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星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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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游记-星野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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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把菜统统端起来。”     
  “唉?王爷?怎么了?”     
  “你没瞧见咱们世子爷一脸要掀桌的表情么?咱们还没用完饭;别给他糟蹋了。”     
  “……是。”     
  “侍剑;奉鞭。”     
  “世子爷?”     
  “九千岁?”     
  “不吃了;咱们进宫。”     
  “犬儿;听说白龙公子明日到京?”     
  “……”     
  “记得叫他来家里坐坐;多日没见;为父很是挂念他。”     
  “……这么挂念他;你自己叫啊。我没功夫当你们俩的传话筒。”     
  “说的也是;那明日为父就亲自宴请白龙公子到舍下做客好了。”     
  贵客迎门;齐南王府上下全都忙碌了起来。     
  尤其是身为半个女主人的唐双彩;自家王爷下拜帖宴请的人自然不能小觑。     
  唐三好并不知道姐夫和白龙公子还有交情;满是好奇不解;一边帮姐姐张罗家里的布置;一边和姐姐的贴身丫头闲聊着。     
  “那白龙公子是京城首屈一指的才子;又是前丞相白风宁告老辞官后细心培养的幺子;王爷与白丞相交往颇深;所以经常叫那白龙公子到府里做客。”     
  “白公子不是和齐…公子不合么?”哪有叫儿子死对头来家里做客的爹啊?     
  “听说这两位公子爷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知怎么就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了;咱们世子爷能耐极了;把白龙公子都扳倒了呢;想当年他们是一个风姿卓雅;一个风流倜傥…”     
  “风姿卓雅的想必是白龙公子吧?”     
  “怎么会!当年风姿卓雅的是咱们世子爷;风流倜傥的是那白龙公子。”     
  “咦咦咦?”怎么完全相反?     
  “才子嘛!哪有不风流的。当年能和白公子有上一段露水姻缘都是女儿家的骄傲了。反而是咱们家世子爷对女儿家瞅都不多瞅一眼。”     
  唐三好呆住;嘴巴张得老大。恍然想起白公子相亲时同她说的话…     
  “一个从小自闭寡言的臭小鬼变成现在这样嚣张下流骚包的烂个性;你说让人讨厌吗?”     
  她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齐公子以前真的是寡言少语的性子?     
  “不过;白龙公子自从成亲后;虽没守身如玉但也收敛了许多。唉;怪只怪白丞相一生未娶;大概是怕断了白家香烟;所以催促着两位白公子都早早地成了亲;害的京城许多姑娘连做梦的机会都没了。那白家大少爷英年早逝;这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落在白龙公子一人身上了;偷偷跟你说;其实白龙公子和他的三位娘子是……”     
  “你们在多嘴什么?”唐双彩撩开幕帘走进来;稍瞪了一眼自己多嘴的丫头; “王爷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议论白龙公子的事;你忘了?”     
  “是。双夫人;奴婢一时口快;下回不敢了。”     
  唐双彩轻颔首;示意她退下;转身将手里托的茶具放进唐三好手里。     
  “去湖心亭那儿给齐世子和白龙公子送点茶水过去。”     
  “姐姐?”     
  “三丫头;他最近不冷不热的;这可不行;你得上紧些。”     
  “……姐姐;我不想。”     
  她不容三好推拒;硬搁在她手上;“甜儿已随她夫婿进了京城。你这样软弱无能就等着继续被她欺负。”     
  手里茶盘突然变得沉重。     
  “她能把你踢到京城来;就可以叫爹娘把你接回去。你尚未出阁;什么都得听娘家的;你要离开姐姐回去那个小地方吗?”     
  唐三好颤颤地端着茶托往湖心亭挨;走一步停两步;遥遥地就看见亭子里两位身姿挺拔的公子互相对峙着。     
  右边的白衣公子单手持着一把通体纯白的银剑;左边银红衣袍的公子甩出一条银白的长鞭;湖风一过;衣诀飘飘。     
  “九千岁;你不是一向自诩齐天大圣?许久未切磋;没想到你的武艺退步得如此厉害;民脂民膏吃多了跟斗翻不动了吧?”     
  “姓白的;小爷看你才是脚软身虚;才回京城就迫不及待钻你娘子的温柔窝了吗?是不是怕你那些女人守不了空闺让你这匹破马变了绿头龟?”     
  “嘴硬的猴头;留句遗言吧。”     
  “小爷比你帅!”     
  “…真欠打!”     
  “怎样!”     
  “你裤子开裆了。”     
  “去死吧你!这招用过几百遍了;你以为小爷还会上当!”     
  “哦?是嘛?以前你不就呆呆低头去看裤裆;还被我用剑柄敲晕了么?”     
