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天空
作者:青衫湿透
文案
所谓永恒
或许只是生命中某个短暂的瞬间
某个细雨迷离的黄昏街口
身边那人伸过来的骨节修长的手
和后颈上印下的暖暖湿湿的吻痕……
父子、年上、虐心、HE
这不是个让人愉快的故事,
甚至不是个纯粹的耽美故事。
我想叙述的只是一种状态。
晦暗、压抑、焦灼、无奈,是该文的基调,如题。
之所以称之为HE,是因为觉得能够相守已经是难得的幸福。
但考虑到各人看文的出发点不同,所以在此声明一下我对HE的定义。
以上。不适应的同学,为免被雷,请点红叉。
内容标签: 不伦之恋
主角:简明、穆遥
第一章
雨声淅沥不绝,雨点顺着长了锈的窗棂曲折下滑,在木制窗台上漫漶出深深浅浅的湿渍。窗外原本有个水塘,风和日朗的时候,常有职工家属饲养的鸭子和鹅群在水面上撒欢扑腾,现在却被几米开外李二家新建的三层小楼遮蔽了视线。楼房还没封顶,外墙也未涂漆,雨水一淋,粗糙的水泥墙皮暗沉沉地泛着死灰,似乎能把室外本就不多的光线源源不绝地吸了去。穆遥在易拉罐里弄熄烟头,伸手拉上半开的窗户,一帘春雨,饮泣着被挡在玻璃窗外。
9点的火车到B市,穆遥打开双肩背囊,检查了下证件和车票,现在才清晨6点半,屋子里沉闷的空气和黯淡的光线让人提不起精神,他却不想再回床上补眠,反正也是睡不着的。本来可以早点出门,慢慢晃去火车站,可惜一早起来就下雨,江南雨水多,尤其是这个小县城。在这里生活的18年,大部分印象里,都是连绵不断的雨丝,仿佛成了这个地方固定的背景。潮湿、粘滞、陈旧而暧昧。
穆遥觉得有点凉,抽过椅背上的风衣套在白色T恤上,对上两边拉链,正准备往上拉,脖子上就感觉到一只柔软滑腻的手,带着微凉的潮汽探过来。穆遥闭上眼睛,任由那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脖颈,在下颌与喉结处反复流连,再毫无意外地穿越T恤的V字领口,来到他的乳头上,轻柔地捻动。贴靠在他背后的身体喘息着越伏越低,垂坠着的沉甸甸的乳房蹭在他的脸颊上,让他鲜明地记起那东西被握在手里揉捏的质感。
穆遥无奈地松开拉链,按住那只在他衣服里明显加大了动作幅度的手:“等会就要去坐车了。”那只手顿了顿,轻轻挣了下,似乎察觉到穆遥压制的力量并不大,一会儿就摆脱束缚,仿佛怕再次被抓住一样,迅速从领口里逃逸出来,在上衣外面急速下滑,直奔主题地扣住穆遥两腿之间的凸起,轻柔而执拗地摩擦着,乞求着。
穆遥看着那只骨肉匀停、苍白细滑的手,隔着仔裤拉链在自己的性器上熟练地捋动,放弃地往后靠上椅背。身后的人见他不再动作,来到前面,趴在他修长的大腿上拉开裤链,已经半抬头的性器终于裸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穆遥听见一声断续的叹息,仿佛雨水打在叶片上转了个圈,而后滚落在树下暗褐色的泥地上。随即下体被包裹进柔滑的口腔内壁里,阴茎已经完全勃起了,那软糯的舌尖洞察了他所有的敏感带,在顶端光滑的凹槽里反复擦拭。穆遥倒抽一口气,伸手按住埋在他跨间蹭动的头,那颗小巧的头颅上翻卷着还没梳理过的蓬松的波浪,穆遥修长的五指在那稠密的发丝间逡巡,似是禁锢又似推拒。然后突然地伸手插进下方女人的腋下,从腿间把那绵软的身子拉上来。女人急促地喘息着跨坐在他身上,大张的双腿白皙修长,暗红色睡袍已经推到腰腹,果然没穿内裤。穆遥扯出一丝笑,伸手在女人茂盛的阴毛上摸了几把,下方淋漓的淫水被带上来,亮汪汪的一片。
