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终于是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突然很感性地问我,“你身边的朋友们都对你挺好的吧?”
我洋洋得意地说:“凑合吧,倒是有几个愿意为我出生入死并且还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林雪嗤笑了一声,“德性!”
后来,我跟林雪都有点喝高了,这也是头一回,我跟林雪在相互挖苦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革命友情。
再后来的一些日子,林雪还是会时不时不靠谱地指点我工作,可我的内心深处已经没有在厌烦她了,或许,变成了一种同情。不过,指不定她也在同情着我这个为了生活日夜奔波的适婚且未婚的女性呢?谁又知道呢?
这段时间,我不再主动联系沈晨容,沈晨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没事骚扰我。后来,在曹飞口中得知,原来沈晨容跟崔遥远打得火热,有那么点旧情复燃的架势。
听到这个消息,我挺替沈晨容跟崔遥远高兴的,而且我还一个高兴自个将自个给喝多了。依稀记得是曹飞将我送回去的,那个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胡言乱语,反正再一次见到曹飞的时候,曹飞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大有一副跟我绝交的意图。
事后我才知道,我将他新买的一件昂贵衬衣吐到面目全非,以至于,我咬牙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件衬衣送给他,我们的友谊才得以恢复。
从得知这个消息起,我生怕崔遥远给我打电话,可是她偏偏像是感应到一样,没事就跟我聊啊聊啊聊,不过,她的话题内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沈晨容,这让我颇感欣慰。
这天下班,许久都未曾露过面的我表姐居然开车在我回家的路上挟持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啦。。。。有人想俺没?
☆、三少爷的“贱”12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那笨拙的双眼,这真的是我们家第一号神秘人物吗?敢问神秘人物,您是怎么舍得现身的?”从表姐跟沈晨容舅舅闹离婚开始,我就没再见过她,此时此刻,简直比看到好莱坞巨星还让人震撼。
表姐仰着下巴说:“心情不好,去外地散散心。”
“您得顾全大局啊,局长夫人。”我摇了摇头,“沈晨容他亲爹可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让我好好劝劝你了。”
“错,是前局长夫人,我跟胡策要离了。”表姐说得一脸肯定。
她口中的胡策就是沈晨容的亲娘舅,也就是她当年横刀夺爱来的别人家老公。
我正想开口,表姐又恨恨地说:“我告诉你,他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也就沈老三跟他亲爸还有点人味儿,其余的我站在跟前都嗅不着一丝活气儿,由其是胡策他们姐弟俩。我告诉你,这高干子弟天生那种优越性,你都无法想象,我呸,老娘他妈的不伺候了。”
我一直都知道表姐跟她大姑子不和,也就是沈晨容的亲娘。毕竟表姐破坏人家家庭在先,沈晨容亲娘这么些年自然也没给表姐好脸色瞧,所以一直这么闹闹腾腾的许多年,还依然是针尖对麦芒。
“表姐,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们也都不年轻了,折腾什么啊?”我抬手扇了扇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说了,你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意郎君,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啊?”
表姐突然停止了抱怨,一边开车一边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一直还以为你是最支持我离婚的那个人呢。”
我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这话怎么个根据呢?”
表姐突然挂起笑意,“我要跟沈老三舅舅离了,你跟老三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啊。”
“表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我将脸转向窗外不再理她。
表姐笑得更大声了,“别死不承认了,你高中时在放学路上跟沈老三偷偷亲嘴还被我撞见过,我可一点没忘啊。”
“……”我连忙拱手赔笑,“年少无知那会,谁还没做过几件不靠谱的事情啊?求求您了,您是我亲姐,您赶紧给忘了,忘了吧。”
表姐勉强收住了笑,我松了口气,不自觉抬手试了试额前的汗。
表姐将我送到家门口,等我下车之后,突然神神叨叨地问我:“你怪表姐不?”
我哭笑不得,“我有什么需要怪您的吗?”
表姐拧起眉头,“当时如果不是我跟晨容舅舅结婚了,你们是不是也能有个好结果啊?”
