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蒋意如跟往常一样约了冯珊水她们打牌搓麻将,差不多到了饭点,几个人嚷着说要回家给小孩做饭。当时蒋意如就不乐意了,明明是看她今儿个手气好赢了钱,不想再输给自己才找了个烂借口。
蒋意如牌瘾才上来,她们几个却都悻悻然的告辞,最后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原地,思考着晚上该去谁家里蹭点饭菜才好。蒋意如揣着赢来的几百块钱,哼着歌走在回去的路上。当时是村里家家户户烧饭、吃饭的点,路上也没有多少人,蒋意如走在路上越发觉得自己今天手气好,这样想来又惦念着兜里的几百块钱。想着反正路上没有人,干脆坐旁边数数看究竟赢了多少钱。
蒋意如这头数的正高兴,哪里注意到迎面有人开着摩托车朝她而来。那人将车停在蒋意如跟前,戴着头盔劈头盖脸的就来抢夺。
蒋意如本能的缩着手不放,再抬头时才瞧见自己遇上了抢钱的。
“你干嘛!”蒋意如厉声的吼了一句,“连我的钱都敢抢。快给我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你你你放手!”那人不知是紧张还是结巴,手上的却是加重了几分力道。
蒋意如哪里肯把财神爷拱手相让,死命拽着钱不肯撒手。用余光瞥了两眼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哪里有半个人影,要不然这个男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来抢她的钱!
蒋意如因为常年跟人吵架撒泼,并且都已完胜为记录。所以在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忘记了害怕,拽着钱死命的往兜里放。涨红着脸都拉不过那个男人,蒋意如一急,对着他的头盔就是‘呸’了一口痰。
头盔男显然是没有想到蒋意如会这么做,透过头盔瞧见视线外正点点流淌的浓痰,心下厌恶。
趁着对方分神的功夫,蒋意如一把扯过钱装在衣兜里,还来不及庆幸,却只觉身子一软,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动。
头盔男发了狠劲,连捅了蒋意如三刀,看着她血流如注的小腹,惨败无色的脸庞,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他本是劫财,从没想过要杀人,却不想蒋意如犯了他的大忌,生平有着洁癖的他最恨脏东西了。再低头看看全身痉挛的蒋意如,突然间后怕起会不会被人撞见。赶忙擦了擦猩红的手,连钱都来不及拿,踩着油门呼呼而去。
蒋意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捂着伤口拖着身子往前行走,视线越发变得模糊,连道路两旁的树都跟着有了重重叠影。但是在那一刻,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与疼痛,蒋意如告诉自己,再往前走几步,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活下来,可以看见她想见的,可以听到那人喊她一声‘妈’。
至于之后,连蒋意如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敲过门,精神已频临绝境,唯一的一点意识也跟着分崩离析,她只知道自己要活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
蒋意如从回忆中醒来,抬眼望着商期期焦急担忧的面容,龇牙咧嘴:“哪个生儿子不带把,生女儿没□的混蛋捅了老娘!真他妈的把我给痛死!”
商期期听她还有力气骂人,不禁放下心来。
“丫头!”蒋意如喊道,“你摸摸看我衣兜里的钱还在不在?”
——
当天,沈意白报了警,将蒋意如描述的头盔男告知了S市的公安。因为怕对方不肯重视,沈意白还特意关照过该局局长,希望他们好好查这个案子,给丈母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再后来蒋权生来过,带着老婆煲的鸡汤来看望蒋意如,并且希望商期期和沈意白住到他家里头去,由他来照顾。
商期期自然不肯打扰舅舅,也不愿意离开蒋意如太远,所以没多想的就拒绝了蒋权生的好意。蒋权生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毕竟是他有事求人家,几次三番的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吞回了想说的话。
趁着蒋意如睡着之际,商期期将蒋权生拉到一边,小声的开口:“我爸还不肯来吗?”
