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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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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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把自己随身戴着的暖捂子取下来,覆盖住孙氏的手,道:“爹会没事的,娘你赶紧去灶房那烘烘手脚。我到廊下的屋门口去替你守着。”

“没事,娘不冷。”孙氏道。看到锦曦跑的红扑扑的脸,随即响起她方才从哪里回来,忙地问起送年节礼的事情。

“你爷那,没说啥不中听的吧?”她担忧问。

“没啥……”锦曦三言两语将老梁头的奇怪态度给说了,“我给蔡伯使了个眼色,这会子他正爷那缠驳,也拖不了多久。爹既刚睡下,那还是不要把他吵醒的好。”

“曦儿,那你跟你爹这守一会儿,娘去前面跟你爷他们说一声。难得他……还能专门赶过来看望……”孙氏也是神色复杂,说完,便转身去了前院,临走前,坚持要将手捂子套在锦曦的手上。

锦曦离去后,锦曦端着手捂子,站到屋檐下面,隔着一扇东厢房的屋门屏住呼吸,聆听里面的动静。

梁愈忠往常睡觉,那呼噜声是如春雷滚滚,震天动地。而这番身子抱恙,屋里面除了长长短短,气息不稳的吐纳之声,并无其他。

锦曦端着手捂子,面色冷沉如水的站在门口,心里琢磨着事情。

胃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也时常犯过。一般的胃胀倒是没什么大碍,饿几顿,让胃保温,一两日也能缓和过来。若是其他的胃病,那可就不是单单的一两句话,躺几日,喝几副药茶能解决的事情。

胃出血,胃溃疡,以及一些其他的胃方面的疾病,有的还需要涉及临床手术治疗呢。

村医李大夫的医术,锦曦不知到底有多深多浅,今日爹的病情若是没有明显好转,明儿一早得去镇上把王老大夫给请过来才是……

厢房里,突然传来拍床板的声响,锦曦身子一怔,随即恍悟过来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把推开虚掩着的东厢房屋门,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正好瞧见梁愈忠半截身子趴在床边,腮帮子鼓了起来。他一手抓着床沿,另一只手在床下面划拉着,锦曦扫见床底下的木踏板上,放着一只盆。

许是孙氏备在那里接污物的盆,锦曦赶紧弯身将盆抽出来,放在他面前,又绕到他身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锦曦扶着绵软无力的梁愈忠缓缓躺下,梁愈忠的眼睛微微眯着,平素那张黑堂堂的国字脸,今日这么看去,陡然间就瘦削了一大圈。

孙氏从屋外匆匆进来,瞧见锦曦刚刚将帐幔落下,正弯身拿起那只装有污秽物的木盆,朝门口这边走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梁愈梅的下落

瞧见孙氏,锦曦抬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孙氏赶紧放轻了步子,跟着锦曦出了屋门。院子里的石桌旁,桃枝也站在那里。娘俩带上屋门,一径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孙氏和桃枝看了眼木盆子里的东西,脸上都白了几分。

“你爹这是……”木盆子全是先前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汤,这胃里面囊不住药汤,病怎么能好呢?

“怕是得换一位大夫瞧瞧。”锦曦徐徐吐出一口气,思忖道。

孙氏无助的看向锦曦,道:“会不会是这药太刺鼻太苦了些?”

“如果味道美妙,那就是不叫药了,良药苦口。”锦曦道,最有可能的,就是药并非对症。

“曦儿,那你说,啥时候换大夫?要不,再等等,灶口的小米粥快要熬煮好了,我先舀点喂你爹喝几口小米粥,垫吧下肚子。”孙氏商议道。

“曦儿,你莫急,你爹的情况先前你娘跟我说了。这人闹腾了一宿,肚子里是半粒米渣儿都没有,那再好的药也囊括不住啊。还是先吃几口小米粥润润肠胃,再喝点药试试看?”桃枝也在一旁轻声劝慰道。

锦曦看着面前的这二人,扭头看了眼东厢房的方向,略想了想,点头道:“成,那就再等个半日,下昼日头落山前,爹要是还不能囊住药,就非得换大夫来瞧。”

“那是,那是,不能耽误。”桃枝连连道。孙氏没有吭声,站在那里抹泪。

“娘,爷那……”锦曦把帕子递给孙氏,又问道。

“你娘实话实说了。我们也都在边上劝着,你爷才回去了,说是等你爹醒了,一定得派人去跟他说一声,他好过来看看啥情况。”桃枝代替孙氏做了回答。

“我爷把那栗子粉留下了没?”锦曦问。

孙氏立马打住哭,从袖子里面取出那只盒子。道:“在这呢!我倒差点忘了,要不,我这去抓一把栗子粉洒在小米粥里。”

锦曦点点头,栗子粉能温润养胃,搀和在小米粥里,纵然不能药到病除,但至少也不会对病情造成更深的破坏。

孙氏赶紧擦干了泪,抬步去了灶房,留下桃枝和锦曦在那边低声说话。

“……你爷听你爹刚躺下,还是不愿意走。说要留下等着。后来是青小子过来传话,说是大哥家来给爷送年节礼了,你爷才赶紧回了村子……”