我正一脸纠结想着怎么回复她老人家的时候,表姐却又补充道:“不对,就算是你跟沈老三好了,他亲娘也不会放过你,其实算是我拯救了你。”
我被自己这思维跳跃的亲戚折磨得几近崩溃,张着嘴望着她自说自话,心情也愈发混乱与激动,甚至激动地想咬她一口。
“得得得,我亲姐,您饶了我吧,我跟沈晨容那是哪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就只是少男少女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罢了,没您想得那么海枯石烂,求您放过我吧。”
表姐唇角一扬,“他未婚,你未嫁,再续一下前缘不是挺好的嘛?你看,对彼此也了解,又有共同语言,身体更熟悉……”
“表姐,您打住,什么、什么身体不身体的?我跟沈晨容压根没那个过。”也真就是面对这个难缠的表姐时,才能让我有这种气急败坏的体验。
表姐陡然瞪大双眼,“什么?谈恋爱不做那个,那你们都干什么了?”
我耐心解释,“大姐啊,我们那时候的高中生跟现在的高中生不一样啊。”
表姐突然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坏笑地望着我说:“也就是说,我们蕾蕾还是……”
“得,不送了,您慢点开车。”说完,我头也没回逃命般奔进我家的院子,并且在内心祈祷最好明年春暖花开以前都不要让我遇见这位李姓妇女。
好好一个周末被表姐搅和得心乱如麻,偏偏崔遥远还打来电话说她要请大家吃饭,然后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心里头咯噔一声,像是整个人被扔进了冰水里,冷得直哆嗦。
放下电话,老大又打了个电话来,说是供货方约他吃饭,他临时有事走不开,让我跟陈姐先去顶一顶。我大义凛然地去了,然后席间被逼着喝了不少酒,等老大赶来的时候,所有人在我眼前都已经带着朦胧的美感。
会餐结束,我率先蹲在路边吐了起来,等我起身,领导拍拍我的肩膀夸我是个好小伙,我嘿嘿一笑,有点傻不拉几的。
歪歪倒倒地赶到下一场,推开包间的门,我就看到沈晨容坐在崔遥远的身边。崔遥远也喝了点酒,脸颊绯红,时不时望一眼沈晨容,情谊绵又绵。
沈晨容面无表情,可是抬头看到我的时候,明显皱了皱眉头。
曹飞先站了起来,抬手扶了我一把,“我说姑奶奶,你这是为国捐躯去了啊?你们老总给你发多少钱,你把自个喝成这熊样?”
我笑嘻嘻地坐下,“哪啊,就喝了几杯,小杯,没多。脸红是吧?那是看到你兴奋的。”
曹飞斜了我一眼,“行了你,别贫了你,我给你叫杯热茶吧。”
曹飞替我叫了杯热茶,然后笑着对我说:“遥远今儿个还真有好事宣布,你这来晚了,让遥远再给你说说。”
崔遥远也跟着笑了起来,“嗨,什么好事不好事的,就是找个理由让大家出来吃一顿罢了。”说完,还没忘记看一眼身旁的沈晨容。
清楚看到沈晨容跟她相视一笑,我的眼珠子顿时跳痛跟着有点冒烟。
我站起身拿过曹飞面前的白酒,摇摇晃晃地走到崔遥远跟沈晨容面前,笑说:“好事好事,这种事真是天大的好事。妹妹今天来晚了,老规矩我懂,先自罚三杯。”
说完,我顿也没打连干了三杯,然后惊喜的发现,自己脸颊烫得可以煎鸡蛋了。随后,眼前开始冒起冉冉星光,连崔遥远跟沈晨容的脸都开始模糊。我又倒了一杯端在手上,对着沈晨容跟崔遥远模糊不清的轮廓开始胡言乱语:“这杯酒妹妹敬二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还有,还有寿比南山、比翼双飞、海枯石烂、你是风儿他是沙,不对,他是风儿你是沙,哎呀,不管你们谁是风谁是沙了……”
其实我自己说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总之说了一大堆没过脑也没走心的话。反正我说完之后,场子冷了,没有一个人吭声。我仰头把酒倒进了嘴里,却发现它们没走进我的胃里,反而逆流到了我的眼眶子里,我在它们汹涌之前成功地夺门逃了出去。
等我刚钻进出租车,就被人很大力地拽了出去。
我迷迷瞪瞪地望着眼前的人,傻笑了起来,“你怎么还跟出来了?不合适吧?”
