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不动生色的继续给他擦药,心里隐隐有点愧疚,要是那晚自己没有对他置之不理,他大概不至于被揍得这么惨。“我听南风说过比赛流程,你真的从前三轮一直打进去的吗?”
“啊,那个。”苏锦尴尬地笑了笑,“ 这种比赛说起来残酷而已,其实对手也不是真的有多强,运气好一点的话很容易就混过去了。”
杜霖直觉他在撒谎,可是并不想过多探询,默默地替他把身上的伤处都擦了一遍药油,然后起身进了浴室。苏锦侧身躺在久违了的大床上,心情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甜蜜,心里盘算着要借这次机会结束冷战,好好修补同杜霖的关系。
“浴缸的热水放好了,你先去洗个澡吧。”杜霖从浴室走出来,顿了顿,又问:“你自己可以吗?”
“不可以,你抱我去。”苏锦眨了眨眼,笑容很俏皮。
“谁要抱你,自己去。”杜霖不理会他伸出来的双手,严词拒绝。苏锦无奈,只好自己起身走进浴室。
杜霖在房间等了一会儿,还是放心不下,跟着进了浴室,结果却发现苏锦一动不动地,已经躺在里面睡着了。他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这一天折腾下来连自己都感到精疲力竭,更何况是体力严重透支的苏锦。
苏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只迷迷糊糊中觉得身体一阵发凉又一阵腾空,最后就落到了柔软的床垫上。因为身体的疼痛隐隐发作,他隔半天就忍不住辗转一次,轻微的呻吟被梦魇吞没,整个人都有种濒死的恐惧和寒冷。直到身后一个温暖的身体贴近,搂住腰将他拉进怀里,苏锦才安分下来,紧皱的眉尖放松下来,慢慢沉入了睡乡。
尽管身上的伤痛仍然在持续发作,但替人打工的苏锦没敢为此请假,坚持要带病上班。快下班的时候杜霖拨内线问他要不要一起走。苏锦愣了一下以后急忙连声说好,收拾好东西神采飞扬地离开办公室。
暂时的同居生活对苏锦来说温馨而甜蜜,杜霖会按时给他擦药酒,买一大堆补品叮嘱他每天吃,晚上用自己温暖的怀抱替他驱散恶梦,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分坐在松软沙发的两边,一个人看报纸,另一个看电视,中间放一大盘洗干净的新鲜葡萄,这是两个人都喜欢吃的水果,因此原来只放蛋糕和饮料的冰箱里现在堆满了葡萄。 日子过得简单而满足,除了某个三不五时就来打搅他们美好二人世界的家伙。
杨歆把一盅刚炖好的粥盛到客厅,在苏锦和杜霖一人面前放了一碗,很高调地宣扬:“现在,先生们,请尝一尝我苦心钻研多年的杨氏海鲜粥。”
“他做的,吃了不会中毒吧?”苏锦问杜霖。
“不知道,你先试试,有什么不对劲的话我会立刻拨急救电话的。”杜霖鼓励说。苏锦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尝了一口。
“怎么样?”
“难吃。 食难下咽,你就不要试了,为了不打击他的自尊心,我辛苦一点全部代劳吧。”
说着顺手把杜霖面前那碗也端到自己面前。
“看样子就知道你在撒谎。”杜霖端回自己的碗尝了一口,立马对杨歆另眼相看。“杨少,你什么时候练成的这一手?”
“为了照顾我家小孩嘛,你别看他看起来乖巧得像绵羊,实际上嘴刁得要死。”
说起jeremy;杜霖方才想起要转达母亲先前在电话里说的话:“你不是已经跟颜安慧签了合约吗,怎么还把他丢在那儿不管?我妈说你家孩子再在那儿呆下去会给tony带坏,你要是再不去领人她就把人给我塞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歆叹了口气:“ 我正在努力找房子啊,老大。这年头要找套合心的房子怎么这么难?”正抱怨着电话忽然响起来,杨歆走到露台接了两分钟电话,转回来的时候立刻变得兴致高昂:“我助理说今晚斯特芬有主题party;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斯特芬不是同志club吗?”杜霖皱了皱眉。
“难道,我误会你们两的关系了?”杨歆不确定地问。
“没有,他比较抗拒被揭穿而已,你知道嘛,刚变弯的时候都这样。”苏锦微笑着调侃说。
结果在苏锦和杨歆的合力诱导下,杜霖还是去了party现场。这场由米兰和伦敦巡演过来的circuit party请来了当下最风靡的dj跟设计组,主题是角色扮演,这大大满足了异装癖们的嗜好。杜霖一走进拥挤的俱乐部,满眼都是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火辣辣的目光把他从头发到鞋子都看了个通透。
“我是来做x光扫描的吗?”杜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一边走一边抱怨。苏锦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这样他们就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两个人高调地走过三三俩俩的人群,在里间的包厢里找到了杨歆和他的那个助理,以及助理的男朋友,几个人正聊得兴起,看见相携走过来的两人时齐齐wow了一声,满脸惊艳的神情。
“不厚道啊杜少,之前又说不来,一来就抢大家风头。”杨歆半是调侃半是抱怨地说。
“谁能抢得了你的风头 。”杜霖在他旁边坐下,看他只身一人,本能地添了一句:“今晚准备怎么乱来啊?”