  “啪”银鞭狠狠抽在地上;显示被提到青涩的窝囊回忆很是不满。     
  “这招不灵;那就换一招好了……唉?唐三小姐;真巧;在这里碰见你。”他装模作样越过某人的肩头向他后方望去。     
  “你找死!”     
  什么招不好用;偏偏用这阴损招!而且;提谁不好;干吗一脚踩到他最在意最烦心的雷区。     
  他飞起鞭子横劈下去;不料背脊后当真传来软趴趴的豆腐声。     
  “白公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不要打架哒!”     
  10号更新部分…     
  唐三好手上托着茶;颠儿颠儿地跑向他们俩;脚被木桥缝儿一拌;连人带茶地扑上前来。     
  齐天笙灰瞳闪过一惊;疾风般收了银鞭侧转回身;抬脚横拦住她要冲向白龙马怀里的身子;她整个人吊在他笔直横起的长腿上;眼睁睁地看着热茶扑向姐夫的贵客。     
  那白龙公子不闪不躲;飞快地抬手捏住壶把儿;四两拨千金地一转;竟连撒出空中的茶水都接了回来。     
  “茶香四溢。劳烦三姑娘来给咱们俩送茶水了;白某刚好是渴了。猴头;把杯子扔过来。”     
  她一惊;看向身边的齐天笙;只见他右手五指缝间夹着三只从她托盘里飞出去的小玉杯;正凉凉地斜睨她。     
  他是何时接住那些飞散的杯儿的?     
  他一边丢去玉杯一边碎念;“真可惜;没烫死你!”     
  白龙公子袖儿一抬;接住抛来的玉杯;一注清茶流泻而出; “三姑娘;过来喝茶啊;你还舍不得猴头的腿;挂在上头舒服吗?”     
  “啊?我…我没有。”她撇清似得急忙绕开他;不敢看他的表情;碎着步儿走到白龙马跟前。     
  “白公子。”她福下一身; “好巧;在这里碰上你。”     
  白龙马抿唇淡笑;竟是突得伸手摸向她的颊边;“比起上回见面;三姑娘气色好多了。看来;三姑娘很适合京城气候。”     
  “还好还好;我到哪儿都能习惯。”她刚要咧开唇笑;后背就被人重重地一推;她踉跄了一下;脸颊离了白公子伸出的手。     
  “让开!站在这里碍手碍脚。”     
  齐天笙硬邦邦的语气让她尴尬地揪住衣角。     
  白龙马低眸抿下一口茶;不着痕迹地淡笑问道; “世子爷九千岁;三姑娘怎么会住在你府上?”     
  这个问题让唐三好抬了抬眉。     
  “她只是暂时借住在这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平缓冰冷的声线溜进她的耳朵;钻进脑子里;她的瞳孔里迅速蒙上一层雾;浓得化不开;难堪地将头埋地更深;再也不敢偷瞄他。     
  他说得太对;对到她没办法反驳;只能默认下来。     
  他不是刻意收鞭回来护她的;她不要会错意。     
  她只是一个嫁不出去;无家可归;暂时投奔他家的;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需要去记挂;也根本不需要去介绍。     
  当然…更没有资格问他的过往。     
  她犯了他的忌讳怎么还会期待他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     
  “白公子;我先走了;改天见。”     
  白龙马深看了齐天笙一眼;再转眸对唐三好笑道; “好;三姑娘;咱们改日再叙。”     
  唐三好走出湖心亭;齐天笙的心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劣。     
  “人都走了;你还在不爽什么?”白龙马捏杯啄饮道; “怎么?你怕我对她有兴趣?呵…好个暂时借住;无关紧要。”     
  “小爷警告你;我不管你是怎么认识她;有什么企图;总之;你休要打她的主意;离她远点。否则;你就等着再被贬出京吧!”     
  “真是好笑;为什么我身边的朋友都要劝我离三姑娘远点呢?”     
  “……梁幸书那混蛋为什么没娶她?”     
  白龙马详装惊讶;勾唇哼道;“怎么?三姑娘没同你说吗?拜你所赐;她被人当众悔婚的事。幸书现下是她的准妹夫。”     
  “……”     
  她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抱怨和委屈也没有得站在他面前。     
  口口声声地叫他师傅;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把他当外人吗?还是说;在她心里;他就真的是个那么差劲的人;因为懒得对他抱有期待;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告诉他。     
  唐三好没精神地走在青石道上;两边林立的太湖石依旧冒着袅袅青烟。姐姐说;这些石头是沾水升烟的奇石;价值不菲;姐夫每日都叫人来撒些水儿;遇上下雨天那雾色还会让人迷路。     
  背后传来疾步声;她回身;眼瞳还未穿过迷雾看清来人;就被拎起身压向凹凸不平的石面;她眨眨眼;这才开清楚来人。     
  齐天笙。     
  他好象隐忍着什么怒火;咬着牙盯住她。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他嫌她碍手碍脚;她就让开位置啊;为什么要追上来瞪她?     
