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2010/09/24完结
竹林深处文案
其实这世上,并没什么不可能的。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繁花似锦,已是另一番光景。
千帆过尽,万事休矣。林默不再是林默,林默想要的生活,不过是风平浪静安乐老。
若是没有遇见那个人,我的师傅。我的生活,会如何?
人生没有如果,我只能一往无前的追随,不去过问结局,因为已然情根深种。
此文主配对是师徒,兼兄弟,内定1V1,中间会有小虐,但保证HE!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主角:叶青衣(林默)┃ 配角:原若卿,叶绫罗,柳如风 ┃ 其它:穿越,师徒,兄弟
上路
“小哥,这边离白石镇还有多少行程?”
我掀开帘子,第N次问那临时雇来的车夫。
努力探出头来,遥望远处的山路,蜿蜒而下,近在眼前,却又似乎没有尽头。
马车已行了很久,天色已渐渐暗沉。不知能否在天黑之前抵达。
“约莫百里的路程,“那车夫说着转过头来,言语间隐隐有点取笑的意味,“这位公子已经问过多次,莫不是赶着投亲?”
他一身黑衣,转头间黑纱的帽檐斜了点,正好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
我的眼睛被那截白刺了下,收回目光。不是不好奇的,这位车夫一开始便用斗笠掩住头脸,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听声音应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不过既然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我也不便偷窥,立即正了正视线,淡淡回他,“这倒不是,只手头上有些急事,希望可以早点了却。”
“即如此,我快些便是。”说罢果真一扬马鞭,加快形程。
眼前景物飞快掠过,他的长发脱帽而出,在空中飞扬。
我望着望着竟出了神,回神过后正要说几句答谢的话,他却一扯马头,停了下来。
“怎么了?”
“山雨欲来。”他只说了四个字,便停住。
我疑惑地望着他,有黑纱挡着无法看清他的样子,更别说表情。
怎么?是要下雨了?山路太滑,不方便赶路?
我抬头望望天,是比刚才阴沉了许多,也不至于变天吧,出门那会特意看过的,那会很晴。
没等我沉思完,远处天边忽然划过一道白光,接着是隐隐的雷声。来真的?刚刚还晴的很,这天,可真是变幻不定,诡谲难测啊!
我探头过去,在他耳边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既然接了我的生意,自然不能将我晾在这里不管,这是他的职责不是?
他看了我一眼,抽身下马,我很自然地跟着下来,“小哥,我看这样不成,恐怕天很快就黑了,你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知不知道什么捷径小路,不如我们试上一试?”
他看了我一眼,望向远处,又踱回来,对我说,“上马,我知道有条路,或许可行。”
“好。”我欣然同意,正准备爬上马车,他却解了绳子牵马出来,示意我上去。
这……只有一匹马。我看着他,他解释道,“那条路比较险,马车过不去。”
意思就是要同乘了?我想了想,妥协了,找到马镫后,笨拙地踩上去,兴许是我太心急,一下子位置没踩准,左脚落空,整个人往下栽,眼看要栽跟头,我急忙抱住头,以减少伤害。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发生,我诧异了下,放开手,抬头是一片黑纱阻隔了视线,我在那个人怀里。我茫然望过去,天空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暗,雷电交加,乌云在慢慢聚拢。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赶路吧。”我站起来,拍拍衣服,第二次爬上马背。
他颔首。
有了先前经验,这次我爬的很干脆,他继我之后飞身上马,姿态轻盈利落,只是他坐在我后面,拉住缰绳,以一种环抱的姿态,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绷直身体,随着马儿渐行渐远。后背一直不敢放松,僵硬着,很怪异,似乎被盯上了。
天色越来越黑,细密的雨自头顶上方飘落,落在我的发上,额上,冰凉冰凉的。我猛地抬头,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整片天空,我怔了下,刚才似乎有个白衣人在那,我看到了,一闪而过,是我的错觉吗?明明有个人的,有股气息,我感觉到了,让我失神的熟悉味道,会是谁呢?
身后的人没有一点异动,他没看见吗?或许我应该好好休息,这几天赶路脑晕了吗?
马还在向前奔跑,我的思绪已不再这上面了,等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场面已经混乱了,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从山上一下子冲下来几十人。他们迅速包抄,将我们困在里面,看这群人的身手,整齐迅速,应该是受过训练的。我下意识转过去看身后的人,我一向生活封闭,甚少走出村子,不至于让人追杀,那么这群人的目标就很明显了。奇怪的是他并不惊慌,反而慢慢笑起来,是的,他在笑,明明隔了一层,我却可以肯定。真是奇怪了。
只听到他喃喃道。“果然被盯上了吗?”
