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一的听话让是很是欣慰,原因他自己也说不出,可能是觉得回到从前那种没有烦恼和隔阂的日子了吧。这些一想觉得眼前的苏君一是说不出的可爱。
人心总是自私的,深知这种阴暗的心理,可宁松晓并不去多想,既然这个计划这么有力,为何你实施下去。既可以帮助自己和欧阳冉的感情,又能打破自己和苏君一之间的僵持,这不是好事嘛。这么一想,心里不自觉的更加开心,连表情都是一副喜上眉梢,把一开始对苏君一的愧疚和抱歉也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这顿饭也就在各自这么耍着小心思的过程中结束了,事?后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如平常一般,只是吃饭碰见的机会明显的比从前频繁,公子石青也不再参加他们之间的聚会,而宁松晓也比之前对苏君一更加殷勤。
他们是在不紧不慢着,偏偏有人就熬不住了。
这龚卿颔昨天刚才美国回来,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就被贺兰从被窝里拖出来跑到sallen去找乔重言喝酒。
龚卿颔虽说是抱怨着,可也没有反抗的就去了。坐在一起,贺兰开始大倒苦水,其实贺兰是最辛苦的人,被这无良的两男人安排了监?视苏君一并不时‘开导’他的这项重任,然后这俩男人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可怜自己每天除了睡觉以外都是和苏君一在一起的,和他一起工作,看宁松晓约他和欧阳冉一起吃饭。她自己急的团团转,可又不能说什么。他是觉得苏君一这样下去是真的太拖了,宁松晓他们都搬过来快有一个半月了,他们之间还都只是停留在吃饭说话聊天上,这都是些什么效率啊。我看没这事成,我和公子石青都要急死了,你们是不知道那男人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再到后来连工作室都鲜少再来。搞的那帮子小丫头天天说,要不就是好多帅哥,要不怎么就连一个都没有了之类的。
一听贺兰这么说,龚卿颔也不干了,这还了得,这么拖着要拖到什么时候,现在需要的是催化剂。
这么想着,他看向一脸‘你们很多事’表情的乔重言。
“胖子,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池少棠的人。”
乔重言警惕的看向一脸不怀好意的龚卿颔。
“你找那妖精干什么。”
“看来是认识了,求他帮点忙呗。”
“那还得先看苍曜同意不同意啊。”
“啧啧,怎么着,这池少棠还有监护人管着不成。”
“这个,妖精这两天身?体不好,苍曜留在池宅照顾他,估计不是很好找。”
“不是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嘛。”
“是挺好,但敌不过他俩的关系。”
“你说的这苍曜到底是谁,听着牛气的不行。”
“你知道九一公馆吧,他是九一公馆的馆主。”
“呃,溷黑的,不好惹。”龚卿颔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苍曜属于灰色地带差不多,黑白都插手。先不说这么,你找池少棠要到底要干什么。”
“就是借借他的手艺用用,你安排个时间,我找他面谈好了。”
“切~怎么遇上你们这样难缠的人。”
三天后,龚卿颔终究还是拿到他要的东西。
想想那天给池少棠打的电?话,龚卿颔不禁打了个冷战。
早先乔重言是联?系了让自己和池少棠面谈了,可后来听说被苍曜知道了,愣是不同意。当时他还有些生气,可后来打电?话的时候听见池少棠的声音中透着的虚弱,也倒是明白了苍曜的无情,这人怕是真的身?体很不舒服,不然他这听的人怎么都觉得听了他说话就变的全身难受。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是苍曜接的,语气还算是好,但言辞中透着的不爽他还是听得出,那种冷的让自己觉得遍体生寒的电?话,他是真的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跟他说自己找池少棠,他说他在睡觉,等他醒了再给自己回过去,正当对方要挂线的时候,一个好听的男音响起,说着‘我醒了,电?话给我’。
和一开始那个有些气恼的声音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天籁般的声音。
龚卿颔说明自己的要求,那边池少棠温和的笑声就传了过来。好脾气的替苍曜解释了一番,又说明白了给他东西的日期,这才挂断了电?话。
本来以为池少棠会随便打发给人把自己要的东西送过来,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亲自来了。