“今晚纯属捧场,作为公众人物,本人也是有节操的。”杨歆随口扔出的一句让苏差点锦喷出来。想了想说:“那正好,替杜霖挡挡桃花,不然他铁定要提早离场。”
杨歆似笑非笑地看了苏锦一眼,心想就您这副谁上来灭谁的架势,还需要我挡吗?嘴上却懒懒地开口道:“没问题啊,不过你要怎么回报我?”
“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苏锦调笑说。
“难得娘子有此意,小生正求之不得。”杨歆朝他伸出手,“来,先跟为夫跳支舞。”
dj打碟正打到□,临时t台上的模特们来来回回,艳色四起。而下面舞池中也是妖光魅影,舞得正欢。杜霖冷眼看着在舞池里如鱼得水的一对身影,苏锦的舞姿有不逊于女子的热辣和妖娆,同杨歆奔放落拓倒是万分契合。两人间或贴身摇摆,惹得左右欢呼。
苏锦把手反勾着杨歆的脖子,身形晃动中似乎听到对方贴着耳朵跟他说什么。他微仰了头,在杨歆耳边大声道:“跳舞的时候别跟我说话,我听不到。”
“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杨歆建议说。
苏锦往包厢里扫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心里划过轻微的失落和酸楚。笑了笑对杨歆说:“好啊。”
杨歆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外带,还没走出舞池就觉得手上一空。诧异地转过头,自己身边的苏锦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杜霖拉了回去。他耸了耸肩,绅士地退出舞池。
023 伤情
“你想去哪儿?”杜霖清醇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进来,苏锦觉得有股电流从中枢神经窜遍了全身,沉积在血液中的酒精分子翻腾起来。他转身去吻杜霖,两个人热吻着转出舞池。
俱乐部的厕所门被“嘭”地一声关上,杜霖近距离凝视了他两秒,嘴唇下移。热度落到脖子上的时候,苏锦整个人酥软得靠到门上。
“这样就兴奋了。”杜霖轻笑一声,卷起衬衫下摆含住他微微挺立的蓓蕾,湿濡暧昧的水声和蓓蕾被牙齿轻磨舔咬的快感让苏锦呻吟出声,修长的手插入对方发间,想拒绝,又想更加贴合无缝。
“霖,我们——啊——回去。”虽然是自己惹起的火,但苏锦不想匆匆忙忙地在厕所里解决。杜霖抬头亲了亲他微闭的眼睛,神情似笑非笑:“狐狸,快谗死了吧?”
苏锦喘了口气:“你不谗,那放手啊——喂!”语调因为敏感部位被突然握住而有些变调。正要开口抗议,粗暴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大概是有人看门被锁去叫了保安来。苏锦不想让人当场抓奸,推了推杜霖让他停手。
“嘘,从现在开始,一个音节都不准发出来。”杜霖低沉地命令着,一把把人拉进厕所单间里。
保安打开厕所门,探头看了看,没发现厕所有人,只好不明所以地转身走开。随即进来的一对又把门关了,在洗手台边调情半天。
因为是临时起意,事前既没有带安全套又没准备润滑剂,所以杜霖做足了前戏,进入以后也不敢太激烈。每一次缓慢的撞击都蓄满了力道,又刚好摩擦到最敏感的那点。苏锦差点被这凌迟的快感逼疯了,不得不用手堵住嘴,一边忍耐勃发的欲望一边在心里问候外面还在喋喋不休的那两位祖上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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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霖和苏锦呢?”杨歆到外面接了半天电话回来发现包厢里人少了一半。
“不知道,我们也才回来,大概还在舞池里吧。”跳出了一身汗的助理说,刚说完就看到苏锦同杜霖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两位这是干什么回来啊?”杨歆吹了声口哨,斜眼看着他们。
“喝酒,聊天。”苏锦泰然自若地回答,顺势坐下。
“是吗,那你们这酒喝得够激烈的啊,衣服都换过来了。”
苏锦尴尬地瞪了杨歆一眼,衬衫被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弄脏了,里面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背心。杜霖怕他出了门会着凉,坚持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给他套上,自己就光着上身只穿了件休闲西服,胸口肌理细致色泽诱人的肌肤直接□出来,一路上招来无数的视线骚扰。
“麻烦收起你那副流氓德行。”杜霖用一大块冰堵住他的嘴。杨歆只好放弃继续窥探和调侃,转而去跟助理拼酒。
