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在自己阵营後面的王都已经不在,所有人的震惊,还有直直的望著那空中的巨兽。
风云乍起,两头巨兽僵持,而地上的战士已经又开始了厮杀。
君瑞看著那洁白的神兽,挥动著火红的翅膀,没有等待,猛烈的攻击,用自己的喙,还有那法力。
高高的天空,响彻大地的巨响,没有人看得见到底发生了什麽,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云层中,两只被称为是仁慈的神兽的厮打,身体周围是法力的相撞产生的火花,绚丽,却悲壮!
已经成年的君瑞的身材在厮打中明显的大於还未成年的年轻龙王,只是,在法力上,年轻龙王的优秀些许的超过本就透支的君瑞,两个人间的战争的胜负似乎仅仅是彼此的点滴松懈!
火红的羽毛上是金色的血液,白色的巨龙也沾上了鲜红的液体,彼此都在为自己要守护的人奋斗,胜利,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嗜血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孩子,残忍笼罩,一眼,看向地上的遥之,也许是那一份炙热的目光,遥之回头,对上,莫名的痛彻心肺!
“不……”
飞奔而去,只是君瑞已经不看那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瞬间,用尽所有力量靠近年轻龙王的喉咙,一道金光瞬间笼罩了他们彼此,只是一瞬间,仅仅一刹那……
年轻龙王吃惊的看著君瑞,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著已经被自己力量打出去的很远的雀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劝阻他的野心,让你我深陷水生火热之中!”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受伤,甚至面临死亡!”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
风声充斥著两头巨兽,君瑞用自己最後的法力封住了年轻龙王的身体,没有伤害他只是制造了龙王受伤的假象,却借用龙王本能发出的的法力伤害自己。
没有了逆天,因为他一心想死,可以成功的去死,因为是借用了别人的力量……
没有泪水的道歉,飞扬的火焰在浓密的云层中燃烧,美丽,却有烧尽的绝望,“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爱和被爱……”
“对不起……”
……
“对不起……”
……
无数的道歉,身体迅速的滑落,看著那年轻的龙王掉入一个他拥有的温暖怀抱,用自己仅有的力量,看著,看著那个坐在马背上的男人,笑,张狂的笑……
我说过我若要死,会在你触摸不到的地方……
狠狠的落地,黑暗随著剧痛充斥著身体,在你接不到我的地方!
冷冷的看著那落下的男人,不再奔跑,不再追逐,望著,看著,看著那远远的落地,一抹笑容,绽放!
你终究欺我!
第五十章 殇
漆黑的夜,火把将营地照的出奇的明亮,只是,这明亮的世界,将所有的狼狈暴露在了表面,受伤的人的呻吟,没有受伤者的颓废。
绝望,凄凉充斥著偌大的营地,火把上的“劈劈啪啪”,嫋嫋的是挥之不去的伤感。
最大的大帐进进出出的繁忙,所有人似乎都关注著其中,而最为突兀的,便是那个一直站立在门外的高大的男人。
静静的看著,望著,眼中是满满的愤怒,还有受伤。
“帝君……”大门开启,啼惊愕的看著男人,一连胡楂满脸鲜血的男人。
没有多余的话,擦身而过的冰冷,跨入门中,啼凄凉的转身,跟著进入,静静地,默默地。
“出去!”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所有的鱼贯而出,啼只是安静的站立,没有离开,也不准备离开。
直直的身体,躺在粗糙的军榻之上,身边,是满满的金色血衣,那一双眼睛睁著大大的看著屋顶,只是,没有了曾经的焦距,曾几何时,他曾经也如此过,什麽时候,似乎谁都已经忘记,似乎只有遥之记得。
床榻之上的男人缓缓地回头,对著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的笑了,似乎是看到了遥之,他爱的男人,只是,只有他知道,他已经看不见了,不是陌生的漆黑,仅仅有的,是一种熟悉,还有点点的回归。
“帝君,王上,王上因为,因为……已经看不见了……”心痛的诉说,只是男人的脸上,冷酷的让人看不懂。
缓缓地靠近,居高临下的看著那一抹绝色的笑容,那一张说爱自己的唇,冷冷的看著,盯著,盯著那一双漆黑没有焦距的眼。
“我最恨被人骗我!”没有表情,只是那一份从心底透出的伤痕,汩汩的流淌,“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狠狠地揪起躺在榻上不能动弹的人,不顾他的伤痛,甚至看著他因为剧痛而皱眉,瞬间感觉到得是舒畅。
“帝君……”啼的惊呼,却被遥之冷冷的目光打断。
“呵,呵呵……”无力断断续续的笑声,一口金色血液沿著唇流下,晕开,诡异的灿烂。
无声的望著,只是手上,为这个男人抹去著一份金色,沾了手指,淡淡的血腥。
“你说你爱我的……”
“……”
“你说你为我而活得……”
“……”
“你说你不会在欺骗我的!”
“……”
伸手,那满是伤痕累累的手,缓缓伸出,朝著遥之的脸,那一张记忆中永远冷酷的脸。
“啪!”
重重的挥开那一双手,让他重新无力的垂落,磕到了榻角,看著那本就满满伤痕的手上多了一块伤痕。
淡淡的一笑,不知为何,原本苍白的唇边的殷红,缓缓的又一次伸手,摸索著自己寻找的东西。
“啪!”
又一次打落,又一次颓然的滑下手,只是,似乎君瑞的那份执著,依旧不变。
“啪!”
