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委屈啊,心想这厮怎么一次性失调渐变成如今这么严重了,翻脸比翻书快就算了,竟然比以前还要小气,她瘪瘪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副总你就别担心了。”
他语气凶狠:“闭嘴!”
她只有乖乖闭嘴了,因为谢意深这BT竟然把她的饭拿走了,说她需要减肥。
晚照对这种非人待遇异常不满,整个下午肚子咕咕叫不说,杂志社还忙得死去活来,终于有一点点时间坐下上会网,她果断百度了一下“内分/泌失调的男性该如何应对”。结果出来的全是诸如“不育”“性/功能障碍”“脱发”等可致后果,她咬紧了嘴唇,终于产生了对谢某人的同情心。
算了,大不了让他耀武扬威一阵子吧,免他如此飘逸的头发变成秃顶,也免他日后出现生育问题,她姑且……忍一忍吧。
下了班,谢意深又在公司楼下等她,她低着头,那包挡着脸,蹭进了他的车子。他对此似乎有些光火,车也开的极快,路上没跟她讲一句话。
她隐隐有些发闷,诶了一声:“谢意深,你怎么跟我爸妈说的啊。”
他面无表情,下巴曲线分明,一开口,声音冷冰:“结婚。”
“什么!”如果不是被安全带拴着,她绝对要惊窜而起,“你你你……坦白啦?不是说还有另外一条路么。”
他终于侧过脸来看她了,却忽而笑得阴险狡诈:“这么说,你同意第二种?”
晚照欲哭无泪,她现在是人在刀口下,不得不认怂啊!
点头,摇头,欲把泪流……谢意深只是一哼:“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大认同啊,那就直接结婚好了。名正言顺一点,你爸妈更放心。”
……
很多年以后,某人回忆起那天在李家发生的一幕幕,仍是一副“再回首,泪眼朦胧”的惨相,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心酸。
谢意深说的诚恳:“梁姨,把晚晚教给我,你们就放心吧。”
梁书云怎么能不放心,握着他的手,欣慰道:“我不知道晚晚这丫头跟顾家孩子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们二老是一直把你当成自己儿子看待的,从小,我们晚晚就是要给你做媳妇儿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是老天有眼,是缘分注定啊!”
晚照在一旁,黑着眼,不时冷哼一声,只可惜不大的客厅里偏就没人注意到她。
最后,吃过了饭,谢意深将她一揽,对二老说:“我带晚晚回去了,我那边离公司近,可以多睡会儿,免得她老是抱怨睡得不够。”
李家二老连连点头:“意深,晚晚就麻烦你了。”
晚照翻了个白眼:这是她亲爹妈么,好像谢意深才是她家亲儿子吧……
'2012…05…02 049【舍义取生】'
《佳人》的创刊十周年,其实跟《绅士》的创刊五周年,只差了没几天而已。
于斓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早会说过,下班前还要叮嘱,晚照就不明白了,下一期的特别版有那么重要么,事实上她也跟沈月抱怨了:“楼上的那些人都是疯子,真的……不知道主编什么意思。”
沈月只是笑:“你以为看《佳人》的全是女人,看《绅士》的全是男人?这期高绛芸的专访,卖了这个数,抢了的不正是楼上的读者,咱们主编能不高兴么,一到传媒中心开会的时候,就显摆加得瑟。但是楼上那位又不吃她那套,直接拉了周凯迪拍五周年特刊,咱们主编就酸了呗,想出这么个法儿,捞一口油水。”
这个周凯迪,晚照是听过的,中英混血帅哥,今年的“国际风尚先生”,名气响得很,只是脾气不怎么样,对媒体态度更是不佳,至今没接受过哪家杂志的专访。这么一看,楼上那冷酷男倒是真有点本事。
姚静听到“楼上”几个字就激动,颠颠凑过来,眼睛亮亮的:“是在说我家小胤胤吗?”
沈月白她一眼:“你快哪凉快去哪歇着吧,这胤主编明显不喜欢女人。”
晚照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追问过去:“啥,你的意思是……他的gay?”
沈月耸肩,不置可否:“这是你说的,我也是听说咯。”
晚照仔细一想,这冷酷男的确有gay的嫌疑:首先是对她这样的如花姑娘,竟然表示厌弃,这绝对不正常;其次是他那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态度,不是心理压力,就是心理问题;最后,这点最重要了,从那个娘娘腔Tony的眼睛里,话语里,不难看出他对那冷酷男的崇拜之情,这不是他的小受是什么?!
她眼睛突然闪出贼拉拉的光,当然她不是腐女,但是没人可以阻止她思想上的猥琐啊!
