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蒙在一边偷笑:“原来不用我帮忙,人家姑娘就芳心暗许了啊……”唐远对着绣球皱了皱眉头,不语。
此时,员外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站在楼上问道:“请问公子贵姓?”
“姓唐。”唐远声音很平静。
“不愧为唐室后人,公子果然有当年唐寅之风,潇洒倜傥。不知唐公子可有妻室?”员外照例拍马屁加询问。不过今天这赞美的话确实说得他心甘情愿。
唐远搂过一旁的唐蒙,说道:“晚生已心有所属,不敢高攀,望令媛另择佳婿。”然后把绣球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人群发出一阵叹息声。旁边有一个女生对她挽着的男生说:“你看看人家,估计你抢到绣球就忙着去拜堂成亲了。”男生紧紧抱着她,“肯定不会,我一定会大声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此生非你不娶。”女生笑得心花怒放,显然男生的情话很受用,娇嗔道:“讨厌,就会油嘴滑舌。”
唐蒙听的一身鸡皮疙瘩,狠狠拗他,“又被你占便宜了。”
唐远拉开她的手,把她搂紧,“合作一点,你刚刚说了帮我的。”
唐蒙在他怀里挣扎,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我是帮你抢绣球,不是冒充女朋友。”
唐远固定住她,“我都说了我不介意了。”说完就被唐蒙踩了一脚。
人家只当唐蒙吃醋闹别扭,接着抢绣球。唐远搂着她,实际是押着她,走出人群,才放开她。唐蒙气呼呼地一个人往前走,唐远跟在后面。
逛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人就走回到那家陶瓷店,取做好的“丁满”。唐蒙拿起彩陶做的“丁满”仔细瞧瞧,很是满意。知道自己再做一只机器猫就好了,多可爱啊。
唐蒙拎着装有“丁满”的袋子,兴高采烈的走着,忘记了刚刚还在和唐远生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
“你不给Linda带点什么?”唐蒙很好奇,这几天怎么都没看到他和Linda联系,就算有也是谈公事,不是说他们有奸情吗。
“带什么?她又不是你,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人家好歹也跟了你这么久了,就算只是朋友的话也应该带点东西给她啊。”唐蒙不相信他们之间这么简单。
唐远懒得和她谈这些,用食物转移话题。“你肚子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吃完回酒店收拾一下,然后去机场回Z市。”
唐蒙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饿了,可是景区的饭店在眼前正在建设的工地的另一边,绕过去要好远。她发现工地开了扇小门,从工地横穿过去就近多了。于是她把想法跟唐远说了。唐远不同意,说工地太危险。唐蒙不信,就走过去而已,怎么会危险,说着就钻进小门。唐远跟在她后面,大声喊道:“你小心一点。”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唐蒙就从地面上消失了。唐远赶紧跑过去看。
唐蒙掉坑里去了。她痛苦的在坑底呻吟:“痛死我了,阿远救我。”坑不是很深。
唐远被她吓了一跳,赶紧镇定下来,说:“你不要怕,先不要乱动。”唐远马上打了120,同时也打电话给合作方酒店,希望他们能派车过来,以防救护车赶不及时。这时,工地有人也发现了他们,赶过来问发生什么事。唐远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请他们去找绳子之类的。
然后他自己跳下坑,其实坑就没过他的胸口。他蹲下看唐蒙的伤势。她整个人都坐在左脚上。“你手能动吗?”唐远柔声问道。
唐蒙动动手,点点头。“那脚呢?”
唐蒙试图动脚,“啊”叫了一声,“左脚好痛,右脚还能动。”
“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唐远又问。
唐蒙摇摇头。
唐远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左脚可能骨折了。
唐蒙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叫:“阿远……“
唐远不好气地说:“让你不要往这里走,你偏要。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弄得和小孩子一样。”
唐蒙被他说得眼见着眼泪就快从眼眶里流出来了,唐远连忙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我不是真的想说你,我被你吓到了,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不要哭,我在这里,不要怕……”唐远越说,唐蒙的眼泪流的也越多,他觉得胸口湿嗒嗒的,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鼻涕。
工地上的工人拿来了绳子,唐远把它绑在唐蒙身上。他在下面托着她,上面的工人拉着绳子,合力把唐蒙拉了上去。
等唐远自己爬出来坑的时候,救护车和酒店的车都到了。医生检查了一下唐蒙,简单包扎了一下,把她的左脚打上夹板,放到担架上抬走了。唐蒙还不忘把盖在身上的被单往头上拉,遮住脸,实在太丢脸了。
唐远谢过了现场的工人和对方酒店派来的人,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唐蒙几处软组织挫伤,左脚胫骨骨裂,没有多大问题。不过还需要在医院观察24小时,以防出现别的状况。
唐蒙左脚胫骨上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吃着唐远买来的盒饭。唐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削着对方经理送来的苹果。
“这下脸丢大了。”唐蒙郁闷地吃着饭。自己掉坑里还惊动了合作方,他们不仅派车来救她,经理还亲自来医院探望,并且把她弄到了单人病房。
唐远看看她:“原来你也有脸啊?”