party的□是让客人一起参与的游戏节目,杜霖他们这一桌不幸被主持人点中,派了杨歆和苏锦代表参赛。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所有参赛者围一圈,从第一个人开始把一条长度适中的细纸巾用嘴传给下一个人,轻薄的纸巾会在传递的过程中被唾液侵蚀得越来越短,到最后参赛交接时双唇就必须靠得越来越近,而最后双唇贴到一起的人就得受罚。游戏从杨歆那里开始,一圈轮下来以后再到他嘴里短得几乎贴在唇上了。他把头转向自己下首的苏锦,笑容促狭,仿佛等着看好戏。苏锦换着角度盯着他看了两秒,回赠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凑上前去,嘴唇停在离对方0。1公分的地方,灵活的舌头忽然伸了出来,像一条妖艳的蛇,在杨歆唇上挑逗地扫了一圈,接着牙齿迅速一合,将对方嘴上的纸条刁走了。转过头将舌尖上的纸屑呈现给下首的男人,当对方小心翼翼地靠近,想用牙齿将残留的纸屑咬下来时,他却忽然快速地收回舌头,男人来不及停止,顺势吻上了他的唇。
“wow,看来我们这一轮的游戏有结果了。”在观众如雷的起哄声中,dj笑着宣布。输了的人自然要应大家的要求做点牺牲表演,而作为胜利者的苏锦也收到了一份奖品。
“厉害厉害,eric的舌功不同凡响啊。”刚走回包厢,助理marc和男朋友就一起鼓掌。 接着目光又落到他手上的长方形包装盒上。“奖品是什么,打开来看看啊。”
“杜霖呢?”苏锦四处看了看问。
“啊,他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了。”marc的注意力仍然在奖品上,苏锦把奖品递给他,自己不声不响地坐下。结果marc拆开包装盒从里面找到个很搞笑的彩色仿真男性,拉着自己男朋友的裤子非要比一比大小。
后半场的时候包厢里又来了几个marc的朋友,一群人玩得越发疯狂。苏锦舍命陪君子,结果运气不佳,每次丢色子都是自己输,没几轮就被灌得起不了身了。
“哈,eric,你这双手跟你犯冲还是怎么的,连输六把了。”marc带着邪恶的微笑,慢慢把手上的酒杯倒满了放到苏锦面前。“别说兄弟不挺你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虽然我对你的背运深表同情,但咱们该罚的还是得罚,这次就一杯纯的,你能喝多少是多少吧。”
“hi;marc你这么说不对了,eric虽然运气背了点,那酒量还是在的,对吧eric,来,咱一口干,别让他们小瞧了。”旁边的人跟着玩得正带劲,哪肯这么放过苏锦,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满满的酒杯凑到他嘴边。
苏锦本来埋着头在打电话,头脑因为喝得太拼已经处于晕眩状态,然而还是被电话那头转接到留言信箱的提示语音刺激得心脏痉挛。两个小时,六通电话都被转到留言箱。他手撑在桌子上抬起头来,在周围吵得死人的喧闹中无所谓地笑了笑,正要接过被递到眼前的酒杯,却让另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半路抢了过去。
“eric不能再喝了,这杯我来代劳。” 杨歆冷眼旁观了半天,看不下去了。替苏锦罚完最后一杯酒之后就扶起苏锦跟其它人告辞。苏锦挣扎着不想走,但四肢都像不是自己的了,硬是被杨歆给拖出了俱乐部。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杨歆打开车门让苏锦自己坐进去。苏锦僵在那里不动,心里正在跟自己犯倔。一个声音任性地说:“谁把我扔这儿的谁来接,不然本少爷醉死也不走!” 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嘲讽:“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啊?输不起就不要出来玩。”
“喂,你到底上不上车,站在这里充木桩吗?” 杨歆坐在驾驶座上问他。
“靠,要充也是充电线杆好不好,你见过这么修长挺拔的木桩吗?”苏锦认命地坐进去。闭着眼睛揉了半天太阳穴,脑子比之前清明点了。然后他睁开眼,奇怪地看了杨歆一眼。“喂,你怎么还不开车。”
杨歆转头看了他半天,看身边的人还是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倾身靠过去替苏锦把安全带系好,然后才发动引擎上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伤心时候的笑容,绝美。”杨歆看了苏锦一眼,忽然说道。 苏锦正靠着车窗发呆,闻言笑了笑:“有多美?”
“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的笑容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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