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从来不敢哭,我怕我一哭,我妈会哭得更厉害,更怕一旦开了头,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泪。我只能是一直一直忍着,直忍到那天一齐汹涌在了沈晨容的眼前。
我哭着跟沈晨容说我爸对我的承诺,还有他的失约。
沈晨容当时什么也没说,而是直接将我领上了火车,一夜之后,像变魔术一般,我爸承诺过我的幽蓝大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已经是秋末,清晨的海边更是清冷,穿着单薄校服的我开始瑟瑟发抖,不过,第一次看见大海的我还是兴奋地脱掉鞋子让海水轻抚自己的脚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次的回首,沈晨容站在不远处对我微笑,短发随风轻扬,白皙的面孔带着几分青涩。当时,我甚至幼稚地幻想,我要跟这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天塌下来,也不分开。
沈晨容见我对他微笑,便走向我,然后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替我穿上。在为我拉上拉链的时候,他低头吻了我,我先是紧张,而后踮起脚回应他。那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次,至今为止,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那个青涩的吻更加惊心动魄了。风声和海鸟的叫声我全都听不到,所有的一切在我的周围销声匿迹了,唯有自己像是在燃烧一般的火烫耳根还有胸膛中震动着的激烈心跳声。
那次我骗我妈说我去初中同学许菁菁家里过夜,那是我第一次跟我妈撒谎,第一次在外面过夜,也是……第一次接吻。
没想到此时此刻,对于那天的记忆,那天的初吻自己仍然觉得心跳不能自制,好在,曾经那个我以为失去的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身边,虽然我们彼此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变化,可是对我来说,只要是他,那就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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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沈晨容旧情复炽,我几乎再也不去骚扰曹飞了,直到曹飞给我打来电话,我才意识到似乎有一周没跟曹飞联系了,这在历史上还是首次发生。
“天天说小胖重色轻友,你任蕾不脸红?”曹飞接通电话便开始阴阳怪气地数落我。
我嘿嘿一笑,“你也知道的,我这还在热恋期是比较如胶似漆的,你要理解我。等过了这个阶段,我一定出现。”
曹飞哼了一声,“你这辈子就这么忘我投入过两场恋爱,对象还是同一人,可真不是特别理智。”
我也哼了一声,“不服气,你也找去,没人拦你。我等着看你怎么达到‘忘我’的最高境界。”
“不跟你扯了,就是我妈让我问你要不要过去吃晚饭?”曹飞说。
我回头看了看靠在沙发上对着电脑的沈晨容,说:“今天不行了,麻烦你跟阿姨说一声不好意思,我改天去看她。”
曹飞“嗯”了一声便挂了我的电话。
这时,沈晨容头也没回地说:“曹飞约你,为什么不去啊?”
刚刚还扮得一本正经,原来这厮是一本正经偷听我讲电话!
我笑嘻嘻走过去,靠到他身旁,“我就奇怪你跟曹飞怎么这么不对付,难道……难道你们两个都深深爱着我,然后是不共戴天的情敌关系?”
沈晨容伸出手臂将我揽进怀里,笑说:“你自己好好去照照镜子看一看,你就会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咱俩现在这关系,你这么损得我,好像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沈晨容点头,“同意,虽然我这人浑身上下找不着毛病,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得承认,那就是眼光一直都不怎么好。”
我抓着他的手就往嘴里放,沈晨容防备不及,顿时疼得眉头紧皱。
我满意地揉了揉他被我咬红的手背,“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应该爱惜我,而不是打击报复。”
沈晨容说:“你现在不是在打击报复我吗?”
我拿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厚着脸皮往他怀里钻,“那怎么能是打击报复呢,我爱还爱不过来呢。”
“任蕾,我发现了,这些年你什么都没学会,就光学肉麻了。”沈晨容将电脑放在一边,双手环住了我。
我在他怀里抬起头,“那你就说你喜不喜欢,爱不爱听吧?”
沈晨容作思考状,“还行,凑合吧。”
我又往他怀里爬了爬,“如果你现在想对我表达汹涌爱意的话,那你去替我把院子里的花浇一浇水呗?”