那个时候他正坐在镜月的一楼靠窗的沙发上晒太阳,抬眼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门口,开车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气质冷艳,可对着旁边男子说起话时却又温柔无比。旁边男子一身贵气,笑着对男子说了几句话。旁边稍显不悦的黑衣男子脸色才好看了些,那男子又往黑衣男子嘴里塞了个像是巧克力的东西,男子这才笑了开。龚卿颔暗叹这是怎样的笑容,像是冰雪上突然开的花,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这两人一看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穿着品味也是不凡,他这种见惯了美?人的人,也不想把自己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自己还在傻愣愣的看着,就见那贵气的公子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便下了车,临走前还转身和车内的男子说了几句话,看黑衣男子点了头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龚卿颔的视线随着男子的身影转动,等回神过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伸出纤白的右手。
“龚卿颔先生是吗,我是池少棠,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今天过来是给您送东西来的。”
龚卿颔这才慌忙站起身,握住男人的手。
“池先生,您好您好,幸会幸会。没想到能劳烦您亲自把东西送过来,真的是麻烦您了。”
池少棠笑着摇头,坐在了龚卿颔对面,把手上一个精致的漆器圆盒推至龚卿颔的对面。
“听重言说你鲜少在国内,X市也不是常来。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就不用说话这么客气了。‘先生’和‘您’这样的称谓也都是外人的叫法,你又不是依傍我们而活的那些人,龚先生和我还是朋友相称好了。”
从前听乔重言说起池氏家族也只是只言片语的得知这个家族的庞大和在政治上的手腕,外人更是只知晓他家是世代的调香世家,祖上便和苍氏交好,别的一概不知。黑?道忌惮他家是因为九一公馆,白道忌惮他家,怕是还是因为他自家势力之大吧……这么一个温和谦逊的公子,只看面相上很难察觉出他是成长在那样的家庭,但是他刚才一开口的那些话,却让龚卿颔在心底感叹中国这些古老家族的神秘。
龚卿颔接过池少棠推过来的盒子,抚?摸漆器上面池氏的家徽,对池少棠这个人更多了分欣赏。
“卿颔喜欢这盒子?那我下次多送你几个好了,呵呵,家族中的东西旧物偏多,都随着爷爷喜好,所以很多现在用的东西也是专门找的手工艺人定制出来的,市面上不多见。对了,你叫我少棠就好,不用叫我什么池先生,听着别扭。”
“这真是麻烦你了,听说别人求香一香难求,你倒是亲自送来给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我在sallen见过你,只是你没注意到我,那时候你正和重言说话。你倒是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早就预感你们要来找我的,就没有麻烦这一说了,我倒是还要替苍曜向您陪个不是。”
“苍先生?向我赔不是?”
“你几天前打电?话来,苍曜语气不好吧。怕你以为麻烦到我了他才生气,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早些告诉过他你们应该会来找我,他也知道了答应了。只是你找我的前几天,我七叔要占卜,用了鬼奴,借了我些血气,所以生了场病,苍曜因为那个所以生了大气,那几天谁找我他都是这般,连我七叔过来他也是不冷不热的完全不予理会。他是因为我所以生气,这不等我病好了,就四处帮他陪不是,所以你就不要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了。配香本来就是家传的手艺,你这要的香也不难,根本是费不了我心神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本来还真是有些介意这件事情,以为自己打扰到你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下了心。听你这话里,少棠还会玄黄秘术?”
“我不会这些,只是我从小有通灵?体?制,玄黄秘术是我七叔的爱好,我只是在他苦恼时帮帮他罢了。”
“这通灵?”
“你看不见,就不要多问了,这本来就不是和活人处在一个空间的东西。要是卿颔不怕,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给你细细讲讲,不过今天就不行了。苍曜忙完?事情过来接我一块回去,他现在和我家管家把我管的死紧,我是去哪里都要向他们汇报。这香用的时候,若是想一直看着虚弱就一直点着,觉得身?体太过难受掐了香就好。香饼和香炉我都给你配好放在盒子里了,虽说这香只是让人看起来虚弱,但是还是少点的好,一天点上两个小时,估计一天都看起不太精神。骗人的东西嘛,所以不要做过了头,物?极?必?反,过了头就会出破绽。等香用完之后你再来找我就好,不用经过乔重言了,再说我一直对苏君一的事情好奇的很,有空你来给我讲讲,我最近被软?禁了,怕是哪里都去不成了。”
龚卿颔要起身送他,被池少棠按着肩膀压了下去。
“你好好坐着,再不出去苍曜就该进来抓人了。让苏君一好好加油,宁松晓那个家伙是个十足十的笨?蛋是需要别人好好调?教才能开窍的。”
“你认识宁松晓。”
池少棠笑的温柔可不知为什么龚卿颔觉得有些怕人。
“在这个地界上,我想知道谁,认识谁也就认识了,不是吗。”
“少棠,这价钱?”
