这简直是魔咒。
真的真的不想管了,这几年她回报的已经足够,可是她不忍,毕竟他是舅舅,不论怎样贫寒低贱,迂腐不可救药,也是亲人。
于萧涵感觉自己已陷入深渊,不可自救。
“十几万,怎么才能筹到十几万?”
她失魂似的盯着海面:“这就是我的命?是不是在我出生之前就注定好了?”
“啊!!”崩溃的喊叫狠狠发泄出,她忍不了了,谁能来救她?
展亦和周伯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镇住,展亦蓦然绷直身体,没待反应,那条线细的人影已经撇下皮包扑通一声跳进海中,全身扎进去,转眼人影全无!
于萧涵从未如此失控,无底的恐惧顷刻间排山倒海,展亦想也没想便一阵风似地冲到海边毫不迟疑跳了下去,留下年老的周伯呆在原地,紧张地掏出电话叫人:“有人跳海了,快叫几个人出来,马上!”
展亦挥动四肢快速游动,慌乱得面部都颤抖起来,失控地叫道:“于萧涵!”
“于萧涵!”
四面平静,无人应声!
“于萧涵!”
从未出现过的恐惧,仿佛就要失去整个世界的恐惧,展亦终于知道自己爱她多么深!
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他发疯似地向大海中心游,一遍又一遍扎进海中,可这黄昏傍晚,海水中昏昏暗暗,根本看不清楚。
更无人得知,这片海洋此刻已经融入骄傲男人的眼泪……
失去是这么痛!
展亦浮出海面,朝岸上对周伯大喊:“快叫船!”
一群人从别墅跑出来,不出五分钟,几艘船已经搜索于海上,洒下绳网,可怎么叫展亦上船,他都不应,好像听不见一样,倔强地一遍遍沉进水底。
终于,展亦听到海上有人高声喊着:“找到了,找到了!展先生!人搜到了!展先生,人找到了……”
展亦露出水面,望见远处几个人正拉于萧涵上岸,于萧涵身体瘫软已经昏迷。
另一艘船开过来,将展亦拉上开过去……
“于萧涵!”展亦抱着于萧涵冰冷的身体一遍遍叫她的名字,拍拍她的脸和身体毫无反应。
他恨,这该死的女人这一次是真的要轻生!
他用力的给她做按压,人工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千万别死,千万别死……
我们还没有开始,你还没有爱上我,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多么爱你……
“咳……咳咳……”
“醒了!”
于萧涵疲惫的睁开眼就见展亦正慌乱的给自己做人工呼吸,见自己醒来,目光是难掩的欣喜!
而下一刻,就迎来一个恶狠狠的巴掌,强烈的痛觉将她浑浑噩噩的脑袋刺激的清醒过来,口中流过血腥味,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发生了什么。
展亦愤恨至极咬牙切齿地骂:“想死死到别的地方去,别死在我的地方!”说着又高高扬起手,似乎又要打她,于萧涵瑟缩来不及躲,却见那手微微颤抖停在半空,迟迟不忍再落下。
四目相对,相互凝望彼此,情起云涌……
谁是谁的毒,谁是谁的蛊,一张情网如何能破?
无限感动夺胸而出,在她心灰意冷要离开世界的时候,他救了她!
会不会爱上我?
不会。
会不会爱上我?
不会。
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
会,因为我再也逃不掉。
“我……我腿抽筋了,很疼……”于萧涵忍着脸上和腿上的疼,眉骨都皱成一团,勉强说出一句话,声音很小,但是展亦听到了。
展亦蹙起眉,看她右手摸上右腿,样是疼痛不假。
展亦命令:“靠岸。”然后一只手撩起她的裙摆,轻轻覆在小腿上揉搓,被于萧涵窘迫地按住,羞涩道:“不用。”他的手也很冰凉。
船速快,上岸也不过几十秒,展亦抱起她走进别墅,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于萧涵微微发愣,欲言又止,展亦主动回答了她的疑问:“这是我的家,我住这里。”
“你的家?”于萧涵惊讶不已,原来,他们已有十年渊源。原来,她走进爱尔并不是幸运。
“嘶……”腿部的疼还未缓解,现在又开始浑身发冷。
展亦放下她到自己房间拿出一套厚质睡衣,裹在她身上,摸摸她额头问:“还冷吗?”
