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左右,那姑娘笑到是笑了,只是还不肯给电话号码,邵刚后来看时间拖得太长了,索性就宣布撤退了,小米在这边猛打手势让他坚持也没能坚持住,后来我想邵刚肯定是装的,要不是小米坐那,我估计照往常的经验邵刚出手还真说不准,有美人在这边,自然是收敛不少。我看了那姑娘半天,心里琢磨了一会,估计那姑娘不会吃斯文人那一套。佳子又帮我分析了一下,以她多年被人搭讪的经验,越是绕着弯子说话的男人她就越警惕,越是装作斯文的男人她反而会耐着性子和你兜圈子玩,不出奇招,估计是不行。我看了那姑娘半响,一时之间倒没了主意。如果拿出往日那种相识不如偶遇的架势,明显又不在状态,但是刻意为之,那明显不是我的强项。看着小米和佳子期盼娱乐的眼神,我抖擞精神站起来就准备过去了。这时邵刚站起来在我耳后说了一句,何为,那姑娘应该是本命年,工作可能非常无聊,没什么社会经验,属于表面没事人心里躁动不安那种。她姓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呵呵呵的笑了笑,去了。
姑娘,问个路。
去哪?
去你心里。
咯咯。流氓。
呵呵。只怕姑娘你也是流氓吧。
凭什么说我是流氓?
你都二十四的人了不好好在家呆着一个大姑娘家晚上往酒吧跑不是想耍流氓是想干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二十四了?
呵呵,我不但知道你二十四了,我还知道你姓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干嘛的?
你不是说了我流氓吗?
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段姑娘还喜欢用伊卡璐的洗发水啊。
你。你是谁?
那姑娘真傻。她穿着一件露肚跻眼的衣服,细腰上拴着一条小红绳,她旁边的小包上有一块铁牌,那是前段时间流行的把戏。要么是挂上男朋友姓的拼音,要么是挂上自己姓的拼音,反正不会是她家宠物的名字就对了。铁牌上一个大写的D,然后是小写的uan,不是段又是什么?但赌不是她男朋友的姓,这就需要冒险了。可不冒险的事情做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至于伊卡璐的洗发水,佳子每天都用,那股味道我不用闻就知道。邵刚这小子观察得都很仔细,但这些信息显然还太少。其实,像这种姑娘越和她神神道道,她越来劲,邵刚和她玩成熟女子那一套自然是不管用的,一定要带有冒险的赌博精神,就算是赌错了,也一定有办法挽回。赌对了,她就上路了。
我看你很久了。姑娘,我们玩个游戏吧。
谁要和你玩游戏。
不敢玩算了。
好。你说玩什么?
我们玩说真话的游戏。每个人问对方一个问题,轮流问,对方必须诚实回答。敢不敢?
咯咯,谁跟你说真话。你个大骗子。
不敢来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呆着也是呆着。
好,不过要我先问。
女士优先,没问题。
酒吧里的音乐声越来越大了。我有意识的朝她那个方向靠了靠,但是说话还是听不太清楚。我找服务生要了一支笔,一打纸。我看见远处的佳子和小米她们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这边,我向佳子扮了个鬼脸,临空一飞吻,便转过身来了。我心里暗笑,佳子她们肯定不知道我在干什么。邵刚估计猜到了,他对我的手段是了如指掌的。
姑娘拿过纸来,写了一句,推了过来。字迹娟秀,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么多事情?
我观察到的。你系的红腰带和你包上的铁牌告诉我了。
天啊,你是私家侦探?
该我问了。你喜欢喝黑俄罗斯?
是啊。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导演。专门拍三级片的。
看上去倒挺像。咯咯。
我们说了是玩说真话游戏的。该我问了,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白色。
有品味。我也一样。该你问了。
你真是拍三级片的吗?
拍过,现在闲着呢。
大流氓。咯咯。
你叫什么?
不告诉你。
我们是不是在玩说真话的游戏?
是啊。但是――
这就是你不对了。说了说真话的,你看我什么都说了。
好吧,咯咯。我叫汤冰。那你叫什么?
真的假的,我叫何为。你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我喜欢和漂亮的女孩子聊天。安全,干净,还保证你很愉快。
咯咯。你认为我会打吗?
那随便你了。女孩子嘛,不都是不甘于寂寞,又害怕被伤害。
咯咯。该你问了。
那你电话多少啊?