于是,在楼道看到奔波上下楼的娘娘腔Tony,她总是笑得暧昧:“嗨,小受,辛苦你了。”
Tony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绞着手指道:“谁告诉你我的中文名的……你还是叫我Tony好了。”
晚照一愣,那Tony已经绞开了手指,伸过来点了下她的肩膀:“陈寿这名字,很久没人叫过了,其实还挺亲切的,呵呵。”
她感到一阵恶寒,急忙逃离这危险之地。
然而一年级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午饭,她还没忙到下班,又接到了谢意深的电话,她叹了口气,乖乖地滚进他的办公室“陪吃”去了。
今天一切还算顺利,在伴君如伴虎的压力下,她细嚼慢咽,说话柔声细语,恨不得献媚着去喂他:“陛下,您尝尝,这是御膳房根据您的喜好特意调制的,吃了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只可惜,漫长的一顿饭里,她始终安静的低头咀嚼,偶尔搭几句话,哪儿敢去消遣他。
谢意深吃完了,对她说:“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去里面。”
她哦了一声,自觉的就要拿起饭盒去洗,可是手还没碰到,人就被浑个儿抱了起来,谢意深低头微笑:“晚晚,告诉我,你又在算计什么?”
她脸上一红:“没没没……我要去洗碗。”
他只是笑:“这个不急。”几步迈近休息室,转身将她放下,抵在门上,咚的一声,门被撞上了,她的心也开始扑通乱跳。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休闲西装,配黑色V领毛坎肩,白色的衬衫领子微微敞开着,着实性感,着实好看,她不禁吞咽了下口水,心想谢意深竟然这么正点,她以前怎么没留意。他低头轻笑,缓缓含/住了她的唇瓣,口中喃喃念着她的名字:“晚晚,吻我。”她一个激灵,趁他此刻松懈,连忙将头扎得低低的,唯恐他再来吻她。
谢意深精明一笑,开始威逼利诱:“晚晚,你吻我一下,我就放过你,不然……”
哎,伸头一刀,锁头一刀嘛,她懂。
慢慢抬起头,对着他的唇轻轻一印,便以为大功告成,可是他岂容她临阵脱逃,舌尖一勾,手掌扶住了她的后脑,她想躲都躲不掉,只能嘴里呜呜着抗议,骂他是“骗子”。而他倾情吻她,舌尖扫过她的唇廓,而后推进她的嘴里,寻找着她,挑逗着她,缠绕着她。
良久,他才结束了这个冗长的吻,轻轻啄了一下她泛红的脸颊,耳语道:“没办法,谁要你主动勾引我,我没有把持住。”
呜呜……他总是有他的道理,有木有!
晚照回到办公区的时候,姚静被她吓了一跳,说:“晚照啊,你的嘴被什么咬了么,怎么肿了?”
这话未免太大声,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的杨晴冷哼几声走过来:“不会是跟顾大律师吹了吧,所以寂寞难耐,去哪儿找野男人消遣了。”
她忿然:“杨晴,你不要太过分,说一些有失身份的话。你可是副主编!”
这一句话理在情在,叫杨晴脸色霎变,又是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沈月不禁夸她:“晚照,你最近好像变了,说话偶尔会很有力度。”
她隐隐得意:“是么……我没觉得啦。”
沈月啧啧两声:“莫不是跟谢总出了几天差,学了点风范。”
晚照想了下,大抵是受压迫久了,人都会被磨练得不一样了吧。想当年,司马迁被处以宫刑后写下《史记》,方志敏在狱中创作出《可爱的中国》,这不正是被磨练,被锻造出来的品质么?这一刻,她忽而很理解他们这种在逆境中爆发的精神。
是的,伟大的革命家鲁迅先生曾说过“不在困境中爆发,就在困境中死亡”,她现在正是处在这两个选择之中:是任由他欺辱,继续装怂;还是奋起反抗,夺回颜面?
但是从西方的文化角度来看,问题就应换种思维,譬如莎士比亚说的“To/be,or/not/to/be”,这的确是个question啊。
她低头思索,许久,才喟然长叹一声:“生我所欲,义我所欲……若不可兼得,我只能,舍义取生!”
那一刻,她内心深深地鄙视了自己。
'2012…05…03 050【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天晚上谢意深有应酬,晚照本来很开心地跟他挥手再见了,岂料那厮眉毛一挺:“怎么,我有说过你不用跟着么?”
她义正言辞:“谢意深,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再喝酒了。”
他别她一眼:“我有说过是要你去挡酒么?”
