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到这一步,他很开心。
男人高兴的背着她狂奔起来,韩予陌吓得抱紧他的脖子,鼻尖有些酸,要是早知道这简单的一句话可以让他高兴至此她早就说了。
裴烨,你真的很傻,傻得令我心疼。
“陌陌,我很高兴。”两只铁臂钳紧身上的女人,围着棕榈树转了几个圈。
韩予陌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被转得有些头晕目眩,这男人幼稚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小孩,还转圈圈,都多大的人了,前后怎么就反差这么多,要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她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调换了。
裴烨,如果我能过得了这一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韩予陌脚一着地就准备往厨房去,裴烨用力一拽就把压入胸膛,韩予陌被撞得几乎流出眼泪,愤恨的瞪了一眼,这男人的肌肉能不能不要这么硬,疼死她了。
裴烨立马抬手小心翼翼的揉了揉,黑曜石的眸子里溢满心疼和歉意,“对不起陌陌,我太激动了。”声音因这一路的奔跑夹杂着几分气喘,俊脸有些微红。
韩予陌拉下他的手,笑着打趣道:“得了,还真当我是玻璃做的”。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被摔了。
男人黑曜石的眸子特别的亮,带着慑人心魄的笑意,宽大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一字一顿的道:“陌陌,这里,这里不再空了,被填得满满的,你感觉到了吗?”很神奇的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韩予陌有些哭笑不得,男人似乎想让她感同身受,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只能覆上她的樱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吻着,不带任何一丝情欲,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温柔全部倾囊而出。
在快失去呼吸的时候,韩予陌实在受不了只能用手戳了戳她的胸膛,吻得忘情的人这才松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挂在嘴角的银丝,韩予陌憋得通红的小脸因男人的这一动作越发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本就俊朗的五官因为染上笑意变得越发魅惑,韩予陌羞愤的别开眼。
“哈哈”男人爽朗的笑出声,拥着她回到卧室。
韩予陌早就沐浴过,依旧坐在靠在床上看着先前未读完的一篇散文。
浴室的门被推开,韩予陌习惯性的抬头,不由得呼吸一窒。完美精致的五官,慑人心魄的黑眸,健硕的胸膛半裸着,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下身只围了一条聊胜于无的浴巾,松松垮垮的,被水打湿的黑发乖顺的贴着头皮,野性中添了一丝柔和。
愣愣的望着向他靠拢的男人,一时间脑袋有些空白,等反应过来,羞愧的垂下头。
这男人一直以来都是穿睡衣的,怎么今天一高兴就刺激成了这样。
还在走神,男人已经把头搁置在她的腿上,手中更是多了一块毛巾,手不受控制的擦拭起来,纤细的手指穿梭在黑发中,却多了一丝往日没有的悸动。
“好了。”推了推男人的身子,轰,她分明听到了脸上血液燃烧的声音,刚刚她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
该死的,浴巾弄得那么松干嘛。气得把毛巾仍在男人的身上,抓过被子盖子身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刚刚看见的一幕。
裴烨嘴角噙一抹玩味的笑,慢条斯理的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又是一番缠绵深吻,直到所有神经蹦到极限才不舍的放开她。
“睡了。”男人把她按进胸膛,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床头灯被熄灭,整个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只听得见男人的粗喘声。
韩予陌其实也不好受,为他的怜惜而心酸,知道他不愿意伤害她,其实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影响夫妻生活,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双臂试探性的环住他的腰,小手慢慢的滑动,男人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冷叱道:“别玩火。”
韩予陌不甘,第一次学着挑逗竟然没有起色,张嘴咬上男人的喉结,吻不断的游移,或啃或咬,由于没有经验掌控不好力度,这种青涩更加激发男人身上的野性。
这时候还忍得住就不是个男人,裴烨夺过主动权,大手探进睡衣,沿着她光滑的美背游移。
在激烈的唇舌交融中,韩予陌身子软得不像话,浑身轻颤着,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刚刚那羞人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陌陌,你可想好了?”极力的隐忍着身体的叫嚣,她还没有爱上他,他要她的心甘情愿,要的是身体和心灵的完美契合,而不是一时的迷糊,一时的感官享受。
韩予陌早就意识迷离,只能任由感官支配自己,羞涩的点了点头。
身体的睡衣早已不知何时被扯落仍在了地上,厚实的重量把她压入蚕丝被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埋没在她身体深处的灼热,空虚的省心变得充盈,用力的抱紧男人的腰,随着他的动作浮沉。
不知何时,天已经大亮,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子在自己身上游移,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眼,看见埋在自己脖颈的俊脸,触觉复苏,尴尬的又迅速闭上眼睛,手上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两人现在正一丝不挂的搂抱交缠在一起。