166。
搬到新家后的感觉,就好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每天身边都是人,根本就没个清静地。一会是邵刚弄了一桌子菜,一会是小米又带领大家去搞体育运动,晚上去酒吧看看风景,附带着我也整天跟着胡混瞎混的,没日没夜来。那阵子,听小三说他的专辑就快发了,我一想到他跟一个女同性恋天天住一块就觉得兄弟憋屈,就算是发十张专辑我觉得都弥补不了我兄弟的损失。但后来一想,这世道他妈的还有男人靠卖屁股起家的呢,我兄弟什么也没卖,无非是生活不愉快一点,这有什么啊?可真的是什么也没卖吗?我琢磨了半天,但又不好说什么,索性喝喝酒算了。谢峰则是得道了,一日一日的泡在他们的地下排练室,也不见踪影,偶尔出现,便是直接往我的床上一倒,话也不说。我估计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多年朋友了,我从不习惯问他,他不说我就不问,装作不知道,他撑不住了自然会告诉我,他不说,那我也就索性什么也不说。
那段时间才看出来,小米其实是一个很爽朗的姑娘,跟她熟悉了以后就会慢慢的发现,虽然她不太会开玩笑,这显然在北京姑娘天生的语言天赋里面也比较少见,更可贵的是北京姑娘那种事儿逼的举动在她身上也很难看到,白白净净,窈窕之躯,可是说话办事的时候却透着那么一股男人劲,她自己还说,读中学的时候她一个人拿着一块板砖打跑了四个男生,看她那样,我信。但和她慢慢熟了以后,你才发现其实她身上还有着孩子气的一面,当然女人那方面,估计就只有邵刚才能享受到了。她有一天特严肃的跟我说,何为啊,如果我是个男人,就一定要三妻四妾,养他七八个老婆,我还让她们都住一块,晚上陪我睡觉,白天让她们去干活,然后每个人每月给我一千块钱,谁不愿意谁他妈的滚蛋,那多牛逼啊。我看着她小嘴一嘟,眉毛一扬的那股子得意劲,心想,你不用当男人,你当女人也能这样,你现在两个男人都玩得挺转的,你还有什么不行啊。
第45节:中国版野蛮女友
邵刚是个老男人,他的经验之丰富我是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他肯定是没问题,如果他都有问题了,我就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男女之事的杀伤力了。他细心,谨慎,聪明,果敢,温情脉脉,口才情话俱都了得,更关键的是还会拿捏女人心思,据说,这是据佳子听小米再告诉我的,床上功夫又不错。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果还降服不了一个女人的话,我想,要么就是那个女人太过性冷淡,要么就是邵刚想撤退了。
我们住在建国门的那段日子,天天感觉好像是一个快乐的大家庭似的。邵刚住楼下,我和佳子住楼上,另外一个房间则不时的变成麻将房、客人房,主要是谢峰这个客人在那里居住,那房间很小,放一张床再放点东西就满了。我们基本上都是在客厅活动,每天都是邵刚做饭,也不爱出去吃,因为邵刚做的饭菜简直是香甜可口,世间无双,三十多种菜他轮流换,每天下午还不到天黑他就从菜市场回来了。一个人进了厨房就大手一挥,你们都出去,等着吃就行了。那架势简直就是一做满汉全席的厨子。
有一天晚上,邵刚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酒喝得猛了点,也许还是那个白天他和小米互相娱乐得太久,没多久躺下就睡了。我和佳子还有小米三个人却越喝越来劲,聊着聊着就莫名其妙的聊到了性骚扰的问题上。竟然是每个人轮着说,说的人激动不已,听的人啊啊啊个没完。小米先说的,她说自己在读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老是追她,放学路上还喜欢堵她,被她打了几次还不心甘,有一次居然带了十几个弟兄来她家楼下叫她,她威风凛凛的下来,一手一块板砖,破了两男生脑袋,居然那个男生还傻乎乎的看着。我心想,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八十年代中国版的野蛮女友啊。还没完,小米说还有一次高一放学坐公汽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老男人老拿下身捅她,她转身捏住那男人的阴茎,喀嚓用力,那老男人尖叫一声,顿时倒地,她在旁边穿着校服做惊讶状,怎么了,怎么了,叔叔?我看过小米少女时代的照片,五官立体秀美,清纯得很,白面长身的,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北方甚至是高丽美人。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在旁边做愕然状,谁又会怀疑她呢?想着想着,我不由的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着校服、清纯之及的少女杀手的形象。佳子的酒量比我要好,好几瓶啤酒下肚,我们三个人又喝了一瓶的北京桂花陈,她居然没什么反应。