女人哼了两声,迫不及待地扯他的裤子,穆遥欠起身,仔裤被翻卷到大腿上。刚托起女人丰润的臀部,对方已经扶着他肿胀的阴茎急切地塞进自己湿滑的甬道里。女人如泣如诉地呜咽一声,瘫软在他身上。穆遥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从睡袍下摆伸进去,握住在他眼前跳动的乳房,狠狠地捏了一把,那柔软的东西急速挤出他的指缝。女人惊喘一声,皱紧眉尖,满脸的亢奋与痛苦之色,撑在旁边床沿上借力的脚痉挛了一下,腰跨越发紧凑地在穆遥的跨间起伏,动了一阵,又脱力般松开握着椅背的手,松软地伏到穆遥胸口直哈气。
知道对方没力气了,穆遥托起她的臀部,挺腰抽插起来,身上软伏着的女人随着他的动作迎合扭动,那绵软起伏的身子恍惚让穆遥觉得像是暗夜里漆黑幽深的湖泊,要将他完全吸食干净。屋子里回荡着两人性器交合的水声,下体接合部位散发出来的淫糜气息让穆遥感觉到晕眩和窒息。他难奈地狠插几下,额头抵在女人的发顶射出津液。女人兀自收缩着甬道,用力夹紧他开始松软的性器研磨,突然后仰腰身战栗着低叫着,软倒在身后的书桌上,暗红色的扑散开的睡袍前襟,在穆遥的眼中幻化成一片陈旧的血迹。从睡袍里挣脱出来的乳房丰硕而饱满,苍白皮层下淡蓝色的血管汇聚到尖端暗红色的乳头上,带着高潮的余韵颤抖不休。
“去洗一下吧。”穆遥轻声说着,把她从身上抱下来转身进了盥洗室。莲蓬里沙沙流淌的温水又让他想起清晨窗外的雨丝。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女人依偎过来,蓬松的长发被水淋湿,丝丝缕缕地粘在穆遥光裸的胸膛上。
“过两个月吧,”穆遥把湿润的发卷拢到她耳后抚平:“以后不要再打电话骗我你生病了……有时间,我就会回来。”
“嗯……”女人揽紧他的腰,水流让两人间皮肤的挨蹭更添滑润,她的下腹贴上穆遥的跨间低喘着:“再给我一次……”
穆遥紧抿了唇,一丝苦笑吞进喉间,将女人翻转过去面向墙壁,突兀地从后方深插进她的下体,女人惊叫一声,逐渐回复满足的叹息。花洒的水流急促地喷溅到穆遥微仰的脸庞上,冲走了他紧咬的齿龈间渗出的一缕咸腥味。
从浴室出来,时间已将近8点。刚才的T恤和仔裤皱巴巴地委顿在地上,显然已经不能穿了。穆遥拾起来叠好塞进背囊,打算回学校再洗,换了另一套干净衣服,套上风衣。
一直无声地跟在他背后的女人也换了另一套蓝底碎花睡衣,这衣服还是穆遥这次回来才买给她的,穆遥记得去B市上学回来的第一个寒假就开始给她买东西,包括内衣和各种护肤品。他斜挎上背囊才回身:“我走了。”
女人看着他不说话,微眯着眼睛侧靠在书桌上,眼角在暗淡的光线里牵扯出几道浅显的纹路。穆遥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开门,手刚探上门把,腰就被女人揽住,女人的脸贴在他背心上,白皙细瘦的十指在他胸前用力缠绞。穆遥握住那两只手,慢慢把蜷曲的手指抻平,回转身去将女人搂进怀里:“别这样,妈妈。我过两个月就回来。”
