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公司,在电脑上把饮水机、地毯、液晶电视一并定了,叶兰兰在旁边“啧啧啧”的说,“永心,你这次可花大血本了,沈家恩租你的房子真是划算死了,去年租2500,今年租2000,是不是来年准备租1500啊?今天买的这些可不下10000大洋吧?”
关永心敲着键盘说,”这些东西买了也是我自己的,又不是白送给别人,可以一直用呢,我本来就想买了。”
叶兰兰拧着她的脸说,“在我面前还装小绵羊,去吧去吧,赶紧的把沈家恩拖来,投入产出可不能不成正比啊!”
过两天沈家恩就正式搬进永心的房子,她又去中介公司把房子的钥匙拿回来,还很细心的把大门上的锁芯也换了。
布艺沙发是白底红色小碎花,客厅中央的地毯是米黄色嵌着大红,倒像是一套的,这两样都是暖色调,整个房间也跟温暖柔和起来。
关永心笑眯眯的问沈家恩,“这样可以了吗?” 她站在阳台落地窗前,金色细碎的夕阳余辉透过露台玻璃门,折射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都隐在阳光里,发上脸上是淡淡的金黄,朦朦胧胧的有种梦幻的美,长发在风中微微飘扬,眼睛笑的弯弯如月牙儿,长长的睫毛仿是两只蝴蝶般歇憩在眼帘上。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他心下微动,仿是有只温柔的手抚摸过他内心最深处。他笑着说,“已经很好了。”他取过一只信封给她说,“这是两押一租,你点点。”
信封很厚,关永心接过来,开玩笑的说,“怎么这么多?你不会都给我十块二十块的零钱吧?”
“那你收不收呢?”
关永心笑,“零钱也是钱,有什么关系的。”她打开来,却是一叠百元大钞,她疑惑的望着他,“是不是搞错了,我不用数就知道这里肯定不止六千。”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要收的。”沈家恩笑着说。
“干嘛给我这么多?”
“电视、地毯、饮水机,还有换锁的,我还担心我给少了。”
关永心赶紧推辞,“那怎么行?这些都是标配,房子出租本来就该有的。”
沈家恩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哦,是标配吗?这算的上是豪华配置了。”
关永心抿嘴笑,眼睛不自在的扫过其他地方去左看右看。
“一起吃晚饭?”沈家恩提议。
永心心里自然很想同他共进晚餐,怎奈今天还要急着赶一则新闻,眼看时间就来不及了,她不得不先告辞了离开。
沈家恩心中失望,但脸上还是笑盈盈的,送了她到门口,“那改日一起?”
“好!”她答应着,又指指电梯,“我走了。”她走进电梯,眼里是依依不舍之色。
“那你空了给我电话。”沈家恩按住电梯按钮,眼睛清澈如水的注视着她。
“恩!”
沈家恩走到阳台,房子正面对着一个很大的游泳池,碧波荡漾,三三两两的人在里面游泳嬉戏。他看到关永心出了大堂,从十八楼望下去,身影就一点点大,在昏黄色的余辉中蹦蹦跳跳,束在脑后的马尾也跟着一跳一跳,欢快的犹如一只小鹿,他嘴角露出饶有兴致的笑意来。
关永心这几天特别忙,一直都没时间联系沈家恩,过两日又要出差。她本想打个电话给他,告诉自己要出差了,可是他们又好像没什么关系,这样眼巴巴的,算什么呢?她到底没有打。
早上提了行李箱,搭乘地铁,因是上班高峰,接踵摩肩的,人特别多,她就差没金鸡独立。她摇摇晃晃的抓着扶手,箱子放脚底下。旁边一矮个男子紧挨了她,目光鬼祟闪烁,两人的目光对上,永心无畏的看着他。他赶紧别开眼去,走到边上些,又紧挨着另一女子,看那女子没反应,他悄没声息的伸过手去,放在那女子的臀上。那女子发现了,也不敢声张,只是挤旁边些,他越发的嚣张,又跟了过去,前面紧紧贴着那女子的后背。
车上谁都没发现,瞌睡的瞌睡,看书的看书,那女子神色惊惶,却始终摆脱不了那猥琐男,他看并没有人吱声,更加大胆的把那女子紧紧困在自己前面磨蹭着。
关永心走过去,狠狠的一脚踩在那男子的脚背上,大声说,“你干什么?变态啊!”
那男子吃痛的跳脚,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说,“我做什么了?你TM的少管闲事!你说我干什么了呀?!”
