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武一眼,自然的垂下头,全然一幅不屑的神色。
恨一个人,他是恐惧,或越是愤恨,自己才能得到渲泄的快感和满足——可如今胡璇的淡然无视、那一幅生死度外的神态,却让雷延武仿佛被什麽闷住了一口气一般,想要爆发却找不出一个出口。
咬牙切齿的点点头,面上凶光毕露,雷延武喘著粗气点点头,一松手将胡璇又顿回地面:“好好好!我倒是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说著便右肘将胡璇面朝上的压正,左手粗暴的去剥扯胡璇本就破碎不堪的衣物。
胡璇自然要挣扎,却无奈本就已经体虚,双手又被缚在身後,没挣扎两下便被雷延武将衣服扒了个全开,身体便明显感受到寒冷的空气。
不解恨的时候劈头盖脸地在胡璇的身上凿几拳,雷延武回头向幅将一脸恶笑:“怎麽样?试试!这身子好消受得紧,生来就是给爷们儿们消受的!”
幅将哼哼一笑,摇了摇头,捂著自己腰上的伤口:“今天没福份了,将军自便吧!”
身体暴露在严寒的空气中,身下的凸凹不平的土石带著冰冷的温度让胡璇身体紧绷。
任雷延武粗暴的在身体上啃咬,病痛却让胡璇的意识渐渐飘远。
雷延武上下其手肆意作贱,却发现胡璇只是咬著牙关,仿佛走了神一般,泛著红的脸上,那双迷离的眸子望著洞顶的石壁,竟然全无感觉般地神游太虚。
倾国Ⅳ缘浮章三十八
山洞燃著的小火堆发出轻微的劈叭响声,那副官手中拿著木枝考著剥了皮的貂肉老鼠肉,不时斜著眼、有些不屑又邪气的望望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好戏。
“妈的!贱骨头!嗯!”雷延武喘著粗气,扯著胡璇的发髻、手肘抵著他的後心处,另一支手扶著他的胯骨,将他提成半跪的姿势、压在冰冷的石壁上狠狠地抽插。
雷延武只解开自己的裤结,用自己的肉刃卖力地折磨胡璇,可胡璇却被他扒得几乎全裸,只剩上衣被团得抹布一样堆在被後背缚紧的手腕处。
过长时间的侵犯,纤瘦苍白的身躯被猛力撞击、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碰撞的青瘀明显的浮现,甚至好多出擦出了血渍,却因过於寒冷的空气很快地凝结。
被扯著头发、无力的仰著头,胡璇的目光是迷离的,可那范著湿意的双眸和额上涌显的经脉,显示著他正承受怎样的煎熬和痛苦。
与每次强迫交合不同,胡璇清楚地知道雷延武是在折磨他,用伤害和屈辱。即便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们的眼中是多麽低俗的笑料,可如他所愿的呻吟和哀号只会换来他们的满足和嘲笑……而自己如今唯一可以做的反抗,也只有如此而已。
开始期待死亡,胡璇不是第一次经历。每当身体与心灵都不能负荷伤害的时候,生命的终结就成了他最大的期待与幸福。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胡璇才会有一种自私 和市侩的想法:想想自己的一生,也算是与人为善。无论是谁,只要稍稍施舍一点同情给自己,在这时亲手结束了这仅剩一口气屈辱的性命,也能让自己在九泉之下 心存感激……无论是谁也好,只要一点点同情,帮自己结束……
“哧、”那幅将饶有兴致的一声嗤笑,转了转手只的枝架,瞄了一眼胡璇,不冷不热滴说道:“将军莫在他身上浪费那些气力啦!这麽一个废人,还真难想到便是媚色无双、辗转於桐城宴都奉欢两国君王的宠人,今日未将算是见识啦!”
雷延武闷哼了一声,想是也折腾得累了,身子向後一退,提了裤子系好,边走向那幅将边道:“这你可有所不知了!”随著他的离开,胡璇的身子贴著石壁缓缓滑倒。
“想他这身子,是给人玩儿得废了!”雷延武俯身拿起自己的腰刀,又向瘫倒在一边的胡璇走过去:“当初在桐城,我安插在他与那宴子桀住处的探子可是夜夜回 报,这贱人天生的淫荡,据说那叫声只比那花楼里的姑娘更会撩人!”说话间又转回胡璇身边,扯著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想是本将军不得法,今天我倒要看看 他脾气硬还是我的刀硬!”