“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唐蒙只能低声下气。
“你又不止一回了。小时候让你不要爬树,你不听,从树上掉下,还好没伤筋动骨。后来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去爬树,又掉下来,这下可好,把我手摔断了。敢情断的不是你的手。”唐远想起了她小时候的事,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这个人怎么还是没有长进。
“谁让你硬要在树下接我,我自己下来不久没事了。”唐蒙把吃完的盒饭放在一边,懦懦地说。
“把苹果吃了。”唐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那是谁在树上哭着喊着说下不来了?”
那时,唐蒙爬上树想掏鸟窝,结果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唧唧叽叽叫奶奶。唐蒙是哭啊喊啊叫阿远。唐远听到喊声,跑到树下,看她下不来,就说,别怕,跳下来,有我接着你。唐蒙说,你一定要接着我哦。然后一跳,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唐远的手被压断了。最后,唐蒙也逃不了一顿打。
唐蒙其实内心觉得很愧疚,所以那以后她真的再也没去爬过树了。
“那我们是不是今天不能回去了?”唐蒙转换话题。
“你说呢?”还好要忙的事暂时都告一个段落了,过两天回去也没问题。
因为要在医院观察二十四小时,唐蒙就要在医院住一晚。她从小就特别害怕医院,不仅是因为她调皮来医院的次数多,还有是因为以前隔壁家伯伯是医生,经常给她讲医院里的鬼故事。她拉着唐远,无论如何不放他走,求他陪她一个晚上。其实唐远本来就想要陪她的,没想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害怕。
晚上九点护士查过房就嘱咐他们可以睡觉了。唐蒙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以前听过的鬼故事。她睁着眼东张西望,看到唐远整个人缩着手脚,很不舒服地睡在沙发里。
“阿远,阿远……”唐蒙幽幽的叫他。
“怎么了?”唐远一听她叫就坐了起来。沙发这么难受他也睡不着,而且他始终保持着警觉,怕唐蒙有什么事。
“你……陪我说说话吧。”唐蒙的眼睛闪着幽怨的光。
“睡觉,伤残人士要多休息。”唐远说完又躺下了。
唐蒙看到窗外树影摇动,门外还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床头的灯虽然开着,但是发着黄色的光,阴森森的。太恐怖了。
“那个……你睡沙发不舒服吧?要不你上来睡……”唐远盯着唐蒙,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其实,这个床蛮大的。”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你到底想干嘛?”
唐蒙被他问急了,只好直说:“我害怕,医院有很多鬼的。”
“你乱说什么,哪有什么鬼。别乱想,赶紧睡觉。”唐远再次躺下。
啪,床头灯突然灭了。“啊~”唐蒙尖叫。
唐远赶紧起来,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半夜三更乱叫什么,是我不小心按到开关了。”
唐蒙紧紧抱着他伸过来的手,颤抖着说:“我就是怕啊~”唐远怎么抽都抽不出手。
“躺进去点。”唐远没办法只好上床,抱着她躺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安心睡吧,有我在。”
不一会儿,唐蒙就睡着了,可是唐远却睡不着了。月光打在唐蒙的脸上,她那长长的睫毛静静的垂着,带点婴儿肥的脸庞可以看见细细的绒毛,粉嫩的小嘴抿着好像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就像婴儿一般躺在他的怀里,好像回到了他们小的时候,她整天喜欢跟在他后面,连睡觉都要缠着他一起睡,那时她就是这样在他怀里睡着的。只是这样的她,以后就不是他的了。掩饰了很久的情绪在他的身上渐渐弥漫开来,他觉得,心开始有那么点痛了。
吻了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想对所有看文的TX说对不起
两天没有更了
自我标榜称之为瓶颈,每天都有小瓶颈,然后昨天开始遇到大瓶颈,至今还写不出文
其实就是本人水平问题,不知道故事要怎么接下去了
为了给我以鞭策,在此立誓:
明天我一定更文,尽量可以二更~~~
最后还是谢谢各位支持~~~~=3=等唐蒙醒来的时候,唐远已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欣赏她无敌的睡相了。唐蒙看到他,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是死缠烂打抱着他睡的,突然脸红了,这个算不算红杏出墙呢?