被骚扰的女子趁机赶紧走开去,只剩了永心站那大眼瞪小眼,旁边的乘客都安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那咸猪手看并没人伸出援手,逼上前来说,“你说,我怎么变态了,怎么变态了?我是这样摸你了吗?还是怎么着你了?”他对永心动手动脚。
关永心推开他的手去,“光天化日的,你再敢这样我就报警了。”
那男子很嚣张的袭上来说,“刚才你踩我我还没说呢!报警是吧,赶快啊你!我还告你个故意伤害。”
关永心躲闪着别开他的爪子,周围的乘客都只是看着,并没有人上来帮忙,受害女子也早就消失的不见踪影,关永心只觉得无奈极了,那男的又伸过手来,正在危急关头,一只大手猛的过来扣住他的手腕,猥琐男甩着手骂骂咧咧,“谁啊?敢动老子!”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来,被捏的生疼。
关永心喜出望外,“家恩!”
她开始看那男子性骚扰,想都没想的就大声喝止,本以为旁人听了总该会帮忙的,没想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到最后自己心里也发毛害怕,谁想这时候竟然会遇见沈家恩。她一激动,脱口而出就喊他家恩,连姓都省略了。
“你是不是要告她故意伤害?”沈家恩眼神凛冽,“没问题,走,我们一块上警局去!你骚扰那女的,我也看到了,正好去作证。”
那男子本来就矮小精瘦脸上无三两肉,站在健硕高大的沈家恩面前,就犹如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再也嚣张不起来,连忙说,“误会误会!”
“道歉!”沈家恩沉着脸。
“对不起,对不起,妹妹,多有得罪了。”猥琐男赶紧哈喇着对永心说。
“算了,家恩。”永心不想深究,想必他也得了教训。
沈家恩放开他的手说,“以后还做不做这见不得人的事?”
“不敢了,不敢了。”地铁门一打开,那男子一溜烟的就窜出门跑了。
很多乘客下车,又有很多乘客挤上来,趁着这空隙,沈家恩提起永心放地上的行李箱走到旁边的角落,永心跟过来。
沈家恩拉她到自己身前,他手臂撑着车厢,身形高大笔直犹如乔木,把她围在里面,外面再怎样的拥挤,也挤不到她身上来。他低了头,正好看到她长长翘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跳动着,他嘱咐她,“下次可别这样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当纳粹来抓□□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人;当他们来抓犹太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他们来抓贸易工会主义者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贸易工会主义者;当他们来抓新教徒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新教徒;当他们来抓我时,已无人替我说话了。”关永心轻声念纪念碑上的话。
“你正义感原来这么强的。”
“有些事总要有人出头的,其实人都这样,并不是冷血无动于衷,而是大家都不敢做第一人。”
“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沈家恩关切的说,“扬善除恶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大男人就可以了,怎么要你一个弱女子出手的。”
永心笑,“原来你也是大男子主义,这个社会还有什么事是非得该男人做还是女人做的吗?”
“当然。”他一扬眉。
“什么?”她不解。
“保护你!”
“啊?!”她抬起眼,马上又垂下去,起初是微微的笑,后来不可抑制,脸上的笑容如涟漪般散开去,嘴巴一直咧到耳朵边上,幸亏是垂着头,沈家恩只能看她乌黑的发。
“你今天怎么没开车?”她要好一会心绪才平复下来,克制了兴奋,问他。
“送去4s店保养了,坐地铁也很方便,直接就到机场了。你出差?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是上面临时安排的,去上海出差。”关永心连忙说,她本是不用向他解释的,可是她又觉得应该同他说,好像他就有权利问,而她则有义务回答。
地铁到了站,因机场是终点站,俩人让其他乘客先出去了,而后沈家恩提起地上的箱子,一手很自然的牵了她的手,走在人潮后面。永心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咚咚咚的跳的厉害,她任他牵着跟了他走,两个人一路都不说话,默默的走着。
到了机场柜台前,沈家恩才松开她的手,帮着把她行李寄托了,又送她到安检前,关永心说,“我进去了。”
他伸过手去把她前面几缕头发拨顺了,“进去吧。”
关永心朝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沈家恩在后面喊,“永心。”
关永心转过头来,看到他走过来,她赶紧也迎上前去,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笑容璀璨。
沈家恩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二十五号。”今天是二十号。
“那天我来接你,进去吧。”
飞机刚一抵达上海机场,永心正踌躇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沈家恩,他电话就进来了,她赶紧接起。
“到了吧?”他问。
“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傻,他就在机场工作,哪有不知道的。
没想到他却俏皮的说,“心灵感应。”
关永心笑,“你怎么还没飞?”