于萧涵点头,他又取出被子给她披上,暖入心窝,于萧涵摇头说:“不冷了。喂……”
展亦已经抓住她右腿,轻轻揉捏以减缓她的疼痛,掌心热起来,温度传递给她,疼痛渐渐变轻。他身上还湿漉漉淌着水,滴落在地板形成一小滩水渍……
爱,为什么不能说呢?
“展亦。”
“干什么。”
她抓住他的手:“那次你说要用二十万买我,是真的吗?”
展亦沉默片刻,“不是。”
“我想把自己卖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按钮链接(完结)(完结)
☆、铜雀春深
展亦猛然抬头对上她如水清澈的眼眸:“你说什么?”
“你还会要我吗?”
展亦心中卷起一股风暴,半晌才开口:“好;你先去洗澡。”他拉起她走到浴室门口;把她推进去:“我等你。”关上门。
偌大的浴室,让人不安。于萧涵脱下鞋子;走到水池;打开水龙头调试水温,这一天终于来了;还是她主动献身。至少,自己还是喜欢他的不是吗,那就给他吧。今日之后,拿钱还了该还的债;她会离开是非之地,开始新的生活……
展亦在另一间浴室淋了一会,便早早出来,换好了干净的睡袍,准备好支票,斜仰在床等她出来。
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她还没有出来,展亦暗自笑着于萧涵一定在里面后悔了,也许出来就会要回家,他没有真的想买她,只是刚才被她吓个半死,也要捉弄她一次扯平。洗个热水澡可以驱寒,避免她感冒。
又过一会,他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沉声道:“有完没完。”
一阵水声,让他捕捉到里面人的慌乱紧张,只听于萧涵细若蚊竹地回应一句:“哦。”
十分钟后,门悄悄开启,展亦屏住呼吸望向缓缓走出的女人,两腮嫣红,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羞羞涩涩,清香缭绕。
面似芙蓉出水,腰如弱柳扶风。
展亦摇晃了心神,顿了十几秒才说:“你过来。”
于萧涵身形闪了一下,迟疑半晌,十分犹豫。
展亦无奈叹口气,从床上站起来过去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引来一声不安的轻叫,又把她按坐在床。
但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栖身而上。
“这是支票,需要多少就填多少,今天就住这里,我给你放三天假去处理自己的事。”
展亦说完君子的开门欲出,在他踏出门的刹那,柔柔的女声疑惑地响起:“为什么?”
“我要的是心。”
展亦丢下话语,走了出去。
展亦倒在大床上,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心惊肉跳过,上一次还是父亲过世的时候。如果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于萧涵如此不快乐和那户人家有关系,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当当当!”有人敲门。
“谁?”
“展少爷,我们在海边捡到的皮包,应该是那位姑娘的。”是周伯。
展亦打开门接过皮包,关门。
恰巧于萧涵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本要将包给于萧涵送去,考虑一下,或许这电话和她今天的举动有关,便打开包看了一眼。
张振宇来电。
展亦直接接起电话,张振宇那边热情道:“萧萧。”
“我不是于萧涵。”展亦的语气冷如冰霜。
对方一愣,随即礼貌地问:“哦你好,我是张振宇,你是哪位?”
“我是展亦。”
未等张振宇反应,展亦挂断电话,关掉手机。从包中拿出那本经济杂志,看到封面上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傻女人为什么就不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当当当!”门声又响起,展亦隔着门问:“什么事?”
“是我。”竟是于萧涵的声音。
展亦把皮包放在一边,打开门:“什么事?”谁料,这一眼看去便痴了。
于萧涵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眸有不可抗拒的磁场,吸引住他,甚至让他忘了自己正要说的话。
她的双臂缓缓推他而入,转身按掉灯的开关,又面对他,步步后退背着关上门。
“我不想欠你,这是你应得的。”她认真地对他说,看似在努力让自己大胆着,脸颊却飞满红晕。
展亦知道她口中的应得指的是什么,严肃地提醒,“你要清楚,我不是色鬼,也不是圣人。别说我没警告你,你现在很危险,不想出事就马上出去。”
于萧涵轻轻摇头,执拗坚定,双手徘徊到袍子上轻轻一扯,宽松的睡袍悄然无声地滑落到地板上。
刚刚出浴的清香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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