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唯同情地看著他,“我觉得吧……”话说了一半,意味深长地停住了。旁边的连秋也是一脸暧昧。列火拼命甩了甩头,发足往成城的大厦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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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看到好多人说紧张
其实吧,没什麽好紧张的
配角38
列火门也没敲就直直地闯入了连烨的办公室,奇怪的是也没人拦他。踏进连烨办公室的时候那人正闭目养神。看到列火进来神色一丝变化也无,一丝不苟地问,“有事?”
“李盛那部戏到底怎麽回事?”列火的语气颇为不善。
“李盛?”连烨淡淡地反问,云淡风轻的口气,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列火的虚张声势,“我不清楚,是手下的人在处理。可能他不听话,我手下的人小小地警告了一下他。”
“小、小警告?下、下巴都歪了还算小小警告?”
连烨漫不经心地看著他,“我是投资商,应该也有发言权。那个眼睫毛厚得像刷子一样的男孩子不适合那个角色,他不听我的意见,一意孤行。我手下的人看不过,出手可能重了些。”
“少推卸责任。没有你的指使他们敢这麽干?”
相比列火激动的模样,连烨则冷静很多,“要不要把他们叫来问问?如果你气不过我也可以卸了他们的下巴,为你出气。”
列火有些气闷,“就算、就算要换演员,你为什麽要把我换上去?”
连烨抚摸著手上的戒指,“可能新导演觉得你比较合适。”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随便你怎麽想。”连烨说著站起身,走到列火面前,微低著头俯视著他,“你不喜欢这个角色?”是温和的征询的口气。
“不喜欢。”列火斩钉截铁地说,又加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连烨若有似无地勾起嘴角,靠坐在列火旁边的桌上,“你真的很防著我。”说著靠近列火,在他耳边说,“我还没出手呢,你就这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果我出手了……”连烨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不再说下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你。”
连烨点了一根烟,淡淡地说:“你既然不喜欢,我跟他们说一声。”
有时连烨真的很好说话,常常令列火感到迷惑。於是他呆愣著,一时回不过神来。
连烨瞥他一眼,“还有事?”见列火还是呆呆的,於是一手夹著烟,一手撑在他背後的墙上,将他围在自己与墙之间,“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麽这麽好说话?”见列火摇摇头,又说道,“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做些什麽?”
列火又摇摇头,老实说道:“反正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也不想猜。”
连烨的眼睛近在咫尺,深黑的眼睛打量著他的脸,瞳孔里依稀闪烁著邪魅的光芒,“我发现要搞定你其实不难。”
“胡、胡说八道。”
“每个人都有软肋。”连烨缓缓说道,“你应该见过李盛了吧?原先口气硬得要死,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
背後又涌起一阵寒意,列火颤著声音说:“就、就算卸了我下巴我也不会屈、屈服的。”
“我卸你下巴干什麽。”连烨刻意顿了顿,“我怎麽舍得卸你的?”
列火听了越发胆战心惊,“那、那你要卸谁的?”
连烨笑了笑,“你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夹著烟的手伸向列火的臀部,大力捏了一把,“没你想得那麽复杂。”
“你、你到底想怎样?”列火想要退开一步,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连烨又向他逼近了些,一双深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列火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双眼皮双得不行,使得一双眼睛看起来颇为漂亮。
“我不知道。”连烨的答案令人出乎意料。
“听说你私生活很检点,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们说得也没错。”连烨勾勾嘴角,“我喜欢挑战有难度的,太容易的没意思。”连烨说著,抓起列火的手碰向自己的下身,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你挺想我这样做的吧?老跟我玩欲拒还迎的戏码,有意思吗?”
列火大骇,一把甩开那只手,大声辩驳道:“谁跟你玩欲拒还迎了?”
连烨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许品非最近在忙什麽?”
列火还真的不知道,於是沈默著没说话。
“他最近在赌石。家里出了那麽大的事,还为了你忙东忙西的。”
列火愣住了,许品非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事。
连烨了然地笑了笑,“你都不知道吧?他把你保护得真好。什麽都不让你操心。”
“你没玩过赌石吧?赌石圈里有句话,疯子买,疯子卖,另一个疯子在等待。许品非为了你,都甘愿去当疯子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替他解解忧?”
“你这是在威胁我?”
