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一听marvel的名字,便来了精神:“听说今天文音在家里搞party呢,marvel怎么跟你出来了?哎,对了,你说marvel和阿成哪个更帅?marvel是气质文静很有古典气息,我很喜欢,但阿成也不错啊,感觉笑起来邪邪的,眼睛真漂亮,上次无意间看到他不小心露出的腹肌,哎呀,身材真有料,搞得我都想花钱试一试他的服务了。”
“喏,找到了,。”我把一本书拍在阿林头上,“好好写你的论文吧,而且你就不能别那么花心,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还有,对了,你就别肖想阿成了,他已经不做了。”
阿林嘟嘟囔囔:“你怎么对阿成那么有占有欲啊,而且,上岸?他骗你的吧八成,哪有说上就上的。哎,文学,你看你怎么脸色都不高兴了?你该不会真喜欢那小鸭子吧?”
“我和你说,你可理智点。我前几天还看了一本小说,情节和这简直一样,富家小姐喜欢上了男公关,被父母知道,女的坚持不分手,于是断绝关系后被逐出家门,然后呢?然后这两人没钱没地位,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但两人相爱啊,男的只能重操旧业养家糊口,结果还骗女的自己从事正经职业啊,女的看着男的那么辛苦,也于心不忍啊,于是也偷偷从事上了那种职业,然后两个人各自与客人各种姿势各种深入描写啊,过程之香艳与刺激,作者业界良心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我看了看笑的一脸回味无穷的阿林,翻了个白眼:“所以作者想表达即便身处地狱,只要相爱,也能心在天堂么?顺带靠香艳描写吸引读者?”
“错!”阿林大声纠正道,“我还没说结局呢!结局就是!结果两个人终于靠着辛苦的体力劳动赚够了钱可以不干了,正要奔赴新生活,却发现双双染上艾滋病。然后为了治病,钱又不够,只能继续下海,结果各种交叉感染导致整个城市染上了艾滋病,之后艾滋病变异出新病毒,大家都变成了丧尸,然后就开始了丧尸大战,哎,我和你讲,文学,这文真是太刺激了。思路广阔,世界观宏大啊!”
“……”
我收拾了收拾东西,觉得还是必须得马上远离阿林。她每到论文交稿前夕,便会有一阵子这样的审美异常。
然而回到了住的地方,终于一个人能独处之时,回头想想,阿林那一番言辞,却是话糙理不糙的,万一我真和阿成在一起,那么怎么面对我的父母,以后怎么谋生?我是可以靠写小说维持,但他呢?他好像除了打扮得和花孔雀一样招摇之外,也没看出什么特长啊,而且还有点好逸恶劳。再说了,我这么虚荣的人,真有勇气不顾旁人的嘲笑和他在一起?而且当务之急应该问阿成先要一份健康检查报告,想到阿林讲的丧尸大战,我心中确实抖了一抖。
兜兜转转想了不少,包括如何委婉又不伤害阿成自尊的问他要健康检查报告等问题。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竟然真的在认真的思考与阿成在一起的可能性。我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人生真是充满了不可预知,我现在所想的东西,是过去的自己绝对无法理解甚至觉得愚蠢的。
一夜便是辗转反侧,睡得十分不踏实。
第二天是被阿林的电话给叫醒的,她熬夜交了论文,此刻声音十分之神清气爽。
“出来逛街啦!最近听说南翔街那边有美食一条街,各国小吃!赶紧的,我等你啊,快点来。”
等我跑到南翔街的时候,阿林已经左手巴西烤肉,右手寿司手卷地吃了起来。
“哎,老板老板,再给我两串神户牛肉,少放胡椒粉啊。”她不仅自己左拥右抱吃的不亦乐乎,也非常热情的招呼我一块吃,“那个京都汤豆腐,也来她来两碗。”
“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重?该不会真想和那鸭子的事情去了吧?别想了,这有什么好想的,那种职业下,人早就不会再爱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虚情假意。”她正要语重心长的继续下去,突然便捂住了肚子,“靠,我肚子怎么那么疼,这附近哪儿有厕所?感觉要拉肚子了,憋不住了靠。”
南翔街不远处就是高档商务区,寸土寸金,哪里有什么公共厕所。
“你憋住啊!”我拉着阿林,飞快地朝前走去。
“这是去哪儿啊?”
“帝色。”
阿林瞪大了眼睛:“那不是高级会所么!”
