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就抓到了两个小头目,至于大家都知道的蒋欣岑,已经被警方拘留。”裴承宣叹了口气,说:“可是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我们的国家是拿这个暗地里黑道、明里是议员的男人没有办法的。”
“如果一直没哟证据,就只能一直任由他猖獗吗?”
“在十天之内如果没有证据,蒋欣岑就会被警方释放。即使是现在,他也只是被警方以‘涉嫌违法’的理由拘留了而已。”
听见裴承宣这么说,莫离染心底燃起一簇小小的怒火。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蒋欣岑竟然可以一直逍遥法外!!
可是想起蒋莹雪……如果到时候有证据让蒋欣岑认罪服法,那么蒋莹雪要怎么办?不管蒋欣岑有多坏,那个人始终是她的父亲啊!
就像自己,虽然知道莫林风的事迹,可是不也是无法从心底里恨这个男人么?明知道他曾经是正直刚毅的警长,明知道他最后叛变了,被北隅岛除名了,可是父亲始终是父亲,她不会因为他后来变坏了就不爱这个父亲了——
“如果十天之内找到蒋欣岑的罪证了,他……是不是会死?”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莫离染心里十分的矛盾。作为一个热爱北隅岛的公民,她希望这样的坏人能得到制裁,还那些无辜者一个公道。
可是作为蒋莹雪的好朋友,作为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女儿,她也有些不忍心亲眼看见蒋莹雪失去自己的父亲……失去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凌,我知道你不忍心让蒋莹雪难过,不过我必须告诉你实话。如果十天之内能找到蒋欣岑的罪证,他必死无疑。如果找不到他的罪证,我会亲自解决了他——”
裴承宣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军人,不能太感情用事。有的时候,他不能做到两全其美。莫离染听到他的言语十分笃定,她知道他的决心,所以心底蓦地一沉。
“就像当初解决了夏凝若的父亲一样……是吗?”
莫离染试探着问出口,得到的是裴承宣斩钉截铁的回答,“凌,我别无选择。”
“……”莫离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到裴承宣的回答时,她似乎都能看到蒋欣岑死亡的样子,甚至都能感受到蒋莹雪痛彻心扉的感觉——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许久之后莫离染才说:“我永远支持你,老公。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概什么时候?”
“早的话半个月之内——”
晚的话,没准也是一两个月是不是?莫离染忽的有些失望,想起还有那么久才能见到他,她感到心底空落落的难受。
压制暴乱,很多时候都得一个多月才能成功。
如果国家出兵几天就能摆平那些乱民的话,就称不上是暴动了——
一连几天,裴承宣的手机都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如果不是每天晚上他会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莫离染估计会担心得直接打车去那儿找他——
“莫儿你也别太担心了,”容霖看着又一次拨下裴承宣的号码的莫离染,长长的叹了口气,“压制暴动,他没时间接电话——”
莫离染将手机放在玻璃桌上,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愁云,“听说有的暴徒很凶悍,刚刚报道上还说有人藏了枪支弹药……如果他带人去搜人家的房子,正好那家人藏了枪……”
“你就不会说一句好话吗!!”
裴琳将遥控器摔在玻璃桌上,一双丹凤眼瞪得溜圆!莫离染侧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裴琳,抿唇不语。别说她现在一门心思担心着裴承宣,没心情跟裴琳吵架,就算有心情,她也不想招惹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母亲——
“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容霖一眼瞥向裴琳,连他这个很少在家的人都已经看出来裴琳对莫离染有偏见了,估计裴承宣也知道,所以一般不怎么联系裴琳,都是跟莫离染打电话,有什么事让她跟裴琳传达——
“你看她说的这叫什么话!承宣还没出事,她这是眼巴巴的盼着承宣出事——”裴琳含着眼泪看着电视里的一幕幕,满脑子都想着裴承宣此刻在哪儿。
“娶了这种女人做老婆,是承宣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裴琳忍不住捂着嘴,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啜泣。
那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拔长大的儿子,可是自从有了这个妻子之后,他不仅很少打电话回家,就连执行任务都不给她打电话了!!她都是从这女人口中才得知他在燕承市执行任务!
从知道他在燕承市的那天,直到现在,她比谁都担心这孩子,可是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不接,却有时间回这女人的信息!!
结果呢,这女人一句好话都不会说,整天就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让她本来就担心的一颗心更加放不下!