锦曦轻轻‘嗯。’了声,脑子里还在想着梁愈忠的病情……

半上昼的时候,孙氏从东厢房里出来,这半日一夜来。一直惶白着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丝欣色。

等候在门口的锦曦,桃枝,董妈,以及简氏带着的锦柔,文芸她们,全都围拢过来。

“吃了,断断续续的,吃了小半碗呢,我在屋里坐着等了一会。见他躺下睡了,这才出来。”孙氏压低激动的声音跟大家说道。

众人闻言,都稍稍露出放心的神色,在大家的概念里面,不管患的是啥病。只要能吃能喝,就不是啥大病。

晌午饭前,梁礼辉过来了锦曦家,没有空手,拎着几包给老三老四的零嘴点心,一看就是县城糕点铺子的包装。

又去东厢房里看了梁愈忠,梁愈忠那会子刚好醒了一会,被孙氏和锦曦扶着喝了半碗药。跟梁礼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两句话,药性上来,再一次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孙氏留在屋子里照料梁愈忠,锦曦送梁礼辉去前面堂屋喝茶说话。

“自打我记事起,眼中的三叔从来就是生龙活虎的,今日这番憔悴绵软,还是头一回见。实在让人心底不安哪!”梁礼辉坐在堂屋,徐徐道。

锦曦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闻言轻叹一口气,点了下头。

旋即又问道:“大哥这趟家来给爷送年节礼,打算呆几日?”

梁礼辉这两年回来送年节礼,都会在村子里小呆一日。

“坐一会,等会下昼就要动身回县里。”梁礼辉道。

“怎么这般急?”锦曦问。

“今年县令老爷带着一家妻小,回了兰坪县的老家过年去了,县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我岳丈大人在兼管。”他道,作为女婿的他,自然也要跟在老岳丈身后随时听候差遣。

锦曦表示理解的点了下头,便不再追问。

“这绿茶好,醇厚,地道。”梁礼辉举杯吃了小半口茶,杯子里的茶,一根根如翡翠银针,悬浮在水中,茶汤碧绿,晶莹剔透,喝在口中,绵软延长,醇香留齿。

他忍不住赞了一声。

“是今年新近采的第二批冬茶,山里气候与外面略有不同,新近采下的茶叶,就着山里的松木炒制出来的。给茶香轩上完三十斤的货后,家里还留了六斤,今个是头一回喝。”锦曦道。

“原来如此。”梁礼辉额首道:“你家于茶香轩,还一直在续约专供茶叶么?”

锦曦含笑点头,梁礼辉颇有不解,道:“据我所知,你家做的绿茶,黄茶这两种,如今已被长桥镇乃至跟近一带的村民们熟知,打出了口碑啊1”

锦曦垂头微微一笑,这两年,虽说他们家在不停的谋划铺子的发展,但是,在制作茶叶方面,也选择了一条走专攻和精攻的路。由从前的花样繁多的茶叶,渐渐浓缩的只剩下绿茶和黄茶这两种,所以手艺越做越好。

绿茶面对的人群,是中等偏高的消费人群,而黄茶,却是面对广大的村人百姓。

“听说县城也有娘家茶叶铺子,跟你私下接洽过,想要跟你们家签下专供合约?”梁礼辉又问。

锦曦抿嘴一笑,大方的点点头。道:“是有此事,开出的价钱还要更优厚些,不过,我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恕大哥说句冒犯的话。但凡经商者,难道不都是逐利而行么?良禽择木而栖,你为何要婉拒呢?”他不解的问。

“经商者,固然以利为本,但这个利,也有建立的根基。那就是为人做事的原则。”锦曦道。

锦曦晓得梁礼辉并不能明白她对茶香轩的感激,当初在她创业最艰难的时期,如果没有文鼎引荐的茶香轩,适时向她伸出援手,只怕今日又是另一番光景。

“许人一物,千金不换。我和茶香轩的茶叶专供,十年内都有效。”锦曦道。

她从不轻易对人对事许诺,是因为变数太多。但一经许诺,便千金不换。

“锦上添花远不及雪中送炭,好一个许人一物。千金不换,曦儿妹妹,大哥曾思忖,你若是男儿身,必定是我们老梁家最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梁礼辉由衷赞道。

“大哥赞的好,不过在我看来。曦儿妹即便不是男儿身,也不输与哪个男子。”粱礼胜的声音忽然从堂屋门口传来。

锦曦看着去而复返的粱礼胜略有惊讶,梁礼辉笑了笑,改口道:“大哥的意思是,曦儿若是男儿之身,便是咱老梁家的下一任顶梁柱,能扛起来的那种,老二你别曲解大哥的意思。”

粱礼胜咧嘴一笑,不反驳,锦曦也腼腆一笑。说来说去。即便在众人的眼中,她再能干,也终归是女子。

是女子,将来便是要出嫁,成为别家人的。名字前面都要冠上夫家的姓。这个问题太深远,没法子也没必要细细探讨,锦曦便转开话题,询问粱礼胜折回来所为何事。

粱礼胜抬了抬手,指了下后院,道:“三叔还在睡么?”