“帝色的高级会所在大楼的低层,中层是商务会议室,高层是酒店,酒店大堂里总有厕所呗,借用下就行了。谁叫你要在这儿吃什么各国美食的流动摊点,南翔街这儿都是住户,你总不至于敲开谁家的门借个厕所拉个屎吧?”
还好阿林的意志力比较坚强,她一进酒店大厅,就直接百米冲刺的进了厕所。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发呆。
不得不说,这帝色酒店大厅便装潢的很是富丽堂皇,环境优雅,偶尔进出的几个人,也都穿着不凡。我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便有些感慨。想当初,便是自己一念之差,进了帝色,才从此认识了阿成。
大概是想到阿成,我盯着眼前大厅里走过的一个路人,也觉得与他背影十分相似。那同样挺拔的身高,可以撑起欧美版男装的身材,同样的大长腿,甚至是同样的发型,举手投足间那种感觉,甚至侧脸的线条,也越发觉得相像。
这个人穿着不菲的西装,被另外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着,虽然看上去他年纪最轻,但却处处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仪来,其余几个人对他态度也非常谦卑和恭敬。
他们一行正由远及近从我面前走过,我盯着为首的那个男人,越发觉得他侧脸实在是与阿成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相像。不论是那挺巧的鼻子,还是那漂亮的下颌线条,甚至那眼睛眼角的弧度。我陶醉的看着他,直到他转过脸来,我才发现了问题。
这特么分明就是阿成啊!!!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西方哲学家诚不欺我也!
“宋先生,这是您同意的那笔三千万投资的项目,您看看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将于楼下会议室进行签字仪式,我方的一千万投资款项应该已经在今天到账了。”
“宋先生,非常荣幸能与您合作。”
我悄悄的尾随了阿成和那群黑西装一阵,听到零零散散的这些对话,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不好意思,我找这位先生借一步说话。”我强压下了情绪,走上前去,一把拉过阿成。
等彻底远离了那些黑西装,我才放下了拉着阿成的手。
阿成大约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偶遇”我,他瞪大了眼睛,眼里有一丝慌乱。
他谨慎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都知道了?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说的,你相信我。”
我痛心疾首,巨大的冲击面前,真是眼泪都要流下来:“这哪里有什么合适的时机可言?你这是欺骗,不,是诈骗!”
大概还有悔悟之心,阿成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继续道:“阿成,你说你答应我不再从事之前的职业了,也说自己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新项目了,还说最近都在忙着做新项目。可我真是错看了你!我刚才站在你们身后都听到了!你真是长出息了啊,竟然都开始诈骗了!装什么有钱人啊,还和人合作三千万呢啊,你这辈子见过三千万长什么样子么?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人家是不是把一千万都打你卡上了?”
没想到阿成听了我的指控,脸色反而亮堂了起来。
“不行,我绝对不容许你做这种事,来,跟我来,去和人家说清楚,说你都是骗人家的,把人家的一千万给还了。”我不容分说,一把拉住阿成,往黑西装那儿走去。
阿成大概没料到我竟然是如此风一般的坚韧女子,他愣了愣,急忙道:“文学,别,别,你先听我说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你千万别妄图用什么‘我的一千万分你一半’这种话来腐蚀我。”我一把揪起阿成的耳朵,把他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黑西装们的面前,“你待会别反驳我,听着就行了,好好认错!”
几个黑西装看着我揪着阿成的耳朵出现,面面相觑,看着我的眼神,和看着鬼差不多。
我把阿成往他们面前一推。
“各位先生,非常抱歉,现在你们眼前这个人,恐怕他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宋先生,也没有钱,他手上戴的卡地亚,都是a货。”
我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其实这是我的智障哥哥,大概只有6岁的智商,而且有点祖传的精神分裂,现在大概正在犯病,他现在是完全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对他所做的一切行为没法负责,大家也不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了。你们的一千万,我们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因此造成的损失,我也会相应对你们做出赔偿。还望你们海涵,不要追究了。”
我觉得我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合情合理,甚至在说到我如何和我的弱智哥哥相依为命之时,都差点撒下了两滴热泪。
阿成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一眼黑西装们,叹了一口气,抬起头脸色痛苦的捂住了脸:“我的形象……”
你看看,这种时候还在意什么形象?