晚照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于是被谢意深拖进了车子里,直到上了路,他才告诉她:“见几个老朋友,你别紧张。”
其实天知道,让她紧张的人根本就是他!她瘪瘪嘴,哼了一声,不肯与他说话。谢意深对此不以为意,悠哉的开着车,随手打开车载。
那是一首粤语老歌,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是当年红极一时的某部财经港剧的主题曲,她不懂广东话,只是觉得调子还挺好听,渐渐地整个人竟沉了进去,等到这首完了,换了下一首,她反而觉得不自在,诶了一声,说:“再听一遍,挺好听的。”
他只是笑了下,又将那首歌调出来,设置成单曲重复。她幽幽晃着身子,问:“这歌叫什么名字啊,也忒耳熟了吧。”他眼睛看着前方,随口答道:“《笑看风云》。”
她立马激动起来:“我就说嘛,怪不得耳熟,是秋官,郑少秋……这年头,这么帅的大叔很少见了。”
谢意深一听,脸色渐黑,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还真怕这货又发作,但是他只是黑了一下,随后哼道:“我也比你大几岁呢,上次不是还说我老?”她呵呵干笑:“谢意深,你才29好吧,还要……还要三个月才到30的好不好,你不老。不老,青春永驻。”
谢意深不再搭话,只是心情忽而好了起来,唇角眉梢都快飞扬一般。这倒使她莫名奇妙,纳闷他何时起这么好取悦了。
到了他与老友约好的地方,晚照觉得眼熟,拽住他问:“谢意深,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挺……”
他勾了下她的鼻子,说:“上次有人不听话跑来这边喝酒,如果不是我把她带走,估计就要宿醉街头,你忘了?”
晚照这才想起来,有些窘迫,推了谢意深一把,说进去吧。
走到吧台处,正见那个帅哥叶骞对着一个妖艳美女变魔术,美女一脸陶醉,不时与他低喃几句。她撇撇嘴,听见谢意深叫他的名字:“叶骞,哪个包厢?”
叶骞应了一声,跟美女依依惜别,带着他们去了包厢。进去才发现人挺多,也挺热闹,晚照数了一下,三男四女,比例很成问题。这时,就听有人叫谢意深的名字,似乎是揶揄:“今儿怎么自个儿带了姑娘,咱几个就你不兴这套,早知道我就不叫叶骞安排苏珊过来了。”
果然,晚照看见这人左拥右抱着,一边怀抱着的美人不高兴地努着嘴附和。谢意深笑着骂回去:“别瞎闹,这是我女朋友。”众人一听,开始起哄,或是弟妹,或是嫂子的称呼她。
晚照觉得有些不痛快,具体又说不上来,只任由谢意深揽着她坐下,对着那几个人点头,僵硬微笑。谢意深俯身贴在她耳朵旁,低声询问:“怎么了,看你好像不高兴?”她摇头,身体往旁边一蹭,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晚晚……”他止住她的动作,“他们这几个人不正经惯了,开玩笑呢。”
她低下头:“你干吗跟我解释这个,我又没怪你。”
他只是笑,似乎从进门前就一直心情极好,手臂将她揽得紧紧,体温一点点渗过衣料,传到她这里。她觉得很舒服,很安心,但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却别扭得很,一直叫嚷着挣开他。
是的,她就是这种感觉,舒心中还有不痛快。
“谢总,我敬你一杯。”苏珊站起来,走到谢意深旁边,微微弯下身子,低胸的裙子挡不住她汹涌的波涛,瞬间,一片浪潮袭来。
果然人间胸器!她更加郁闷了,斜眼看着谢意深接过敬酒一饮而尽,听着那大胸美女含情脉脉称赞“谢总,好酒量”。
随后就是他与几个老友叙旧,无非是近期发展如何,亦或面临什么问题,偶尔谈谈生意经,再有就是美女娇/嗔发嗲的声音。也有人问起她,只说她不甚健谈,是不是害羞了。谢意深借机将她搂紧了,宠溺般一笑:“她这是紧张了,平时可闹了。”
等到他们叙旧完,已经很晚了。
谢意深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给司机打了电话来接他们。她一路安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谢意深瞥她几眼,只是笑眯眯趁机轻薄几下,也不与她多说什么。
然而到了他家,才进门,他便将她堵在了自己臂弯里,低头吻上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火,伸手就去推他,一面推,一面叫他走开。他不听,只将她抵在墙上,抬起她的下巴,与她纠缠。
他一身酒气将她包围,却不觉得难闻。渐渐的,他松开她的唇,低低笑出声:“晚晚,你吃醋了。”
她错愕一下,旋即推开他,向床边走去:“你乱讲什么,你跟大胸女爱怎样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谢意深笑得更开心了:“醋意太明显了,浑身都是酸味儿,我能不发现么。”
“你才酸,你全家都酸……”她负气地坐在床边,下一刻又起身朝浴室走去,“我要洗澡睡觉了。”
谢意深追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垫在她肩上,鼻间的热气阵阵扑过来,她本来就怕痒,颈子处如今一片火辣,不由得缩着身子躲他,他仍是笑意浓浓:“晚晚,一起洗。”
他说着,攥在她腰间的手掌慢慢上移,钻进她的衣服里,与她肌肤相贴。她惊异地叫了一声“谢意深”,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她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动作如此利索,晚照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跟别人练过,这么一想,她又不悦起来,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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