“将军……您不是要……”那副将颇为担心的皱了皱眉头:“还是以大事为重……”
胡璇力脱地看著雷延武提著刀走来,反而心安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更自然地仰起脖子,只等这一刀,便再也没有那非人可忍受的屈辱。
“我自有分寸!”雷延武邪邪地一笑,咬牙切齿地将胡璇往石壁上一按,右手的腰刀并不出鞘,却倒转了个方向,用刀柄的位置狠狠的向胡璇的下身一顶。
“呃……”干涩而生硬的痛楚戳开了身体最脆弱的隐处,仿佛头都要炸开的磨擦与撞击让胡璇终於没能忍住,一声凄惨的哼吟嘎然而止,绷直了的身体紧紧的贴在石壁上,却随著粗重的喘吸渐渐无力,复又瘫软地倒向雷延武的臂弯。
那幅将只瞥了瞥嘴,摇摇头讪笑:“早就不知被多少人上过,还做什麽清高!自讨苦吃!”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就是爱这一口!”雷延武一手揽住胡璇无力而颤抖的身躯,右手的刀鞘微微抽出,满意地听到胡璇孱弱的哼吟,并在他身体因痛楚发出急促 的颤拌时更为得意地冷笑:“想那宴子桀当日将他丢在楚康帝的床上回到宴都,攻城掠地之时早便将这贱人的死活弃之不顾,他倒好,三番几次来害本将军不说,还 乘乘地窝到人家後宫里去受恩幸!他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麽货色!人尽可夫游街示众的破烂货,也真当自己的姿色可以倾国倾城?当真以为自己是什麽金枝玉叶的绝 色美女?”一边恶狠狠地辱骂,手里的刀鞘狠狠地抽送了几下,胡璇起初急喘著忍耐,并不发出半点声响,直到最後几句话,雷延武蓦然感到依俯於自己臂弯的身体 急促的颤粟,那粗重的喘吸间竟隐隐含著几分哽咽。
“人尽可夫游街示众的破烂货,也真当自己的姿色可以倾国倾城……”极度的撕磨涨痛,让胡璇根本无法昏阙。身体本就遭受过非人的虐待,一次次把他从即将失 去意识的边缘再残酷的扯回,那些努力封存於心底的可怕记忆,被自己不甘被玩弄嘲笑的意识所埋控,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要忍下去——不要让他得逞!
“抬头看!你看看你是个什麽货色?你妄想让朕为你痴迷,让你翻覆山河?”
为什麽……不只是同样的凶残,就连那恶毒的话语都如出一辙……胡璇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握紧,几乎窒息。那种再也无法压抑的悲伤扑天盖地的席卷而 来。如今承受著暴行的身体,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那生不如死的岁月。极度的恐惧让他瞬间瞠大了眼,沙呀的喉咙底处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雷延武的双目中闪过一抹得意与残酷的光彩,狠狠的拔出那柄粗大的刀柄丢在一边,翻过他的身将他压倒在地,掀起他的双腿架在手臂上,压向胡璇的胸前。
胡璇的身体僵硬且急剧的抽搐,刚刚那双淡然赴死般空洞的眸子如今范著湿意,与身体一般节奏颤抖的眼眸出卖了他的恐惧。
宴子桀坐在军帐中的小几前,看过最後一折快马送来的文件竹简。
帐中昏黄微弱的灯光,晃忽间,仿佛回到一年前自己出征桐城时的情景——胡璇掀开帘帐,微微垂著眉眼,端来自己的晚膳。
扑上去,狠狠的将他推倒,然後肆意的玩弄践踏!那高洁仿佛天人的温柔与优雅、让人期望却又无法接近!狠狠的摧毁,是不是就能拉近到自己身边?
他在哭泣。曾几何时那温柔的笑容已被挥之不去的哀伤所替代,复仇的畅意之後,看到那被自己伤到体无完肤的人蜷缩著身体、不省人世地虚弱呻吟,那让自己儿时起就嫉妒得发狂的高雅已如愿以偿的被摧毁,为何还纠结著沈重的郁意并愈演愈烈?
桐城的山洞外,那坐在篝火前微微发颤的背影那样让人心痛。
“放手!放手我们就是兄弟!”无情地面对他哀求一般的挽留,看著他放手、默默地垂下头,那铺出好看阴影的睫毛下,让人心碎的泪光……
冲入桐西关,那挣扎著掀开帘帐的他,拥进怀中,嘴角边挂著黑色的血渍,无法再多说出一个字,只用那双濒临死亡的眸子,传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奉欢於自己身下,媚药褪却後,转头悄悄拭去的清泪。
“……求……你……呃……啊……”那根本没有机会和力气再去说完的话,悲痛欲绝的做最无力的控诉与哀求,被粗暴的扼杀在自己的怀中。
那狂怒的背影,在赤祼且伤痕累累的双腿间,拿著什麽卖力地折磨——住手!住手!宴子桀的心狠狠的撕痛著,此刻的心底仿佛嘶号一般——朕让你住手!不要这样对他!不要!
宴子桀清淅地看到胡璇那於欲望与痛苦间挣扎扭曲的神情:“救……救我……子桀!”——朕让你住手啊!!!!!!