裴烨大大方方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早安吻,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道:“陌陌,早安。”
“早。”韩予陌极其不自然的回应着。
“疼吗?”该死的,他已经很轻很轻,可她的身上还是出现了一些青紫。
韩予陌一睁眼就看见他心疼的眼神,坚定的摇摇头,说的也是实话,真的一点都不疼,比起记忆中经历的那些好太多了。
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睡一会,我先去上班,我让陈姨把你的早餐时间延后一些。”
趁裴烨洗漱的时候,韩予陌悄悄的起来穿上睡衣,望着衣柜里男女交错的衣物有些出神,这真的是一个家,她和他的家。愣了一会,最后从衣柜里为男人挑了一套亚麻色的西服,选好领带、袖口放置在一旁,结婚这么久她好像从来没有为他穿过衣服,既然决定尝试着去爱他,那就从简单的穿衣开始。
裴烨唇角一直勾着,干脆一动不动的伸展着双臂,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为自己穿衣,打领带,感受到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身上游走,脑海中是昨天晚上小女人的热情,小腹一阵收紧,脸上的笑意隐忍着不减。
韩予陌显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样,这事情虽然简单,可由于不熟练还是折腾了老半天才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高兴的拍拍小手,“搞定。”
“陌陌。”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弄好。”韩予陌认真的看了男人一眼,见他满脸哀怨,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弄好,这人注重形象那是出了名的,又把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领口不是很工整,咧嘴一笑,小手又轻轻的抚了抚。
裴烨心中暗骂,真是不解风情,理智最终战胜了心中的杂念,她的身体消受不了,贪恋的再次看了一下妻子的小脸,这才转身,再不走,他真的舍不得了,从明天开始就恢复那个带老婆上班的习惯,走到哪就带到哪,今天就暂时让她休息一下。
目送男人下楼的身影,韩予陌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立马冲下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强忍住眼眶里的泪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叮嘱道:“早点回家,我等你回家吃饭。”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流泪,脑中升起一种强烈的错觉,好像这是最后一面。
裴烨转身把她抱在怀中,擦拭着她的眼泪,“怎么哭了,要是舍不得我就和我一起去上班。”越来越喜欢哭了,他和乐意看到这样的她,至今她的血泪还让他心有余悸。
“看你臭美的。”哭笑着推了推,示意他赶紧走,虽然很想跟在他身边,可今晚她要亲自下厨,要是跟着他去就做不成了。
“你就犟吧。”用鼻尖宠溺的抵了抵她的额头,依依不舍的下楼离开,不让她下厨是不想再一次揭开她失去味觉的残忍事实,既然她决意如此,那不管做成什么样他都会把它吃光光。
韩予陌又冲到书房,看着那辆兰博基尼越走越远,眼中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
韩予陌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便是相思的苦,也是恋爱的初体验。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准确的。
韩予陌又睡了一会才下楼,吃完早餐就交代好陈姨出门买那些食材,自己百无聊赖的回到那片花海,逛了一会才回到卧室,把衣柜里的所有西服拿出来重新熨了一遍,叠整齐放回衣柜。
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毕,韩予陌累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这男人的衣服真多,仅仅熨一遍就用了两个小时。
手机的铃声划破卧室的寂静,韩予陌怔怔的看着桌子上叫嚣的手机,是个未知的号码,心跳加快,最终还是接起。
“予陌。”电话里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韩予陌一颗心落回原处,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大概是听了他的身份后产生的忧虑,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仇家多。
她不知,有事的不是他,而是她。
☆、089 大结局(三)
“学长,有什么事吗?”既然他喜欢听学长,那就这样叫吧。
“予陌,我在你家门口,我有点话想对你说。”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温润,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韩予陌拧眉,开始沉思起来,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想说些什么,现在找来,应该是已经弄清楚他们并非兄妹了,如果她出去,裴烨估计会不高兴,况且他提醒过她不要自己一个人踏出静楠苑,静楠苑虽然没有保全,但配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装置,每个入口处都有高科技设备,专门针对来人的内脏,意图侵入者不死也会重伤,只有按上有效识别的指纹才能够进入,刚开始有6个人的指纹,自从她流产后,外人只保留着陈姨的,小熙熙、小越、林诺的通通都被取消。
静楠苑外,陈铭捏着手机的手握紧,她竟然无情至此,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努力平复着胸腔内的起伏,“予陌,我知道你不是我妹妹,也已经向我爸爸解释清楚了,既然你选择了裴烨,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他有一天辜负了你,我一定毫不留情的把你从他身边带走。我们公司的业务正准备往海外扩展,我负责开发市场,估计马上就要离开A市,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我只想在走前见你最后一面,这样你都不愿意吗?”