沈晨容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有目的,我可以去,不过浇之前,我们先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说完,沈晨容为了那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将我压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救命啊,我真的不会写谈情说爱了啊,大家将就看吧。催肉的姑娘们呢,甭急哈,我是出了名的老慢了,而且前戏尤其漫长,这个前戏其实是相当重要滴,只有漫长的前戏才能达到和谐的最终目的,咳咳,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马,嗯,大家懂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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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的“贱”22
在沈晨容厚着脸皮解将唇印到我的脖颈上的时候;我挣扎着推住他,“你是不是有点会错意了?”
沈晨容含笑问:“你刚刚又往我怀里挤又往我怀里蹭,难道你不是在对我暗示吗?”
我说:“沈晨容我得提醒你。”
沈晨容微微皱眉,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人不是动物;所以不能依着自己的欲|望;随时随地发|情。”
“你想说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现在有安全措施吗?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沈晨容像是陡然间没了兴致;从我身上挪开靠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又捧起电脑;“这要是太熟了变成情侣;还真是有障碍;你说我能有那么一刹那把你当成女人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你还非得在关键时刻泼冷水。以后你挂着眼泪求我;我都不就范。”
“我求你?美得你!赶紧替我浇水去。”我理了理衣襟从沙发下爬了起来。
沈晨容一动不动;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弯腰抢下电脑,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用力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沈晨容抬手就势环住我的腰。我坐回他腿上,捏着嗓子细声说:“官人,现在能去替我浇花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把院子打扫打扫,奴家更是感激不尽。”
沈晨容缩了缩脖子,“亲爱的任蕾同志,你要是恨谁,就用这种调调跟他说话,保证他即刻想一死了之。”
我仍然捏着嗓子说:“官人您不用死,只要替我把活干了就成。”
沈晨容连忙说:“成成成,我现在就去,您放过我吧。”
沈晨容松开我,不情不愿地出了院子,我满意地往沙发上一靠然后拿过电脑登录我的游戏账号。
杀敌杀得正欢畅,沈晨容脸色铁青地折了回来,“我劳动,你在这玩?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嘿嘿笑说:“你说活你都干了,还搭一个我,这不科学也不合理。”
“歪理斜说你一套一套的,现在小胖被你教得也好不到哪去。”
提到江小胖,我一合电脑,“对了,最近你见他了吗?他还跟那个林雪在一块吗?”
沈晨容说:“最近光跟你纠缠不清了,你多久没见他,我就多久没见了。”
我一拍脑门,完了,这阵子光跟沈晨容厮混了,竟然把江小胖身边的狐狸精给忘了。
“不行,我得找那个小妖精去!”
说完,我就想往外冲,沈晨容一把拉住我,表情也开始严肃,“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找到她跟她说什么?”
“我……”想到林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实在不行,我跟她说小胖是我男人,让她识相点离我男人远一点。”
沈晨容顿时眉头深锁,“你……算了,我不跟你这种智力低下的人计较,这样吧,这事我处理,你不用管了。”
看着向来不多管闲事的沈晨容,我不可思议地问:“你打算怎么管?”
沈晨容就势搂住我,温柔地说:“跟你说了你这智商也理解不了,还是别问了。”
我顿时开始磨牙,沈晨容连忙松开我,“我去浇水,我去打扫院子。”
我大笑着跟在后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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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我终于等来江小胖的电话,然后又是一声哀嚎:“任蕾,我失恋了,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首次我没有因为江小胖那千篇一律的台词而心烦意乱,而是压制着心头的狂喜,平静问道:“亲爱的,你在哪里?”
江小胖居然在曹飞的酒吧,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曹飞那都已经快打烊了。
月余没见的曹飞正坐在我们平时总坐的那个角落安慰着江小胖。曹飞抬头见我,面无表情地说:“哟,这谁啊?终于舍得从二人世界的囚牢里出来透透气了。”
我笑嘻嘻坐下,“像我们这种坠入甜蜜爱河的人就是容易遭到光棍的嫉妒,不过没事,我习惯了。”
曹飞正想反击的时候,江小胖嚎了起来,“同志们,是我失恋啊,你们难道不是来安慰我的吗?你们看不见我正悲痛欲绝着呢吗?你们俩居然忙着打情骂俏,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呐?”