我浑身一颤,怪不在的,也许我被卷入什么斗争中去,无意中,不知道现在退出来不来的及?
在我沉思中,那群人中自动分开一条路,有个人慢慢踱步出来。
我眼瞳一缩,这个人一身红衣,一头及腰长发十分顺滑,脸型五官我就看不出来了,天色太暗,只那身红衣会发光似地,在夜色中十分显眼,诡异非常,我似乎闻到了血腥的气息。
他就是领头的?什么来头?什么目的?现在仔细看看,那群包抄的人并未改装,至少没蒙脸,不怕人看到真面目吗?这么肆无忌惮?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人灭口吗?应该与我无关吧?我是不是要做好逃亡的准备?
死寂,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回头看看身后,再看看前方人,场面僵持不下,没有一方先出声。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一上来就杀杀杀吗?
或许有转机,我不停地转眼珠,脑袋高速运转中。
经过一番审时度势,我决定先发制人,我动了动身子,身后那人却突然伸出手搂住我的腰,按住我,不让我乱动,我尴尬地直笑,感觉红衣人似乎眯起了眼睛。奇怪,我怎么知道的,莫非我的视力惊人?
“咳!”有人出声打破沉默,应该是红衣人身边那人。
我赶紧鼓足勇气,出声道,“这位红衣公子,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堵在这里,我想应该与我无关,现下我有件要紧事要办,能不能麻烦这位公子让让道,让我过去?”我说的是“我”,相信身后那位仁兄也听出来了,所以他禁锢我腰的手加重了力道。我挣了挣,我知道我没胆,但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能怪我,兄台你不会知道自己熬不过还拉我下水吧?相信你不会这么不道义是吧?等我出去了说不定会找人救你。所以兄台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至于你到时候还有没有命等人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气氛重新凝固了,僵硬了,那位红衣公子没出声,直直望向我,我被看得很不舒服,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看得这么狠?很奇怪吗?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过了好一会,他狠狠出声。
“我应该知道吗?”他是什么出名的大人物吗?我茫然对上他的视线。
他靠近了几步,眯起眼盯着我。
有什么不对吗?我本能地往后靠,忘了身后还有个人,头正好靠在他肩膀上,更紧地贴入他怀中,看起来倒像投怀送抱。这情况……退无可退了。
这时候他却高声说,“你很好,现在听着,要想活命,把钱财交出来。”
啥?打劫的?不是仇杀吗?
我如释重负,钱财是身外之物不是,我摸了摸身边,不好,方才换马的时候忘了拿包袱,想是丢在马车上了,这下惨了,无钱无物,对方不会恼羞成怒吧。
我慢吞吞地回报情况边盯着那边的动静,打算对方一有异动就逃跑。
那红衣人倒是不像一般山贼那样目露凶光,听了也没多大反应,莫非他并不在意?
我试探着说,“我记得马车的大致方位,可以去找回来的,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说着又颤巍巍地加了一句,“我不会逃跑的,你可以派人盯着我。”
那红衣人呵呵笑了两声,低下头跟旁边的人吩咐了两声,向这边走来,他的嘴角还弯着,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我怒。怎么?耍我玩吗?
我牢牢盯着他,他已经走到我的身边,我提高警惕,准备随时弃马而下,
他却是不再理我,而是从我身边擦过,方停住脚步,对我身后人说,“清霜剑柳如风,久仰啊!”说着久仰,手上却没什么动作。
身后人顿了顿,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起,一个旋身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他放开了我腰间的手,我后退几步,等等!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们认识?
我探寻地望过去,他摇摇头,不发一语。
眼前黑影笼罩,红衣人笑的诡谲,手腕轻易被制住,只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最好乖乖的,他中了毒,怕是自身难保,带着你,更跑不了。”
红衣人说罢一扬手,“带走!”