  “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咦咦咦?”     
  “我有那么靠不住吗?让你连退婚这种事都懒得告诉我一声?”     
  她身子一僵;终于知道他在发什么火。     
  当然会发火吧?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他都那样帮她了;她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嫁不出去。     
  要是被他知道她被当众悔婚;会看轻她吧?要是被他知道她被人晾在新房直到拜堂才知道新娘不是自己;会嘲笑她吧?      
  有些委屈很丢脸;她根本不敢让他知道;更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个麻烦。丢不开甩不掉的大麻烦。     
  “反正我现在你心里就是只牲口;看见我就逃之夭夭退避三舍;嫌我肮脏是吧?对牲口也没多余的期望的是吧?你有种!有种自己扛事情;很拽吗?在小爷面前逞什么强;弄得自己伤春悲秋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样很伟大吗?”     
  一滴水珠儿滚出唐三好个眼眶;滴上脚边一块矮小的太湖石。     
  一小搓浓烟奔腾而出;摇摇而上。     
  “是你先走人的;是你先撒手不管我的;为什么要凶我?”     
  他伸出指尖想要碰上她的颊边;却被她不领情地挥开来。     
  “我只是一个暂时借住在你家;无关紧要的人;你要我对你说什么?我很没用;我被退婚了;你要不要去帮我夫婿抢回来吗?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     
  “……”     
  “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是你说我没资格过问你的事;是你说我居心叵测;是你说要我离你远点的!”     
  他脚边的水烟开始堆积变多;片片飞舞;冉冉翻腾;阻进他俩之间;让他快要看不真切她。     
  他抿紧唇;缓缓扣住她的后脑勺;静静地塞进他绞得一阵纠痛的胸口。     
  她哭得没了章法;揪紧他银红的衣襟;软贴进他怀里;再顾不了自己的鼻涕眼泪;失控地哇哇大嚷。     
  “我讨厌甜儿;讨厌爹娘;讨厌丢脸;讨厌我自己没出息;讨厌说好好好;讨厌被别人像皮球踢来踢去;讨厌你叫我走远一点;讨厌你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     
  “那要说你是我什么人你才满意?”     
  糯软得快要滴出宠意的声音溜出他的唇;连他自己都以为听错了;他微微侧低下身;冰凉的龙玉耳坠轻贴上她的脖颈。     
  嘴唇快要碰上她湿漉漉的面颊;她别开脸退贴向墙壁;不想任他来去自如地掌握两人关系;更不想任他欲取欲求控制她的情绪。     
  她又不是他圈养的狗儿;什么都由他说了算。开心时候抱紧她;不爽时候推开她;她不要再给他为所欲为地摆布了。     
  不着痕迹的推拒让他蹙眉;他霸道地扣住她的背把她往自己的方向送;背后却传来刹风景的规劝声。     
  “她当然是娇滴滴的小姨娘啊;难道你还指望小姨子乱了辈分陪你玩风流韵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3=我不是伪更;我只是来改口口的呀 
因为某樱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姑娘 
所以写的文很黄很暴力有很多口口要改;大家要见凉;不得以的伪更要原谅我呀~~~ 
                  第二十六章     
  唐三好急忙钻出齐天笙的怀抱;不顾他的意愿;拉开与他的距离;急欲向姐夫解释; “我是来…”     
  “是双儿让你来找犬儿和龙儿去用膳的吧?”他毫不动怒;还帮她找到借口自圆其说。     
  眉儿一挑;他用拉家常的口气缓道; “犬儿;你要留下一起用膳吗?”     
  齐天笙侧目不语;还悬空的手无声控诉她没骨气的撇清。     
  “若是要一起吃饭;你可得知晓规矩;掀桌子也好闹脾气也好;在我面前闹闹就算了;别在龙儿面前失去礼数。”     
  气氛有些凝重;唐三好斜睨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灰瞳竟闪过一抹无地自处的哀凉;转瞬即逝。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言不语地绕过自家亲爹走向王府大门。     
  “犬儿;你要去哪?”     
  “进宫。”     
  “哦?不留下吃饭吗?”     
  他讥讽地勾起薄唇;“谁要留下来碍你的眼!”     
  “说来也是;你倒是很识相。”     
  齐天笙咬紧牙根;轻嗤走人。     
  唐三好留下来;满腹狐疑地吃着家宴。     
  姐夫很奇怪;连她都看出来了;他是刻意赶走齐公子师傅的。宴席间;他不再给她夹团子;而是不断和白公子攀谈;问他在西余的状况;问他回来以后有何打算;第一次和蔼可亲得像一个正常长辈;甚至…像亲爹一般的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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