蒋权生一提起妹夫商锦年,忍不住连连摇头,面露难色的叹了口气,“他说会记得多给菩萨烧点香,希望妹妹能赶快好起来。”
商期期埋头,好半天才开口,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爸爸住在哪个庙里,我去请他。”之前没吭声的沈意白从椅子上站起,拿着车钥匙冲商期期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不知道这一章大家会不会看睡着。咳咳,这是情节需要撒。●▽●
小白要发飙鸟,大家猜他能不能拉着商爸爸来看望蒋意如?下一章会说明商家矛盾的原因,蒋意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及商爸爸这般的原因……
顺便大家猜猜蒋权生想求什么事情~~很重要哦,文章想要推到高潮,还必须请出最后一位重要人物。
嘿嘿,顺便借个地谢谢Doreen、蘑菇、大虫的地雷,谢谢琴子的手榴弹,某邂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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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妻乐无穷
38、妻乐无穷
038商家秘密
一听沈意白说要去找商锦年;蒋权生先是有些错愣,再是跟着连连罢手;不停的摇头反对。
其实商期期也不太赞成;锁着眉头想了半天;又看了眼睡在床上双眼紧闭的蒋意如,最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舅舅你帮我看一下妈,我和意白去找爸爸回来。”
蒋权生知道商期期脾气倔拗不过她,但是又担心他们会去吃闭门羹;只能试着开口,“如果锦年不愿意你们就回来,反正我妹妹……也早就当没有这个老公。”
——
商锦年白天都在赵欢村附近的大榕山拜佛;到了晚上就会回家住一晚;第二天再前往庙里;日复一日。
虽说住在同一屋檐,但是商锦年和蒋意如,却是做到了形同陌路。两人分房而睡,分桌吃饭,就连结婚照都是形同虚设。除了共同拥有一把门钥匙和一个孝顺的女儿商期期,恐怕两人之间也再无交集。
商期期坐在车里,其实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种关系告诉沈意白,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劝动商锦年来一趟医院。其实蒋权生说得对,在蒋意如心目中,恐怕早就没有了商锦年这个老公。
车子四平八稳的行驶在路上,沈意白没有说话,商期期也揣着心思,一路无言的来到了赵欢村。
大榕山其实就是赵欢村的后山,沿着村口一直往里,就能见到山脚。
“既然来了就回家一趟,我想收拾些衣服带给我妈。”商期期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态,有种既想快点到达大榕山,却又想狠狠地躲避开它,所以便拿了回家做借口。
沿着柏油路一路前行,左手边第三排第五幢就是商家。
商期期开门进去收拾衣服,顺带把商锦年的衣服也一并装到了袋子里。站在衣柜前叠放着东西,却听见外头传来沈意白和人说话的声音。
商期期探头出去,瞧见了冯珊水。
“期期,真的是你们呐!我还纳闷明明听见了这边有动静,想着过来看一下,没想到还真碰见了你们。”冯珊水梳着标志性的马尾辫,照例露出额前光滑的大脑门。
“冯阿姨。”商期期冲她打了声招呼,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例外。冯家就住在商家的临排,只要有心,自然能瞧见商家来了人。
因为对之前冯珊水和蒋意如吵架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所以商期期只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客厅的气氛便陷入了诡异。
“你妈妈怎么样了?”冯珊水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上,但是眼里透入出来的关心,却不是作假。
“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估计要躺一阵子。”赵欢村说大不大,蒋意如被人捅进医院的事情在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冯珊水“哦”了一声,起身就往回走,没过多久,手里拎着两乳鸽说要递给商期期,“这是我让当家的去镇上买的,听人说开过刀的人必须吃刚出生的乳鸽子,那样以后下雨阴天刀口才不会痒。我也不不知道她住在哪家医院,期期你帮我带给你妈妈吧。”
商期期怔怔地盯着乳鸽缓不过神来,倒是冯珊水站在那儿有些不安了起来:“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记点心买两只乳鸽的钱。大家都是几十年邻居了,哪能看着你妈妈进医院也不去探望的。虽然我跟她之前吵过架,但是你冯阿姨我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吵过去了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你帮我带句话给你妈妈,我还等着她好起来一起打牌呢!她上次赢了我的钱我还没赢回来,哪能这么便宜了她!”
冯珊水说这句话的时候,商期期仿佛看见了昔日里眼里泛着金光,咧着嘴咯咯笑的她。但是跟以前相比,又有了不一样的地方,以前觉得她笑得一脸奸逞,现在觉得那是坦诚;以前觉得她贪图小便宜,现在会觉得那是节俭;以前觉得她说话惹人厌嫌,现在觉得那是直肠子。或许人就是这样,在经历过一些事情,才明白究竟怎么样的好,才是自己需要的。
冯珊水看商期期呆愣在原地,索性把乳鸽放在地板上,拍了拍手,继而说道:“蒋意如在哪个医院,回头我让我儿子开车带我去市里瞅瞅。顺便煮一点黑鱼汤给她喝,那些都是补身子的东西,多喝了对伤口好。”
“冯阿姨您太客气了,这乳鸽很贵的吧?多少钱我给您。”商期期边说边从包里掏出钱来递给冯珊水,冯珊水假意推脱了几下,也便把钱收进了口袋。
“对了,期期你们这趟回家是为了?”
