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英勇是他的残忍
谁能够为所有人效忠
看谁看懂想谁想通
谁都忘记了宽容只想着自己的英勇
谁提着灯笼看左看右
都有他苦衷
坚持执迷顽固说到底
每个人只为自己效忠
我们等待改变世界的英雄
看谁在最后成功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了谁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我们等待保护自己的英雄
轰动好让自己感动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个人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我们等了一个又一个英雄
看谁在最后成功
染红了谁天空
成全了谁的梦
只是为了叫千万人鞠躬
……
一幕终了,他拍了拍手,有人上前拉开纱幕,他举步走出来,他仍戴着那个面具。
在他唱出第一句时,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说,居然在这里遇到!
我以为还要找很久很久,至少不会这样轻易。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挤上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们,并不相识。虽然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但,能说什么呢?
当初我在村子的私塾林二叔那边看到一幅画,素描的,画的是一个男子,端正的五官,留着现代人的刘海,笑的肆意张扬。后来听说林二叔请人代送书信的事才有心包揽下来,沿着北向的方位一直追随而来,现在眼前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吗?
我忽然退却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又唱了一曲,这次他没用上琴,他是用哼唱的,他说,“这曲献给我的一位朋友,希望他能听懂。”
他闭上了眼……
你的轮廓我的迷惑
什么时候都那样深刻
那些折磨那么快乐
每一刻都是种享受
缘份是一种最短暂的不朽
他仰起头,黑色的长发在夜空中飞扬,迷眩了众人的眼。炫目的灯花自半空飘落下来,落在他的发梢,落在他的掌心。
他一扬手,那些花儿随风飘扬,空中弥漫了芬芳的香气,清新的热烈的。
能不能让我们爱了再说
如果注定要犯错
何不错在这一刻
能不能让我们爱得洒脱
请你不要再拦我
你是我无法抗拒的奢求
你的眼眸你的温柔
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
他的眼中深情流露,却又难以捉摸的不见踪影,欲说还休。
有话就说有梦就做
有时候爱不必理由
犹豫是缘份最可怕的杀手
也要错在最快活
请你不要再闪躲
……
他的声音并不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在场的人能听到。
台下很安静,他的嗓音带着某种磁性,蛊惑世人,明明是怪的旋律,在他唱来却是那样理所当然,不由得让人沉入他的歌声,而忘了歌的本身。一曲已终,在他唱完很久以后才有人回神,渐渐地掌声响起,震耳欲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唱歌的时候往我这边瞟了一眼,仿佛是看到了什么。
我默默退开一步,打算往客栈的方向回去,我承认我胆怯了,也许是近乡情怯,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此刻的心境。茫然的错乱的,唯独没有欣喜。
我转过头的时候,有个覆着暗紫面具的人站在我身后,他不知看了多久。我茫然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明亮,好像暗夜的星空,我从前怎么没发现。
他朝我伸出手,“公子,回去吧。”
“嗯。”我把手掌交出去,任由他牵着我往回走。他的掌心很炽热,几乎烫伤我的手,夜里的风吹拂在脸上,冰凉凉的,快入秋的天气,已有了凉意,我瑟缩了一下,他有所察觉,执起我的双手,包裹在双手掌心。脸颊上有暖融融的气息拂来,唇边有渐急的呼吸,我轻轻撇开头,唇与唇一擦而过,只是轻微的触碰。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叹息声,不知是谁的。
我仰头望天,有美丽的灯花缓缓飘下,落在我的肩头。我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师傅
夜里我发现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躺在那里心里痒痒的,总想找点事做,我霍地起身,跑到隔壁房间去吓人,找个人陪我失眠。嗯,不错的主意。
隔壁的门关着,我正打算敲门,发现窗户那开着条缝,我扒开窗户,翻身跃下,我这手功夫真是越发纯熟了,以后没事来个午夜惊魂,吓他一吓。
我没得意多久,因为我发现床上没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没有被睡过的痕迹,莫不是秦归那家伙一回来就偷溜出去了,半夜三更的,一定有鬼!