“随便你怎麽理解。”说著亲了亲列火的耳垂。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麽要盯著我不放。”列火近乎绝望地说。
“我有盯著你不放吗?是你自己太当回事了。”连烨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你不会每天都在琢磨我会对你做什麽吧?”说完,连烨在办公桌上翻了一阵,找出一张房卡,放在列火手里,“这是上次那间房间的房卡。”
列火忙要扔回去,却被连烨牢牢摁住手,一双深黑的眼睛里闪烁著意味不明的意味,“不要急著扔。我期待著你想通的那天。”
面前的脸棱角分明,如同荧屏上最正气凛然的男主角,是常常在女主角最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的救星。然而看著这张上帝精心雕刻的脸,列火背上却涌起一阵寒意。他再次落荒而逃,步履比上次越发踉跄。
回到家的时候许品非刚要出去。一看到许品非,列火死死抱著许品非的腰任他怎麽哄劝就是不肯松手。
许久,许品非强硬地扳起他的脸,“到底怎麽了?”列火被迫与他注视,心虚之下岔开了话题:“你在赌石?”
许品非扬起眉毛看著他,“听谁说的?”
“有、有人说见过你。”列火随便找了个理由。
幸而许品非并未多问,只是大方地点了点头,“嗯。”又补充道,“你的手链我拿去卖了。”
列火这才想起,这两天似乎都没见过这条手链,自己神经大条,竟然也没在意。於是他随意地问道:“卖了多少?”
“两百万。”
列火腿软了一下,大喊道:“什麽?至少得卖五百万啊!”
“卖得急,卖不到这麽高的价。你放心,等有了钱我会帮你赎回来。”
“算了。”列火摆摆手,反正是连烨给的,不要也罢。想到了什麽,列火忙说:“你再赔我根新的。”
“好。”许品非答应得很爽快。
列火抓紧许品非的手,狗腿地挂在男人身上,“今天带我去吧。”
许品非摇了摇头,“不行。”
“我不会影响你的。”列火如同小狗般拼命在许品非身边打转,一一列举著自己的好处,像推销一般。许品非被他缠得没办法,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别乱跑。”
列火兴奋地一把抱住许品非,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开心地点著头。
他们搭乘著一辆出租车穿越闹市区,渐渐地驶上了通往郊区的公路。列火低头玩弄著许品非的手指,闷闷地说:“你爸怎麽了?你怎麽什麽都不告诉我。”
许品非勾起他的下巴,直直地看著他,“你白天到底去见谁了?哪个混蛋告诉你的?”
列火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发现的。”
许品非轻轻地亲了亲他的红唇,“万事有我。你什麽都不用担心,只要每天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就好。”
“这、这怎麽行?你怎麽总把我当小孩子。我还听说赌石风险很大。”
“到底是哪个混蛋那麽多嘴?”许品非的声音里似有怒气,“是不是又是连烨那个家夥?”
“不、不是。”
许品非锐利地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说:“你少招惹他。等钱够了,我就带你去解约。”
列火不吭声,他不知道要不要主动交代人已经招惹了。只是想到许品非现在如此多的烦心事,实在是不想再给他雪上加霜。因此话到嘴边,列火又吞了回去,转了个话题,“听说赌石圈有句话,疯子买,疯子卖,另一个疯子在等待?”
“你还知道得挺多的。”
列火有些著急,“真的风险很高吗?”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许品非泰然自若地说。
配角39(上)
出租车出人意料地在一处别墅前停下了。这栋别墅也不是价值千万的豪宅,看起来更像是小康家庭居住的普通民宅。没想到赌石不是在声色犬马的夜总会里举行,这让列火有些诧异。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许品非一针见血地说:“放在那种地方,石头也看不见,还赌什麽?”
列火觉得有理,於是小声地附在许品非的耳边说:“那你现在赢了多少啦?”
“我还没下手。”
“咦?”列火疑惑地抬起头,“那你之前几天都在干什麽?”