“我就回来收拾点东西,一会就走。”
冯珊水眼尖瞅见了布袋里男人的衣服,张口便道:“你爸爸也在医院?”
商期期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在。但是我知道他会去的。”
冯珊水再看了眼沈意白和面色微沉的商期期,当即明白了过来。
“期期,你还是算了吧。你爸爸他不会去的,况且我想就算去了,你妈妈也不愿意见到他。”冯珊水起了个开头,张了张嘴,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商期期抿着嘴不答话。
“你那个时候年纪小,也不知道情况。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好由我这个外人来说。但是期期,阿姨我真心劝你一句,还是别去给自己添堵了。你就当没了这样的爸,安安心心的跟你男人回大城市过日子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商锦年虽然不顾家多年,但也不应该由着外人说三道四。商期期听冯珊水这么说,声音当即冷凛了下来。
“这件事情其实是赵欢村老一辈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大家都选择了缄口不言。期期,你妈妈隐瞒了你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你爸爸的事情,作为外人,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冯珊水一脸怅然的看着商期期,望着她五官棱角透入出商锦年的模样,仿佛眼见就出现了当年的场景。
“什么隐瞒,我妈隐瞒了我什么事情?”商期期抓着冯珊水的手腕,一脸愕然。
“你真以为我们村人人都讨厌蒋意如,把她当成避而远之的瘟神?期期,其实我们都很同情你妈妈,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由着她贪小便宜,由着她闹,有着她吵。因为大家都知道,其实最不想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人,是她。”
二十三年前,在商期期只有五岁的时候,蒋意如再度怀孕。听老人家说,肚子尖尖准是能生儿子。那个时候,蒋意如还是赵欢村公认的贤良,大着肚子洗衣做饭,白天替别人带孩子赚钱,晚上在家编制竹篮子贩卖,因为谁叫她摊上个一天到晚只会酗酒打牌的商锦年。
那个时候,村里人都会在背地里骂商锦年,每每说到他都忍不住皱高眉头,并且满脸的鄙夷。酗酒、凶老婆、无所事事还赌博,天知道当初蒋意如是瞎眼到了什么程度,才会选择商锦年作为自己的丈夫。
后来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有一天冲进来一群纹着身,带钢棒的人说是来找商锦年,他们告诉蒋意如,说商锦年欠了好几个月的高利贷。要么拿钱来还,要么就拿命抵。
蒋意如煞白着脸靠在墙角,咬着牙吓得全身发抖,挺着大肚子由着那些人搜房子,由着他们嘴里吐出污秽不堪的言语。
收高利贷的没有找到商锦年,在商家也发现不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注意打到了蒋意如身上。甚至有人上前揪着蒋意如的头发就往墙上磕,不管她怎么告饶、怎么求人就是没有人肯愿意理理她。揪她头发的混混甚至因为听到她的哭声而得到变态的快感,往墙上撞的频率也越发快狠了起来。
其实当时商锦年就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由着他们搜房子,由着他们辱骂蒋意如,因为他知道自己赔不起别人,出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不知道哪个混混注意到蒋意如的肚子,对着他们的老大喊了一句,“大哥,这女人肚子里还有个种。我还没玩过孕妇,不知道滋味怎么样!”
四周立刻响起了淫|荡的起哄声,有人拍掌有人敲桌,有人砸凳子有人跟着吹口哨。那老大罢了罢手,吼着声骂了一句“小杂碎”,拿了把尖刀□吃饭的木桌上,冲那人说了一句,“连孕妇你都想搞,小心死了没儿子送终。”
“不过……”那人顿了顿声,“反正我也没儿子送终,这女人长得也还算清秀。既然商锦年当缩头乌龟把老婆丢在外面不肯还钱,我们也不能白来一趟。”
那人半眯着眼睛,朝着蒋意如步步走来。先前揪着头发的男人早就自动自觉的退离了开来,给蒋意如和李义让出了足够的空间。李义一边脱衣服一边朝蒋意如走来,钳着她的下巴就是一顿啃咬,任凭蒋意如如何拍打、抵抗,竟还是被李义活生生扒掉了衣服。
先是求饶,后是哽咽,再到后来通通化成了辱骂声,骂李义,但更多的却是骂着躲在衣柜里不肯出来的商锦年。
“商锦年你个王八蛋,你老婆都要被人强|奸了你还做缩头乌龟!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商锦年你个畜生,你不是人!唔,你不是人!”
“商锦年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个杀千刀的,你他妈就一废物……”
“一个窝囊到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我他妈要你还有什么用处!”
“……”
蒋意如的话就像厉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