池少棠眯了眯好看的双眼,琥珀色的眼珠反射?出狡黠的光。
“你觉得池家三少爷是缺?钱的人?你不是那些人,就不要谈钱了。先走了,有空找我玩。”
看着池少棠离开,龚卿颔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池少棠上车,苍曜递给他零食,额头对着额头像是在是体温,刚才那个风神俊雅又凌厉逼人的男子瞬时变的如孩子一般。不禁心里暗叹这两个奇男子,世人都说自己如何如何,怕是因为世人从未见过这如同隐士的这两个人。龚卿颔现在万分同意乔重言的那句‘妖精’,他看着手中古朴精致的漆器想了一会,就起身去找苏君一他们了。这样的两个人,怕是自己怎么想都不会想明白的。
他这种凡人,还是外国凡人,还是找同类玩的比较好,说着也就找自己的同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更的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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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龚卿颔长了个洋人的模子,可心思确实十足十的中国人,细密谨慎,为人外表中庸谦和,所以处世也鲜少做些冒失之事。
自他从池少棠那里取来这香饼,就开始等待使用的时机。是该说他聪明的连老天都在帮他。
五月中旬的时候,公子石青因为父母在国外有事找他商量而被急急的召唤到了欧洲,去的匆忙也只是和苏君一到了个别,之后就再无音讯。苏君一知道他家急着找他相比也是大事,加上公子石青这个人的做事风格,也就安心下来不再过问。
就这么着,龚卿颔看准了这个时间,伺机而动。
其实苏君一早在公子石青离开前就被贺兰传染了流行性?感冒,怕公子石青担心,所以一直没敢说。他自己本来就不是多小心自己的人,以为是个普通感冒也没放在心上,来回一拖,也感冒了一个礼拜了。
他这人是一不舒服就很没胃口的人,这么折腾下来,苏君一本来就千疮百孔的胃也不堪重负的开始出现问题。
就公子石青离开的第二天,龚卿颔开始行动了。
早上自然还是苏君一和贺兰在工作室工作,而他这个大忙人也要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下午六点这个时间段他们之间是没有交集的。
下午七点钟左右,龚卿颔来到NON,顺便带来点不太果腹的零食。
八点左右三个人同行一起去吃个饭,那天刚好拍摄的比较顺利,几个人还都比较有兴致,就去sallen找乔重言,顺便敲诈他几杯好酒。
依靠在沙发里,看着有些微醺的苏君一,龚卿颔笑的很开心。
贺兰知道自己的鬼把戏也没拆穿他,而是配合着一起演,一开始不怎么想掺和的乔重言也被龚卿颔拖下了水,所以这一张桌子四个人,只有苏君一可怜兮兮的不知道自己被这群人算计了。
其实龚卿颔还是有良?知的,他本来也角儿算计兄弟不太好,可后来细想这是为了苏君一,一下子他就彻底释然了。
他知道苏君一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做早饭只是为了给和自己一起住的人而做罢了。所以公子石青去了国外,苏君一是铁定不会吃早饭的,中午听贺兰说他们今天有拍摄日程,会一直持续到下午。那么就苏君一的性格来看,中午肯定也就是几片小饼干打发了。这个人不太喜欢吃速食的东西,虽然不挑食,但是不是饿的没办法,他是很少吃这些东西的,即使是那种外卖他也几乎不太接受,因为饭菜自打做好再送到工作室,再等一个阶段的照片拍完。热饭变冷食,加上那些不讨喜的汤汤水水,苏君一不吃那些就很正常了。再说自己下午去的时候带去的零食,苏君一这个人饭点如果吃了东西,无论吃多少,再晚些从新吃饭他就基本是滴水不进的。晚上再喝点酒,加上他还在感冒,还有…………
这些自己的计划不顺利都不可能了,龚卿颔在心中大笑三声,朝着苏君一连连举杯,苏君一也是老实的喝下了那些后劲十足的红酒。
看着乔重言今?晚还要再过些时间才走,贺兰又有事先离开,所以他就肩负起了和醉酒的苏君一一起回家的重任,其实这重任也是他一早就想好的。
把苏君一弄回他的鸽子窝,本想帮他把睡衣也一起换了的,可一想又作罢了,只是帮他除去外衣,只留了一件衬衣。
收拾好这里,喂了苏君一喝完清水。然后从自己把手工定制的小羊皮包里拿出池少棠给他的红漆盒子,把香炉放好,点上香放到卧室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就离开了。
其实他觉得自己做朋友真的做的挺仁至义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