“怎么会呢?”我连忙在小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后背,“您这一大坨,想忽视你也是有难度的好不好?”
曹飞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忍回去了,然后配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纠结表情给江小胖倒酒,“不就是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且下一个永远都比上一个好。”
我附和,“对对对,小胖,听你飞哥的。你瞧你飞哥叱咤情场数十载,阅美女无数,均保持身动而情不动,这也是一种境界。你跟他学学,好好学学。”
“这就对了!”曹飞突然一拍桌子,大笑起来,“我就说最近这浑身上下都难受,总觉得少点啥,今天一见到你,再听你用这么尖酸刻薄的语言一侮辱我,嗬,我这浑身上下连毛孔都通透了,快,任蕾你继续,再来十块钱儿的。”
我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凭什么啊?你让我蹂躏你,我就蹂躏你啊?再说了,十块钱儿你就想打发我?怎么地,也得二十!”
“你们两个没人性的!”江小胖开始拍桌子了。
我连忙收起傲娇姿态,狗腿般抱住江小胖的胳膊,“胖爷,我错了,今晚上我属于你了,你什么愁啊苦啊全往我这倒,我半句怨言都没有。”
江小胖扁扁嘴,作伤感状,“你就说这好好的一个女人怎么说分手就要分手?还有,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林雪的?”
我沉下脸,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是,我确实是认识她,他是我以前的一个客户。”
江小胖怔了怔,盯着我说:“反正都分了,你把之前想说的都说给我听吧。”
“我怎么跟你说呢?”我挠了挠头,“其实吧,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首先,她就没有你想象中……纯良,要不然,谁没事吃饱饭撑的送她那么大一栋房子?”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她就是一……一个那种女人?”江小胖显然是接受不了我刚刚说的话。
我郑重点了点头,“要不是的话,我能那天跟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吗?现在好了,散了最好,这天下这么多女人,哪个都比她强。”
江小胖摇了摇头,“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她能图我什么?别说房子了,我连件衣服都没给她买过,反倒是她没少给我买东西。”
“你这人怎么执迷不悟呢?我还能编瞎话骗你吗?”我用力推了江小胖一把,“说不定人家在放长线钓大鱼,她们的世界我们不懂。”
江小胖双手搓了搓脸,然后突然起身说:“不行,有件事我得去问问她。”
“爱过?你指望她这么回答你的问题?”我一把将江小胖摁回座位上。
半晌没说话的曹飞终于开口,“我说小胖,你这大脑也让脂肪给糊上了吗?分了就分了,哪那么多问题?问了你就能瘦个十几二十斤肉吗?”
我瞪了一眼曹飞,然后转头笑着对江小胖说:“你飞哥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这话糙理不糙,这回你听他的吧。”
江小胖坐了回去,然后闭上眼睛将双手都抵在了额间。看到这样的江小胖,我竟然有些慌了,虽然这样的大小失恋无数次,他还是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像今晚这样,我还是头一回看到。
我跟曹飞对视了一眼,均没有说话。
后来,江小胖烂醉如泥,把他送回家放倒在床上之后,我跟曹飞躺在小胖的两侧,那真叫一个挥汗如土、奄奄一息。
老半天我才把气喘均了,爬起来扒拉曹飞,“哥们,你还活着吗?”
曹飞有气无力地说:“应该还活着,不过跟死了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我笑着打了他一下,“走了,送我回家。”
“不的,我得歇会儿,要么你等我,要么找你男人来接你。”曹飞仍然死皮赖脸地躺在床上。
我自己跳下床开始到江小胖家的厨房翻箱倒柜。
曹飞终于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你在干嘛?”
“觅食,经过这么一个超负荷的体力劳动之后,我不得补充点食物啊。”
“还有我还有我。”曹飞连忙报到。
我斜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运气不错,成功搜索出两包方便面,并且还在冰箱里找出了两枚可爱的鸡蛋。
面条还没煮好,曹飞已经抓着筷子在餐桌那里等着了。没找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