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沉,求而不得,爱而无果,是他心头无法愈合的伤痛,既然尊重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不在乎强取豪夺。
她已为人妇又怎么样,他不会在乎她的过去,即使她的孩子还在,他都会一并接收,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魔怔,唯有得到她才能完好的走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韩予陌也拒绝不了,只能回答,“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她一直都坚信,他不会害她,不久后她就验证了她的无知,有些人是应该坚定的远远拒之于门外的,平时最是无害,然而稍微一个小心思带来的就是彻底的毁灭。
陈铭视线灼热的望着不远处走来的女人,一件米色的长款风衣,长发就这样自然的披散着,脖子上围着一条纱巾,脚上穿着一双平底靴子,颠覆了往日干练精明的形象,多了一些少妇的情怀,可绝美的容颜让她依旧如艳丽的罂粟花,美丽不可方物。
陈铭心神一肃,不让自己失神,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予陌。”
韩予陌平静沉默的看着她,心底的不安逐渐强烈,良久微微一笑,“学长,真心祝愿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
陈铭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心,隐隐刺痛了一下,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比起以前更有人情味了,一旦他走出这一步,成功了就可以得到她的人,然而她的心呢?她是不是又会像以前一样冷若冰霜;失败了毫无疑问等待自己的是那个男人疯狂的报复。
韩予陌因他意味不明的视线心头有些烦躁,看着陈铭的视线有些探究,半开玩笑半试探性的说:“学长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
陈铭顿了顿,大手慢慢的爬上她的头顶,低低唤了一声,“予陌”
韩予陌抬头怔怔的望着他,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躲也不是,接受也不是,正当她想推开的时候,发现浑身软绵绵的,就这样直直的朝着地面栽下去,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陈铭。
陈铭快速的揽过她柔软的身子,指缝中残存的药粉随风而散,眼睁睁看着她纤细浓密的睫毛慢慢垂下,他终究是让她失望了,可他真的做不到若无其事的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日日夜夜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每当一想到这,他心口疼得窒息。
既然要痛,那么大家就一起痛,谁也别想逃开。
——
同一时间,陈家。
管家和裴烨才走进客厅,就听见楼上的书房里传来噼噼啪啪的砸东西声音,佣人们在楼下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去。有人见他们进来,忙走上前,“管家,你赶快去看看老爷,今天也不知道铭少爷和他说了什么,铭少爷走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
管家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眼底乍然涌现丝丝笑意,转头向身后的人点了点头,他从来不是他的忠仆,从开始到现在他认定的主人只有三个,那个在他落魄的时候无私给予温暖的人。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的狼藉,一向珍贵的古董花瓶都被摔得粉碎,各种名人字画都被扔到了地上,残碎的玻璃渣到处都是。一只脚才踏进房门,一个手机就砸在他的脚下,那模样,果真形同癫狂。
察觉到有人靠近,陈如海抬起头,一看来人怒火中烧,“你真是胆子大了,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管家笑了,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做了二十多年的戏,久得快忘了自己原本是谁。多少次他想将这个道岸貌然、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撕裂,想把他做的破事捅破,让他身败名裂。明面上装出一副慈善的脸孔,在众人的面前树立起德高望重的形象,只有他才知道这人暗地里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在几年前他快要动手的时候,一直以为已经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