“没有值得我下手的毛料,”许品非说著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我会帮你搞定一千万的。”
列火开心地搂著许品非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赞不绝口道:“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少拍我马屁。”许品非捏了一把他的腰,“你少给我惹点事就行。”
别墅内的装潢颇为奢华,与外面看起来大相径庭。头顶挂著一盏盏装饰繁复的水晶吊灯,一盏盏径直的灯泛著昏黄的光。脚底下的瓷砖晶莹剔透,看起来竟像琉璃一般夺人眼球。列火刚一走进来,差点站立不稳,滑到在地。幸而许品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
美丽的礼仪小姐托著一个托盘走上来,托盘上放著一块小小的石头。这是一块通体黑色的石头,面向大家的这一面上则隐隐透著翠绿色。在列火看来这块石头平平无奇。台上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介绍了石头的开采地,又报了一个价格,竞拍算是开始了。
在众人的喊价里,石头的身价像是雨後春笋般节节高升。许品非却始终坐在一旁没动,列火奇怪地捅捅他,附在他耳边问:“你怎麽不喊?”
许品非笑笑,没有说话。
列火只得继续盯著黑色上的一丛绿发呆。绿色应该是翡翠的颜色,既然里面有翡翠,他不明白许品非为什麽不喊。一个人七想八想著,竞拍在一番争夺里尘埃落定。
休息一番後主持人询问出价最高者需不需要当场切开。一般而言,因赌石风险较大,出价最高者并不亲眼目睹切开过程,而是选择在切开的时候去寺庙里祭拜祈求保佑。切开後若是水灵剔透的翠绿,则可大赚一笔;而若里面是外绿内白的石头,钱就如同打水漂一般。
那人显然自信满满,大声地说当场切。主持人点了点头,在一片寂静中,第一刀小心翼翼地切了下去。列火也屏息期待著,紧张地看著刀渐渐地将石头切开。切开的瞬间,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声音里也包含著对价高者的同情。
原来,第一刀落下,石头里露出来的是白色。
赌石历来有“一刀穷,两刀富”的说法,价高者擦了把汗,依旧紧紧盯著那块石头,眼睛如同野兽一般微微地发红了。
列火下意识地看了许品非一眼,许品非抱臂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模样,如同一切早已尽在掌握一般。
第二刀下去後,唏嘘声越发响亮。石头里露出来的依旧是白色。众人摇了摇头,纷纷感慨著幸而刚才没再喊上去,如同劫後余生一般的口气。
两刀切完,已经有人开始离席。後面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就算切出绿色,也比不上那人所出的价格。然而那人如同疯了一般,一把扑上去,左手握著主持人的手,右手捏成手刀,闭著切的姿势。嘴里不住地喃喃:“切,切……”
主持人按著惯例切了第三刀,石头里露出来的白色在列火看来有些触目惊心。那人的眼神越发呆滞,左手和右手共同挥舞著,一下一下往下划,如同在切割著石头一般。嘴里嚷嚷的话已经变得含糊不清。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
列火看著这人疯狂的模样,这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许品非坐了一会,起身道:“我们也走吧。”
列火默默地跟在许品非走到门口,许品非突然回过头来,关切地问:“你也疯了麽?”
“他好可怜,”列火忍不住喃喃,说著一把抓住许品非的手,“赌石好可怕。”
许品非显然已经见怪不怪,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别赌了吧。”列火又胆战心惊地说。
“胆子真小。”许品非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说,“我心里有数。”
“你是不是早知道那里面没翡翠?”列火想著那一点绿,疑惑地问,“可是明明有绿色。”
“直觉而已。”两人走到门口,待要推门离去,这时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紧接著一群身著黑衣的大汉裹挟著寒风冲了进来。列火几乎要以为即将发生黑帮火并了,不料这些大汉突然整整齐齐地排成两排,中间留下一条过道,就差扑上红地毯了。然後,门口了一个气度不凡的身影。待列火看清那人的长相,脚一软,差点一屁股跌倒在地。
那人正是他避之不及的连烨。
他赶忙将自己藏在柱子後,看到他的异常反应,许品非抬了抬眉毛,“你好像很怕他。”
列火不知道连烨看到自己没,但他清楚地看到许品非正看向连烨的方向,眼睛里闪烁著可怕的光芒。然後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接著是连烨沈稳的声音,“真巧。”
“真不巧。”
连烨的声音平平的,说著没有营养的客套话,“都说你最近过得很不好,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
“好不好只是相对的。”
列火依旧躲在柱子後,不敢去看那人,只听他又说道:“是啊,美人在抱,依我看好得不得了。”
许品非瞥了列火一眼,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连烨依旧没有绕过许品非,但是走近了些,看到这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列火只觉得害怕和心虚交加。连烨对列火笑了笑,话却是对许品非说的,“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