即使再执著,即使再想要触摸,这一刻,已无力再次举起这一双手。
狠绝的拒绝,遥之冷冷,冷得让人感觉他的冷酷,只是,那脸上,那脸上的一滴泪,似乎说明了什麽,却又无声无息的泯灭。
“遥……之……”唇间,带著金色液体的叫唤,这一生,似乎仅仅只叫过这个男人两次,一次,是那年幼的时候,苦涩的笑,“莫要生气,咳咳,只一次了……”一口金色,染了洁白的里衣,漆黑的世界,昏昏沈沈,却能感觉到一双大手的抚摸,像是急冲冲的为自己擦拭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莫,莫擦了,咳咳……”茫然的抓住那一双沾满自己鲜血的手,那金色,也沾了自己的双手。
“……”想要摆脱这一双没有力气的双手,可,却发现摆脱不了,“放手,放手,你流血了……”嘶哑的声音,满满的充斥著大帐。
“莫擦了,莫擦了,擦不掉了……”像是安慰孩子一般的呢喃,那一双沾满自己血液的手,顺著男人的手臂,胸膛,缓缓地,抚摸到了脸庞,那一张自己永远忘不掉的脸。
细细抚摸,浓密的头发,眉毛,长长的睫毛微微挑起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直直的薄薄的唇,,淡淡的笑了,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很像,那一个永远迎风而立不苟言笑的男人,那一个,那一个没有感情冷酷的男人,那一个……可怜的男人……
颤抖的双眼,那湿润,那不断滴落的湿润,君瑞慌忙的为他们抹去,只是,已经看不见的眼睛,总是漏了一些地方,小心翼翼的摸索著,那拥有湿润的地方,像是什麽宝藏,自己的宝藏。
“这是给我的吗?”满足,甚至残忍的诉说,对上那双每每阴冷的双眼,自己看不见,可,似已经习惯了。
“……”
紧紧地拥抱,将君瑞死死的扣在怀里,紧紧地,像是这一生,不再放弃一般。
“你知道吗,看你的第一眼,我便爱上你了……”
头颅无力靠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之上,仰望著房顶,没有焦距,似乎在看著曾几何时的时光。
“你伤我,你利用我,甚至你从不曾想要我,我都知道,可怎麽办呢,爱上了,终是爱了呀……”
……
“呵,呵呵,遥之,我想告诉你,其实,我从来不想当什麽王,更不想站在这巅峰……咳咳……”
……
“咳咳……咳咳……我只是想与我爱的人拥有一份平凡的相依为命,咳咳,不需要很多权利,咳,更不要太多金钱……”
……
“咳咳咳……”满口满口的鲜血,在遥之看不见的背後,只是,那血液,湿湿的沾染了遥之的衣服,金灿灿的一片,却让身後的啼看的哽咽。
“君瑞……”
“咳咳,呵呵,呵呵,我爱你啊,遥之……”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一般的叫嚣,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大大的张著。
“君瑞,君瑞……”
焦急的摇晃,看著君瑞缓缓地滑落,从自己的手中,从自己的背後,无力得瘫软下来。
“叫太医……”
疯狂的叫嚣,啼急速地冲出大门,一个大帐,仅仅只剩下两个男人。
“你不许死,不要死,你是我的,你说过你爱我!”
泪水,汗水,还有为那不断流下的血液擦拭,不要死,不要死……
喧闹的声音,慌乱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所有人都开始骚乱,开始不安,就连那小小的动物都在开始聚集。
平静被打破,这尘世,终究混乱……
“你爱我,所以你不能死!”几尽咆哮的叫著,“我也爱你啊!”
“……”
“……”
“你,你知道我为何如此吗?”
“……”
“……”
“……”
“因为我爱你……”
“……”
“可却更恨你!”
一抹微笑绽放,平静的靠在遥之的肩头,歪歪的,如同已经睡去一般的安详,鲜血不再流出,那一双曾经的璀璨眼眸,静静的闭著,静静地,静静地,似乎,久违的睡眠,已经可以得到。
爱你,我宁愿放弃所有的与你相伴……
恨你,所以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选择离开,毁了你的所有,毁了你的理想,更加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痛苦!
爱我吗?
爱吧,可是我恨你!
恨我吗?
恨吧,至少,你永远不会忘记我!
门口,所有人驻足,静静地,看著一个悲伤的男人,紧紧地拥抱著一个如同睡著的已经离去的男人。
男人回头,一开始的迷茫,然後的清醒,最後的一抹笑容,灿烂,灿烂得让人想要哭泣的悲伤
“出去吧,瑞睡著了,莫要吵了他,他本就睡不好……”
……
漫漫黄沙,呼啸而过,鸟兽飞散,声声的哀鸣回荡在无尽的夜空之中。
偌大的帐篷,只有一支烛火摇曳,一个男人温柔的将另一个沈睡的男人温柔的拥在怀中,紧紧地,不放手。
“瑞,睡好了要醒来哦,我等你……”
……
“瑞,你的梦中,有我吗?”
……
“呵呵,等你醒来,我告诉你一句话,一句你想了很久要听的话……”
……
……
曾几何时,破落的院子,残破的世界,有个少年跨门而入,有个幼小的孩童,回头……
……
……
少年问,你是谁……
孩童没有回答,因为那时的他,说不出话!
贞观荣庆六年,雀王赫连赫连赋薨,举国大丧,北征一事,终不果而返,野史记载,当朝帝君两夜守尸不离,据传雀王生前与帝君情谊深厚,後查,不果。
──《帝都史册》
贞观荣庆六年,雀王尸首不翼而飞,帝君怒,查全国,不果,帝君一病数月。
──《雀都纪实》
贞观荣庆六年,一日夜,皇宫祭祀内,金光四起,遥闻孩子啼哭之声,後查,无,众奇之。再日,传王薨,举国悲!
──《帝国野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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