她坐我旁边,我们的手在桌子下面交汇在一起,听完小米的故事,她一个劲的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边笑边说,你可真够狠的,要是给人家捏断了可怎么办?小米眉毛一扬,我就是要捏断他。瞎鸡巴乱捅啥,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咯咯咯,佳子笑得东摇西晃的,就没个正形。我看着佳子,心里暗想,像佳子这种女孩长这么大估计遭到的性骚扰肯定不少。我和她一块走都有男人敢不顾我的存在,这她一个人的漫漫成长期就更不用说了。果不其然,佳子笑完以后,又喝了一杯桂花陈,马上就陷入了痛苦的追忆。我指的痛苦是她那种拼命想的表情和我个人的内心感受。她说像这种公车骚扰的事情从读初中以后几乎每天都要遇到,多得她都不敢去上学了,她那时候胆子小,又不敢像小米那样辣手御敌,自然是吃亏不少,就只敢拼命躲,能躲多远就躲到远。小米在旁边哼了一声,喝了口酒,一脸关公似的说,要我就全给他们捏弯啰。佳子笑了笑,说,到后来大点了读高中三年级以后自己出来当模特赚钱了,胆子才慢慢的大了,敢瞪眼看色狼了,不过后来有钱以后就再也不想坐公汽了。发誓这辈子都不坐了。我牵着佳子的手,酒意有点上来了,轻轻的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摩挲着,想着那一次和她一起坐公汽时的情景。佳子显然是没有想那么多,停了一会,喝了口酒,又说,最惨的时候是在读初一的时候老是有个戴眼镜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跟着她。我一听,心想,这肯定是变态狂人啊,要不怎么电影里的变态狂都是戴一眼镜,斯斯文文的。佳子说他跟了几次,都没干什么,她就没在意了,后来有一天,他又跟着来了,这会跟的特别紧,她心里只犯哆嗦,就想抄近路走快点回家。我一听到这,又想,这明明是变态狂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下定决心要侵犯清丽小女生了,你还往近路跑,死定了,肯定是小巷子吧!我跑的是一条小巷子,那里比较离家快,那个骑自行车的一下就跑我前面了,在巷子中间把我一挡住,就直接把他那东西给拿出来了,他把我逼到墙角,然后抱着我,让我帮他摸摸。我当时吓坏了,使劲推,他力气太大了。现在想起来,他其实也特别紧张,使劲喘气,大概他好像也就是二十来岁。他两眼都直了,透过眼镜就那么使劲盯着我,呼呼的喘气,但他又没有碰我,就是把我堵在墙角,给自己手淫。我都已经吓傻了,都不会说话了,也不知道叫人。我拿手捂住眼睛,他就把我的手拿开,然后就拼命的把我的手往他那东西上放,没过多久,他就射了,射了我一手,书包上裙子上到处都是,我哇的就哭了,他赶紧转身就把自行车从地上抬起来,那东西吊在外面那么长,他就那么放在外面骑车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一辈子都记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一个人坐地上,哭了一会,觉得没劲,那东西黏呼呼的,我使劲擦也擦不干净,我抱着那书包想着怎么回家给我妈交待,又给想哭了。这时小米把头发散了下来,脸通红着,梅超风似的剔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没出息,要我就一脚废了他。佳子咯咯咯的笑着,喝着桂花陈,说,要是现在我都敢咬了他,还废什么啊。当时,我是被吓得不轻,你想想,十三四岁啊,那时候才,天黑了以后才敢回家,我又不敢跟我妈说,自己去厕所里洗干净了出来,第二天就病了,一连病了一个星期。就是不愿意去学校,当时晚上我死的心都有,我想我是不是要生孩子了,一闭上眼睛全部是那个眼镜男人的那东西,吓死了。佳子说得手舞足蹈的,显然是进入情境了,我坐旁边抚摩着她的背,又给她续了一杯北京桂花陈,微笑着心想,这姑娘是不容易啊,如此这般居然都没有留下阴影,这女人长得漂亮一点是真够惨的。想着想着,忽然发现她们两人的眼神居然都全瞄向了我。这意思显然是要我说两段。我看着她们眼神犀利,面泛桃花,我仰脖喝了一杯桂花陈,还没来及开口,哇的一声,吐了,吐得干干净净,恰到好处。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总不能说我读初中上政治课看着新来的老师意淫吧。这吐,也算是一交待,我一边在心里暗笑,一边哇哇的就愈发摆出了一副吐血的架势。
第46节:爱情大魔咒
167。
在那段日子里,我和佳子常常会整天整天的在家里呆着,哪也不去,也不上班,也不出去交往,电话全部都关了,与外界彻底的断了联系,整个世界好像除了那一间小房子以外别的就不存在了。记忆中不是我踱来踱去的读书给她听,就是她绘声绘色的给我说她的童年往事,时间在我们彼此真诚的讲述和感动的聆听中飞一般的前进,我们都忘了时间。我知道我处在了热恋的阶段。在热恋的时候,情人双方无不希望把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对方,哪怕是身体上一个微小疤痕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