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不明白。
“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被拐卖?家里没有钱?”
“家里人送进来的。”
“天哪。”
“不过不是至亲。”小楼加了一句。他不想让自己听上去那么可怜,如果是被亲生父母送进来,那实在是太悲惨了点,他想。
陆赞同地点点头:“怪不得。”
“你身体还不舒服吗?”
“没有药,也许就两三天时间了,难得你不怕传染还愿意和我说话。”男孩大方笑道。
“……”
“如果可以的话,明天给我一个痛快吧。”
“……”
第二日的比斗,300人的混战。
没有特殊的规定,唯一的规则是杀死排名前面的人,时间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剩下预计的200人,多余的则被剔除。
这场游戏中,小楼杀了一个南亚女孩和一个俄罗斯少年,都是一刀插入心脏,干净利落。后半场他的身边没有人,人群自然地远离他,寻找别的更好下手的目标。但是,还有不开眼的找麻烦,小楼提着刀站起来。
挑战他的是陆,那个睡在他上铺的有着清澈眼睛的男孩子。他已经病入膏肓,眼角下都是青紫的印痕。
小楼的刀插入他的后心,拔出,鲜血喷溅,溅到他的脸上。
温热的,他抬手抹了一下。
转身离开。
陆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扶住脖子,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声音,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放弃。
他一刻都没有回头。
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小楼越长越高。
他生得很像他过逝的母亲,山地丛林里到处奔跑,没有长出虬结的肌肉,有时光着膀子在瀑布下冲凉,看水里的自己,坚韧的骨骼,肌肉是流水一般流畅优美的线条。那一身匀净的白的皮肤,再毒辣的日头都晒不黑。
有时也疑惑,夕阳里坐在门槛上,看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帧相片。那样呆呆坐着,偶尔仰着头,秀气的眉轻轻皱着,吸吸鼻子,迷惑不解。
过了几年,他是少年人了。
期满时,是唯一剩下的百分之一,精英中的精英。
显宁来接他,婉拒了负责人的挽留。她带他去坐摩天轮,玩划水,乘过山车,吃雪糕和烧烤。
一天结束。
她俯□摸摸他的脸:“开心吗?”
小楼吃着冰淇淋,抬头看看她,睫毛羽扇般稠密。眨一下,点点头,乌黑的眼睛明亮而平静,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忧郁的神韵。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啊,显宁微笑,揉揉他的脑袋。
晚上,显宁起来上厕所,发现庭院里有人的影子。
白小楼坐在中庭的水井旁,望着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发呆。显宁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揽住了他的肩膀:“还想着在那里的日子?”
小楼说:“习惯了,忽然离开了,有点不适应。”
“晚上睡不好吧?”
“有时半夜亮灯,就是厮杀。”
“都过去了。”
小楼毕业后,他们在云南定居过一两个月,一起执行一个任务。
显宁的住处在河畔边,后面是茶园,她自己种茶,更远的地方有一片竹林。小楼来找她,她有一大半时间都在那里。
他那时看她坐在树杈上,摘两片竹叶合在一起,食指和拇指捏着拂过,放唇下,吹出清静悠长的曲子。
现在他们在她的高脚楼里,他爬上她的床,踢掉鞋子,放下蚊帐:“姑姑,我想听你吹曲子。”
显宁坐到床上时,手里多了个蓝色的长盒子。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拿过来打开。
显宁接过来,手里多了枚青翠色的竹笛。
小楼左看看,右摸摸,爱不释手,抬起来使劲一吹。
声音刺耳。
他心有不甘,这样又试了几次。
“不玩了,根本吹不响。”扔掉笛子。
显宁拾起来,爱怜地抚摸那根笛子:“这不是一朝一夕就成的,你没练过,怎么吹得出?”
“那你吹。”
显宁按几下,试几个音。夜乐声,动人心扉。他在她的曲中徜徉,忽然从未有过的宁静。
“她是你的老师?”沅芷翻一个身,头枕在他的胳膊上。
小楼“嗯”了声,不愿睁眼。
沅芷捏捏他的耳垂:“都教你些什么?”
“别问了好吗?”他转过去背对她。
她第一次注意到,他侧身睡觉时弯地像只小虾米。
沅芷不再问,手伸进他的汗衫里,绕过下掖到胸膛上,抚摸他劲瘦的肌肉,用牙齿咬住衣角,撩起来到腰上。
身体被她撩拨,渴望开始复苏,明确觉得下面的某个器官开始发硬、变涨。
小楼真的生气了,起身握住她的肩膀,身子一抬,轻易就压在她的身上。沅芷眼神混乱,手掌搭在他握住她肩膀的手臂上。
“白小楼,你干什么?”