我双手被制,只好乖乖跟着他们走,我回头去看柳如风,他站在那里并无动作,与红衣人遥遥对峙。夜风吹起他的帽下黑纱,遥遥的看不真切。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来他与那红衣人似乎相识,有过节吗?还是别的什么事?那人说他中了毒,不晓得是什么样的毒?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要想着怎么脱身就好了,情势会怎么变化呢?已不容我多想。
我被那些人押着下山,看到另一批人站着接应,他们手中都牵着马。原来那些人也骑了马过来,都在山脚下,看来埋伏已久,目的当然不会是我以为的打劫那样简单。我果然是被耍了一通。被甩在马背上的时候,鼻间闻到一股芬芳,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后来似乎有什么人上马,我靠在那人身上沉沉睡过去,耳边似乎听到一阵叹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亲爱的……哥哥。”
醉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意识在不断沉浮,挣扎,越来越恍惚,我模糊中看到自己站在摩天轮上往下看,灯火摇曳,头昏目眩,心脏绷得紧紧地,不停地狂跳,简直要爆裂,我站在那上面,摩天轮缓缓转开,世界倒转,我头痛欲裂,但我下不来,没有人让它停下来,它就一直旋转,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也不会停歇。我心里害怕极了,小时候就有恐高症兼先天遗传的心脏问题,从小被家里的大人看着,这些游戏从来没有过,如果不是一时好奇加不甘,我也不会爬上去。很怕心脏负荷不了,我想我一定会死。我大声尖叫着,然后看着自己掉下去,掉下去……一直往下沉,没有尽头。
喉咙干涩火烧般难受,我下意识在身边摸索,没有,没有药瓶子,身上也到处看过了,没有水,什么也没有。
身后是无底洞,望不到边,只有黑沉沉的夜,萧瑟的风灌进来,呼呼响在耳边,冷飕飕的。冷,好冷,我抱紧自己,蜷缩着身体。好难受,好难受,我在哪里,我沉下去了?
不对!不是这样!我猛地回神,我在做梦!
帘子忽然被掀开一角,有只手伸进来,我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一看,原来是我的包袱!立刻接过来打开,还好,我的东西都在,银子在,药瓶也在。
其实我身体没什么病,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那是能让人安神养气的补药。我习惯性地打开药瓶准备吞食,那只手却把它夺走了,直接扔到外面。我惊魂未定,不满地瞪过去,那人直接进来,撩起红色的衣衫一角,端正地坐在我身边,“这种药吃多了没好处,你省省吧。”他说罢递过来一个水囊,打开来,示意我自己喝。
我看了他一眼,直觉接过来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应该没问题,才凑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啜饮,没办法,喝陌生人给的东西总觉得不安。
他嘲讽地弯起嘴角,“我要下毒你早死百八十回了,现在才来防备不觉得晚了吗?我亲爱的青衣哥哥。”
“你叫我什么?”我闪了下神,“你认识我?”
“不要跟我玩失忆,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东西,你怎么会知道?在我昏睡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人呢?他处境如何?
“好了,游戏结束了,你在外面逍遥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帮弟弟我分担一下公务?”
“什么公务?”我喃喃自语,脑子浆糊一团,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昨天捉了我的红衣公子现在追着我叫哥哥,还说什么公务。对了,我现在在哪,我掀起帘帐仔细看观察周围的境况,马车一路前行,天色明媚正好,刺眼的光线透过缝隙照过来,很亮,足够我看清这马车内的景致。
跟昨天不同,不是我之前雇来的那辆,它是由是红檀木制成,做工也显得精致异常,雕有花鸟虫鱼,栩栩如生,且嵌有几层暗格,底下垫着锦缎,坐上去舒适非常,我好奇打开暗格,里面备有各类瓜果,香包,闲书还有各种不知道作何用途的瓶瓶罐罐。我好奇地拿起其中一瓶,打开瓶盖想像刚才一样闻闻。
瓶子在手中掉落,滚到马车另一角去,我疑惑地望过去。
“不要什么都拿过来试一试,你的警戒心哪去了?这可不像你啊。”他双手环胸,懒洋洋地说。
我心中警铃大作,是啊,今时不同往日。我再不是那个林默,不必拖着病痛的身体,日日与病魔挣扎,不得往生。
就像他说的,终有一天,活在另一片天空下,畅快的呼吸,轰轰烈烈,挥洒热情,想我所想,爱我所爱。
“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他把脸贴过来,仔细端详我脸上的表情,不错分毫。我被他看的怪不自在,偏过头去,“只是想起一些开心的事情。”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呢?让我猜猜!”
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在开心什么,你并不了解我啊!你所了解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看我一脸的讳莫如深,他暗自喃喃道,“能让你这么开心的人,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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