我猫着腰小心翼翼从客栈的高墙翻出去,径直走上之前回来的那条小路。
夜深人静的,正常人都在睡觉,街上安静的恐怖,一路走下去,半个人影都没有,突然眼前窜出来一团东西,我心脏一阵紧缩,全神贯注看过去,那东西喵了一声跑了。
原来是猫啊!传说猫总是出现在诡异的地方,发生诡异的事。我再次紧张起来,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不行,真的太安静了,冷风吹过,我抖啊抖啊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乖乖在客栈等着,出来找什么人啊。好像真有东西跟着我,我下定决心,猛地转过身,竟瞥到一袭白衣在风中摇曳不定,形同鬼魅。
我想也没想往回跑,没命的跑。
可惜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轻功这种东西,以平常人跑步的速度,自然跑不过鬼魅,我感觉到身后的白衣在飘近,逼近,我的呼吸渐渐困难,我急喘着气,挣扎再挣扎。然后,我理所当然的……晕了过去。
悠悠转醒,我四处摸啊摸,身下是冰凉的地面,我马上跳起来,原来我并不是在做梦,我确实从客栈跑出来,然后不争气的晕了。
咦!这边有个小亭子,走近一看是——望月亭。
那亭子中间的石桌子上竟摆着酒壶,还有几个玉色的杯子,几枚瓜果。我正好口渴了,本能去碰酒壶,
忽然后颈一痛,沉沉陷入黑暗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竹塌上,周身环境已全然不同。这是个竹屋,布局十分清新雅致,朴质大方,外头是一片茫茫的竹林子,交错的道路,望不到边际,脚步不由自主踏出去,我有个模糊的念头,我是不是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记忆里闪过模糊的片段,一种莫名的熟悉油然而生,而这里,似乎还住着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脑子里怎么会浮出这些念头的,而且我这样确信。
我似乎进入了那个梦里,我走在一片竹林子里,随着那悠扬的琴音一步步前行,只是现在少了琴音,而我此刻正在这片林子里,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走到一半,止住脚步,前方依稀有个身影立在那里,我抬头望去,月光从林间洒落下来,那人周身罩着一层淡淡的荧光,他背对着我;身形挺拔修长,如兰芝玉树般立在那里,他的头发松松的挽个髻,莹莹的墨发间别个古朴的玉簪子,刻着精细的纹路,他的白袍随风舞动,动而显静。
我呆呆的不知道看了多久,忘了动弹,直到他忽然转身朝我走来,一步一步的,不见他的衣袖有任何动静,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甚至看不到他迈出步伐,但他确实在迫近,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屏住呼吸,几乎觉得自己要死了,做不出任何反应,我想要往后退,脚步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视线凝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上。心中说不出的震撼,我听见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竹林间显得无比突兀,打破沉寂。
这人身上那种冷清的气质,更甚的是那双沉寂的双眸,在黑暗中如古井般幽暗无波澜,当月光投射进去的时候深沉如幽谭,发出泠泠幽光,怎么不叫人心悸?
我忽然记起自己前辈子看的那些狐仙精怪,而这人的周身气质怎么看怎么相像,不会真这么倒霉让我碰见了吧,再看这竹影重重暗无天日,幽夜里若隐若现的盈盈月光,这人一身诡异的长袍。
我很想再晕过去一次,我的双腿不听话的颤抖,我想拔腿就跑,无奈我跑不动。只能傻傻的看他向我伸出手,脚下一个踉跄,身形晃了两下,几欲跌倒,他顺手扶我,我就势倒在他怀里。我嘴唇颤动了两下,扑腾着想爬起来,张口欲言又闭上嘴,我闭上眼,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青草香味,闻着很舒服,我不觉的放松了精神,他不会伤害我,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念头,是我的直觉,那种安然的滋味,很安心,这个人他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你相信,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放松了,精神松散下来,我竟然就这样睡了。
我睡了几个时辰 ,天色蒙蒙亮了,云雾渐渐散开,我举头望去,远处是一片伟岸的山峦,连绵不绝,他不在屋子里,是他将我送回的?他是什么人?心头有种莫名的熟悉,告诉我,我或许认识他。
我在在竹屋里晃了几圈,里面还有几间小屋子,有个书房,厨房,小院落,小花园,花园尽头有条小溪,潺潺的流水,茂密的红果树,性如君子的兰花,淡菊,还有许多我认不出来的花花草草。
我想他莫不是什么山的隐居高人,能有如此气质的,世间不出几人。
我逛了一圈,进了书房,通常书房里的秘密比较多。