“堵住你这张聒噪的小嘴。”
这个吻有点粗暴,唇舌痴缠,不分彼此,最后他们的唇角都出了血,都恶意地撕咬对方的唇瓣。
黑暗里,四目相对。
两双被*侵袭却依然清明的眼睛。
“你乖一点。”小楼抱住她柔软的身子,头搁在她的脖颈处,蹭一蹭。他的头发弄得她有些痒,沅芷抽了手要去推他,被他捉住,移到一边。
“你几岁了?”她气笑。
“比你小。”
她点点头:“行,你行。”
之后的两天,沅芷都没有见到白小楼。他好像忙着什么,晚上回来倒头就睡。她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手指按在他皱紧的眉心,想为他抚平。
小楼梦里觉察到什么,不安地动了动头,想甩开她的手。
沅芷和他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她亲他的嘴唇,含住他的□,舌尖打转,手向下抚摸,埋首在他小腹以下,直到唇舌包裹、吸吮。这样他都没有醒过来,沅芷把他剥了个精光,骑上去。
他们的身体严密贴合,他才醒转,双手扶住她摇摆的腰肢,发了力,压向自己。同一时间身体向上,迎合她的节奏,让自己进入更深,沉进这温柔乡里。
她感到他越来越有力的撞击,痛与快乐缠绵着,不能分离。她的腿张开,挤压他坚硬的腰杆,难以支撑下弯腰,双手按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冲刺,掌心游移,心脏剧烈跳动。
之后重重的一次撞击,她牙齿间溢出声音,被他听到,伸手摸到他们身体相连的地方。他把指尖沾染的液体给她看她,食指和中指分开,拉出透明的丝线。
她一把打掉,低啐一声。
小楼笑出声来,眼睛弯成一轮新月,难掩的促狭。
“使坏?”她抚摸他白皙的耳垂,忽然用力,狠狠拧住,几乎转了一个圈,“嗯?”
小楼吃痛,要去捉她的手,她马上换了另一手揪住他的耳朵,“说,你还使坏不?”
他可以轻易挣脱,更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制服她,但是,他只是向她保证,态度诚恳:“不敢了。”
沅芷才放开他。
这样放纵过,身体酸麻,使不上力气。
沅芷躺在竹席上,眼皮沉沉,一点一点睡去。临睡前,身体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湿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
真的没力气了——她几乎想骂娘,所幸他接下来没别的动作了。
只是这样,吻一吻她。
“过河拆桥。”小楼说。
黑暗里,沅芷分明听到他的笑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回忆,所以今天更两章~~o(n_n)o~
昨天碰到一个看盗文来打负,还说我没道德,特别无语。上上一个文不更是因为选了一个不怎么熟悉的题材,人物写崩了,在调整,还写了个超过25岁的老男人,撸起来特别困难【大雾~~(o?д?)o】,要是像刚开始的时候…上上上个文一样几章烂尾,那才是没水准没责任心吧~~
这个文成绩特别烂,基本三分之二以上的都去看盗文了,比我第一个文还不如,我不也日更吗?也没抱怨过是吧?还说我骗钱,无语,写个大纲都要半个月时间,一章要写三四个小时。写文最苦恼的是构思,又不是打几个字就好了,打字谁不会啊。赚的这点钱都不够零用的~~吐槽一下,大家继续看文,不要在意。
这个文写得还挺顺的,不会和上一个一样的,感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们,么么哒~~o(* ̄▽ ̄*)ゞ
其实很多作者讨厌看盗文的不是因为看盗文本身,是因为看盗文的逻辑特别奇葩,我写得累死累活不讨好,还搞得我欠了他们七八百万似的,本来心情不不好,现在那个文更不想写了,擦~~!!
另外,盘爱已经重新在更了,不过不定时,现在先写这个,写完这个我就去填那个坑了~~大家收一下吧,这是个组合型探案文,组织啥的,女警和大学生,前面走感情线,后面探案组合形成以后我就走案子路线了,想尝试一下,每次都想写,但是以前每次都写崩的说~~o(=·w·=)m
第28章 东榆(06)
东榆(06)
三日后;沅芷跟随小楼到隆恩寺。
林中古寺,群山环翠;沅芷在山麓下拾级而上,仰望时;只觉得一种苍郁沉静的庄严之感扑面而来;不由停了一会儿。
“怎么了?”小楼在前面回头。
“没什么。”沅芷紧走几步到他身边;“以前你来过这儿吗?”