瞬间,那狂怒的施为者转过脸,狰狞的面孔——宴子桀!一个冷颤由恍忽的梦魇中挣脱,大口大口地喘息,额头上、手心里,湿潮的汗水。
“禀皇上。桐城太守张劲派遣的快骑已到达营中,现在帐外候传。”营帐外侍守的声音传来。
“传!”长出一口气,努力定下心神,宴子桀的表情恢复淡定如常。额上与手心薄薄的汗水很快冷却——心神恍忽著见来人入帐,跪地拜礼,可那淡淡的声音却延缓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救……救我……子桀……
苍白空洞的眸子,许久压抑在心底,让执著与复仇的欲望掩藏的悲伤决堤。
胡璇衣不遮体地倒在寒风剌骨的山洞前。
用仅存的生存意义来麻痹自己的伤口,妄想说服自己过去已成云烟,早已不在意那生死两不相见的人的伤害,却被无情的撕破。
怎能责怪和埋怨他的绝情?这世上任谁人的眼中,这肮脏另人不齿的生命都是那样不堪。怕是只有自己贪生,才为自己找寻一个又一个借口延续著残喘。
一张张嘲笑鄙夷的面孔在脑海中交错浮游,意识开始飘远。发抖的身躯在身後两个男人恶意讪笑中蜷曲。
尖锐剌儿的声音穿透了胸膛……不会有人、也不配再让人……对这样的身躯施舍怜悯——其实早该清楚,他也会像他们一样看待自己,连那残暴与辱骂都全无区别,为什麽不肯早早看透从来就不曾拥有过?
没有贪图过什麽,却只为了一份明知不该有的情愫……落到了今天的地步——因为这样,便不能容忍我的生存麽……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不再遇见你……至少不必面对你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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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Ⅳ缘浮章三十九
更新时间: 03/07 2007
夕阳西下时分,昏暗荒秃的山道间三个人影走走停停。
原本山路难行,拖带着几近不省人世的胡璇,还要躲闪西砥的散兵,行程十分缓慢,一晃十天过去,胡璇单薄破烂的衣衫自是不用说,连雷延武与那幅将亦是衣衫褴褛、肮脏不堪。
一阵夜风吹来,胡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此刻蓬头圬面,已然看不出什么气色,但一双眼微微发肿、目光迷蒙,干裂的嘴唇不住的微微发颤。衣衫破烂、一双裤角残破得只挡得住膝盖,露出的小腿遍布尘泥与
雷延武留住胡璇的性命,缓缓接近西砥西南方向定宁郡主率众驻扎的方向。胡璇对于他来说,还有留下来的价值,便没再折磨他,隔三差五强行给他塞些食物让他饿不死,却也从不肯给他吃饱。
“过了今夜,咱们就出了这山林了!”雷延武望了望天空中隐隐显现的星光,低声对幅将说道:“向南到宴太后营中,尚有几日路程。带着这废人,难以藏身,咱们也走不快,需得抢几头畜牲代步。过了这一劫,咱们这苦也就挨过了!”
“将军说得是。”那幅将,点点头道:“即然如此,不如在此地就将他除去!未将担心,若是宴太后不依不饶,将他医好,他反正也是活不成了,将过往合盘拖出……”
“不!”雷延武摇摇头:“现在杀了他,才会让太后疑心。一定要将活的交给太后。”
“可是……”幅将犹豫,皱起眉头。
“没有可是。”雷延武冷笑:“我就是要让他有口难言!待到了大营,你我得以安身,我自然不会让他有机会开口说话!”
那幅将点点头,二人不再多言,架着胡璇继续走。西砥的散兵在夜晚多是扎营休息,要敝开他们不再多生枝节,便只有夜晚赶路,而山路难行,深夜更是凶险,这隐隐能看得清路的时刻就格外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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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行军半月。离桐城越来越近,每日军情全依仗快骑日夜兼程通传。与桐城太守张劲的军情往复越来越快,留守宴都原拓传达的军情也就随着距离越来越远而渐渐变慢。
这一日宴子桀正襟坐在矮几前,凝神听信使汇报了桐城近日来的军情及部署。
那信史呈报告一段落,宴子桀点点头,打断他西砥布兵调遣的汇报,缓缓道:“张太守处事严谨、布设周详,着实为朕分忧不少。今天你一路辛苦,在军营休息一 晚,朕刻好了信笺,你明日一早带同返还吧!只是……”说到这里,宴子桀皱了皱眉头:“此次反间西砥,朕派来散布谣言的那些士兵实在是功不可没,他如何对朕 的这些功臣都之字未提?你回去对张太守说,让他论功行赏!”
“皇上,此事张太守曾向下官交待。”来使恭恭敬敬的答道:“张太守说,此次西砥虽然不战自乱,但实非皇上所派遣将士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