“航空管制,还要半个小时,行李拿了吗?”
“还没有,正要去提呢。”她边说着边往传输带那头走。
“那你先提行李,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还有。。。”
“什么?”
“记得吃饭,别只顾忙着工作。”他好几次撞见她,都是饿着肚子在劳动。
关永心收了电话,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自从同周国栋分手后,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哪怕生病上医院挂吊瓶,也是自己一人孤伶伶的在医院,她从前孤独伤心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她背井离乡的来这个城市到底是对还是错?失去了爱人,家人也不在身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忙碌的像只陀螺。只到今天,她心里终于有了答案。
她现在每天心里都甜滋滋的,出差在外的两天,只要想到沈家恩,身上仿佛就有使不完的劲,棘手的事做起来也好似容易许多,她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力量。
沈家恩每天都要给她打好几通电话,关永心虽然性格活泼,但平时并不爱八卦,话也不是特别多,可是每天晚上和他褒电话粥,没有半个小时都收不了线。两个人有那么多相同的兴趣爱好,可以天南地北的海聊,常常说到最后手机都发烫起来,她说,“你挂电话吧?”
沈家恩“恩恩恩”的答应着,可是俩个人就这样握着电话都不肯收线,继续又聊许久,永心只觉得两个人都很傻气,可是心里却那样鲜妍明媚,仿似春日里的鲜花,无数的姹紫嫣红在绽放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关永心回来那日,沈家恩早在机舱外等着了,永心只知他会来接自己,并不知他就在舱外,她等客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出来,结果一走出舱门,便见着他站在人流里,微笑着看着他,露出细白的牙齿。因他身型高大俊朗,一路过去的乘客还时不时的上下打量了他。
永心朝他走过去,他自然而然的牵过她的手,两个人相视着傻笑,因日日都通电话,很多的话都在电话里说了,两个人早已笃定对方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此刻望了彼此,只觉得满心欢喜,说不出的亲切,虽然才短短的几日,却好似已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
乘客全都出去了,年轻靓丽的空姐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其中好些都是认识沈家恩的,笑着打招呼,“沈家恩,来接女朋友?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瞒的这么严实,要请客要请客。”
沈家恩笑,“没问题,要吃哪家饭店你们自己定,改天我一定做东。”
关永心站在他身边抿着嘴巴笑。
又有空姐说,“择日不如撞日,这个时间正好吃晚饭,我们可都饿着呢。”
另一空姐马上说,“你可真没眼力劲,人家今天刚和女朋友久别重逢,自然是二人世界的,你当什么电灯泡。”
说笑间,一众空姐都出去了。
沈家恩和关永心两个人慢慢的走在后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却都是说不出的喜悦。他们到大厅提了行李,走到停车场,关永心站在车边等着他把行李放进后尾厢,才一起上了车。
沈家恩边系安全带边说,“饿了吧?你想吃什么?”
关永心想到他上吃被辣的不知怎样,便笑着回,“我都可以的,你定好了。”
“我知道有家沙锅粥很不错,也不是太远,这个天气喝粥最合适。”
车子驶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也就到了,生意果然很好,大堂里都坐满了人,连露天拉起的遮阳篷底下也坐着许多的人,喧喧嚷嚷的有些嘈杂。
沈家恩解释,“环境虽然很一般,不过味道真心不错。”
“这就挺好的。”永心也不是个挑剔的人。
沈家恩要了一个包厢,关上门,里面倒很安静,只是这一带的饭店包厢都很大,两个人坐着就很空旷,沈家恩拉开椅子让永心坐了,自己挨着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两个人的手都放在桌子底下,他拉过她的手握了,笑着说,“你的手这样小。”
“估计是我人长的比较袖珍的缘故。”她眼睛亮闪闪的望着他,又说,“我总觉得哪里见过你似的,好像那一次在机场遇见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总感觉已经认识了很久。”
沈家恩微笑,“要不然宝哥哥会和林妹妹说,这个妹妹我在梦里见过呢。也许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所以现在一见着,就觉得早熟悉的。”
两个人正说话间,永心手机响起,他放开她的手去,永心从手袋里取出电话,原来是爸爸,他们父女俩说的是家乡话,沈家恩一句也听不懂。
待她收了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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