“既然是大哥的不幸,那么还在一起做什么?”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莫离染不用看也知道是容玉珩下班回家了。
容玉珩脱下外套,仆人接过去放进衣帽间。
他微笑着朝沙发走来,每一个字都是别人比不上的温柔,“二妈你不待见莫儿,不表示别人也不待见她。如果你认为她不配做你裴家的儿媳妇,为什么不让他们离婚呢?”
“容玉珩——”莫离染本来就为裴承宣的事担心得不得了,裴琳刚刚也正在挑她刺儿,可现在容玉珩还和裴琳拿这种事来吵嘴,让她怎么做人!
“珩儿!!”容霖怒目圆睁,他自认为自己这儿子一向是温柔懂礼,斯文谦逊,什么时候连大哥和嫂子的事都跟着搀和了!
卷一 人不风流枉少年 161 首长和容二的对决(二)
“珩儿!!”容霖怒目圆睁,他自认为自己这儿子一向是温柔懂礼,斯文谦逊,什么时候连大哥和嫂子的事都跟着搀和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舒骺豞匫按常理,是个懂道理的人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拆散人家的婚姻,何况还是自己大哥和嫂子的婚姻——
“我说得不对吗?如果莫儿在二妈眼里算不上好女人,那么你给大哥找一个你自认为满意的儿媳妇好了。至于莫儿,自然有珍惜她的人——”
容玉珩坐在莫离染斜对面,温柔的看向愁云满面的她。从裴承宣去燕承市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开心的笑过。
“珩儿,当着你爸的面我不想说你什么,但是你也别太过分了!有的事人在做天在看,你对得起你大哥吗!”裴琳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容玉珩,暗地里和莫离染暧昧不清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当着父母的面都这么嚣张宸!
他这是摆明了要横刀夺爱,抢自己大哥的女人吗!
“二妈你有事儿别不好意思说,我行得正坐得直,你不妨有什么说什么。正好大家都在这儿,说出来也好让爸评个理,你说呢?”
容玉珩挑衅的看向裴琳,冷漠的勾唇铋。
“你别以为不敢说!!你都好意思做那种事,我还不好意思说吗!!”裴琳愤怒的看了一眼容玉珩,然后眸光落在一直不说话的莫离染身上。
“那种事?二妈你直说,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哪种事——”容玉珩不紧不慢的看着裴琳,轻笑着,似乎完全不怕那件事曝光。
“你!”裴琳气得脸色通红,恨恨的盯着容玉珩。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即使他不顾廉耻,可叫她一个长辈怎么开得了口!!
容霖的目光在容玉珩和莫离染身上扫了一遍,似乎猜到了裴琳口中的事是什么。以自己这儿子对莫儿的感情,难保不会制造点什么于理不合的事出来——
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裴承宣是儿子,容玉珩就不是儿子了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怪只怪这兄弟俩偏偏爱上了同一个人。
莫离染侧眸看着身边的裴琳,蓦地想起那天晚上在草丛发生的一幕……
对上裴琳愤怒的目光,莫离染心底一虚,背脊蓦地僵硬。裴琳这么多天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如果现在将这件事告诉了裴承宣……
正在压制暴动的他万一知道她和容玉珩有“不轨之事”,会不会愤怒得发挥失常,导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不测?
“爸,我上楼睡了,你们慢慢玩。”
不管裴琳会不会将这件事抖出来,她都不想当面听见那些污言秽语。如果裴琳执意要告诉裴承宣,她拦不住,倒不如想想怎么跟他解释。
“去吧,一会儿我让仆人给你拿点安神的香点在房间里——”
“谢谢爸。”
容霖慈祥的看着莫离染上楼的背影,心里却在想着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转移裴琳和容玉珩的话题。家和万事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了总归是不好的——
莫离染走了,裴琳和容玉珩各自看了对方一眼,没再吱声。
容玉珩心里有些疑惑,按照裴琳这么恨不得拆散莫离染和裴承宣的性子,那天晚上明明看见了那一幕,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说出来?
难道她还有什么更阴险的手段?
客厅里安静下来,容霖清了清嗓子,看着眸色深沉的容玉珩说:“珩儿,过几天我要出一趟差,你看好庄园,别让闲杂人等进来了。最近两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隔三差五的就有陌生人想混进来。”
“爸,您这又不是第一次出差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容玉珩温柔的看着慈祥的父亲,眸光自动忽略了一旁坐着的裴琳——
“您这一趟是准备去哪儿?”