“嗯……”女人应一声,慢慢松开扣在他腰上的手。穆遥转身开门,撑开伞走进连天的雨幕里,他知道身后那扇门直到他转过街角才会关上,顾不得脚下泥泞加快了步子,雨水从咖啡色折叠伞边缘浇注下来,不一会就打湿了他的衣服。
第二章
穆遥在发车前15分钟挤上火车,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气味和乱哄哄的各地方言。他家所在的S城虽说是个小县城,却是到B市那个繁荣的港口城市的必经之路。很多外地人都坐这趟廉价普快到B市打工,不论是否节假日,站台上都涌动着浩浩荡荡的打工人潮。
穆遥记得第一次坐这车的时候,就被车厢那些肆意光着膀子乘凉的汉子们身上蒸腾的气味闹得发晕,这两年频繁的两地走动,却也习惯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地改变了多少人曾认为永远不可能更改的事情。
穆遥在拥挤的车厢过道里穿行,一边大声喊着前方的人借过,一边拿着车票对座位。车站售票厅的姑娘早跟他混熟,特地留给他靠窗口的位置。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却见几个民工已经占了那一厢的桌子打扑克,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穆遥好脾气地靠上去,对年长的那汉子笑道:“大哥,烦您让一让,我的座儿在里边。”
那汉子抬头看他,呲牙一笑,黑红脸膛上沟壑纵横,天生一副劳碌面孔:“哟,小哥,您坐外边成不,”那汉子腼腆地刮拉下头顶板刷一样粗糙的短发:“借个方便,我们哥几个打着牌呢。”
穆遥笑笑:“对不住大哥,本来坐哪儿都一样,可我爱晕车,待会儿怕吐在过道里惹大家不痛快,您看……”
那汉子一听,立马挪动屁股给穆遥腾出窗口位置:“行行行,那你赶紧坐进去。”一边打量着从他前面挤过去的穆遥消瘦单薄的身子:“小哥儿是南方人?”
“嗯。”穆遥坐好后把背囊放在腿上,回头对汉子礼貌地笑笑,并不接他的话头。火车上的乘客打发旅途枯燥的时间总是爱找个人闲聊,穆遥却没这种嗜好,不仅是火车上,其他时候,他也尽量保持缄默。
红脸汉子倒不介意,继续对穆遥说:“南方人都偏瘦哈,小哥儿身体练壮实点,这车坐多几次就不会晕了。”
穆遥感激地笑道:“是啊,我坐车少,影响你们玩牌了。”
那汉子经他提醒,才想起手上抓着的扑克牌,呵呵晒笑两声继续跟几个工友开战。穆遥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S城低矮的群楼渐次向身后倒退,火车已经徐徐出站了。
穆遥其实并不晕车,然而窗外熟悉的景象实在乏善可陈,连天扯地的铅灰色雨线也使本来就偏低的气压困得人更难受,不一会儿,就勾动了昨夜积攒下的疲乏。穆遥伸手穿过背囊的背带,一只胳膊倚在车窗上打算睡个小觉,S城到B市,4小时的车程,正好补补精神。
不知道为什么,长期失眠的穆遥,在这喧闹摇晃的车厢里,反而能迅速入睡,这也意味着将很快坠入那个熟悉的梦境里。那梦已经熟稔得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即使身在梦中,也知道这是在做梦。有人说凡是出现过两次以上的事物,肯定具有某种意义,何况是追随了他整整六年的时光呢?