里面满满的几架子的书,种类繁多,有游记,农耕,民间小说,正统的文学,天文地理,星相占卜,还有一些关于医术方面的探讨……
我随意翻了几本,目光马上被墙上的字画吸引,放下书走过去东看西看,和我之前在其他地方见过的书画差不多,都是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臭鱼鸟兽,反正我也看不懂,看这些画的风格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只模糊地觉得那字迹飘逸灵动,苍劲有力,很不寻常,我注意到其中一幅笔墨落款处有个名字,是用其他字体写的。我认得清清楚楚。
——原若卿。
原来,他是叫这个名字。
我觉得心里有跟弦被触动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有些奇怪的记忆浮出水面。
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我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立在群山之巅,俯瞰茫茫众生,他双手负在身后,神情傲岸凛然。他的白袍随风扬起,他的姿态,宛如遗世仙人。
他身边还站了个人,是个着青衣的少年人,他此刻正张开手臂,迎着风高歌,他的样子仿佛要乘风而去。看的出,他很快活。
白衣人伸手抚了抚他被风吹乱的长发,他转过来,快乐的尽情欢笑,他依偎着他,眉眼全是笑影,他从未这样快活过,他只是想不到,这样的日子马上要到头。
我不知道我为何能感受到这些,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吗?也许是,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别的解释。
我将那些书归回原位,迅速走出了书房,我想那个人不会喜欢别人乱翻他的东西。
绕回我原来躺着那屋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有个人立在那里,他背对着我,悄无声息的,要不是青天白日的,我会以为是活见鬼。
我走到他跟前,低头看自己的脚面,不知怎么的不敢抬头,我对对手指,嘴唇动了下,喃喃道,“师傅。”
对于我会喊出这个称呼,我自己也挺诧异的,我曾经旁敲测击地向叶绫罗打听过我那位神秘师傅的事,他只说了一句,他说,“你见到他就知道了,这世上没有第二人。”
那么那个人,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果然,那白衣人转过身,我看他衣袖动了一下,我继续低着头做我的鸵鸟。
“青儿,你方才去哪了?”
青儿?他怎么这么喊我,好像跟我很熟,我在肚子里诽谤。
诽谤归诽谤,问话还是要回答的,而且要恭敬要谨慎。
“回师傅,我在花园逛了一趟,师傅这里的花真多啊,每颗都长得这么雅道,我欣赏都欣赏不过来了。”
恭维的话人人爱听,我想原若卿也不例外吧。至于我上书房的事还是不说好了,少说少错。
原若卿半响没动静,过了一会,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抬起我的下巴,我错愕的对上那清冽的眼神。
他淡淡的端详我,说道,“青儿,那是药。”
扑通,我只想跌倒,马屁拍马腿上去了,我无颜见世人了,我还是闭嘴好了,我于是更加沮丧地垂头,只想钻到老鼠洞里才好。
原若卿又问了一句,“你为何总低着头?”
我选择沉默,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此刻我只知道傻傻的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近看之下,这人生的真是秀色可餐,令人食指大动,色心顿起。清丽的五官,眉眼雅致,秋水为神,拟态若仙。一举一动,从容自若,自有一番风骨,堪可入画。
此时他的眼神温和,眉眼温柔,专注地望着我。
被他这样一看,我的脸渐渐红了,心跳的乱了序,有些无法自控,心中哀嚎不已,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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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他没一会就放开了我,我得以逃生,退开一步,深深呼吸。
他忽然问,“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我疑惑地抬头。
他淡淡垂下眼睫,手指搭上我的脉搏,“你面色很差,脚步浮虚,气息紊乱,体内真气散乱,控制不得要领,造成体虚羸弱且有中毒迹象。”
中毒?我的惊异之色可想而知,我说,“请师傅指点,是什么毒?”
他淡然道,“你一点都不知晓吗?有人在你饮食里下了“离心散”。
我一脸懵懂无知,他继续道,“这“离心散”无色无味,食入过量会混乱人的思维,使之变得迟钝,呆板,且常常出现幻觉,导致神志不清,犹如失心一般。故此得名。”他顿了顿,瞟了我一眼,那一眼大含深意。
他说,“这毒其实也没什么,七七四十九天内不会发作,过了这个期限没有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