“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出去玩玩儿,顺便谈谈生意上的往来。至于地点,暂时还没有确定,到时候决定了我再告诉你。”
“好。既然是出去玩儿,那您就将烦心事全都放下,好好玩几天。庄园我会好好看管,绝对不会让闲人进入,也不会让庄园里闲着的人到处溜达。”
说这话的时候,容玉珩淡淡的瞥了眼裴琳。
容霖不在家的时候,裴琳绝对不会再有以前那么自由。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他都不会再让她自由行动——
四天以后,容霖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让司机开着车送他离开来了庄园。莫离染起来的时候只看见那辆车绝尘而去的模糊影子——
“爸有没有说他去哪儿?”
莫离染看向坐在庄园里安静的享受阳光浴的容玉珩,淡淡的问道。本来不想跟他说话,但估计除了他,也没有人知道容霖的目的地是哪儿。
容玉珩惊讶的回头看着主动跟自己说话的莫离染,“他走的时候还没有确定,说是随性所致,到时候走到哪儿算哪儿。”
似乎,从上次草丛的事发生以后,她已经没有再主动和他说过话了——
“莫儿,咱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等你大哥回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
莫离染瞥了一眼他,然后重新看着容霖的车离开的方向。裴承宣还在燕承市执行任务,爸现在又出门了,还不知道他要去哪儿,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乱了。
这种时候,她可不能再和容玉珩有任何暧昧——
“呵呵呵,莫儿,可是有些话当着大哥的面不能说,不是吗?”他温柔一笑,言下之意就是他和她五年前的旧事。
莫离染不胜其烦的看向他,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心情,以后再说。”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回了别墅里,不再管容玉珩。
容霖走后的第三天夜里——
“二妈,这么晚了您出来做什么?”容玉珩悠闲的站在二楼阳台上,双手松松的揣在兜里,看着走出别墅的女人轻声问道。
裴琳心下一虚,脚步蓦地停下。她惊讶的抬头看着二楼阳台的方向,容玉珩这个白天还要上班的男人,这都两点多了怎么还不睡觉?
她以为除了莫离染以外,别墅的人都已经睡下了,所以这才找了个时间出来转转。哪知道都这么大半夜了,他还不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散散心。”裴琳不友善的回答,轻哼一声。估计不是他没睡,是一直监视着她,处处留心着她的动静——
“如果只是睡不着,我那里倒有些安神的药,二妈你要不要拿点吃吃?”容玉珩倚着浅蓝色的栏杆,温柔的笑问。
“不用了……”
“二妈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反正你也吃了那么多药了,也不差这一点安神的对不对?”
容玉珩温柔的看着楼下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很悠闲,“虽然大家都说药还是少吃点的好,什么药都有副作用,不过我想这安神的药对一个有绝症的人来说,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坏处,你说呢?”
这一番不紧不慢的话气得裴琳身体直颤,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不尊重长辈的流氓习性了!!
“容玉珩你!!”
“像二妈你这种有病的人还是在家里好好待着比较合适。你说要是您这大半夜的出门散心,一不小心晕倒了,我还得派仆人出去找你,多劳师动众啊你说是不是?都已经是得了绝症的人,自个儿也知道自个儿活不了多久了,就不能安分点么?能少给别人添麻烦就少添点麻烦吧,省得以后死了也被人戳脊梁骨——”
“……”
容玉珩一番话让裴琳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站在楼下怒不可遏的望着他,恨不得上楼掐死这毒舌的小毛孩子!!
难道这损人也是容家的遗传吗?
裴承宣是她养大的,自己的儿子那张嘴有多毒,她自己知道。那时候见裴承宣常常损丁云辉那一帮人,她还担心他那张嘴太厉害,估计一辈子找不着老婆呢!
没想到现在看到容玉珩,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这小毛孩子是不分伯仲,都是一样的毒舌!尤其容玉珩这家伙,平日里看着斯文谦逊,半天不说一句废话,结果容霖一走,他就原形毕露了,什么话伤人他挑什么说!
“二妈,赶紧进屋吧,您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夜里风寒露重,您要是有个什么风湿感冒的,到时候大哥回来问起,倒全是我的责任了——”
“容玉珩!”
一眨眼,莫离染已经从首都回来二十四天了。那天夜里一点多的时候,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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