“醒了?你的睡相还真是十几年不变啊,压得我胳膊疼,衣服上还有你的口水,”唐远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更富有磁性,因为昨晚唐蒙不停的踢被子,所以他着凉了。
唐蒙假装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说:“怎么眼皮还是睁不开,看样子还没睡醒。我再睡一会儿。”翻了身又躺下了。
恰好这时住院医生进来查房,拿起床头的病例翻看,“13床唐蒙,摔伤,留院观察。”抬头一看,“怎么,摔晕了还没醒过来啊?可是病例上只写了挫伤和骨裂,没有脑震荡吧,这怎么回事。看样子要做个脑CT扫描。”
唐蒙一听,连忙坐了起来:“不是晕了,不是晕了,是在睡觉。”
医生还是不放心地看着她:“这么嗜睡也不是好事,我看还是做个脑部扫描比较保险。”
唐远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医生,没关系,她脑子向来长这样。”
医生一脸严肃,没有理会唐远,本着治病救人的准则,认真负责地检查唐蒙,翻完她的眼皮后,医生宣布:“没问题了。去办出院手续吧。”
唐蒙欢呼雀跃,终于不用再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医院,确实是个鸟不能拉屎的地方。
唐远把机票改签成星期天的飞机回Z市。他一直留在唐蒙的房间照顾她。唐蒙自我感觉就像是断了腿的慈禧,小远子端茶倒水,按摩捶背,伺候用膳、沐浴。呃,不要想歪,小远子只是负责放水、运送,没有别的职责。
唐远在浴室放了一张凳子,调好浴缸的水温,回到卧室,打横抱起唐蒙。唐蒙对小远子的服务非常满意,一手圈着他的脖子,眯着眼,在他怀里摇头晃脑。
刚要打开浴室的门,外面的门铃响了。唐蒙示意唐远往前走两步。唐远抱着她走到门口,她伸出手开门,打开门,发现门外竟然是丁满。
三个人都很惊讶。丁满一直盯着被唐远横抱着的她,她这才觉察自己被唐远抱着的样子,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唐远及时出声打破了沉默,“别站着了,先进来吧。”
唐蒙拉拉唐远的衣襟,示意他放她下来。
丁满跟着进了房间,回了回神,才发现唐蒙脚上打着石膏。他指着她的脚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唐蒙扶着唐远的胳膊,右脚站在地上,伸出左脚,“嘿嘿,骨折了。”
“我也知道骨折了,我是问你怎么会骨折的?”丁满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唐蒙掉坑里的时候,手机一起被摔坏了。丁满昨天本来想去机场接她,结果打她手机打了一天,都提示对方已关机,打酒店房间电话,又没人接。到晚上她才打电话来说,要后天才能回去。问她怎么回事,她回得含含糊糊的。挂了电话,丁满想她要星期天才能回来,但是他希望星期六就能见到她,所以连夜订了到Y市的机票,今天星期六一早就飞了过来。没想到,风尘仆仆的赶来,看到的是唐远这么暧昧地抱着她,再是发现她竟然能把自己整骨折了,而且还瞒着他。
唐蒙躲在唐远身后,讪讪地说:“我掉坑里了。”
“什么?”丁满显示出咆哮马的倾向,“你这么大个人还能掉坑里去了?”
唐蒙也一直没想通,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掉到坑里去了。唐蒙不敢看他,这个太丢脸了。她偷偷拽了拽唐远的袖子,希望他能帮她解围。
“嗯,这个掉坑里的故事我慢慢跟你讲。”唐远看着丁满说道,然后转身拍了下唐蒙的头,“赶紧洗澡去,过会儿水该冷了。小心不要把水溅到左腿。站着换衣服不方便,就坐在凳子上。”
唐蒙像得到特赦令,扶着墙,一路跳进浴室,身后还传来唐远的叮嘱:“慢点,当心地滑。”
“知道了,小远子。”唐蒙“嘭”关上浴室门,任那两男人再愤怒,也不敢冲进浴室来逮她。
等唐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丁满一个人了。丁满听到了她开门的声音,大步走到到浴室门口,伸手想抱她进卧室。唐蒙向后一躲,连忙摇手:“不用抱不用抱,我可以自己跳回去。”
唐蒙自己扶墙跳回床上,躺好,抬眼看见丁满还站在浴室门口。“小满,你站在那儿扮雕塑啊?”
丁满看着她,缓缓开口,声音很平静,“为什么唐远可以抱你,我却不能?”他的内心无法像他的声音那么平静。
唐蒙被他问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丁满走到唐蒙的床边坐下,沉声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男朋友?要不是我来了,我都不知道你骨折了。”
唐蒙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原来是气她瞒着他。“原来你为这个生气啊。我哪里没把你当男朋友?就是怕你担心才不跟你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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