沈晨容表情异常严肃,足足盯了我半分钟才开口,“我送你。”
我抬手甩开他抓在我手腕的手掌,“不用了,我这打车就走了,真用不着你。”
沈晨容并没有听我的,拉着站都站不稳的我往停车场飞快地走。我头重脚轻,感觉脚底下是一团一团的棉花,毫无反抗能力的我跟在他后头有点连滚带爬的意思。
被沈晨容塞进车里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开车,反而侧首望着我,似笑非笑地问:“你为什么不问一下崔遥远要宣布的事情就胡乱祝福她?”
“那是心里话怎么能是乱祝福?”我眯起眼睛看着沈晨容,“快开车门,我想吐。”
沈晨容连忙下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我放了出来,我刚走到两米开外,便大吐特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我蹲在起上不想起来,于是,抱着膝盖将脸也埋在了膝盖上。
半晌,我感觉有温热的手掌抚在我的后背,上上下下这么帮我顺着,我侧首,发觉沈晨容正弯腰站在我的旁边拧着眉头似乎是关切地望着我,他的脸近在咫尺,好看得有点不真实。
我不想再看他,继续将脸埋进膝盖里,而眼眶中却有不知名的热浪涌了出来。
沈晨容的手掌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有温热的气息探到我的耳旁,随后,沈晨容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崔遥远其实是想告诉大家她被一家外资银行高薪聘请了。”
我顿时抬头望向沈晨容,可由于沈晨容挨得太近,我感觉到自己的鼻间碰到了沈晨容的脸颊,随后,我一个紧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日更来了。
最近留言非常抽,所以给我留上言的姑娘,我知道一定都试了好几回,坏笑爱你们。
任蕾跟沈三以前恋爱过,后来分手变哥们,现在想从哥们再变回恋人,我真不知道怎么让他们谈情说爱,我有点想崩溃喊救命,我怎么把自个拐到了这么个尴尬境地了呢?
以下是俺不怎么出现的微博,不过我争取以后更新时在上面通知。
☆、三少爷的“贱”13
不管我此时看着有多糟糕或者多狼狈,这些所有统统加在一起都不及刚刚在酒桌子上的那些胡话来得让人尴尬。
沈晨容很欣赏我现在的怂样,所以他也并没有伸手扶我的打算,只是勾起嘴角望着我,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得意。
突然间,我有一种无颜见江东父老的窘臊。甚至在心底开始盘算着能不能让我妈连夜把我给弄国外去,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崔遥远跟曹飞还有沈晨容的面前。
半晌我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还认认真真地想在原地刨个大坑,能遁逃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将自个活埋了也成。
小凉风飕飕往我一个人身上猛刮,酒也跟着醒了差不离,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沈晨容终于是开了口,“怎么?打算在这里过夜了?”说完他将手伸向我,似乎是打算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不过,我赶在他之前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个,你先走吧,我、我想去办点事情。”
沈晨容拐了我一眼,“现在几点?你有什么事办?”说完,他压根不管我精神跟肉|体的反抗就擅自将我拎起来塞进了车里。
送我回去的路上,沈晨容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而我仍然处在想一死了之的悲愤情绪中无法自拔。这脸还真是一个没客气直接丢到太平洋去了,事到如今,我看只能是跟曹飞他们说自己得了间歇性失忆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些许颜面?
好不容易到了我家,我推开车门便要下车,沈晨容却拉住了我。我回头望他,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然后慢慢放开了我的手。
我下了车,走到门口开始摸钥匙开门,不知是包里太乱还是我喝了太多酒,总之,我是翻了大约两分钟才将钥匙成功地找了出来。正想开门的时候,手却又一次被抓住,然后我被沈晨容推靠在了木门上。
虽然我跟沈晨容一直行走密切,可是这样亲密的状态还真是要追溯到许多年许多年以前了。那时,他是少男我是少女,抱完亲完之后要做什么我们彼此都不是太在行,可现在的我们是成年男子跟成年女子,虽然说我依旧还是不在行,可是他这么一靠近,我顿时有一种吸不到氧气的错觉。
沈晨容低头看着我,面色很凝重,尔后,他蓦地挂起笑容,连颊边的酒窝也若隐若现,“任蕾,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烦人?”
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我是听不懂他的话,只能一脸木然地望着他。
沈晨容将双手放在我的脸颊,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而且我知道那是他要吻我前的动作,我甚至还知道接下来他就会低头靠近我。没想到,数年后的此时此刻,他也真的是这么做了,而我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