那个糜丽的梦总是在一片浓郁的玉兰花香中展开。天空是澄澈的半透明的宝石蓝。之所以会注意到天空,是因为门前悬挂在晾衣服的铁丝上那只乳白色的薄棉文胸,蓝天白云的背景,让它在夏日暖风里微微晃动的姿态格外灵动。不错,那天,整12岁的穆遥站在窗前窥看那只文胸。邻居李二那个憨小子,下午跟他打赌,说他同桌张美丽那胖妞儿的胸绝对在C杯以上。穆遥当时全无A、B、C、D的实际概念,班主任那老头子也不是好惹的草,穆遥向李二撇撇嘴,不搭理他的小话。事情本来应该平淡地过去,如果不是张美丽在作业本子上写错了计算题。当时张美丽“操”了一嗓子,下死力气在她那可怜的皱巴巴的作业本上拼命擦,一块橡皮被她擦得从中断开,有大半截弹到穆遥的脚下。穆遥平时跟这又胖又横的妞儿就不对付,见她翘着胳膊撅嘴擦书已经幸灾乐祸,这会儿橡皮落他脚下正中下怀,直装没看见。
如果,事情可以重来,穆遥一定第一时间弯腰捡起那半截万恶的橡皮还给张美丽,可我们知道,穆遥自己也知道,发生了的事实不可能再更改。
张美丽虽然横,但也不指望能让死对头穆遥给她检橡皮,低声叫道:“把你腿拿开!”顺手狠推了他的腿一把,弓着背去够那块橡皮。穆遥原打算不帮也不为难她的,被这一推反而来了气,膝盖立刻自动用上力气撞回去,那一刹那,他只觉自己瘦可见骨的膝盖撞上了一堆绵软而弹性十足的东西,毫无受力之处。穆遥呆愣着看向下方,张美丽正咬牙切齿涨红了脸瞪他,夏天单薄的衣服领口开得极宽,县城里女孩子很大了家长才会给买专用内衣,即使发育得早,张美丽也仍然是真空包装。于是,那对丰满白皙的奶子连带着前端的红点,就这样毫无悬念地撞进穆遥呆傻的眼帘。
那整个下午过得昏头昏脑,梦境自动过滤了之后的片段,直接跳跃到放学回家。穆遥看到门前铁丝上悬挂着的乳白色薄棉文胸,那时的天,是半透明的宝石蓝,微风轻拂,不知从哪儿传来逐渐浓郁的玉兰花香。穆遥忽然想起李二关于张美丽身上的英文字母的判断,他进门放下书包,趴在窗口上继续窥看了一下那只文胸,然后走出去,用撑衣杆收下来,回到房间查看那东西的码数。恍惚间,张美丽胸前白花花的景色又跳入脑海。想象着那堆白肉装进手中的棉罩里的情形,年幼的穆遥在那一刻第一次领略到生命本能的冲动。
事件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发展到妈妈提早回家,发展到来不及关上的房门口那张因为吃惊而大张的小巧的嘴……穆遥一手抓着文胸贴在脸上,一手探进裤子里套弄那让他不知所措的崛起,甚至在妈妈出现以后,吓呆了的他都不记得要将手拿出来。
妈妈转头回了自己房间,穆遥缩进床角等鞭子。意外的是,熟悉的皮肉之痛并未降临,甚至,每天在饭桌上要听到的抱怨和叹气都没有出现,两母子面对面无声吃着晚饭。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的晚饭总是在沉寂中进行。致使穆遥越来越怀疑,过去许多年在那盏昏暗的日光灯下,那个数落米价、电费居高不下,抱怨他不能快些长大赚钱养家的女声是否真的出现过?还是他的幻觉?
其实,穆遥从不曾奢望能讨她欢心,至多希望她能少挑剔些,哪怕她再刻薄的指责他也不去反驳,宁肯自己委屈些去满足她的要求。
她一直是个美丽的女人,尽管没有漂亮高档的衣服装扮,也算小县城里数一数二的标致女子。可惜不明不白有了穆遥,只要家里没个当门立户的男人,这美貌便显得多余而可笑了,除了招惹些不打眼的破落汉子,正经好男人谁不想成个扬眉吐气的家?
那晚的一切都诡异地平静着,除了鼻端缭绕不去的玉兰花香。穆遥冲完凉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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