此时局面十分紧张,黑西装们盯着我看。
我以为他们会感激涕零地握着我的手,感谢我大义灭亲归还一千万。谁知我没猜中开头,也没猜中结局。
我们这番动静引起了酒店大堂经理的注目,他此时抹着额头的汗,跟着黑西装们的步伐,小跑了过来,对着阿成再三哈腰点头致歉。
“宋先生,非常抱歉,是我们酒店的不周,造成大厅有闲散人员混杂,给您造成了不便,请您原谅!稍后我们经理将会亲自向您赔罪。”然后这个诚惶诚恐的大堂经理看了我一眼,“现在是不是需要我们报警或者联系医院?”
“不用,这其中有些误会,我会自己处理。”阿成整了整被我拉扯皱的衣领,咳了咳,语气又威严起来,仿佛刚才被我拉着耳朵拽过来一路求饶的人根本不存在。
很快,除了帝色的高级员工,帝色的集团经理也跑了过来。我在财经报道里看过他的新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做事雷厉风行,很有商业头脑,才被帝色的大股东ht娱乐公司选中来接管帝色集团。而现在,这个传闻里狠辣又强势的男人,面对阿成,脸上却是非常认真和严肃的恭敬,而那种谦卑是装不出来的。他对着阿成一个劲地在道歉。
“二少爷,给您造成的困扰我非常抱歉,以后对帝色的酒店出入人群管理,我们会更加严格,明日便会更新最新管理条例。”
此时阿成还拉着我的一只手,他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文学,待会再和你解释。”然后便朝着帝色的经理点了点头。
其余几个人看了眼他拉着我的手,脸色微微闪过惊愕,脸上也浮现出一下了然或者复杂的神情,然后便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般,仿佛刚才那一出也完全没有发生过。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记得阿林和我讲过,二少爷,全名宋铭成,ht娱乐实际掌权人。
但我看了一眼我身边的阿成,觉得我的联想还是非常荒诞。
然后我便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周围过来致歉的帝色高级员工里,赫然看到了当初信誓旦旦对我讲会所不提供特殊服务的帝色会所老板。他也正抬着头,此刻看到了我,也很是愣了一愣。
我瞪着他,指着阿成道:“他确实是你们会所当时的台柱头牌对吧?”
那老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阿成,结结巴巴道:“小姐,我都说了我们不提供特殊服务了,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商家。你那天喝多了,死活不听劝,一路就冲进我们的vip包厢了,踢开门,死活就拉着我们宋先生要出什么台,还当场塞了一把硬币进他衬衫和裤子里。”
我呆呆的站着,瞪着地上的大理石砖,想不到我当初醉酒后竟然如此生猛,而且竟然还是塞了一把硬币,还真是当人家储蓄罐呢啊。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成,心情很是翻江倒海。慌乱、震惊、失落、被欺骗的愤怒还有不知所措,这些情绪一股脑像海啸般袭向我,我根本无力招架。
“哎,文学,我回来啦!”正当我极尽混乱之时,阿林的大嗓门把我给瞬间叫醒了,她气喘吁吁地朝我跑来,“哎,怎么这么聚集了一堆人啊,哦哦,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还看到角落里几个像狗仔一样的人,朝着你们这儿在偷拍的样子呢,好像就对着你在拍。”
“哎,阿成?!你也在啊,怎么这么巧?你不会也是来借上厕所的吧?哈哈哈哈哈哈。”阿林转过头,看到了阿成,她给了阿成一肘子,凑过去嘿嘿笑了笑,“今天打扮的怎么这么人模狗样啊?穿这么好看?你们营销策略不错嘛?也挺讲外包装的啊?对了,听文学说你已经不做了,怎么?看样子你好像还正值壮年啊,怎么就急流勇退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我拉了拉阿林的衣角示意她别讲了,她却视而不见。
“哎,文学,你干嘛老扯我衣服啊?”她也环顾了四周,“哇,今天你们行业大聚会啊,没想到你们这职业吧,综合素质还真挺不错。”她走到其中一个黑西装身边,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嗨,挺翘紧实啊。”
她揩完了油,才嘀嘀咕咕道:“真是可惜,怎么我身边的男同学,男学长,男学弟,就没有一个长得让我能下手的呢?”
这时,两位酒店保安押来了几个胸前挂着相机的男人。
“宋先生,相片已经都销毁了。我们职责疏忽,请您原谅!”
阿林大概这时才觉察出有些不对。
她疑惑地转头看我:“这怎么回事啊?这几个不是星光娱乐的娱记么,你看他们那胸牌还挂着呢。不是听说工资挺高的么?难道娱记都混不下去了,也开始跑社会新闻了啊?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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