小楼说:“第一次来。”
沅芷说:“风景不错,是修行的好地方。”
“你还信这个?”
“为什么不?”
二人上山;穿过大堂和后院长廊,进中庭,到禅房。
香客还没有来;住持大师过来和小楼说话。
“施主许久未见。”
“大师安好。”小楼和他行合十字礼,态度虔诚。他们说话;相谈熟稔,似是旧识。沅芷给他们单独的空间,转身到院子里的棕榈树下,看阳光穿过枝叶间洒下的淡华。
她百无聊赖,蹲在地上玩起了蚂蚁。
拾一片树叶,挡在它们搬窝的路上。小家伙们从开始的六神无主渐渐找到方向,有秩地转移方向,一只紧跟着一只,谁也不落下谁。
沅芷想起小时候读过的两则故事:蚂蚁过河、斑羚飞渡,都是舍弃自己给在乎的人生存的机会。
她心里沉默,却微微地笑出来,扔了那片树叶。
蚂蚁却都像躲着她这尊瘟神似的,再也不从她在的地方过了。
“笑什么呢?”小楼结束了谈话,来到她身后,舒张手臂,拥她入怀。
“我在想,人有时候是不是还不如蚂蚁、斑羚?”
“为什么这么想?”
“人在面对死亡时,第一反应是选择逃命还是舍己为人?”
小楼看着她树荫里美丽认真的面孔,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答话,直到微风拂过他头顶,形成淡淡的漩涡:“单看这个人是谁,值不值得?”
“说的也是。”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住持派了一个小沙弥来告诉他们,香客已经来了。
“走,一起去。”小楼牵住她的手,轻轻攒住,朝禅房深处走去。
进门前被人拦下,接受检查,确定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利刃和武器后,才得以入内。
拉玛将军年过四十,发鬓斑白,阖着眼睛躺在竹制的长椅中。他的两名随从立在一旁,和他只隔着两米远。他抬手招呼他们坐下,让人备茶。
小楼和沅芷在矮桌前跪坐下来:“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拉玛睁开眼睛,伸过手和他相握,停一下,才放开。
小楼说:“您要的东西已经在寺庙内,是多铎家表少爷捐献的慈善公益物品。将军一向为善,想必很有兴趣。”
“没有问题吗?我是说来路。”
“失窃的佛像已经被人偷运出国,这是多铎家表少爷从缅甸引进的佛像,经由住持大师开过光。”
“年轻人,做事挺周到。”
“谢谢。”
拉玛喝一口印度茶,从长椅里坐直的身子:“不是第一次和坤佬接洽合作,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过他手下有你这么一号人?”
“最近才为坤哥做事。”
“哦,怪不得。”拉玛拍拍手,侍女鱼贯而入,把盛在冰桶里的香槟端上桌案,开瓶盖,一层白雾喷薄而出,弥漫眼前。拉玛亲自给他满上:“良禽择木而栖。凤凰应配梧桐,栖落刺槐,合适吗?”
小楼没有喝那杯酒:“不看合不合适,只看愿意与否。将军,忠诚无价,情义无价。”
拉玛笑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有意思。”
小楼说:“您的故事讲完了,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呢?”
拉玛来了兴致:“但说无妨。”
小楼缓缓道来:“从前有一只生长在西南部国家动物园的绿孔雀,珍惜异常,由三个政要共同集资看护。他们得知有人想出大价钱将之运走,便布下天罗地网等待那人上钩,可惜百密一疏。”
拉玛微笑:“防不胜防。”
小楼说:“这是故事的开始。”
“还有下文?”
“是的。”小楼说:“三天以后,有人把孔雀安然无恙地送回了本部。”
“有盗客,自然也有猎人,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是高手中的高手。”
“算不上。”小楼说,“那天晚上,那三个政要就去世了。”
“……”
小楼抬起杯子抿一口茶:“味儿不错。”
他放下杯子,然后说,“失而复得之后的欣喜能蒙蔽人的内心,麻醉人的警惕性,将军比他们还要放松。”
拉玛的手按住桌案,青筋暴起,额头有冷汗下来。小楼长身而起,两个随从如临大敌,一齐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
他摊开双手给他们看:“这么紧张干什么?不是搜过了,我身上没有任何利器。”
“您觉得我是一个盗客?”他摇摇头,“不。投机,掮盗,走私,暗杀……只要出得起合适的价格,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办到。
你要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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