锦曦点头,应该是还在睡。

“那我去找桃枝,跟她说点事。”他道,梁礼辉点点头,目送粱礼胜去了后院。

“书中有云,成家立业,安身立命之所也。如今见二弟,亦不复从前少年人的稚气。今日瞧见娘和四弟,亦穿戴干净整洁,家中物件俱雅洁,这郑氏,倒是个持家有道的,上下老少打理的井井有条。”梁礼辉再次感叹道,面上流露出放心之色。

锦曦这回笑了,桃枝当然是个好女子,能持家的,也不瞧瞧是谁给保的媒,能有错么?

“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二哥二嫂他们,定然会越过越好的。”锦曦附和道。

梁礼辉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清俊的容颜上露出复杂纠结的神情,好几次欲言又止。

“大哥,你我之间,有啥话就直说呗!我最受不得人在跟前吞吞吐吐,看着硌得慌!”锦曦道。

梁礼辉摩挲着敞口茶碗边缘的一圈微微凸起的青花连蔓儿花,问锦曦:“家中近来,可寻有梅儿姑姑的消息否?”

锦曦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问消失已久的梁愈梅。

锦曦摇头,道:“没有听说,自打奶出事的那天夜里姑姑卷着钱财翘跑,就再没踪影。家里人都不敢在爷跟前提姑姑的名字。”梁愈梅的名字,如今是老梁头的忌讳,谁提跟谁急!

梁礼辉又不做声了,坐在那里,眼里闪动着一抹思忖。

“大哥,你咋问这个?是不是,是不是你打听到啥风影了?”锦曦身子往凳子前面探出几分,问道。

“嗯,算是吧,但我眼下也不能确定,是与不是,还待查探。”他斟酌道。

“到底是个啥情况,你倒是跟我说说。”她追问。

消失大半年的梁愈梅终于有了踪迹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调动起锦曦浑身的血液来,为之沸腾。

“腊八节前后,你大嫂与几位闺中密友,结伴去湖海县城游玩,因为我喜欢喝茶,你大嫂便去了湖海县城的一家茶庄买茶叶,你大嫂身边带着的丫鬟,与一位女子撞了一下,两人闹出了两句口角之纷,也并非大事,边上人一劝,便也散了。”

“你大嫂在内堂喝茶,听到动静出来一瞧,只跟那对方打了一个照面。”梁礼辉道。

“因为之前你大嫂并未亲见过梅儿姑姑。她只是从我的画作中瞥见过几眼,便觉得那口角的对方形容和身形,有似曾相识之处。”

“又听那与之争吵的丫鬟道,对方的口音与姑爷。便是我,与我的口音相似。你大嫂当下便带着丫鬟追出门来。迫近年关,大街上行人如织,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

“因为你大嫂并未找到那个女子,亲自对质,她只是看了我做的画。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梅儿!我也才有些犯难,不知当不当说。”梁礼辉最后两手一摊,道。

谭氏去世,他为谭氏做了一副画,被老梁头拿去当做念想。梁愈梅失踪,他为了方便寻人,也做了一副画让那些差役们看过,好做到心中有数。

“大哥,这事确实不能确定是不是梅儿姑姑,不过。咱也算是有了一条踪迹了。”锦曦思索道。

“那这事,今个该不该告诉爷他们?”梁礼辉征询道。

锦曦想了想,道:“只是有了一丁点儿的头绪,我觉着暂且还是不要告诉爷,不然又得闹个人仰马翻。还是先去湖海那边暗暗打听找寻一番。”

老梁头自个人仰马翻倒是其次,其他人都跟着不得安生。便是病中的梁愈忠,只怕也要被波及的起来出钱出力。

锦曦的自私之心抬头。

“我也是这个想法。但我同时也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我们的一时大意和拖延,而给梅儿姑姑带来不可逆转的恶果?若当真如此,我们良心何安?”梁礼辉也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锦曦微微蹙眉,接着跟梁礼辉分析起来。

“大哥你分析的,是最恶劣的一种境遇,我倒不这般觉着。姑姑当初可是自己翘跑的,可不是被谁给拐卖了。还能在湖海县城上街买药,甚至还跟人吵架。这说明她的人身自由并未受束缚,行事作风较之从前,更强势霸道了。”

“换而言之,她的处境兴许并非咱们这担忧设想的,指不定人家乐不思蜀。不是有家不能回,而是有家不愿回,不想回。”

“咱这边得到一丁点头绪就兴师动众,人仰马翻的出动去那边找她,她若是想回,早就回了,若是不想回,这样贸然出动,只会打草惊蛇,指不定早得到风声有多远躲多远,到头来咱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跑一趟!”

梁礼辉点头,道:“那照你这般说,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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